“你们放开我三叔,”柳无虑年幼不懂,直接朝那些壮汉吼叫,壮汉那里会同情你是个小孩子,直接一把将柳无虑揪了起来,“哪里来的野小孩,给我一边儿去。”
柳无虑的下场便是被狠狠地扔在了一边,好在小伙子机灵,双手着地,没有摔到要害。
“你们干什么要打我们家老三呀?老三犯了什么王法?就算犯了王法也有亭长做主呀,”柳老太爷不明所以就朝那几个人怒喝。
“柳老头子,”坐在大街中央的瘦小男子站了起来,不善地说道,“你儿子是触犯了王法,而且是触犯了我的王法,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个瘦小的男子就叫沈冒发,是之前想要柳家松子的人之一。
“沈冒发,你…”柳老太爷怒指着沈冒发怒道,“我儿子怎么你了?”
“侵犯我山地,掠夺我松果,算不算触犯我的王法呀?”沈冒发得意洋洋地数落柳三重的‘罪行’。
该来的还是会来,但是柳无忧没料到会这么快,眼看着沈冒发要一拳打在柳三重的肚子上时,柳无忧急忙制止,“等一下。”
沈冒发回头,见是柳无忧,讥笑道,“哟~是柳二姑娘啊,你没死啊,要是不看你的影子,还以为你是鬼呢?”
“哈哈哈…”看热闹的皆是仰天大笑,嘲笑柳无忧在被退亲那日投河自尽的事情。
“无虑,给我放狗,”看我不咬死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家伙。
“姐,没狗。”柳无虑双手一摊,无奈地回道。
“狗呢,”柳无忧顿时无语了,关键时候怎么能忘记咱家大旺二旺和三旺呢。
“忘记带了。”
“娘子,有我呢,你说吧,要教训谁?”一声不吭的美男站了出来,朝柳无忧抛媚眼放电。
他以为他是纯种藏獒啊,真是的!
“一边儿去,别捣乱,”柳无忧可没时间和美男瞎耽误工夫,既然没了狗狗傍身,这事情还是和平解决才行。
柳无忧朝沈冒发不情不愿地做了个揖,“冒发叔,我三叔上山才松果是事实,这一点我们无从抵赖,但是那沧澜山头无主无故,你何以说是你的山头?”
“好伶俐的牙口,”沈冒发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的皮鞭一抖一抖的,没将柳无忧放在眼里,“我说柳二姑娘,这里是我们爷们的事情,你一个娘们掺和什么?”
“忧忧,带爷爷回去,”柳三重扑在地上爬不起来。
“冒发叔,你可别瞧不起女子,你娘不也是女人,”柳无忧镇定自若地说道,“你瞧不起我岂不是也瞧不起你娘了。”
小子啊,我叶无忧可以当你娘了,你知道不?
“呸,谁不知道你柳家二姑娘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被退亲了还出来抛头露面,羞不羞啊?”沈冒发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朝这大家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得对……”围观的人无不拿着当笑话听。
“敢说我娘子是破烂货,你想死还是不想活了,”众人没留意,美男一个闪身来到沈冒发的眼前,单手将他高高的举起,试想一下,一个一米八的男子举着一个瘦小的人,然后松手,这是不是挺让人欢乐的。
结果可想而知,沈冒发差点就没屁股开花,“你有种,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这样的恐吓,柳无忧好怕呀,怕才怪了,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想太嚣张,“有理说理,没理也不需要放屁,我柳无忧在家等着你上门讨说法。”
☆、14 美男的本事
沈冒发带着他的小猫三两只灰溜溜地走了,想是怕了美男的英勇神武。
“三叔,你怎么样?”柳无忧扶起虚弱无力的柳三重,叫柳无虑背着回家。
“娘子,我来,”美男自告奋勇,背起柳三重就蹭蹭蹭地回家了。
这认路的本领叫人叹为观止呀。
不日,柳无忧的不良名声再一次一传千里,归功于超级勇猛的美男先生,柳无忧这颗狗尾巴花以眨眼的速度被人盖上已婚的印戳了。
在路人惊讶的眼神中,柳无忧大摇大摆地回了家。
柳三重比想象中伤得还要重,一只手臂脱臼,一只手臂骨折,另外就是五脏六腑都给移了一回位,牙齿还被打掉了一颗。
“三儿,你怎么样了?”柳老太太噙着泪水,伸出双手却要不敢摸,唯有干着急。
“赶紧去请大夫啊,”柳无忧看着一群人没一个拿主意的,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说到请大夫,柳老太太等人没了声音,最后王氏不得不说了难处,“忧忧,不是不去请大夫,而是庄子里只有你大堂伯一人是大夫,爷爷这一脉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如何能去叫他来医治呀?”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三叔活活被疼死呀,”这段渊源,柳无忧倒是有些记忆,但是人命关天,大夫应该秉着医者父母的善心才是,据脑中的记忆,当年柳老太爷的父亲柳老太祖重病,但是向着柳老太爷这一脉,最后柳大堂伯眼睁睁地看着柳太祖爷闭眼都未能施以医术。
“娘子,让我试试,”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美男突然钻了进来,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一边呆着,别添乱,”柳无忧一手推开了美男,“你一个孩子会什么呀。”
美男撇撇嘴,好像很不满柳无忧这么说他,见没人搭理便一人出了厢房。
“爹,娘,就让无虑去庄外的张家坳去请吧,儿子疼一会儿不打紧的,不要去求柳大庄那混蛋,”柳三重疼得大汗淋漓也不愿求人。
“爷爷,奶奶,无虑现在就去,跑着去……”说完,柳无虑拿起一顶小帽子就跑出去了。
李氏一直给柳三重擦着汗,边哭边说,“夫郎,你要疼就喊出来,不要硬抗着啊。”
“我没事,娘子莫哭了,仔细肚子里的宝宝,”柳三重强颜欢笑着,疼痛已使得双唇煞白,毫无血色了。
“夫郎……”李氏开始嘤嘤地哭泣着。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替柳三重分担痛苦。
“娘子,让开,让开,”这个时候美男手里拿着两块木板兴冲冲地进来了,柳无忧没防备,被推离了好几步。
“爷爷奶奶,你们都让一下,我给三叔绑个手,不然一会儿错过了了接骨的最佳时间,”美男像模像样地把木板在柳三重的手上比划着。
柳无忧稳住身形,一手拍在了美男的头上,“瞎胡闹什么,赶紧给我住手了。”
“娘子,”美男捂着头,肃然道,“再不绑的话,三叔的手就要废了,等大夫根本来不及。”
“万一出了问题,你承担啊?臭小子,”柳无忧拎着美男的衣襟就想往外拉,可是人高马大的,就凭柳无忧的力气,愣是没移动美男半分。
“我担就我担,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若真得不行,我替三叔上山打猎,我替三叔照顾三婶,好不好?”
“嘿!”脾气还不小,不过美男那正儿八经的模样倒是挺帅的,好吧,看在你这么帅的份儿就让你一回,柳无忧思忖之后,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真有问题,你可得给我们柳家当一辈子长工,有饭没饭都得干活,知道吗?”
这叫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美男熟能生巧地撕掉了炕上那条满是补丁的床单,几条和两块木棒在美男的手上跟生了花一般,几下功夫就将柳三重骨折那只手给固定住了。
许是有了木板的依托,柳三重看上去好多了,至少没那么痛苦。
“让让,”美男越过目瞪口呆的柳无忧,走到脱臼的那只手旁边,对柳三重说道,“三叔,忍着点,我给你接驳。”
“啊!”
还未等柳三重点头同意,美男已经动手,‘咔擦’一声之后便是柳三重要命似地尖叫声。
“夫郎!”李氏心疼死了。
“臭小子,你给我滚开,”柳无忧听见叫声无论如何不能淡定了,冲到美男眼前,恨不得更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把他揪出厢房。
“娘子,别叫那么大声,耳朵会聋的,”美男狡黠地挖了挖耳朵,不悦地说道,“接驳哪有不疼的。”
“没事了,”柳三重举起右手甩了甩,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怎么样,娘子,我这包扎的手艺不错吧。”美男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好小子,真有你的,”柳老太爷狠狠地表扬了美男一番,“还是你有本事,来,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美男挠挠头,茫然不知,“娘子,我叫什么名儿?”
“我又不是你娘,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柳无忧连翻白眼都懒得翻了,这小子明显是摔破头撞坏脑子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叫什么名儿,叫什么名儿啊,”美男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随后就抱着脑袋喊疼。
柳无忧连忙抓住他的手,“别打了,我知道你的名字。”
“真的?”美男原本深邃的眼神顿时变得无助,“那我叫什么啊?”
柳无忧脑中闪过无数个名字,阿牛,狗蛋,臭蛋,二蛋,狗剩……叫什么好呢?
“娘子,”美男摇了摇柳无忧,“什么名儿啊?”
“狗剩!”柳无忧情急之下叫了出来。
“狗剩?我叫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