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吕大姨进的第三家药铺了,吕大姨有些心急了,这东市都快走到头了,莫非这银耳还真是没有人要了?到头来空欢喜一场了?
吕大姨不顾着那大夫恶语相向,?着脸,手里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利索地打开,一布包的银耳,看得那大夫一愣一愣的,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这……这都是你的?这些银耳都是?”大夫有些略微地回神,但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不死心地问着,瞧着吕大姨点了点头,倒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大夫咳了咳,顺势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看着吕氏一脸地谦卑,倒也定下了心神。“我们和善堂,是这沛河镇上也是排的上号的,我们一向不对外收药材。”
“大夫,你瞧瞧,这银耳都是上好的,都是一朵朵的,不比你们铺子里卖得差?”吕氏一听着那大夫说不对外收药材,倒也有些急了,将桌子上的包裹向前推了推。
瞧着吕氏这般心急地模样儿,这大夫心里倒也有了底了。想来这妇人是急需用钱,只是不知这大包的银耳是从哪儿弄来的,也不知要价多少,反正这银耳对于他来说,没差别,这才二三两银耳,少了也没差。“照理来说,我们这和善堂不收的,看你带着这两个小孩也不容易,肯定这东西市也跑了个遍吧。这银耳成色可就一般,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也不知道这成色在咱这和善堂能否卖的出去。”
吕大姨一听这大夫说要收下,脸上难掩喜意,只是听着这大夫似乎是想压价,心里便也有些犹豫。
夏竹瞧着这大夫这副做派,满心地厌恶,听着这话,怎的,还想压价?幸亏大姨还存了个心眼儿,只包了一小包裹的银耳。
“大夫,您说多少价格合适?”吕大姨问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儿,如若要价多低就不卖了。今儿个都已经确定是银耳了,她想着卖不出去就带到自家铺子的镇上去卖,总有几个熟人的,想来也不会过低地被压价。
那大夫磨搓着茶杯边缘,低眸,略想了下,报了个价,“1两银子一两银耳。散的那些就作数了,送我了,都已经压坏了。”
夏竹听着这“一两银子一两木耳,零散地不作数”,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虽然一两银子对于他们家来说,是很多了,但是这银耳远远不止这个价。也亏得西市的小药童热心,怕他们受骗,细细地叮嘱了,“这银耳易压碎,不过这银耳碎末也能卖上1两银子1俩银耳末,你们可别被骗了。”
吕大姨这会儿的心里也是十分地感激着那小药童,仁心仁德。吕大姨听完那话,倒也不言语了,只是手上轻轻地将包裹包拢,微微地福了福,带着二人出了和善堂。
“这位大姐,等等啊,这价儿好商量啊,别急着走啊。”那大夫看着吕大姨朝着大门走去,倒也着急了,出声喊道。不过三人皆未回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文佑一直没有来过东市,今儿个受了那么多的冷言冷语,显然是气得不轻。“大姨,他们欺人太甚了,这银耳明明不止这个价,这不都打算明抢了。”
吕大姨低头看了看文佑,想了想仍坚持说道,“文佑,记住今儿个看到的听到的,咱只求无愧于人,但是你说他们有错吗?没有!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做法,咱不能去说别人不厚道不仁义。只有咱们自个儿有能力了,能富甲一方,抑或者其他的,咱们才会得到别人的尊敬。想要别人奉承着你,巴结着你,只有你比别人强,强于人,才有资本有自尊。”
吕大姨不知道自个儿应不应该对着这么个六岁的孩子说这话儿,想来文佑一直生活在小河村,亲恭邻好,久而久之,倒也安乐于此。吕大姨不想着这聪慧的孩子永远地困在那一亩三分地上。
文佑听了大姨的话儿,一时间儿倒也低头不语,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三十一章 峰回小路转
夏竹看着这东市也晃悠悠地快要到尽头了,唉,好不容易弄来点银耳,费尽心思地晒干了,难道真要回头去卖给“和善堂”的,半卖半送?
“大姨,难道我们要回去卖给那和善堂的?那也太不是滋味了?”
“西市的小药童说,零碎的银耳片也要一两银子一两银耳,到和善堂那就是送的,只收整朵的,还只是一两银子,这价儿也差太多了。卖不掉,咱就回吧。大姨就将这些银耳带到我家镇上去,托熟人去卖,总不会被压价那么多的。”吕大姨轻声地说着,虽然她也有些失望,但是到底不好让这俩个孩子失了信心。
夏竹也知道大姨只是安慰着他们,想来今儿个是卖不掉了,与其贱卖了,倒不如真如大姨所说的,带到邻镇去卖,有熟人总是好办事的,想来总会有点好处的。“嗯,听你的,大姨。那么低的价格卖了,也就这么点,也让人可惜心疼的。”
文佑点了点头,赞同着大姨的话儿,确实!
三人几句话中便决定了这银耳的去向,这会儿倒也不急着找药堂了,慢悠悠地走在这青砖铺成的路上,欣赏着沿街的风景。吕大姨自个儿知道的本就不多,但是仍细细地解说着,从悬挂着的牌匾,到卖的是什么,吕大姨将自个儿知道的,都一一道来。
文佑一脸向往,童言无忌,“大姨,你说咱家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一间铺子呢?不求在这东市的大铺面,哪怕西市的也好呢。”
擦肩而过的路人听着文佑的童言童语,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有的忍不住直接嗤笑出声来,小声地笑着自不量力。惹得越来越多地人对着夏竹三人指指点点,隐隐地,“也不掂掂自个儿几斤几两”,“第一次进城的吧,被这繁华迷恍了眼”。
夏竹觉得自个儿是悲催的,别个儿进城都是欢欢喜喜的,咋轮到他们却不时地碰钉子,各种不顺心,出门没看黄历,这习惯得改!
夏竹抬眼看着文佑,只见她的小哥哥低着头,羞红了脸,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早上出门特意换上的新衣裳,熨帖的衣角早已皱巴巴的。吕大姨顶着众人地眼光,小声地安慰着文佑。
“莫欺少年穷!”夏竹咬着唇,一字一字地说着,字字清晰。文佑猛地抬起头,早已红了的眼,抿着唇,眼神却是那般坚定。
好个莫欺少年穷!众人默默地念着这五个字。
过往的路人怔怔地盯着三人看了几眼,倒什么都没有说,默契地一个个散了开去,独留三人在路中间。
谁没个过去!莫欺少年穷!
“大姨,是我唐突了,在外不比家里,给你惹麻烦了。”文佑对着大姨说道,小脸依旧涨得通红。
吕大姨摸了摸文弘地头,摇了摇头,“傻小子,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你亲大姨,你又没有给我惹麻烦,再说,你说的没有错!”
吕大姨一脸地心疼,有谁愿意过这种穷困的日子,每日为了生计奔波,谁不想生下来便衣食无忧,任性妄为也有人担着。谁不想家财万贯,权势滔天,这些都没的选择。吕大姨不知道这次带这俩个孩子来镇上是对是错,她这个大人都有些受不住了连番的打击了,吕大姨担心地望着这俩个小的,怪着自个儿太莽撞了。
“小哥,咱都还小,咱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夏竹拉着文佑的手。
文佑紧紧地握住夏竹的小手,“小妹,别担心,小哥没事儿,你说的对,来日方长。”
夏竹牢牢地盯着文佑,哪怕她知道自个儿的小哥肯定会想不开,但是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希望文佑年纪小,转眼忘了吧。
三人便如此不言不语地走着,走在青砖路的最右边,不起眼,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有药香”,夏竹不经心地抬头随意地瞥了一眼两边的铺子,入目只是简单的“药行”二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间不大的店面,较于东市别家,倒显得有些灰扑扑的,也不怎么亮堂。简简单单地门面,一排高高的柜台,倒只有一个药童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儿,独独他守在这柜台上。
吕大姨有些许犹豫,不知是否应该去问下,只是瞧着这门面,倒真不像是开门做生意的,虽说这药堂不用招揽生意,倒也不会这般模样儿吧。吕大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瞧着这药堂连个坐诊大夫都没有,瞧着这铺子倒像是有些勉强地维持着的吧,倒一时愣在那,不知是否应该上前去问问。
“大姨,咱去瞧瞧吧,反正这东市咱也走到头了,问问也没差了,不行咱就早些回家也一样,反正也耽搁不了多久。”夏竹上前拉了拉吕大姨,吕大姨回过神来。
“是呢,咱今儿个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家,也不差这最后一家了,万一咱运气好呢,错过了就可惜了。”
“倒是我想左了,走吧,咱就去看看,说不定咱苦尽甘来了。”吕大姨觉得今儿个有些掉分了,还要俩小的来劝说自个儿了。
“这位小哥儿,请问这儿收药材吗?”吕大姨小心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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