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就在灵珊耳边嘀咕了几声,很快,灵珊走出屋子后,又快速的回来,只是这一次,灵珊的手中,多了一个用粗布缝制的小口袋,众人一看就能明白,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公公,既然这皇上赏赐的东西不方便拿给你们去买点酒喝,那么这里有十两碎银子,虽然不多,但这也是我家给小弟治病后,唯一剩下的钱银,大伙一路又是风又是雨的走过来,拿去买点酒解解乏,也算是民妇的一片心意……”
众人都说不用,执意拒绝,不过最终清瑶还是很是强势的把银子塞给了张公公,目送这一大群来势汹汹,离去时却又通情达理得令人不敢置信的凶悍侍卫们太监们后,清瑶几人坐在屋子里,望着桌子上的圣旨和赏赐,不约而同相视满意一笑。
尤其是看着这圣旨,众人均是觉得,如今你他们又算是多了一个护身符……。
以及几个绝佳的身份掩饰……
……
接下来的几天,清瑶的家中,访客那可谓是络绎不绝。
当天那些传旨侍卫们前来之时,虽然是下着与,可是,却也并不是没有别的人家看到,只是平凡的老百姓,对于官兵,总是有着骨子里的畏惧和害怕。
一看到这些人,便会同不好的事情联系起来,所以当时看到的老乡们,虽然心中很是好奇,很是担心,可是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到清瑶家里来瞧瞧情况。
就连夏家老宅那边的老爷子,也是在那一群人走后不久,这才从暗中看稀奇热闹的乡亲们口中听到,清瑶家,刚才大暴雨之时,居然有二十多个官兵急冲冲的去过后,又快速的离开。
老爷子赶紧到了清瑶那边,当了解到了具体情况后,一张老脸真是激动得通红,满眼都是一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是赌清瑶十成十的满意。
“不错,果真不亏是我老头子的亲孙女,是金子,走到哪里都会发光引人注目的,清瑶,你很是不错,很不错啊!”老爷子激动得口中啧啧称赞,比他自己以前打了胜仗都还要来的激动和欢喜。
于是乎,当乡亲们从老爷子口中得知,清瑶刚才不仅没有招来麻烦,而且还得了皇帝嘉赏的圣旨,这一消息,瞬间就在暴雨停下后,在人们的相互走家串户奔走中,炸开了锅。
有人说夏家离开了周氏和赵氏两个灾星,时来运转,这才得来皇帝的亲昵。
也有相好的村民们,私底下祈祷,最好那走失的婆媳两个,能永远都别回来。
要是这婆媳两人没有出走,清瑶就没有机会从家中服侍她们两人的琐碎工作中脱身出来,不会来到晒场上,不来晒场,就不会突然有感而发的想起制作捣鼓出连枷这好东西来。
没有了连枷,这乡亲们估计每家每户,都会有多半的粮食在暴雨前晒不干导致发霉腐烂。
当然,有希望夏家过好的,自然也就有那羡慕嫉妒恨的。
看着连枷就那么用几个随手可捡的材料,就能简单的弄出来,可是为什么他们却辛辛苦苦,遵循老一辈的死办法,而不知道去开动脑筋也想出来个如同连枷这般的好东西来呢!
对于村民们或好,或不好的酸言酸语,清瑶一家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一样米养百样人……
只是有几个脸皮却是很厚,厚到堪比无奈的几个多方上门,千方百计想法设法的编造各种理由上门趁机想要借钱的老乡,清瑶可真是烦不胜烦。
“我说清瑶啊!你就行行好吧!我家那房子,前几天每天那暴雨一下,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大风一吹,屋子便摇摇欲坠,你就行行好,借给我点银子吧!我也不求多,只更你借二十两就成了……要是我那屋子再不修葺,我那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六口人,说不准哪天可就真的要被砸死在那摇摇欲坠的屋子里了,呜呜……。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跟你开口的,皇上赏赐了你那么多金子,你只要动根手指头,就能让我一家子活下来了,你可不能眼睁睁真的看着我们一家子去死啊……”村子里出了名,最最好吃懒做的一大家子刘老实家的婆娘,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上门来找清瑶哭穷借钱了。
听到这话,闻讯赶来的里正,以及屋子里的清瑶和老爷子欧阳等人,瞬间就被于老婆子这话给气得乐了。
“清瑶妹子啊!你可得救救我们啊!等我们把屋子修好了,明年开春,一准会把银子一分不差的全数还给你的,你就行行好,救救急吧!我这好不容易才养活的两个儿子,他们才……才三五岁的,你就真忍心看着他们无家可归吗?”于婆子的大儿媳妇,也很是会看眼色的赶紧咚一声跪在清瑶的身前,并赶紧拉着她身旁的两个儿子跪下,母子三个咚咚咚先磕了三下头后,这才装出一副小白花的可怜模样,眼泪巴巴的可怜请求着。
可惜,她那五大三粗,过分肥胖的身子,却丝毫都没有演绎小白花的先天条件,就这么一副真容,再配上她那扭捏做作的动作,真是让一干人等,不忍直视。
两个孩子原本手里拿着从清瑶这屋子搜刮出来的甜甜糕点吃得正香,一下子被娘亲拉跪在地,手中的糕点一个不稳,掉落在地,瞬间两个孩子便扯开嗓门,高声嚎叫了起来:
“娘坏……你滚,你把糕点给我弄散了,你赔我……”五岁的孩子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如同狼崽子似的,仇恨的瞪着孙氏。
五岁的他,已经很清楚,刚才他和弟弟已经把盘子里的点心给一下子拿光了,现在盘子里面没有了,这最后一块还被娘亲给弄碎掉在地上,顿时不依了。
“滚,滚……。娘你赔……”才三岁的小孩子,正是有样学样的时候,也紧跟着哥哥哭闹怒骂了起来。
清瑶看着这两孩子,说实话,就连她这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都禁不住很是反感这样毫无教养的小孩子。
从一进她的院子,便如同饿死鬼般投胎似的,冲进她的屋子使出翻找,若不是她放着贵物品的屋子被锁着,别说这连孩子,估计连着于是和孙氏婆媳两个都要趁机混进屋子去顺手牵羊。
“于婆子,二十两不多,那你说说,多少两才叫多啊?”里正那张长年板着的连,破天荒的挂上了很是难得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却无比的令人感到心生畏惧。
这好吃懒做的一大家子,全家就没几个是勤快的。
于婆子生了三个儿子,老大是个赌鬼,娶了个好吃懒做最爱偷鸡摸狗的媳妇。
老二倒是个勤快的人,可惜,十三岁上山给家人找吃的,从山上摔断了腿,本来当时人被救回来,那左腿还能被医治好,可惜,他那爹娘以及大哥大嫂,硬是不肯拿钱出来给他治,宁愿把那三两银子藏着拿来偷偷买肉吃,也不给儿子看伤,这不,那左右便瘸了。
从此老二也就对家人死心了,坚决的从家里单分出来后,虽然他很勤快,可是架不住有那么一大家子好吃懒做,成日里算计他的家人,就算是他再勤劳,也抵不住家中几个吸血鬼的压榨,如今都到了二十五岁,也没说上个媳妇,光棍一个,年龄越大,这老二也就脾气愈加暴躁,破罐子破摔,日子过得也很是艰难。
老三却是个好色的下流胚子,常年留恋各个花楼,去年也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笔钱,最后很是高调带着一个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回村子一趟后,便又冲冲离开了,只是老三离开后,一个花楼的管事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打进村子,杀进家里,却没有知道老三,后来乡亲们才知道,原来老三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居然是一个花楼里面的姑娘。
老大夫妻两个就知道生娃生娃,却不管娃,成亲十二年,却先后生了七八孩子,可惜最后都由于疏于照看,最后只活了现在这两个。
这一家子,谁看到了谁躲,谁看了谁嫌。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连才刚刚三五岁的两个孩子,一旦进了别人的家,第一时间那双眼睛便是去找吃的,只要一旦被发现有吃的,便不管不顾的上前强行强了就要吃。
对于这种已经彻底没脸没皮啊的人,他还真是没有招了。
“里正……。大兄弟,我老婆子和我男人都是个没本事,不能像大兄弟那般当个有油水可捞的里正,走到哪里,都能多少从别人家哈拉点好东西回去,今天我又没有上你家借钱,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吃饱了撑着,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于婆子可不害怕里正,反正不管里正怎么说,她都如同滚刀肉似的。
一看里正居然出来破坏她捞钱的好事,瞬间就毫不示弱的讥讽嘲讽起来。
里正瞬间就气得一张脸煞白,话说他这里正的身份,是如同这于婆子所说的那般,平日里从乡亲们每家每户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可是这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这一下被于婆子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直白的捅出来,里正瞬间就气得身子直发颤。
“里正爷爷你别气……气出好歹来,受罪的还不是你自个……”清瑶不仅倒了一杯热茶,很是懂事的端给气得都快晕厥过去的里正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