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欧阳露出很是怀疑的眼色看着清瑶之时,伴随着吱嘎一声,院门被灵珊从里面给打开:
“啊~你,你们是……”灵珊一打开院门,猛的看到站在院门外,二十多个带到侍卫齐齐的站在哪里,瞬间就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无须男子,看到灵珊满眼恐惧,嘴巴张得都快吞下一个鸡蛋只是,脸色瞬间就更加难看了起来。
为首的太监公公,翘起莲花指捏着一张已经湿透了手帕,擦拭着脸上的雨水,高傲的扬起脖子,如同看蝼蚁一般的俯视灵珊,很是嚣张的厉声呵斥着:
“你就是夏氏,夏清瑶是吧!傻站着干嘛!没看到我们全都淋湿了吗?还不赶紧请我们进去避雨,我们可是奉了皇上之命而来……”
灵珊瞬间就脑子一片浆糊了,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傻愣愣的女人,就是那个想出什么‘连枷’的女子?张公公心中很是不屑的暗想着。
这一趟差事,本来他是很不想来的,毕竟在这穷乡僻壤,一个山野村妇这里,辛辛苦苦大老远的跑一趟,又没有什么好处费,谁会想来啊!可是无奈他是替皇上宣读圣旨里面的几个太监里面,地位是最为低等的,他连想要挑三拣四的资格都没有。
往往像这种没有什么油水,或者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终都落到了他的头上,张公公本来今天心中就很是不爽,再加上这太老爷好似和他作对似的,出门之时还阳光明媚,谁知道一出门,一转眼,就变了脸,刚走到这夏家村口,便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踩着一脚的烂泥深一脚浅一脚的过来,没想到敲门好一阵,这才打开,弄得他今天画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妆容,一下子全都给花掉了。
真是可惜了他花了重金买来的上等铅粉。
此刻再看着这明明是个山野蠢妇,可是却长着如此令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的水灵脸蛋,再看着身后那些好似从来没有见过女人是地侍卫们,张公公对眼前这个这傻不冷丁模样漂亮女人,心里就更加生气堵得慌了。
看向灵珊的视线,那就更一柄柄利刀子似的狂甩过去。
“我,我不……”不是夏清瑶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公公颇为不悦强势的一挥手打断了。
“你不什么?难不成你还想不放我们进来,不想接圣旨,违抗皇命吗?”张公公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气愤,声音尖锐的居然连他身后的那二十多个侍卫,都禁不住眉头受不了的皱了起来。
果真是小鬼难缠。
这死太监……
究竟你是来宣旨的,还是来借机耍威风的?
灵珊禁不住在心底很是想要咆哮怒骂出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得低调,低调才行……
“公公,快请进……众位差大哥也赶紧进来避避雨吧!这雨可是越来越大了……清瑶姐姐,这位公公说皇上有圣旨要给你……”灵珊假装惊恐的一边邀请众人进门,一边大嗓门的回头冲着院子里面高声呼叫着。
一听这话,可算是差点没把张公公惊吓得四脚朝天摔了过去。
这话说得可是很有歧义,深究起来,还以为说是皇帝亲自给送圣旨过来呢!被有心人抓住的话,他张德全不死也得脱成皮下来。
“你……你这无知村妇……你怎么说话呢!”张公公的手指头,差点就直接戳到灵珊的脸上了,哆嗦得更是如同抽风了似的。
“我……我……呜哇……清瑶姐姐……”先是一愣,随即灵珊哇一声吓得大哭,转身便疯了似的朝着屋子里冲了过去。
完全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张公公……既然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办正事要紧……毕竟夏清瑶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要求奖赏的有功之人,太过分了可不好,谁又能说得准,这夏清瑶下一次还会不会再次弄出些让皇帝高兴的新奇东西出来……”一旁看不过去的侍卫头领,顿时就禁不住张公公耳边出言提醒了。
话说这一路,他们可是受够了这死太监的一路唠叨,那张嘴,可是比个真正的娘们还要来的啰嗦以及讨人厌,尤其是这不男不女的老东西,路上一直用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紧注视着他们这些人健硕的胸口,好几次说话之时,还故意想要伸手摸摸占占便宜,亏得他们机灵,一路加快速度,硬是把这老货累得如同一条死狗似的,这才没有让老东西得逞。
要不然,他们这些血性男儿被这不阴不阳的狗东西摸上几下,估计一干人等,回去准恶心许久。
看着这妙龄村妇被如此为难,他们也真是看不过去了,更何况,他们走了这么久,也很想赶紧进去避雨,顺便能喝口水解解渴暂作休息一下。
果然,一听侍卫首领这话,张公公瞬间老脸上的怒意,就僵了一下,不过,随意又很快露出一副很不屑的神情,嗤之以鼻的侧头看了侍卫头领一眼。
“切……你这小哥,可真是个胆小的,就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能侥幸的弄出那么个破烂玩意有幸入了皇上眼骗得了赏赐,居然还想得第二次,做梦去吧!一个无知妇孺,也配得皇上这亲笔写下的圣旨……”张公公扬起高高的下巴,神情傲慢得如同只骄傲的孔雀似的,一高兴,这不,就高兴自大过头头。
这一番话,更是在后面,狠狠的自己将他自己打了好几个耳光,让他差点就下不了台。
此刻就他这模样,孔雀什么的,自然比之不上,最多就是只效仿孔雀开屏的黑乌鸦而已。
从屋子里打伞,正走过来的清瑶,被伞盖遮盖住的嘴角上,瞬间就勾起一抹冷冷的凌厉笑容。
她是想低调,可是,却不是低调到任由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在她夏清瑶的头上踩上几下的懦弱之人。
而张公公也是一边同侍卫首领说话,一边朝着屋子里走去,当看到清瑶打伞正慢慢的走过来时,瞬间就很是没好气的狠狠瞪了清瑶一眼。
“你就是夏清瑶吧!怎么如此的不懂事,居然怠慢我们,我们可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的,还不赶紧过来给我们撑伞挡雨,免得淋湿了圣旨,罪名你可担当不起……”
说完之后,便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矗立在清瑶面前,等待清瑶小心翼翼的过来俯视他。
谁知道清瑶却是直接把手中的伞微微撑起,众人这才看清楚,她居然是怀中孩子的。
“这位公公,众位侍卫大哥,真是对不起,我身子不太方便,刚才没有及时出来迎接你们,给你们开门……刚才这位公公对民妇的教导,民妇都听见了,觉得公公着实说的很有道理……”清瑶真诚的先对着众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后,随即便有点惶恐的真诚道歉说着。
一听清瑶这么识趣主动道歉认错,张公公瞬间就觉得果真是倍儿有面子,神情就更是趾高气扬,越发的嚣张了起来,那鼻空,都快要直接充当接雨水的蓄水器了。
“哼……”张公公冷哼一声,视线紧紧的盯着清瑶手中抱着的另外一把雨伞。
清瑶却假装没有发现张公公那炙热得快要喷出火来的两道视线。
“公公,你们还请回去吧!这圣旨,民妇可不敢接……实在是受之有愧,就如同公公刚才提点民妇的……一个破烂玩意的连枷,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敢受得起皇上的圣旨的一番赏赐,这蒙蔽皇上的罪名,民妇可担当不起……你们还是回去吧!”清瑶说的无比诚惶诚恐,话说完后,这才把另一手上报着的雨伞硬塞已经完全被清瑶这话惊得彻底傻眼了的张公公怀里。
随即自顾自的走到院门门口,一副强势送客的姿势。
张公公傻眼了,侍卫们懵了。
他们传旨以来,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明百姓,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居然有人把不接圣旨,并把圣旨往外推的人。
尤其这不接圣旨的理由,还是从传旨太监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这妇人,究竟是真傻,还是扮猪吃老虎装傻?
侍卫们顿时心中无不如此猜想着。
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今天张公公这老货,都得狠狠的栽个大跟头,而且这麻烦,还是他自己给他自己找来的。
所有侍卫们,都在一旁无声的看好戏起来,就算是站在这倾盆大雨之中,心里也是觉得倍儿爽。
“大,大胆……你这蠢妇,居然胆敢不接圣旨,你不想活了吗?”张公公气得浑身哆嗦,那张脸上的妆容,更是被雨水给淋得如同一张调色盘。
清瑶丝毫都没有把公公的怒气放在心上,反而笑得很是让张公公心里直发憷。
“公公,你刚才那一番名为贬低民妇,但实则却是在暗指皇上昏庸好欺骗,你说……我今天要是咬准了就死不接旨,你回去后……。皇上会怎么处罚你这个心生反骨的家伙呢!”清瑶凑近张公公的耳边,笑得很是阴险的缓缓诉说着。
“你……。你诬蔑本公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