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左非言拿勺的手愣了一下:“还有诗诗,你能为我解释一下,你为何煲汤还放了两个鸡爪?”
“人家都说缺什么补什么,你的手不是伤着了么,那就炖鸡爪子给你补补啊。”我用筷子将里面的鸡爪捞到他的碗里。“趁热,快啃吧。”
五经看了看左非言的右手,又看了看碗里的鸡爪子,没有憋住笑:“哈哈……”结果被左非言的一记刀眼给禁了口,但是小肉团子不太明白左非言为何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只听了五经的笑声,便也咯咯的笑了起来,结果,左非言的脸黑了。
“谁让你把小龟给炖了?”左非言声音有些冷。
“不炖了它怎么煲这锅‘霸王别姬汤’呢?”我一脸无辜,“人家也是想让你的手早日好啊,你就看在我整整煲了一个时辰的份上,别计较那么多,嘿嘿。”
“‘霸王别姬’汤,名字不错啊”左非言舀着汤,丝毫没有喝的意思。
“言哥哥,你不喝么?”小肉团子看了眼左非言,然后看着他面前的汤,还有那诱.人的鸡爪。撇了撇嘴:“我帮姐姐煲了一个时辰,现在都饿死了。”
我无语的看着小肉团子,他何时撒谎撒的这么溜来着?
“既然琛儿饿了,不如言哥哥的汤就给你喝吧。”左非言将面前的晚朝小肉团子跟前一推。
“谢谢言哥哥。”小肉团子直接用手扒拉着鸡爪,啃得啧啧有声,吃的津津有味。我就看着小肉团子一直消灭了两只鸡爪,然后吃着龟肉,得出空来问我道:“姐姐,这是什么肉,挺好吃的。”然后左非言和五经皆抽了抽嘴角。
没想到小肉团子这货的胃口这么大,一个人吃完了汤里所有的肉类,然后颇有胃口的小口抿着汤。
“小肉团子,你好歹给左非言留一口啊,这可是我辛苦给他煲的汤啊。”我赶紧将剩下的汤给左非言盛了一碗。
结果小肉团子道:“剩下的都给言哥哥吧,我喝不下了。”说着打了个饱嗝。
我:“……”
左非言:“……”
五经:“……”
“姐姐,我吃的太饱,撑得慌,走不动了。”小肉团子冲我卖萌,意思很明显。
我说:“你知不知道卖萌可耻。”小肉团子不懂得摇了摇头。
五经走了过来:“我送小公子回去吧。”说着背上了小肉团子。
结果小肉团子在五经背上拍着小手,摇头晃脑唱道:“我有一只小毛驴,从来都不骑,驾!”他的两节小短腿还颇有样子的蹬了蹬。我感觉得到五经的背有些僵直。
左非言再次无语,望着眼前的“霸王别姬”汤,浅浅的抿了一小口。“这汤,味道凑合。”
☆、娘亲
左非言和卓不群的伤药快用完了,我只好再给他们配些。我捣着草药,就看到娘亲娉婷的迈着步子款款走来。至于云集诗会上关于易婧姗这件事,我和美人爹爹很有默契的谁也没在娘亲面前提起过。
别的夫人一般喜欢在家侍弄花草,而娘亲则喜欢在家种些草药,没事就研究研究配药。她自持幼时学过岐黄之术,便自认为医术了得,但实际上娘亲的医术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她却精通药理,对药材很是了解,所以,娘亲配的药还是可以放心大胆使用的。后来,娘亲坚持不懈在医学上探索,终于略有所成,但是,因为有了太多的前车之鉴,大家是再没有胆子向娘亲求医。更何况,舅母的医术很是了得,在这一带被称作活神医。生活在舅母这么大的光环下,大家也就逐渐忘记了娘亲也是会医术的。
记得我五岁后,可以背得动小药篓,娘亲每每上山采药,都会带上我。很明显她想让我在医学方面有所发展。而我,对救死扶伤着实没什么兴趣,自然,我在医学的道路上发生了偏离,而且越走越远。我跟娘亲没学会配药,却无师自通,学会了配毒。多年后,娘亲深感无奈。如今让我一个习惯了配毒之人来给他们配伤药,真真是专业不对口,我担心我一个不小心错配成了毒药,再使他们的伤口恶化,那就不好了。
娘亲单看外面表,怎么看怎么是个小家碧玉,身材娇小玲珑。但是性格却很是剽悍。从她当年拿爹爹的字画贿赂还是县城的卓伯伯,在寸金寸土的城区谋得这样的一处大宅子,便可知她的外交手段实在过硬。从她仅凭她那半吊子医术就可以眼睛也不眨的给我的一个因打架斗殴而受伤的师兄拔刀,致使那个师兄血管破裂而大出血,便知我的娘亲做事不太考虑后果。
在家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爹爹惊悚的盯着地上十分眼熟的生物,对娘亲大叫:“娘子,救我!”娘亲则淡定的走过去,用蟑螂拍一下将蟑螂拍死,然后若无其事的将那只蟑螂的残骸一脚踢走,对爹爹说道:“没事的,有我。”谁能知晓,我那傲娇的令人发指的美人爹爹竟然会怕蟑螂。
不觉间娘亲走近,打断了我的沉思,她看着我配的药,秀眉微拧:“这味药你放错了。”
果然,是放错了。川芎,是促进血液循环流动,不能止血。
“娘亲,您背上药篓这是打算去采药?”我问道。
“对啊,有些药断了,得及时补上。你要不要陪娘亲一起去?”
自从上次在白华山上遇到暗杀,我对白华山产生了阴影,尤其想到我们避雨的那个山洞也许还躺着几具尸体,加之夏季逐渐来临,想必尸体腐烂的厉害,周遭环境必将很恶劣。我咽了口口水,对娘亲道:“娘亲,我们上次就是在白华山那个……遇到的黑衣人,那里不安全,你还是不要去了。”
娘亲略一思索,对我说道:“你说的也对,那你就替娘亲去药店买些药材吧。”
“好。”我应了之后,才猛然发觉,我好像上了娘亲的当了
☆、田假
“诺,这是我要的药材,你去福伯那里去取银子就行。”娘亲将一张单子给了我。
只听的娘亲边走边喃喃道:“我又不笨,相公也是绝顶聪明,我家诗诗这么笨是为哪般?”
于是,我那拿着单子在风中凌乱了。
等我买好草药,将草药交给娘亲时,娘亲幽幽的来了句:“忘了跟你说了,这些事,你交给福伯做就可以。”
我顿时黑了一张脸,心里这个苦啊。娘啊,不兴你这么坑闺女的。
——
五月初一,天气渐热。又到了田假时间,由于爹爹收学生没有门槛,所以我们白廘书院有不少师兄是寒门子弟,放了田假他们都回家务农。也有些是官家子弟,譬如卓不群,他就回了京城。还有些学生,譬如宋秉文,就留在了白廘书院,废寝忘食的读书,以求冬季进学顺利。
爹爹倒是难得有闲下来的时间,没事就和我下下棋,或者自命风雅抚抚琴。爹爹的琴艺向来高超,亦是我们大昌数一数二的琴中圣手。爹爹开始本着从娃.娃抓起的态度,五岁时便开始传授我琴艺,想着以后也有个精神寄托。更何况,古琴更是才女的象征。
怎奈我天生就不是弹琴的料子,练琴路上,琴坏了无数,但却始终没有学会如何弹琴。明明是十指纤纤,谁知我这柔若无骨的双手确是琴弦杀手。由于爹爹买琴的速度赶不上我破坏的速度,爹爹最终认识到我的确不适合弹琴,遂作罢,再没有教我弹过琴。无论是叮咚鸣弦还是靡靡之音,在我听来皆是动听,爹爹常常叹道:朽木不可雕也!
卓不群走时本来邀我一起去京城玩几天,但是由于左非言没有回京城的意思,我也就留在了白廘书院。这两天,左非言倒也一直都在学习,仿佛放不放假与他无关,好像他的性子便是这样,对什么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直到放假的第二天晚上,我偷听到左非言跟爹爹说他要去青阳看望故人,而后来我追问他时,他私下给我的解释是他要去看看他在青阳商铺的经营情况。我除了惊叹还是惊叹,我知道左非言绝不是诗会上所看到的草包,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卓越之才,竟能将商铺从京城经营到青阳。因为,青阳是南北交通要塞,有着“南北咽喉”之称,是大昌除了京城昌平和衢州城第三繁华的城市。
我当即便动了心思,想和他一起去见见世面,我本以为这毕竟是涉及了他的个人隐私,他不会答应,没想到我提时他竟然没反对,只说若是美人爹爹许可我去,他便同意。我和爹爹说得知左非言的故友书画一绝,我十分向往,想同左非言一起去拜访,爹爹听后便同意了,但是他的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懂的神色,我当时十分兴奋,也没有深究。倒是爹爹又单独和左非言几句话。
于是,田假第三日,我和左非言还有五经起程,出行的目的是游山玩水访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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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
午时,我们乘着马车到了离青阳最近的阳城,随便到了一家小客栈准备填饱肚子再次上路。结果,饭后,左非言却主动拉我去逛街,给我买了些首饰和两身衣服,那料子都是上好的织云锦,就连款式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虽然我对穿着没有多大的讲究,但是与对别人送到手里的东西,我向来都是欣然接受,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左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