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邓奶娘嘴里不干不净,结果刚说了一句话,绿意就飞身而至,两大耳刮子甩过去,打的众人齐齐懵了。
“红雨,掌嘴!”
红雨走到邓奶娘跟前,就要打她。
庞吉眉心一跳,看着绿意,迟疑,“绿意姑娘,这、这可是王爷的奶娘。”
“奴婢而已,打!”
绿意虽说平时没脾气,还有点小萌,行事都听几位嬷嬷的话,但无论是几位嬷嬷还是庞吉,都不敢真正惹她。
她跟祝融一样,都是主子原来贴身伺候的人。
情分不一般!
“出什么事了?”黄莺扭头。
“没事,估计就是下人闹一闹。”沈璋亲了亲黄莺的嘴巴,“绿意已经去处理了,咱们去泡汤泉。”
“嗯。”黄莺点头,她这身上都粘腻死了。
外头,邓奶娘已经被掌嘴数十下,没一会,嘴巴就肿起老高,不过还能说话,“王爷,我要见王爷。”
绿意皱眉,让红雪去取板子,然后递给红雨,“用这个。”
“唔……”邓奶娘眼睛蓦地瞪得老大,拼命挣扎起来。
绿意看得心烦,直接一板子削在她嘴上,顿时掉了几颗牙,满口血。
春梅惊骇地看向绿意,没想到这个平时活泼娇俏,见人就笑的小姑娘,做事居然这么很绝。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绿意走到春梅跟前,还对她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抬起脚,狠狠踩向她脑袋,脸在地上的石板路使劲乱蹭,没一会就血肉模糊了。
绿意收回脚,跺了跺,看向庞吉,“她们既然都不想活了,就拉下去活埋了吧!”
“绿意姑娘!”庞吉震惊,他没想到这小丫头一出口就是要人命,还活埋!
“我可是遵了王爷的吩咐。”绿意昂着小脑袋,“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就进去问王爷吧。”
庞吉哪里敢问,但也不敢真活埋了这几人,吩咐将她们拉下去关在柴房。
一切办妥了,绿意扭身要进屋,临走时皱眉看了看地面,突然道:“都收拾干净了,别污了主子的眼。”走到邓奶娘身边时,又停下,“这么能喊,割了舌头吧。”
“绿意。”赵嬷嬷忍不住叫了一声,那毕竟是王爷的奶娘。
闻声,绿意回头笑,“嘿嘿,我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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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变化
王妃变了,伺候的下人明显感觉到王妃变了。
具体说不好,只说一件,王妃竟然敢拧王爷的耳朵了!王爷冷脸,她也不惧,反而更嚣张。
初初见到,赵嬷嬷花嬷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王爷在王妃面前就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即破。
黄莺现在是真正体味到别院的乐趣了,上午去跑马,中午去滑冰,下午还去不远处的小山包堆雪人,打雪仗,一天不着家,很少在屋子里。
偶尔沈璋想她了,听讲的空隙回屋看看她,结果就没有一次能看见人的。
搞得沈璋脸色一天比一天黑,庞吉等服侍之人都战战兢兢的。
“绿意。”黄莺握着马鞭,指着前方的山包处,“我们赛马,看谁先到地方。”
“哎呦我的天啊!”赵嬷嬷捂着额头差点没从马车上掉下来,“红雨,快来扶我下来。”在红雨的搀扶下,赵嬷嬷深一脚浅一脚费劲走到黄莺身边,“王妃,老奴这心都快被您给吓出来了,您别过去了,天冷路滑,若是……王妃……”
“没事。”黄莺一甩马鞭,逾辉响应,抬起前蹄,嘶鸣一声。
“哎呦我的天啊。”赵嬷嬷吓得连连倒退,脚步不稳,差点没摔着。
黄莺笑了笑,道:“红雨,送赵嬷嬷回马车。”说着,一夹马腹,向前跑去。
绿意愣了一下,也拍马追去,“王妃耍诈!”
“哈哈哈……”
逾辉绝尘而去,只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赵嬷嬷看着远去的人影,唯有忧心忡忡地叹气。
红雨安慰她,“嬷嬷就放宽了心吧,别说铜铃、银铃,这周围还有一圈侍卫呢,不会伤到王妃的。”铜铃、银铃是沈璋给黄莺的女侍卫,身姿笔挺,气势凌人,红雨特别羡慕她俩。
赵嬷嬷看了眼红雨,叹气,她到底是年纪幼小,不懂这里面的事。
女子以贞静为要,更何况王妃已为人妇,持家理事当为正事,哪有天天疯玩的道理。
哪怕王爷忍让,外人也要说三道四的。
何况男子薄幸,千万不能被一时的宠爱迷花了眼,应当调养身体,生养嫡子,有儿子傍身才是长久之计。
黄莺在外跑了一圈,临近晌午才回来,远远的,就看见沈璋一袭青衣,长身玉立等在门口。晌午暖洋洋的光辉落在他身上,拉长线条,光辉夺目,宛如天人。
黄莺顿时归心似箭,夹紧马腹向前冲去,绿意三人,一左一右,垫后一人,拱卫着她。
庞吉站在沈璋侧后,眼睁睁瞧着,王爷从黑脸瞬间转为笑脸。
“明睿!”到了近前,黄莺一拉缰绳,飞身下马,像乳燕般向沈璋扑去。
沈璋张开双臂,将她揽到怀中,抱起,转了两圈。然后头颅埋在黄莺颈项,久久不动。
底下人全都低垂了头,纷纷无语,不过才几个时辰不见,用得着搞得像是久别重逢吗!
大家都已经对这位夫妻不分场合的腻歪习以为常了,别说这些近侍,就是向氏、高大人,甚至是庄子上的菜农,还有周边的佃户,都知道秦王夫妇恩爱无比。
沈璋放下黄莺,伸手给她暖了暖红扑扑、凉沁沁的脸蛋,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不是要跟着向氏学习吗?怎么见天得往外跑。”
黄莺摇了摇头,“慢慢学,能学多少学多少,我就是不懂首饰,又如何,好看就喜欢,不好看就不要。来别院上多难得啊,我要玩个痛快。”
“这么喜欢别院。”沈璋伸手给她整了整领子。
“嗯。”黄莺点头,“感觉好自由,心情好。”
看她这么开心,沈璋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似乎只要看她一眼,他所有的疲惫烦躁都消逝一空。
“那好,等以后天热了,我们还来庄子上避暑。再过两年,有空了,我们一块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沈璋这话说得太郑重,由不得黄莺不信,但仍有一丝疑虑,“我真的能到处走吗?”沈璋到处走,她相信,但是她自己……也可以吗?
“当然。”沈璋亲了她额头一下,快活地牵着她,往里走。
庞吉跟身旁的徒弟李祥使了个眼色,李祥立时慢下半步,退到一旁,等王爷王妃走远,他才移到门口。
他是去守着赵嬷嬷的,师父庞吉收了邓奶娘的银两,不能不办事啊。如今,邓奶娘半死不活,柴房还关着四春,到底如何,总该给个说法啊。
庞吉不敢去问王爷,朱姣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只能拐弯抹角将事情透到王妃处。
没一会,赵嬷嬷的马车就到了,因为黄莺是骑马飞奔回来的,而赵嬷嬷年纪大了,怕颠簸,马车就慢慢悠悠缀在后头。
马车刚停,就有人殷勤的过来开门,赵嬷嬷一愣,然后就看见了一脸笑意的李祥。
老人精心下一琢磨就明白了李祥的来意,她笑了笑,礼貌地接受了李祥殷勤,下了马车,往别院走的过程中,两人一直在寒暄。临到分别的时候,赵嬷嬷才顿住脚步,诚恳道:“李公公放心,邓奶娘的事我会跟王妃提的。”
“可……”
“公公不必多言,我心里明白。”赵嬷嬷摆摆手,心里叹了口气,这李祥到底差庞吉远矣,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还要刨根问底。
不过也没关系,将话说透,卖个好也不错,毕竟是王爷身边的人。
想到这,赵嬷嬷笑道,“邓奶娘到底是王爷的奶娘,还是祝家送过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是老糊涂了,可王妃知道,祝家待王爷的心是诚的。”顿了顿,她又道,“可王妃宽慈,却不是底下人纵容的理由,奶娘年纪大了,就安心养老吧。”
李祥心里松了口气,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点头,“看邓奶娘的意思吧,在别院或者回南边都好,至于四春……”这四个人的处理,赵嬷嬷有些犹豫,按理说这种危险人物不能留,但随便处置了又有点浪费。
毕竟是大量银子填出来的,送个人什么的也有面子。这事,她要回去跟王妃商量商量,“四春就先关着吧。”
赵嬷嬷回到院子时,正好看见绿意,就把她拉到一边,这事还是先跟她通个气为好。
“绿意,刚刚庞吉派人来问邓奶娘和四春的处置,这事你怎么看?”
绿意有些迷茫,半晌才奇怪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惊讶:“她们还没死吗?”
赵嬷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霸气的,压根就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说实话,赵嬷嬷挺羡慕绿意的底气的。
她吐出口气,压低声线,“没有,灌了两口参汤,挺过来了。而且她从祝家带过不少银子,各色补品养着,除了牙掉了,现在已经养得白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