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起来,我腿麻了!”我手脚并用使劲推开他。
    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扑过去接住从角落里飞出来的阿菜,阿菜被吓哭了,我赶忙安抚。
    乾客面色沉静下来,示意我们不要乱动,然后撩开门帘出去。
    听他们的交谈,大概是遇上了马贼!
    马贼?我伸出脑袋一看,妈啊,队伍庞大的……蒙面马贼!
    “阿菜,等会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害怕,那四个坏人会保护我们。”
    阿菜乖乖点头。
    马车猛地掉头,不远处踢踏踢踏的马蹄奔腾而来,大部分马贼被兑客、乾客、震客以武力在半路拦下,逃过那三人紧追而来的马贼还有七八个,巽客拉开门帘,“你来驾车。”
    “阿菜,你坐好。”道完我立即出去顶替巽客的位置,巽客飞到车厢上,几把飞刀射去,紧追我们的马贼一半倒了下去,没倒下去的其中两人最快追了上来,他们弃马而上,与巽客在车厢上互殴。
    我回头一看,手上缰绳向左边狠狠一拉,车厢上三人皆站立不稳,歪了歪身子。
    巽客袖子里的画卷滑落在地,而与巽客纠缠的其中一个马贼脚下踩空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车厢里很平静,我担心地拉开门帘去看,阿菜缩在角落上,抱着双膝既不哭也没叫。
    刚才踩空摔下去的马贼攀爬着车厢到我这来,我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出招抵抗,马贼的功夫比我想象中厉害,难怪巽客会与他们僵持这么久。
    马贼一掌击中我左肩,我直接放弃缰绳,起身接住马贼掌势。
    中了马贼一招后马贼被我一脚揣进车厢,他看见阿菜将她抓来挟持,我顿时懊恼起来,一脸奴相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那幅画!”马贼冷道。
    画?
    “还不去!”马贼恶声道,阿菜吓得哇哇大哭。
    我从侧窗翻出去,攀附在车厢侧壁上,顶上巽客射出一把飞刀,蒙面马贼敏捷避开,“叮”地一声死死插进离我左手指头不到半寸的位置上。
    两匹马都受到了惊吓,慌乱地向前奔跑,我正爬上车厢顶,车轮轧过一块石头,狠狠颠簸了一下,在我险些摔下去的时候,巽客拉了我一把,整个头猛地栽进他怀里。
    “你上来做什么?”巽客的语气略有责备。
    “我……”
    我向巽客手里的画伸出手,蒙面马贼在这时以双掌握拳,盘腿前倾之势向我们飞来,巽客推开我,自己侧身避开,蒙面马贼的飞腿在我们之间踢空。
    马贼在我面前落地,似乎打算挟持我。我双手交叉向上,运气使招抵抗蒙面马贼的招式。
    车厢里的马贼挟持着阿菜飞了上来,我冷汗直冒,现在车厢顶头的局势实在太乱了。
    “巽客,你也看到了,阿菜被他们抓了……”我扯扯巽客的衣角。
    巽客冷眼瞪我,大概在说她是你的人,死活与我无关。
    “可是与我有关。”我出手一招空降拳击中巽客右臂。
    巽客抱住右臂,瞪着眼睛后退,两位马贼同时飞身过去,趁巽客发愣之时打伤他,抢走他手中的画卷。
    乾客和五六个马贼一同从后面骑着马奔腾追来,我过去抱起阿菜,将她扔给乾客。
    乾客接住阿菜,从身后拔剑一挥,身边紧随他的两个马贼被剑气割破喉咙,从马上摔了下去。
    大鸟从远空飞来,飞至近处才发现是一巨型风筝,两个蒙面马贼向上一跃,抓住风筝上那根绳子。
    “咻”地一下,两把纤薄透明的飞刀从我眼前不着痕迹掠过,一把将风筝主干绳割断,一把划破马贼的手腕,画卷掉了下来,巽客施展轻功,气力十足眨眼飞了过去。
    马车上只剩我一人,我趴在车厢顶上,看着摇摇欲坠的风筝和马贼们一起掉进悬崖。
    就在我有些幸灾乐祸之时我突然意识到强烈危机,我猛地转头一看,妈啊!!!!!
    哗——马车冲出悬崖,我一跃而上准备抓住长在峭壁上的那棵瘦小的树,我抓住了树枝,可是,啪——
    “阿肉——”乾客在吼叫。
    如果当初我的轻功能学得再好一些……
    就在我脑子里飘过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巽客摆脱重重危机,终于抓住了那幅画卷。待他回头来看我时,他在我的视线里已经模糊了。
    我是很怕死的,因为我很怕疼。然而这个时候害怕却一闪而逝,我似乎反而因为告别血影告别可能即将让我在乱世里越陷越深的处境而有些小开心。
    空白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容尘,当年他刚来西崂山,我骗了他,导致他从至少五层楼高的崖上掉了下去,下面是厚厚软软的积雪,才救了他的命,虽然没死,但这个仇他一定是记在心里了,不然为何总是……
    “靠!你又是谁?”一个蒙面人驾驶大风筝在半空接住我。
    蒙面人与我大眼瞪小眼,没回我。
    “如果你不打算对我余生负责,还是把我扔下去吧。”这其实只是一句气话。
    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呛了,蒙面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斜眼看去,“肺痨是病,得治!”连忙捂住嘴巴,以防传染。
    -----------------------------------------------------------------------------------------
    我曾经以为离开西崂山我就能拥抱世界,去了辽芝王宫后我为自己的贪心感到活该。
    我曾经想方设法要逃出辽芝,落到血影手里后我为自己的愚蠢无能而默哀。
    如今我摆脱血影,再看不见那些牛鬼蛇神,我却只能在心底无声呐喊,天啊,这特么又是什么地方?
    特工秘密集训地?靓妞改革培训所?
    “你的腰扭得弧度再大一点!说的就是你,还看,快扭一个给老娘看看,不扭是吧?小妮子脾气倒挺倔,不过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
    “卡擦”那位倔强的靓女一只手被斩断了,上来一群蒙面人将她拖出去。
    “原本她和你们一样有机会攀龙附凤、富贵荣华,可是现在她只有狗不如的下场。你们还有谁要做狗不如?”
    全场没人吭声。
    “那好,有多能扭就给老娘扭起来!”
    我使出全身气力扭摆我僵硬的胯部。
    “你!”
    背后冷风一吹,我彻底僵硬了。
    “编号多少来着?”她翻了翻我脖子上的牌,“零零七,你扭的时候把腰和屁股分开!”
    “分开后那叫碎尸。”
    “你说什么?”
    “我尽量把它们分开。啊——啊——金姐,我的腰抽筋了!”
    听说编号“零零”开头的都有特殊照顾,我很庆幸,上辈子是有多倒霉才在这里才挂上了零零七。
    ----------------------------------------------------------------------------------------------
    每个被逮到这里的靓女都独自住一个屋,彼此之间很少联系,这里最忌讳的就是大喇叭和嚼舌根,每天至少有一个人会因此被割去舌头。
    吃饭时是监管最宽松的时候,我每餐尽量都跟不同的人坐在一起,顺便努力套点消息。
    半年下来,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些:
    1、靓女训练基地的女人都是曾经在别人眼中死去的人,或者说她们都是差点要死掉、最后都被蒙面人救下来带到这里的女人,曾经的身份都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
    2、想逃出这里根本不可能,因为在你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有蒙面人。
    3、我们最后会被送去哪里?大概是安排在各国各地的青楼或王公贵族里执行任务,总之绝不是清白事。
    4、为何那些人都蒙面?是为了保持神秘!(废话)
☆、第二十一章 :白唇
我正在练习刺绣,一针一线穿上穿下还算有模有样,我为自己的进步感到欣慰。
    “啊!”金姐总是喜欢在我背后突然大叫,每次都把我吓得哆嗦。
    针被我刺进自己的大拇指,我含着大拇指委屈地看向金姐。
    “我的姑奶奶,绣了半年,你还在绣鸭子!这回改绣会飞的了?”
    “雁。”
    “大点声。”
    “这特么是大雁啊妈蛋!这哪里长得像鸭子啊,这明明是大雁啊,大雁啊!”我在心里怒吼,嘴上却道,“是会飞的鸭子呢。”
    金姐压低声音道:“姑奶奶,你可是几位大人物点了名的,现在你还是这个水准,你让我如何交代!待会儿白唇大人来视察,你就算看在以往我那么照顾你的份上,你也得好好表现一下不是?”
    我比出“OK”手势,点头抛媚眼,“放心吧金姐。”
    金姐咽了咽,大概是将差点吐出来的东西吞了进去。
    “白唇大人!”金姐一个转身惊叫道。
    她被突然到来的白唇吓得花容失色,我被她那一声尖叫吓得打起嗝。
    “零零七,过来!”金姐一把将我拉过去,踹我一脚,我扑通跪下去。
    “咯……咯……零零……零七拜见,咯……白唇……咯……”
    “砰”金姐挥手一拍,我整颗脑袋撞到地面上,磕了个脆响的头。
    “你下去吧。”
    我低着头装作战战兢兢地爬起来,正要退下,白唇大人说:“不是叫你。”
    金姐反应迅速,脚丫跟踩着火炭一样,眨眼就消失了。
    我背对白唇,“咯……咯……”止不住地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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