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里的野玫瑰 (饮涩)

“给你！”我掏出一个小灰灰砸过去，浓烟顿时弥漫，我趁机转身抱起小女孩跑走。
七弯八拐，终于走出密室，我吐出几口气，顺便安抚一下埋在我肩膀抽泣的小女孩，“别怕，会没事的。”转头看见满地的尸体。
小女孩正要抬头，我立马捂住她的眼睛。
“没有什么不可以重头开始，你记住了，如果这回能保住性命，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知道吗？”
小女孩啜泣着点头。
“阿肉？”
我哆嗦一下，兑客从梁上飞了过来。
脖子上一凉，一把染满鲜血的大刀架在我肩膀上，我捂住小女孩眼睛的手禁不住一抖，斜眼对身后的震客笑笑，“有话好说。”

☆、第十八章 ：红莲圣主

乾客：“兑，你认为呢？”
兑客：“契约不可违，如果让雇主知道这必是血影的一个污点。巽，你呢？”
巽客：“血影的契约任务从来没有活口。震，你说？”
震客：“杀！”
我：“不准杀！”
震客：“一起杀！”
我：“……”
乾客：“你们谁动手？反正我不敢。”
巽客：“嗯，这里最怕七爷的人是你。”
乾客：“哼，七爷那人品除了主公谁还受得住！”
震客点头，兑客道：“人品差，杀手都怕。”
我鼓掌：“好句！”
四人瞄过来，我举手建议道：“不如把我们带回去，先听听主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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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我和小女孩被禁足在大堂上，巽客手拿画卷从外面飞进来，对震客、乾客道：“主公说，留下。”
震客终于收起了他的大刀。
我吐出口气，揉揉小女孩的脑袋安抚。
巽客大步走过来，唰地敞开画卷，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你和红莲圣主什么关系？”
我摇摇头。
“你们长得有七分想象，难道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觉得你和七婶的小儿子长得有八分想象，你们什么关系？”我回。
巽客媚眼眯起，冷箭扫射。
“对了，红莲圣主是谁？”我问。
巽客把画放我眼前甩甩，我指指画上人，“她？”
“嗯。”
“艾玛，原来你是在间接夸我漂亮啊。”
巽客黑脸，“她消失了十五年，很多人都在找她。”
“为什么？”我问。
“她能开启葬情墓之门。”
“她消失的时候大概几岁？”
“二十。”
“你觉得我看上去像三十多岁的人吗？”
他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和她毫无关系。”
“也不见得。圣主后人从来都是女儿身，你兴许是她的女儿呢？”乾客抱着剑倚着柱子，“根据无剑山庄的情报，当年红莲圣主很可能是怀了外族男人的孩子，为逃避处罚才离开兰叶。现在想想倒是有趣，你一方面可能是红莲圣主的女儿，另一方面又可能是百灵伸草的后人，真是个稀有品种。”
“什么女儿后人，我我，才不是，我只是个被师父从水里捞起来没人要的孤儿！”我是穿越的啊！！！
“你落水之前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那时还不到五岁，没有！”
“你可记得柳权伊是怎么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
“记得，我沉在水底，他游过来把我从水底抱出去……”糟了。
“哈，你清楚记得怎么被救的，却不记得怎么掉水里的？”乾客走过来俯身逼视我。
“我脑子进水，落水以前的记忆都被冲洗干净了，就算你现在严刑逼供我也是不，记，得！”
“好啊，无剑山庄除了情报，最多的就是刑具。”
“你！我会向七爷告状！”经历几件事后我发现自己最大的挡箭牌竟然是那个我已经忘了长啥样的邋遢男。
“那我就先把你舌头割了。”
“我会写字！”
“手脚剁了。”
“……”我抱紧小女孩，低着头闷闷不乐。
“哈哈哈哈哈……”乾客张狂的笑声，“阿肉，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
七爷这块挡箭牌果然有效。
“上车。”兑客突然出现在门口，面色黑不溜秋，盯着我冷然道。
“什么车？”法拉利还是劳斯莱斯？
“马车。”现实还是残酷的。
后来我知道为什么兑客脸色那么臭了，其他杀手都骑马驰骋上路，而他却成了我和小女孩的车夫。
这个车夫一点都不温柔，阿菜一路都在啊啊啊啊啊啊，呕呕呕呕呕呕……
阿菜是我激励小女孩重新生活而给她取的新名字，她对此表示出了欢喜，我很欣慰，竟然遇到和我脑回路差不多的人。（哦，原来你脑智商不足六岁）
我强烈抗议他们这种不顾小孩承受能力的赶路方式，却遭到了集体鄙视。
“这已经是我们最慢的速度，你还想怎样？”
“那就再慢一些，拜托。”我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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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觉睡醒，撩开帘子想看看沿途风景，巽客骑马上前，与我四目相对，笑道：“小乖乖睡了五个时辰应该是对这个速度很满意吧？”
我干笑两声，放下帘布，再去撩开另一边帘子。
“阿肉，睡得可好？”乾客的语气好似老友在跟我打招呼。
这人总是装成和我很熟的样子，又总是暗地捅刀，我收起看风景的心情，默默放下帘布。
对，还有后面，我撩开后面的帘子，震客杀气甚重的冷眸瞟过来。
我“哗”放下帘布，心情很差。
终于到达新地方新宅子，我找个窝随便铺一下，抱着阿菜倒头就睡。
“她倒是很好养。”乾客清朗的声音飘来，“对了，主公说他什么时候过来？”
巽客：“主公只说让我们先赶路。”
乾客：“我一直想不通主公当初干嘛让她去水儿酒家，谭家就在附近，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场面那么混乱，她过来不就是送死？”
“主公是七爷的亲兄，他们的思考方式又怎是我们容易揣测的。”
“也是。”
我在隔着纸窗听着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中睡着了。
醒来发现床头有两套干净的衣裳，分别是我和阿菜的，震惊的是他们居然给我买了女装！
粉粉的，还有丝质小马甲外套！穿越这么久还没穿过女装，我简直要感动哭。
“姐姐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在阿菜期盼鼓励的眼神中我决定一定要郑重地对待我穿越人生中第一套女装。
所以，我准备先洗刷刷。
可是，万恶的宅子里居然没有浴桶。
“喂，我要洗澡！”我站在院子里抬头道。
血影那些人不是喜欢隐在暗处就是喜欢站在高处，巽客、乾客一般立在屋顶，兑客一般躺在树梢，震客一般隐在某个很难发现的角落。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一个都找不到，但我知道，他们都能看见我。
兑客：“出后门右拐有条河。”
“……”你的意思是要我洗露天澡？我闷闷道，“我是女孩子啊。”
兑客：“哦。这里离县城很远，几乎没什么人路过，何况大半夜的谁看得清？”
我……好吧。“你们，你们要派谁来监视？”作为阶下囚，肯定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这个时候我比较期待答案是震客，毕竟四个里面他应该对女人最不感兴趣。
我问完后陷入一阵静默，冷空气在周身来回飞闪。
等了半晌，我知道可能等不到答案便回屋拿起新衣裳，带着阿菜去兑客说的地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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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怕……”天上只有一轮细小的弯钩，周围灰蒙蒙的，只听得见流水哗啦啦的声音。
“别怕，我们随便洗一下就回去。”
我环顾一圈，监视我的人大概藏在树上。
在石头后面脱掉我和阿菜的脏衣服，阿菜一直抓着我的手，眼睛眉毛皱成一团，“姐姐，我真的怕。”
是啊，小孩子都怕黑。我突然瞟见不远处河岸边那些闪着光的小虫子，游过去抓来几只递到阿菜面前。
“哇！”阿菜惊叹出声，笑道，“姐姐，这是什么？”生活在城里的小孩自是没见过这玩意。
“萤火虫啊。”
“好漂亮。”
被其他东西吸引注意的同时害怕的感觉也会随之消减。
阿菜不再那么害怕，还跟着我一起哼曲子。
给她洗净后换上衣裳，再把自己身上的污渍洗干净，两人前后用不到一盏茶时间。
“砰！”一棵大树斜着身子砸下，发出一声巨响。
我收回视线，赶紧穿衣服，然而在穿衣服的时候发现：靠，衣服尺码小了！
我如今的体型绝对不算胖，是很均匀的中等身材，所以我认定自己是被血影那群家伙耍了。
不过，幸而我也不是那种特别保守不敢露胳膊大腿的人，我把粉粉的裙子像浴巾那般在胸上裹一圈塞好，长度到膝盖上面，该遮的都遮了。
一切搞定，拉着阿菜大大方方回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