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顾全还说在河面上看到不少的船只,在找什么,问他们也不说话,难道这些都是秀才找来的人?这可是不少的一笔费用。
张东升看了看那虚掩着的房门,看来他的这个小连襟并不是看着的老实啊。
周顺简单的多,听黄金贵这么一说,他忙问:“秀才是个什么意思,还这么晾着?”
黄金贵道:“找不到人,她就可能活着,既然有可能活着还需要入土为安么。”
周顺一愣,张东升看着黄金贵的神色,又看了眼胡明杰,突然觉得心中的沉闷之气散去不少,看他说的坚定,也许真的还有希望也不一定,心中有了计较,神色也好了些,于是道:“总归小花是嫁给了他何晋的,是何家的人,我们作为她的娘家人再着急也不能代为操办,既然你们……”
话未落,门“吱嘎”一声从里打开了,沈泽晃晃悠悠的站在门口,声音急促又虚弱:“娘子…有消息了吗?”
话落,看清楚院子里的人,面上暗了下来,一片死灰,靠在门上喘气,似乎从*上到门口这段距离,已经用光了力气,他垂下头来,狠狠的捶打了两下门框。
黄金贵忙上前去扶住他,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周顺和张东升到来的意图,沈泽喘着气,扶着黄金贵的胳膊,才勉强往院子里走来,走到张东升和周顺面前,坚定的道:“小花还没有死,我娘子肯定活…着,不准立坟,谁要是立了…我…咳咳…”说着就咳了起来,嘴角隐隐又有血迹。
黄金贵伸出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他身子一软,闭上了眼。
张东升和周顺看的心惊不已,听说是旧疾心里倒是没有多想,想不到竟然这般严重!
张东升看着沈泽,面上复杂,夹着关切,问:“他不会有事吧?”
黄金贵听他这么问,瞪了他一眼,将沈泽抱进了房,胡明杰道:“已经找了大夫,命是保住了,只要不再发生什么变故,不会有大碍。”
张东升和这才放下心来。
周顺道:“这就好。”这倒是真心实意的,他本就是个老好人,对于沈泽,又是连襟,比旁人自然要看的亲近些。
二人也不多问,知道了沈泽的意思就往回走,一路无话,回到老田家,张东升说了沈泽的意思,众人这才觉得松了口气,这样就会觉得小花是真的还活着。
张东升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见沈泽时的情形,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这件事既然何家已经给了结论,田家也出于自我安慰的心理也不多提,田家不提,倒是有人提了,这个人就是田满囤那个本家的大哥田满堂。
这段时间村里一阵挖宝,一阵防洪的,忙的不可开交,倒是团结的很,一片祥和,只是这水患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地里的水这两天也泄完了,一闲下来倒是出了乱子。
134衣冠冢闹鬼不宁,山神庙抓鬼不安
问题的根源就在村里唯一的宝贝牛大黄,大黄这两天刚产下牛崽子,这可是村里的宝贝,当初就说好了,这钱呢都是何家当初出的,这小牛还是归村里,但是这照顾大黄母子就村里轮着来,何家就不用管了,等大黄恢复了,用牛的时候,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照顾刚下崽子的牛和崽牛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算麻烦,就是比平日里细心些,不过就是几把青草的事。
但是有人特殊就有人不乐意了,这头一个不乐意的就是田满堂。
田满堂带着三个儿子都在吴举人家当短工,田满堂的婆娘想着自己有三个媳妇,这照顾牛崽子的事哪里轮得到自己?
这三个媳妇也是,一个说要带娃,一个说忙家事,一个说怀了孕不好接触这畜生,总之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谁都不肯照顾那牛,推来推去,田满堂发了一顿邪火。
田满堂家的就说:“那何福贵家里那么多口子人,用牛的时候不比别人少,凭什么他们就不需要照顾牛?这事没道理。”
田满堂又想起今天去吴家湾挖土的时候,何富贵和他那俩儿子就比自家同样的三口人多拿了工钱,心里正一阵不服气呢,又听自个婆娘这么一说,牵着牛、闷着头就往何富贵家来。
田满堂来势汹汹,田满堂家的不好相与,何文氏也不是个怕事的主,最近家里这么多的事,已经挠心挠肝了,田满堂家的这分明就是故意找事,她也顾不得什么了,两人就吵了起来。
这扯来扯去扯远了,一个就说:“我侄女去了,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都不给立个坟头,前头那江氏还给立了个衣冠冢呢,这回倒是舍不得银子了,是瞧不起我们田家还是怎么的!”
另一个就说:“人家亲爹娘都没有管,你个都快出五服的,多嘴多舌!”
吵得凶了,差点动起手来,何富贵是个严肃的人,认为和娘们吵架不成体统,丢人现眼,所以板着脸和田满堂掰扯:“谁说小花死了,这人都没找到,大山也还躺在*上下不来….”
但是田满堂是个混不吝的,他那几个儿子也不是听得进理的人,不然田满囤家里也不至于和他们这家人不亲近,在这个村里,怎么说都只有他们两家是本家。
田满堂家的一恼怒,就指挥刚从吴家湾回来的两儿子:“有旺,有兴,有盛,老何家这是作践我们田家呢,你叔一家子都病倒在*上,现在被他们欺上门来,不肯给小花盖个坟,这不是打咱们家的脸么,都是姓田的,你叔家现在没个顶事的,咱们得给他撑起门面来,凭什么那个私奔的狐媚子都能有个衣冠冢,我们小花虽说是填房,临了,总得有个栖身地啊!你们去,不让小花入土为安,也别让那个狐媚子爬到小花头上,凭什么她就能有个地睡啊!”
田满堂家的这话一说出来,两个儿子就往后山跑,除了懒的动的有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看热闹的,制造热闹的都不说话了。
拔人家坟头这事搁在哪个时候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不管江氏是什么身份,生前做了什么,但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何况是在何家的祖坟里,那就是何家承认的媳妇。
田满堂家的说话不过脑子,旁人可听的真真的,都被吓了一跳,待大家都盯着她,何文氏也不吱声了,何福贵一张老脸铁青,田满堂家的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可是这么一会功夫,她家那两个儿子早跑没了影。
何富贵使了个眼色,何强、何壮也伴着脸往山里跑去了。
后山郁郁葱葱,雨后山林像是被洗过一般,透着清新。
都是常年在山里、地里劳作的庄稼汉,熟门熟路就摸到了这片坟头,江心巧的衣冠冢修的豪华,很好找,有兴兄弟二人直接就冲着这片地而来,一到坟边,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已经落成快一年的坟地由于保护的好,经过雨水的冲洗倒是很干净,只是青砖盖着的坟堆赫然被掀开了一个大洞,透过这个洞能够看到里面阴森森的狭小空间,有盛胆子大,凑过去一看,只觉得一股阴风传来,后背生凉。
“啊!”的大叫了一声,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连忙跟鬼赶似的就往山下跑。
路上正好碰到何强、何壮两兄弟,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觉得舌头打结,双腿打颤,拼命的跑了。
何强、何壮看着他们的背影,听他们异口同声,凄厉无比的一声“有鬼啊!”,神色一敛。
鬼神之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生前做对做错,死后阎王自有一番评论,活着的人都得心存敬重。
两人看着头顶呼啸的一阵山风,眼神微闪,再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又不好意思往回走。
只得在原地等了一阵,已经听到山下传来的一大群人声,想是那田有兴两兄弟已经跑到村里吵吵了一番,这才引得人来。
二人胆子壮了一些,又一想觉得太过胆小了,再抬头看看那上山的小路,没想,却看到个人往山下来,心陡然一提,等那人身影近了,听到那不着调的曲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陈三皮。
陈三皮看到何强、何壮站在这,眼神闪了闪,又扬着笑脸过来:“二位,这是干什么呢,不去挖宝,改当山神了?还是守着你何家的祖坟?”
何强啐了他一口,才道:“这么晚你还在这山上,天都快黑了,装鬼吓人呢?”
何壮盯着陈三皮,沉声道:“老实说,是不是你在江氏坟头上装神弄鬼的?”
陈三皮抖了抖宽大的袍子,神色一正:“怎么?那坟头还有啥情况?”
说起来,这还真不关陈三皮的事,他是来给山神庙地下室的那个女人送饭菜来的,怕被人瞧见,还专门绕道,从这里走,想着人烟稀少,想不到还遇到了这事。
一听江氏坟头有问题,他虽然有些心惊,但是也没有多少意外,从乜青禾到了大湾村,江氏的坟头就不可能有什么蹊跷,不过是有些人想的太多了。
看来这大湾村混来了外地人呢。
何强、何壮见他的惊讶不是作伪,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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