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几乎以为自己有幻想症,机缘巧合和你父亲相识,后来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我不敢和任何人说起他,也不敢告诉你…谁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时空隧道呢……”
小花被沈泽禁锢在怀中不能动弹,田依云只是淡然的看了沈泽一眼,低叹了一声:“真不知道他费尽心机将你我弄来,到底是不是对的……”
沈泽还是维持着之前的神色,一动不动,像是没有见到田依云一般。
“妈……”小花低低的叫了一声,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田依云微微一笑,和以前一般:“总算回来了。跟我去见见你爹,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小花才被前一波重磅炸弹炸的没有恢复,这会又听见她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心情犹如在暴风中的海面,一会被扬起,一会被拍到底端,已经不会思考了,说出的话,全部凭本能:“我爹?他在哪?”
田依云道:“就在那间屋子里,他虽然没有养育你,但是到底给了你生命,而且为了找到你我,他早就耗空了身体,苦苦撑着,就是为了看看你,总算是来得及完成他的心愿了。”
小花动了动,有些无措的冲沈泽道:“君安,听起来有点复杂,但是现在陪我去看看我爹,我想见见他。”
沈泽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动了动,薄唇微颤,却未发一言,只是抱着她,转过身,朝那间屋子走去。
田依云走在他身侧,面上终于有些黯然了。
三人进屋后,门合上了,留下屋外的几人面面相觑,木皎月看了眼黄金贵:“难道一晚上的时间,本公子变蠢了?”说着摇摇头,问小四:“小四,你说说那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四微垂着头,平平的道:“‘晓’组织现在的当家,是沈泽的岳丈。”
木皎月“嘶”了一声,目光转向小六,小六赶紧挪开了视线,他又看向胡明杰,胡明杰阳刚的脸上一脸深思,对上木皎月的脸,‘哼’了一声,又转开了视线,看着那匹饱受折磨的马出神。
黄金贵则是干脆离开,走到院子门口,打开门往外看了看,路面干净,看不出有过厮杀,淡淡的血腥味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差不多了,除了院子里还有一个黑衣人尸体之外,一切正常。
屋内。
已经不足一厘米的蜡烛,给昏暗的空间增添了些许光明,摇摇晃晃的让人有些心烦,沈泽目光微沉,坐在一边闭着眼,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钟鼎铭半靠在田依云怀中,苍白憔悴的神色一片安详,看着眼前的女子,露出一抹笑意:“薇儿,为父…终于见到你了。”
说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声咳嗽,吐出一口鲜血来,但是他神色却是轻松愉悦的。
小花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比田满囤还要苍老的男人,起码年过六旬,一身黑衣,身材保持的极好,没有丝毫走形,胸前插着一把刀,身上多处还冒着血,田依云捂住他最为严重的伤口,面上不悲不喜,男人却极为欢喜,从五官之中依稀可见他年轻时的风采,想必是极为俊美的。
“薇儿……”
听见他颤抖又欣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她突然心中一酸,喉头像是被一块硬块卡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我钟鼎铭的种,爹等到你们,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和你娘前前后后还能相守了两年多,再无遗憾了。”
他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句话,血从他的嘴角滴落在田依云揽着他的手上,玉指微微颤抖,从进门到现在,田依云一直是垂着头的,此时她突然抬起头来,冲小花道:“薇儿,叫他一声爹,让他安心的走吧。”
钟鼎铭扯着嘴角一笑,更多的血涌了出来,他目光发亮,映衬的脸色也像是泛着光泽:“知我者莫过于你了,云儿,我无憾了,无憾了……若是能够早点找到你,别说十年寿命,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甘愿,换来这两年,值了。”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小花吐出一个字:“爹……”
钟鼎铭愉悦的笑了,抬起手来抓住了她的手:“我钟鼎铭的女儿,哈哈……”
笑声定格,面色凝固,手中一松,小花呆呆的看着他。
直到田依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一句:“路上走好,若是有黄泉路,记得等着我,以后咱们别再错了时空了……”
小花看看他,再看看田依云,错愕、迷茫、莫名的悲伤、一起席卷而来,她半跪在地上,双眼空洞,这个人是她的爹,一共就跟她说过及个字,还来不及认识,就是死别…
最后的蜡烛燃烧殆尽,屋内昏暗下来,只有他惨白的脸,以及身下暗红色的血液十分的清晰。
听着田依云轻轻浅浅的说话声,近在耳边,又像从天边传来。
“我一直没有跟你说,用你二十年的寿命换我们母女过来,这个主意其实我也是赞成的,虽然这两年多没少骂你,但是我心里是欢喜的,只是你半死不活的躺在*上的样子,让我不喜罢了,现在倒是好,让我该怎么办呢,钟鼎铭你果真是一肚子坏水啊,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好不容易忘记了,你又把我生生的拉来,伺候你个半老头子,终于看顺眼了,你又走了……”
悠远的钟声传来,是娘娘庙里晨钟响起来了。
雷声、雨声、钟声交织在一起,一阵天旋地转,她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44生死劫最是伤人,爱恨情岂非磨人
沈泽看着小花身子一歪,发现她的不对劲,肝胆俱裂,几乎是一把扑过来将她抱起来,哪里还能平静?
田依云亦抬起小脸,沉如死水的眸子闪过一抹惊慌:“薇儿……”
见小花一动不动,她目光一紧,看着怀中已经没有温度的男人,轻轻的将他放下,刚站起来,腿上麻木,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沈泽恍若未见,焦急的抱着小花往外走。
“你又想干什么!他和你的仇已经结了,你亲口说的,这身上五个伤口,一刀还你一条命,他死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我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忍心!”
田依云扶着桌角稳住了身形,语气急切又愤怒,从被抓来当人质,从被沈泽绑在房间的暗处,亲眼看着钟鼎铭因为救她而自戕,再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她心如止水,他死,自己绝不独活,因果报应,杀人偿命,钟鼎越看的清楚,她自然也不怨,因此不悲不怒,但是唯一的女儿有什么错?
沈泽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道:“我说过了,就绝对会算数,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妻子。”说完大步的往外走了。
田依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早就看出来她的女儿和沈泽的关系不简单,想不到已经是夫妻了,丈夫利用妻子来引出仇家….薇儿若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该有多伤心!
看着地上僵直的身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凡是有因才有果,钟鼎铭……”说不下去,她摇了摇头,“我该怎么做?我又怎么放心把薇儿留给那样的男人?送她回去是不是会更好?回去了只当是一场梦,会更好么…我拼的一命也要拿到…送她回。”
屋外的人看着沈泽抱着昏迷不醒的小花出来,见他神色晦暗,一脸阴沉堪比天上的乌云,黄金贵和胡明杰相识一眼,又看向沈泽,沈泽沉着脸往另一间屋子而去,道:“让李广过来一趟。”
黄金贵神色一正,已经消失在原地,之间院门轻晃,哪里还有人影。
木皎月袖子一甩,背在身后:“小六,你家爷忙活了一晚上没睡,早饭都没有吃上,你就先喝上了?”
小六拿着瓶塞的手一僵,面上瞬间挂上了一幅傻笑:“公子,小的这就去给你准备好。”说完麻溜的冒着雨跑出院门了。
“木皎月,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沈泽并没有回头,语气低沉,怎么能不沉,他抱着小花,几乎感觉不到她的体温,往日温暖的人儿,此时却一片冰冷,唇色发白,面上死气沉沉的,心中升起的狂躁像是一只猛兽不断的撞击着他的心,他的四肢百骸,却找不到出口。
木皎月推门的手停住,回过头来,面上滑过深思:“秦家别院。”
他也没有想到会在那碰到田小花,更没想到一时好心来青山镇,居然碰到沈泽密谋对付‘晓’组织的老大钟鼎铭,更没有想到堂堂钟鼎铭居然就这么死了,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在沈泽面前自己戳了自己五个窟窿。这些如果都不够惊人的话,还又更特么离奇的,沈泽的仇家就是他自己的岳丈。
被惊的天雷滚滚,现在还在默默的怀疑自己的智商,此时又想起秦行远,若是谁跟他说秦行远是皇帝,他都信了。
沈泽双眸几乎眯成一条直线,进了屋,后脚一抬,将门关上,轻柔的把小花放在*上,解开她湿哒哒的衣服,她脸上两道刮痕已经让他看得心头微堵,看到她胳膊上、腿上、青青紫紫一大片,擦伤、刮伤无数,此时已经暴怒于心,心疼的帮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才盯着她的脸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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