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这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老大夫在经过一番勘察和夸赞之后,突然摇头叹息:“可惜啊,这只是一块仿制的凤纹佩,虽然做工极为精细,但模仿得再像,也只是一件精巧的玩意儿而已。”
人群静默了……
突然,石杨氏跟疯了似的冲了过来,一把夺过凤纹佩,尖叫:“不可能,我刚得到这块凤纹佩时找你去看真假,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你是故意要害我出丑不是?你说啊,你说啊,这这老贼首……”
“你这是干什么!”石显厉声喝道,他原本就是因为收到了一个块假的千年古玉做寿礼而气闷不已,如今见石杨氏还撒泼闹场,更是心烦。
早有家丁伶俐地拉住了石杨氏,制服她。
石杨氏也是一时激动才闹起来,回过神来,看着石显怒气冲冲,后怕不已。
“没错,当时的玉确实是真的。”老大夫惊魂甫定,立刻说:“可是这块是假的!虽然这做旧做得很好,但毕竟没有埋藏足够的年头,做出不出那种历经千年的厚重。这块玉上的土痕还很新,应该是埋藏在地下不久;而且上面的破损不是逐渐剥蚀形成的,损毁的痕迹不自然,这分明是刻意打磨的……”
老大夫神态自若,滔滔不绝,石杨氏见他不像是说假话,心底灵光一闪,怒气冲冲地看向原本坐在自己旁边的石老大,只见石老大早已猫着腰,溜出了两三张桌子那么远。
“石老大,你给老娘站住——”石杨氏疯了似的大喝,挣脱家丁的钳制,风一般地冲了过去。
石老大见状岂会坐以待毙,立刻旋风似的跑了出去。
众人只来得及感觉到两阵风从面前刮过,就不见了石老大是石杨氏的身影,只听见外面越来越远的叫骂声。
苗子茜见状,心底无比畅快!早就听说石老大和石虎子父子俩都是一等一的游手好闲的能手,只不过石老大爱赌,石虎子爱打,如今这情势看来,只怕石老大拿假古玉换了真古玉,拿去赌钱了。
一场闹剧,惹得石显一家三口分外生气,其他人则相视而笑。
吐一口恶气,石文翰念念不忘展示自己的才华,深吸几口气,维持住了自己的文人风度,正要张口说话,却被苗子路抢了先。
只见苗子路站起来,像模像样地拱手道:“刚才一闹,我家的寿礼没能获得大公子的赠诗……”听苗子路这么说,石文翰得意洋洋,正要开口回答,却又听苗子路说,“刚才大家哄闹的时候,我自己想了一首诗,还请大公子赐教。”
苗子路此话一出,石显和石文翰这对爱显摆的父子都寒了脸色。
苗子茜见状,心底惊呼遭了,这分明是王勃违逆了在滕王阁设宴有意抬举自己女婿的阎公的心愿,一篇《滕王阁序》抢了人家女婿的风头!转念又一想,苗子茜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苗子路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怎么和从小教育条件良好的十八岁的石文翰相比?这么一想,苗子茜放下心来,苗子路这样“抛砖引玉”,说不定还会使得石文翰的文采才华显得更盛,博得主人家的欢心呢!
石文翰勉强应答:“如此,请吧。”脸色却寒若冰霜。
石显不屑地哼了一句,并未言语。
苗子路这个人生路上的菜鸟,哪里看得懂别人的脸色,像模像样,一本正经地摇头吟诵:“一粒两粒三四粒,五六七八九十粒……”
苗子路吟诵至此,底下都哄笑起来,这等简单地罗列数字的诗,谁不会作?石显和石文翰父子也得意洋洋地笑了。
苗子茜心底却是明白,这是她在冬天的最后一场雪花漫天时随口教给苗子路的郑板桥的《咏雪》,没想到苗子路竟然记下了,还学以致用,这万一要是最后一句跟《咏雪》诗的最后一句同样出彩,还不把石显和石文翰给气坏了?
心底一着急,苗子路赶紧偷偷地扯扯苗子路的衣服,可惜人家吟诵得正高兴,也不管她,径自接着说:“千粒万粒无数粒,散入金山总不见。”
峰回路转,最后一句,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大伙儿纷纷说,这寓意多好啊,还简单明了,虽然没有大公子作的诗听起来云里雾里的,让人觉得莫测高深!更重要的是,苗子路才年仅五岁,而石大公子已经十八岁了,将来谁会更胜一筹,不言而喻。
苗子茜真想拍自己一巴掌,好好地没事儿乱教什么其他时空的诗歌啊!虽然她觉得苗子路充其量就是在过度借鉴别人的诗作,但是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啊,还不把小小年纪就出口成章的苗子路奉做神童了?那石显抬举自家儿子的心愿不就落空了?
好一个“喧宾夺主”,还不知道会苗家带来什么样的祸患呢!
石显的脸色不那么好看,瞟了一脸自豪兼紧张的苗老大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咱们石家庄什么时候出了个神童,我怎么今儿才知道?”上扬的问句,不是疑惑,分明是不满。
苗老大站起来,涨红了脸,那点身为神童父亲的自豪都被石显的这句话给压下去了,讷讷地分辩不出什么来。
苗子路倒是礼仪十分周全地站了起来,可惜看不懂石家父子俩的脸色,施施然说:“村长谬赞了,子路怎敢享有‘神童’的封号?这首诗,是阿姐以前教给我的《咏雪》的仿作,哪里能跟大公子那些辞藻侬丽,字字珠玑的诗作相比。子路不过是抛砖引玉,还请大公子不吝赐教。”
第二十五章 神秘少女助解围
如果不知道苗子路对于做学问方面的礼仪弄得特别的透彻,还坚持身体力行,苗子茜真的会怀疑眼前这个斯文有礼、文质彬彬的弟弟也是穿越人士。
可是苗子茜明了苗子路是个书痴,只对学问这方面的一切熟识,且身体力行、尊师重道,别人却不知道。苗子路这么斯文有礼的表现被众人看在眼里,惊愕在心底,这哪里是个五岁的小孩子该有的风度学识?
“阿姐?”石文翰气得头都要冒烟了,声音却冷若冰霜,“原来不但你会作诗,你阿姐更会作诗啊!这《咏雪》诗到底如何精彩,我真是想请教一番!”咬牙切齿,果真应了自古那句“文人相轻”的话。
一旁的石秋兰闻言,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看了苗子茜一眼:“这么好的儿媳妇儿,也难怪有人千方百计地不愿意放手了!”
石显冷哼。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在场的人都觉得身周冷风嗖嗖,寒毛都竖起来了,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苗子茜却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慢条斯理、态度谦卑地解释道:“大公子说笑了,‘请教’哪里谈得上,那《咏雪》不过是有日我和爹娘去镇上买东西,路过私塾,听闻里面的先生在吟诵,觉得好听易记,就记住了,回来不久正逢下雪,想起来又教给子路的。大公子听一听,就知道我们姐弟俩不过是拾人牙慧,哪里能比得上大公子的自出机杼、文采斐然。”
说罢,苗子茜将郑板桥的《咏雪》吟诵一遍:“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芦花都不见。”
苗子茜吟诵完毕,众人了然,议论纷纷,觉得还是石大公子有本事!
石显和石文翰父子俩脸色稍缓,石秋兰却心有不甘,在心底计较,苗子茜能将话说得这么圆满,还显得知书达理,抢了她的风采!
石文翰正要显摆自己苦心冥想的得意诗作,来把苗子路比下去,狠狠地教训苗子路一番,突然听外面一阵马声嘶鸣,紧接着看门的家丁一路小跑地穿过人群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禀报老爷,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奉了京城里的大姑娘之命,来给老爷送寿礼的!”
石显先是一惊,愣住,突然回过神来,老泪纵横,一叠声道:“快快快!快带我出去看看!”说罢,脚步因过度激动而有些蹒跚,跌跌撞撞地朝前奔去。
石文翰和石秋兰俩兄妹赶紧一左一右地扶住石显,跟随朝外走去。
客厅里的贵客和院子里的百姓见状也都心底好奇,纷纷跟了出去。苗家三口也随众人走到门外。
一看见那熟悉的双骏马拉着的铁桦木原木马车,苗子茜立刻瞪大眼睛,一手扯着苗老大的衣袖,一手指着那马车,激动得语无伦次:“爹,爹,那,马车,马车……”
苗老大仔细端详一会儿,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不过是一辆华贵的马车而已,跟咱没关。”
苗子茜有些泄气,怎么自家老爹一点都不明白自己渴望带着全家奔富贵的心愿呢……
石显走到马车前,一拱手,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努力控制着声线,尽力镇定地问:“敢问是何府的哪位,替舍妹送来贺礼?”
一旁的石文翰和石秋兰不理解石显十多年未见妹妹的激动和对来人的感激,见自家父亲如此恭敬,都有些不以为然,本来就是何府的下人替主子来送东西,何必如此抬举他?更何况这送寿礼的下人乘坐的是原木马车,没什么装饰,可见地位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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