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还看着一扇排骨发呆,夏桑寒毛直立,还买就要破产了,原本计划好可以吃四天的大餐的!
西洲遭遇夏桑的眼神给予的拒绝,委委屈屈的拎着猪肉猪腿看着夏桑又买了一些绿油油红彤彤的配菜。
年夜饭,鲍鱼鸡汤,红烧五花肉,清炒小青菜,水煮鱼片,香菇炒肉片。如此丰盛的一餐尽数落入敞开了吃的西洲的肚子里。夏桑,夏桑只能算是分享了十分之一。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过了个年,别人都在走亲戚送年礼,喝喜酒喝到白天笑吟吟的晚上床头打到床尾。夏桑已经闲的开始和西洲一起翻山越岭去找那些埋藏在土里孜孜不倦的啃噬一切口边的东西,让自己越长越大的虫子。
出去一天,可以带回来整整一个奶粉罐那么多的虫子烧成的骨灰,全给贡献给了前院墙角的月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桑觉得这一丛月季似乎更加妖艳精神了,就连叶子也浓绿的仿佛要滴出汁液来,花朵更是在寒冬里争相开放,绿叶下面还隐藏着一些花骨朵。
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以此地为中心划的圆已经超出本市的范围,至于如何在一天之内到达如此远的地方,就不得不说一说西洲的速度问题。
曾经,夏桑以为大华夏,武侠传说中的水上漂,踏雪无痕,追云赶月已经是除却科技带来的高速之外最快且优美而神奇的了。但是,西洲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哦,不,这个时候夏桑已经升起了一个她觉得很荒谬的年头——这货该不会不是人吧!
他的弹跳力,远超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当夏桑提出可以和他一起去寻找那些虫子的时候,西洲的表情是(=′ー`),眼角瞄到后院咯咯咯叫个不停,努力宣示自己就要生蛋了的母鸡,奇异的回忆起夏桑手起刀落,公鸡的脖子割开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流进准备好的碗里时,西洲扭过头,这是怎么呢?想想就耳尖红!
于是他们在夏桑练功的竹林里,西洲伏下身,背起夏桑,半蹲身体,微微一顿,仿佛空气中有什么震动了一下。西洲轻轻垫脚,好像是仅仅只是这样轻微的借力就足够了,他像是离弦的箭,脱缰的野马(呸,划掉)弹射出竹林。
夏桑只感觉到额前的留海往后拂去,一瞬间视野就开阔起来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飞翔天穹的雏鸟,向着天空飞跃,然而她是没有翅膀的,当西洲弹跳达到最高的时候,开始迅速的下落,夏桑想起人们说的蹦极,大约也不差什么了。
西洲在下落的时候已经找准落脚点,他踩在一棵树的顶枝上,压弯了枝头,然后接着枝条的反作用力又一次跃上天空。
如果这里有观众的话,一定会为这样轻巧且又优雅的动作而赞叹,西洲修长的身形在空中翻越,这是在没有人出现的地方才这样肆意的跳跃,当进入人类出没频频的地方,西洲开始降下高度,以一种告诉奔跑加跳跃的方式在山路上飞跃。
这样的速度,就导致夏桑曾经在一天之内从本市范围内的最东跑到了最西,然后以扇形辐射开来,搜寻这个范围内的虫子。
西洲示范捕捉这种虫子的方式,这种虫子是没有办法活捉的,它们时时刻刻都处于饥饿当中,每一刻都在吃吃吃。活捉到塑料袋内,你就会发现很快塑料袋就会成为它的食物,被吃进肚子里,越是年长的虫子食用的速度越快。
西洲从一处微隆的土层正中刺了一刀,刀尖一挑,就翻出来一只虫子,夏桑看着西洲指指点点这样微隆的,在隆起的边缘有一些细碎的痕迹的地方通常就是这虫子的潜藏的地方。
虽然这种虫子很恶心,但是夏桑惊讶的发现似乎每隔几天就能在同样面积的地方发现更多的虫子,这让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些虫子的食量和食谱有些超出她的想象。为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桑开始心无旁骛的和西洲早出晚归,但,即使如此,西洲的表情也越发的严肃起来,夏桑心中的不安开始渐渐扩大。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个末世不会来的太快,这个和设定是有很大关系的
然后就是,大家有没有兴趣留个言?(*^__^*)
最后,咳,那啥,最近不会有二更啦,米线准备多存稿,希望在过年期间可以多多的二更,同时可以放个小假~~~~么一个(づ ̄ 3 ̄)づ
第7章 第七章
西洲离开的时候夏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说不舍之类的情绪好像根本没有,淡淡的说了声:“一路顺风。”
西洲在离开前的夜里在夏桑的窗后站了一夜,他心底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是可以预见的,这个星球即将面临的可怕的灾难,他曾经期望能够从源头消除这个灾难,可惜势单力薄即使加入了夏桑也是杯水车薪。
他和夏桑商议过后,为了使这种虫子引起国家的注意,他们匿名将虫子的尸体寄到国安局,但是一直没有在各类新闻和会议当中发现相关的研究和调查。夏桑安慰西洲:“也许是大家还在过年,国安局没有人收到快递。”
西洲叹了口气,第二天就告诉夏桑他要走了,“我要去做很重要的事,你要,好好的,我回来的。”
依旧是一大早,西洲就这么只身一人的走了,他连个‘拎包入住’必备的包都没有。夏桑已经把他从爷爷的故交、过去的主顾的后辈排除出去了,也知道这货估计是真的兜里没有半毛钱。
她拿了些红票票给他,西洲有些惊讶又有些羞涩,o(*////▽////*)q这是,这是地球人说的吃软饭吗?军用系统尽职尽责的从夏桑的电脑里下载到了许多相关的信息,这些信息良莠不齐,所以西洲也看了些小言,拿了夏桑给的钱,他给自己似乎下了一个不太正确的定位。
他郑重的和夏桑做了约定,其实是单方面的:“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要努力活下去!”作为一名战士,还是前锋战士,他没有办法在明知道危机的时候还留在这一块已经相对干净的地域,即使心里不舍,他还是得负担起一名战士的责任。
夏桑:“哦,好。”
挥手告别了西洲,夏桑很快就迎来了高中拼搏拼命的最后一个阶段,高三下学期。
无暇再去回忆和西洲相处的短短的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偶尔空出的间隙也只能想到爷爷说好的要到市里住,给她煮饭做她的‘全职保姆’。
现在,夏桑一个人吃食堂,一个人往返在学校和校外的学生单间,每天在白色的印着油墨花纹的试卷里徜徉,在老师一次又一次的反反复复的讲解和变题当中寻找共同点。
直到学校的校运动会热热闹闹的开启,‘偷瓜贼’死掰硬拽的拉她出来,坐在校操场的台阶上,‘偷瓜贼’指点江山,十分激昂:“你看,就这货,这速度,这姿势也得了第一,”她嘲讽的撇开眼,“要不是高三不能参加,有他们傲娇的份儿?”
“好像是你比较傲娇。”夏桑好心的提醒道。
‘偷瓜贼’愤愤不平:“讲真,为什么高三就不能参加了,运动运动才能让我们的脑子更灵活啊,而且健康也很重要的,要是苦读苦读然后到最后病了参加不了高考了,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吧。”
夏桑认同‘偷瓜贼’的话,并且深以为然,她住在校外就是为了方便自己练功,避免引起别人太多的注意。即使是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下面,她还是坚持练武的,这是她的坚持也是为了永远保存师傅留给她最后的最宝贵的礼物。
‘偷瓜贼’突然变了脸,变得忧伤而沉重,“诶,桑啊,你成绩辣么好,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哈,我觉得还没有高考呢,就开始不舍得和你分开了,怎么办?为什么我和你家相距那么远?”
‘偷瓜贼’侧身抱着夏桑的胳膊,难得的落寞,夏桑拍拍她的肩淡淡道:“你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去找你。”‘偷瓜贼’其实是个挺软萌的妹纸,只是至少本班的同学是深刻的从‘偷瓜贼’身上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了解‘相由心生’不一定是对的。
软萌的妹纸有一颗八卦的心,且有一张永远停不下来的嘴,若不是夏桑风轻云淡的气场镇得住她,这个时候妹纸一定是说的口水四溅,慷慨激昂,夏桑毫不怀疑她可以从高考前需不需要运动说到《儒林外史》里各种讽刺意味十足的书生文官,以及扯到其他什么远的不能再远的话题。
突然,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她们所在的校操场是位于半山腰的学校的后面,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山脚下的街道上驶过来一辆救护车,直接驶进了学校。操场上各种议论吼叫的吵闹声瞬间就安静下来了,这个时候熟悉的铃声响起来,这是上课的时间到了。
‘偷瓜贼’罕见的没有发表议论,她和夏桑对视一眼,然后从百来阶的台阶上下去,到了教学楼二楼的时候正好对上从上面下来的抬着担架的医生和护士,担架上躺着一个和她们同龄的女孩子,满脸血污,更衬出她越发惨白的脸。
她痛苦的揪着白色的被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似乎痛苦的恨不能嘶喊吼叫出来,但是喉咙里只能发出一些咕噜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