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清抱着希望说:“万一皇甫家不要我了呢?说不定爹回来就是带着这个消息,那我们就不用私奔了。”
梁柏谦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蹲在莫锦清的面前,严肃的说:“锦清,这次回来,我一直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莫锦清心虚的看着他,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可怕。
“你好像对我变了心,如果在以前,我说带你走,你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跟着我,可是现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托,让我觉得,你的眼里,似乎已经没有我了。”
莫锦清呼出口气,不置可否。
“我的感觉对吗?”
莫锦清低垂了眼帘,觉得自己是否有些残忍,其实她对梁柏谦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好感要完全上升到爱情,需要一个过程,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就完全把心交出去啊。
也许,私奔对他们会是一个好的契机。
她体内的叛逆因子开始叫嚣,便说:“我们走。”
梁柏谦慢慢的裂开嘴角,一把将她抱下床,然后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带着她悄悄地出了莫家的门。
路口停着一匹马,梁柏谦将她扶了上去,自己坐在后面,策马朝镇外奔驰而去。
马儿不停的跑,过了好多弯,翻了好几座山,慢慢的天色开始变亮。一夜无眠,莫锦清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靠在梁柏谦的胸口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他们两个正靠在一颗大树边,眼前是一片树林,有条小路一直蜿蜒着树林外,看不到尽头。
她伸了个懒腰,梁柏谦从包里掏出个馒头递给她:“饿了吧?休息会儿咱们继续上路,不出一个时辰就是一个小镇,咱们可以去吃点东西。”
莫锦清啃着馒头,觉得头有点疼,问道:“这是到哪儿了?”
“去金州的路上,跑了一夜,离景山镇已经很远了,就算他们发现要来找,也基本找不到,何况他们不知道我们走的哪条路。”
莫锦清面无表情的问:“我们是到金州定居吗?”
“嗯,金州那边有我家的产业,是我私自买下的,连我爹都不知道,所以很安全,没有人会发现。”
莫锦清思忖果然人不可貌相,梁柏谦看起来书呆子似的,竟也会偷偷置产,在现代可就是炙手可热的富二代了。
休息了没多久,他们继续出发,莫锦清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梁柏谦看着心疼,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静静地走在山间小路,两个人长时间没有说话,这时,远处悠悠的过来一列马队,走近莫锦清定睛一看,领头的人一脸的凶神恶煞,手臂上还一条很粗的刀疤非常显眼。
队伍越来越近,气氛也似乎越来越诡异,梁柏谦不自觉的揽紧了莫锦清的胳膊,莫锦清轻轻在他耳边一句:“我想回家!”
话刚说完,马儿突然一声嚎叫,明晃晃的刀已将马头斩下……
第六章 劫持
人仰马翻,莫锦清只觉一阵眩晕,眼前天翻地覆般的旋转,最后摔倒在地上。
梁柏谦一骨碌爬起来,直奔她而来,紧张地问道:“锦清,有没有事?”
她摇摇头,坐起来,关心的话来不及出口,那把明晃晃的长刀已经架在了梁柏谦的脖子上。
莫锦清抬头一看,正是马队的领头人,这么近的距离她看的很清楚,此人一脸戾气,一只眼睛半睁着,应该是受过极重的伤,满脸的胡须,给人一种不干不净之感。
梁柏谦呆立着不动,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包袱里有银子,拿了便是。”
领头人无声的拉开了笑容,眼睛睨着莫锦清,“这小娘子是你内人?”
梁柏谦目光回到莫锦清身上,坚定道:“是。”
“你这小娘子娇俏可人,赠予我可好?”
莫锦清和梁柏谦皆是一惊,手不自觉的捏紧,他们本以为只是一般的劫匪,没想到是悍匪,连人也明抢。
“恕难从命,我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发过誓,永世都不会分离。”
莫锦清听着心里感动,难得梁柏谦在危难之时还能顾她周全,往往考验一个人对你的感情是否真的如说的那般深情,在这种场景之下,最合适不过,如今,梁柏谦显然是经受住了考验。
“啧,你问过这个小娘子也愿意与你永不分离吗?”
梁柏谦期待地看着莫锦清,莫锦清竟一时有些语塞。
“哈哈哈……你的小娘子,看似不理你啊,脚上栓的这铁链子,莫不是你拐来的吧?”领头人挑衅的说。
梁柏谦露出失望的神色,莫锦清心里难过,立即道:“我和相公,自然是永不分离!”
梁柏谦由阴转晴,抓住莫锦清的手紧紧地,“这辈子,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
领头人继续哈哈大笑,对着旁边站着一众的小喽啰道:“看到了没有,咱们这次抢来的,可是已婚的小娇娘。”
莫锦清心一凉,怒瞪领头人道:“强抢名女,你们就不怕官府来追查吗?我告诉你,我爹是金州做官的,如果他发现我失踪了,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人毫无惧色,戏谑的说:“老子最喜欢打交道的,就是官府的人,你爹是金州哪位官,告诉老子,老子会会他去。”
莫锦清嘴唇开始发抖,“我爹是武将,见到你,必将你碎尸万段。”
梁柏谦也接着说:“是啊,我在雍州也认识知府大人,识相的就放了我们,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否则,不会再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领头人好笑的看看周围的人,说:“你们看,现在的老百姓可不傻,都知道用官府来吓我们了,兄弟们,你们说,怕不怕?”
“不怕。”周围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声音震天。
莫锦清确定这是遇到悍匪了,光是领头人那相貌,就是不怕死的亡命徒,一般的官府吓唬不了他们,这招狐假虎威没用了。
领头人收回长刀,喊了句:“女人带走,男人留下。”
“是。”
两个喽啰立即上前拉莫锦清的手臂,莫锦清挣扎着不从,梁柏谦大叫着不,使劲拽着莫锦清的手。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莫锦清扯着梁柏谦的衣袖,喊道:“抢人呐,抢人呐,救命啊,快来人啊……”
她的身体被拖着往马队中的一辆马车走,梁柏谦滚在地上抓她的脚,也被拖了好几米远,他一直叫着:“锦清,锦清……”
领头人看了眼这边的情景,上前一脚踢在梁柏谦的脸上,梁柏谦闷哼一声,双手自然放掉,翻滚在一边。
莫锦清隐约看到他口鼻全是血,心里一疼,大叫道:“柏谦……不要犯傻。”梁柏谦是个书生,不是这些马贼的对手,保住自己的命回去通知官府,可能还有把她救回的机会,一味自己送命,那她也永远不用想着还能得救了。
梁柏谦趴在地上嘴里说着喃喃念着什么,脑袋一摇一晃的,显然已经意识不清,领头人的一脚,着实狠,如果是她莫锦清这体质挨上,估计命就没了。
莫锦清被拖上了马车,其中一个小喽啰摸出把小刀挨在她脸上,阴险道:“识相的乖乖待好了,我可没有时间跟你墨迹,惹毛了直接把你毁容,再卖进窑子,知道了吗?”
莫锦清瞪着他,不再出声,虽然心里十分的愤怒,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帮人是什么样的贼还拿捏不准,还是不把他们惹毛比较好。
想她莫锦清的命怎么就这么悲哀,跳河死了一次,接着被家人软禁嫁给一个不想嫁的人,逃了出来又碰到马贼,接下来的人生,还不知道会被毁成什么样,如果让她再选,她宁愿选择就在河里溺死好了,也算一种解脱。
小喽啰扯出一块布条塞在她嘴里,同时将手脚绑住,离开了马车。
须臾,马车开始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莫锦清靠在马车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转变,昨天还在家里寸步不能离,今天就被人绑着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梁柏谦会不会被马贼杀了就那么弃尸荒野也说不准,如今她就是在砧板上的肉,等着任人宰割。
不知道走了多久,莫锦清用脚轻轻勾起了车门边的帘子,发现太阳已经西斜,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大半天。
这时,外面的驾车人忽然说了句:“你说,寨主抢来这个女人,会不会是给咱们找来的寨主夫人?”
另一个声音说:“得了吧,寨主怎么会要已婚妇人,这娘儿们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又不是倾国倾城,我看寨主是觉得咱们兄弟这趟买卖辛苦了,抓来慰问咱们的。”
“是就好了,嘿嘿,妈的,好久不占腥,都快忘记老子是男人了!”
另一个声音阴笑了好一会儿,“待会儿吃饭休息,我就去跟寨主说说,探探他口风。”
“咱们兄弟的幸福,可就交在你手上了。”
莫锦清觉着恶心,同时吊起了心,如果真如这两个人所说,要她伺候这一帮子小喽啰,她就立即咬舌自尽,不管这招管不管用,先表现出必死的决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