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学兄向我询问舒家村的地址,正好我今天休息,学兄就委托我送信给李婶。”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把信给我吧!”
说晚上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接信。
舒鼎盛犹豫了一下,就把信交给了舒文韶。
心中暗叹道:原以为,这是一个可以接近心儿妹妹的机会,最后居然连面都见不上。
似乎看出了舒鼎盛的失落,舒文韶呵呵笑了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媳妇成亲了。我家心丫头你就不用指望了……”
忍了几下,舒文韶才没将牧无忧的名号说出来。
正好,马车过来了,舒文韶拍了拍舒鼎盛的肩膀,邀请他坐上马车,往舒家村而去。
回到村里,在舒文韶的大肆宣扬之下,全村人很快就知道,舒文达当大官的事了。
这还是舒家村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官老爷。
村长激动的立即打开祠堂,带领全村村民拜谢祖宗的庇护。
并且,村长自掏腰包,大开三天流水席,替舒文达一家宴请全村村民。
整个舒家村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之中。
村民们为自己村子里,出了一位官老爷而感到自豪。
这个时代的人,乡土观念十分浓厚,到了外地,同乡就算是亲人。
更何况一个村子的人呢?
不过要说高兴,最高兴的,莫过于舒文展一家子了。
他们顿时觉得,他们的穷苦日子过去了,以后跟着三弟,吃香的喝辣的绝对少不了。
何婆子自从中风好了之后,就瘫痪在床了。
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说话也不利索了。
可是听到这个大好消息,她仍然结结巴巴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大串话:
“老三出息了,是官老爷了。
他一定会来接我,进京城享福的。
他最孝顺了,从小就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把你们一家子,也接到京城去享福。
京里有好多有本事的郎中,一定能把淳哥的伤看好。”
“嗯嗯,多谢娘!”
舒文展激动得两眼泪汪汪的,握着娘亲的手就不松开。
这段日子以来,舒文展头一次觉得,娘亲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何婆子咧开干瘪的嘴唇笑了,吩咐道:“老三一家不在,老二在也行。
他不是带了十几辆马车来的吗?
安排两辆马车给我们,我们一起进京。
你明天去把老二叫过来,我亲自跟他说。”
舒文展连忙点头答应。
这不,在村长家吃完流水席,舒文展就当着全村村民的面,对舒文韶说道:
“老二,娘要你安排两辆马车,带我们一起进京。
娘把三弟拉扯大,现在三弟发达了,也该尽尽孝,让娘享享福了。”
舒文展特意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这番话,就是想让舒文韶碍于情面,不得不答应下来。
可是关于这一点,舒心早就跟舒文韶交待过的,绝不能同意。
当下,舒文韶就道:“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一家子想推心丫头下山,要谋害她的性命,三弟一家早就跟你们断绝往来了。
现在看到三弟发达了,你们又恬不知耻地贴上来,脸皮可真是厚啊。”
此话一出,来吃流水席的村民们顿时就嗡嗡嗡地议论开了。
都在说舒文展一家真是狼心狗肺。
包袱,不是那么好甩的
更新时间:2014-6-20 9:31:43 本章字数:10720
舒家的公开了的那点事,村民们基本都知道。
当初两家分家,也是舒文展一家想卖了舒心,还闹得开了祠堂。
之后,两家虽然没有什么来往,可是李家娘子和心丫头平日里挺照顾何婆子和舒文展他们的,
每月一两银子的孝银从来没有少过铌。
那一两银子对这小乡村的村民来说,可算是一笔巨款。他们居然还想谋害心丫头的性命!
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呀!
听着耳边的这些议论声,爱面子的舒文展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咬牙怒瞪着舒文韶,不是说好这件事不说出去的么?
舒文韶冷哼了一声,拿鄙视的眼神斜睨着舒文展。
哼!谁让你不顾当初的承诺,又想占三弟家的便宜?
舒文展还有点理智,虽然气恼,但是并不敢说什么。
可是黄氏就是个没脑子的泼妇,当下就发作起来。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舒文韶大骂道:“二弟,你可别乱说话,这种事谁干了?谁看见了?”
她以为李氏、舒心、牧无忧等人不在,舒文韶拿不出证据来。
哪知道舒文韶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按了手印的纸来,朝黄氏扬了扬。
是笑非笑道:“大嫂你要证据是吗?这是大哥、大嫂、淳哥儿和艳丫头你们四个都按了手印的口供。
你要不要我拿给新任的县太爷,请他主持一下公道?”
舒文展当下就脸色大变。
黄氏也怕得要命,却硬梗着脖子道:“你当县太爷会相信?啊——”
后面的话被舒文展一个响亮的大耳光给止住了。
“不要命的婆娘,你愿意跟二弟去县太爷那儿讲理,你就自己去,别拖累我。”
这话就等于是承认了舒文韶之前的话了。
村民们虽然早就相信了,可是现在听舒文展自己承认,仍然是一阵子哗然。
舒文展实在是没脸再继续在这儿呆下去了,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发达富裕的三弟一家。
左想右想,只得拿老娘出来说话。
“就算我们对不住三弟和心丫头,可是娘总没做过对不住三弟和心儿的事吧?
娘总归是抚养三弟长大的人吧?
你去跟三弟说,我们就不劳他担心了,但他得把娘接到京城去享福。
还有,咱们家只有淳哥儿这一点血脉,总不能让香火给断了。
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事,三弟就算看在死去的爹爹的份上,
也得帮淳哥儿把伤给治好了,让咱们舒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说着,舒文展得意地看了舒文韶一眼,心道:
二弟,这事儿你羡慕不来,谁让你婆娘生不出儿子来呢?
舒文韶哪看不懂大哥那得意的小眼神里的意思?
只是传宗接代这事儿,他还真没话语权,他家三个闺女,最小的今年都已经快十五了,可是儿子连个影子都没有。
以前他之所以吵着要分家,跟生儿子这事儿有挺大的关系。
他娘何婆子看不顺眼刘氏这个不会生儿子的媳妇,大嫂黄氏又总拿这事儿取笑挖苦他媳妇。
成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不过,舒文韶可看不得大哥这得意劲儿,冷着声音道:
“谁说淳哥是咱家唯一的血脉?俊哥儿难道不是咱家的血脉?
三弟既然已经过继到咱家来了,就是咱家的人,俊哥儿自然也是咱家的血脉。
而且俊哥儿现在已经是秀才了,说不定下次参加秋闱,就会成为举人老爷。
由俊哥儿这样的人来接咱家的香火,才对得起地下的爹爹!”
舒文展被噎得恼羞成怒,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最后只能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强硬地道:
“不管怎么说,咱家人丁少,淳哥儿必须得送到京里去,三弟如果有心,就一定能请别的太医治好。”
换句话说,舒淳的伤没治好,就是舒文达没有心,不肯帮忙,要坏了舒家的子孙大事。
难得有热闹看,村民们吃完了酒席都不离开,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听到舒文展似乎是赖上舒文达一家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你家淳哥不是让铁子瞧了么?不是那玩意儿被人踢断了么?
这辈子娶了媳妇也生不出个蛋来了,还说什么接香火?”
舒文展一听这话就急了,指着人群中的铁子大骂道:“好你个铁子,这种事你给我乱传……”
铁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并没有乱传,不过他有个毛病,没事喜欢喝几杯。
喝了几杯之后,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舒淳伤了子孙根的事儿,就是在一次跟村里的哥们儿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有心的,到底有点不厚道,铁子被舒文展指着骂,也只是低着头,没回嘴。
这个消息对舒文韶来说,可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他呵呵一笑,“原来淳哥已经接不了香火呀?那他就没必要去京城了。
京城里的名医是很多,可人家也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村民们一听这种调侃,哄堂大笑。
舒文展更加觉得二弟三弟穿连裆裤,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他气得瞪大了牛眼,恶狠狠地说,“老二你别得意!
以为攀上了老三这个官老爷,就连自己的亲娘都能不管了吗?
我老实告诉你,如果你这次去京城,不把娘一起带走,我立即就到县衙去告你和老三,告你们不孝!
我看到时候,老三这个官老爷还当不当得成。”
村长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别呀,舒家村几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官老爷,以后他家的虎子还指望着文达帮上一把呢。
可不能让舒文展这个家伙把文达的官位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