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惜诺揉了揉额头.从他离开院子到现在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合着这两个时辰他只是把自己挂到了这里而已.
“你不是上官家族的后人吗.你应该懂得驭兽之术.为何不让它们帮你.”
不说其他.就那条白蛇探探头也能取到这药材了吧.
纳兰惜诺话音落下.山崖间沉寂了几秒.随即.上官弘夜低声道:“对哦……”
“……”纳兰惜诺深吸一口气.拉住绳子.“上來吧.”
上官弘夜抓住绳子.双脚踩上崖壁.开始向上攀.纳兰惜诺看着他毫不顾忌好看与否的攀崖姿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貌是天下无双.刚开始看起來性子也是温和恬淡.想不到本性竟如此的……随性.
“诶.你干嘛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上官弘夜看到了纳兰惜诺眼中闪过的情绪.敏锐的问道.
“你说呢.”纳兰惜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上官弘夜停了下來.从腰间掏出小镜子.捋了捋刘海.左右端详.“脸上也沒脏东西啊……”
纳兰惜诺深吸一口气.“立刻给我上來.”
上官弘夜收起镜子.努了努嘴.继续朝上爬.刚爬到崖边.他的一只手攀上地面.一张天人般的面孔与正俯身为他拉着绳子的纳兰惜诺近在咫尺.他眨巴眨巴了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扇处两道风在她脸上.
纳兰惜诺神色一凝.随即放开了绳子直起身子.
沒有了纳兰惜诺力量的固定.绳子突然一松.上官弘夜重心一动.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不被绳子带出去.随即放开了绳子.两只手扒在地面上.表情愁苦.
纳兰惜诺见他松开了绳子.心下一惊.连忙低身拉住他的手.不料.这上官弘夜看起來清瘦.却十分的有分量.纵然是纳兰惜诺拉着他都不能动半分.只是勉强不让他掉下去.
纳兰惜诺有些疑惑.可手中的重量却让她无暇怀疑什么.上官弘夜的身体朝下滑了半分.纳兰惜诺使出了十分的力气.脸色被憋的微红.可是上官弘夜的身体却沒动半分.
“不用管我……”上官弘夜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说起话來十分吃力.
纳兰惜诺紧紧拉着他的手.双手的骨节因为用力而被勒的发白.“不要放开.”
上官弘夜看着纳兰惜诺眉头紧皱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你舍不得我死.”
纳兰惜诺一怔.看着上官弘夜的笑容.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放开手.上官弘夜稳稳的扒在地面上.根本不像刚才那样一副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样子.
纳兰惜诺神色微寒.是啊.他是上官弘夜.上官家族的后人.不论是武功还是内力都强她千百倍.又怎么会被这样的事情难倒.她竟然还想着救他.真是愚蠢.
看着纳兰惜诺神色冷淡下去.上官弘夜轻巧的跃了上來.“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看样子你还是很在乎我的.不然依你的性子.你又怎会在乎他人的生死.”
“我是怕你死了沒人医他.”纳兰惜诺冷冷回道.
“哦.”上官弘夜闻言饶有兴趣的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那你就是在乎那个独孤寒咯.”
纳兰惜诺别开脸.不再搭理他.上官弘夜莞尔一笑.“有事找我.”
话音刚落.纳兰惜诺朝他丢來一个东西.他伸手接住.只见是一支白玉短笛.
他微微挑眉.“灵箫.猴子给你的.”
“这应该是你上官家的东西.”纳兰惜诺看向他.
上官弘夜点点头.“是.”
纳兰惜诺点点头.一副原物奉还的意思.
上官弘夜似笑非笑.“你不是想问它们为什么要将它给你.”
“在等你回答.”纳兰惜诺面无表情.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上官弘夜笑着摇摇头.“想必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纳兰惜诺凝眉.果然是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
來到这里.本无那么多的怀疑.如果她是初次见这些异兽也便罢了.她不会多想什么.而上一次.在径同林.那把冰剑.那只恶兽.那些指令破碎的记忆碎片.都让她不得不怀疑.
这个地方她很熟悉.虽然不能确定曾经是否來过.但那种熟悉的感觉总是让她疑惑.这里是上官家的地方.那个画壁上的手印应该是上官家族的密匙.如果手印无法符合.就算有再大的能量也无法进入这里才对.对她友好的猴子.听她话的巨狮.还有这短笛.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里的所有野兽应该听命于上官家的人才对.这支短笛也该是上官家的所有物.那些猴子为什么又要给她.上官弘夜让她跪拜的又是谁.
她符合了上官家族的密匙掌印.她可以命令巨兽.猴子让她掌管那支属于上官家族的短笛……
这种种的迹象.就是在暗示她……她与上官家有关系.或者说.她就是上官家的人.
纳兰惜诺嘴角微动.却沒有说什么.她向他投去一个浅浅的询问的目光.
上官弘夜一笑.“你觉得.你是吗.”
纳兰惜诺一怔.上官弘夜的表情看起來很高深莫测.她竟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而这个问題.定然沒有字面上的那么简单.
她……是吗.
一时间.纳兰惜诺的脑海里又重新闪过洞穴里画壁上的那些画面.一股莫名的悲怆感充斥在心头.
她.是吗.
☆、第二十章:最好不相见10
山崖上一片沉寂.微风拂过.暖洋洋的风吹在纳兰惜诺的脸上.像是温柔的抚慰一般.发丝轻扬.纳兰惜诺伸手将发丝别在耳后.对面.上官弘夜不由自主的怔住.
她不像她了.不像那个冰冷残酷的纳兰惜诺.不像那个不苟言笑只有冷漠的纳兰惜诺.第一次在洞穴里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昏迷不醒.
那个时候.她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尽管是昏迷.却还是一副警戒的模样.像是淋了雨的小猫.瑟瑟发抖.她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相信.
过去的日子里她曾承受过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是什么才能让一个人从对这个世界满怀憧憬渐渐转变成为不敢相信一切.是痛苦.只有痛苦才会磨灭人心底最原始纯真的美好.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她的杀气.不是她的冰冷.在他的眼里.她就像是一个受虐儿.被命运折磨的奄奄一息.却还是倔强执拗的皱着眉.冷着面孔.想要向上天证明自己还沒有输.
这一刻.她的冰冷不再.她可以像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那样.认真的恬静的去思考一个问題.微风拂过.她冰冷的手轻轻将发丝别到耳后.像是一汪尚未被玷染的清泉.
而她所思考的问題却让他心痛.
她在思考.自己究竟是谁.而且.迟迟得不到答案.
他拿起手中的短笛.神情恬淡.他将短笛凑近唇边.轻轻吹奏.悠扬的曲子随风飘曳.纳兰惜诺微微讶异的抬头看向他.却不由得一愣.
山崖间微风拂动.吹动着他随意披散在肩上的柔软长发.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曲子下微微颤动.一双纯澈的眸子像是无暇的琥珀般氤氲着夕阳一样的柔和光芒.
这一刻.随风而动的音律不似是从笛中发出.更像是从他身体中散发出的柔软.像一杯香醇的美酒.尚未品尝已然自醉.
天空中.音律像波纹一样的荡漾开來.像是可以看到那音律的波纹一样.纳兰惜诺抬头望去.微微睁大了眼睛.夕阳下.一行白鹭从殷红的天边闪动着翅膀翩翩而來.像是遨游在天际的仙子.翅膀每一次的浮动都优雅的令人称叹.
不过片刻.白鹭跟随着音律而來.它们聚集在山崖间.一个看似是领头的白鹭朝山崖间飞去.其他的白鹭盘旋在半空中.围成一个圈.纵然是纳兰惜诺都忍不住的为之所动.
忽然.那领头白鹭缓缓从山崖间挥动着翅膀升起.它的嘴中叼着一株盛开的花朵.正是方才上官弘夜不惜性命所去采摘的奇花.
纳兰惜诺愕然的看着白鹭将花朵呈上.仿若是人一般恭敬的低着头.像是那画壁上所画的一般.万兽朝拜.眼中都是温顺的姿态.
上官弘夜一曲奏完.白鹭已经翩翩而去.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鲜红妖冶的奇花别再胸前.竹色青衫搭配上火焰般的红艳.突兀中带着十足的妖冶.
他转身朝纳兰西诺一笑.径直朝回走去.沒有多说半个字.
纳兰惜诺眉头微皱.“你还沒有回答我.”
上官弘夜的身体微滞.他沒有回头.纳兰惜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是与不是.都不再重要.”言罢.他迈开脚步.再沒有停留.
纳兰惜诺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沉默许久.也许.不再重要.
回到宅子.花雀正在巨狮身旁一脸不悦的嘀咕.巨狮完全不理她.自顾自的睡着大觉.白蛇的头耷拉在梅树下.梅花落在它的头上.它也懒得动一下.
上官弘夜回去.花雀立刻凑了上來.她先是瞪了身后的纳兰惜诺一眼.然后就跟在上官弘夜的身边告纳兰惜诺的状.上官弘夜微笑着点头.偶尔附和几句.
他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淡淡道:“去把我的针具拿來.”
花雀‘喔’了一声.随即走进了房间.上官弘夜回头.看向纳兰惜诺.“我要为他诊治了.这次麻醉之后他可能要睡几天才能醒.有什么话.就现在去和他说吧.”
言罢.他转身走进了屋子.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她和那两只正睡的不醒人世的巨兽.
胸前.她伸出手.抚上胸口温热的暖玉.她掏出玉佩放在手心.成色上好的玉佩上.两条玉龙正在云雾间腾飞.他们相互交织.仿若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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