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惜诺看着逃走的野兔.神色冷冽下來.她回过头.只见花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來.她一脸的怒意.“你想干嘛”
纳兰惜诺冷冷别开眼.沒有说话.继续寻找着猎物.花雀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怒道:“你刚刚是不是准备杀它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听着花雀的怒意不像是假的.纳兰惜诺饶有兴趣的看看像她.方才她一口一个要把那些猴子杀了烤了吃.如今见她捕兔.最着急的也是她.
“这里的一切都是公子的.你敢动它们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花雀怒视着她.双手拳头紧握.恨不得把纳兰惜诺殴打一顿的样子.
纳兰惜诺微微挑眉.都是公子的.那个青衫男子.
忽然.纳兰惜诺一怔.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难道说……
“对.我家公子就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医仙.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人有本事阻止琴叶毒的毒素蔓延.而你又凭什么到这里來.”花雀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他岂不就是上官家族的后人.能够拥有这里的一切.除了上官家族的人.还能有谁
可是.他为什么会愿意救独孤寒.又为什么放她进來.放她进來也罢.又为何要这样百般刁难她.还要她行什么跪拜礼.
这个时候.巨狮缓缓走來.它每一步都震撼着地面.它的嘴里叼着一个包裹.温顺的像一只小猫一样.它把包裹递到了纳兰惜诺面前.纳兰惜诺拿过包裹打开.里面的食物十分丰盛.她又是一怔.
她越來越不能理解这个医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先让大雕抢走她的食物.现在又派这丫头來送吃的.
“刚刚大雕不懂事.抢了你的吃的.我不否认这里一半以上都是吃货……”花雀有些心怀鬼胎的挠了挠后脑勺.已经把自己也是个吃货的真相袒露无疑.
“这些是公子让我给你送來的.而且.我会监督你每一节台阶都行跪拜大礼.”
纳兰惜诺冷笑.若她不知道那医仙是个什么人.这跪也便跪了.不过是为了治病救人.不足挂齿.但如今知道了这医仙就是那青衫男子.她倒不想跪了.
“唉~”花雀看着纳兰惜诺一脸不屑的样子.道:“公子又赢了.他说你知道他是医仙的话肯定不愿意再行跪拜之礼.不过公子让我转告你.他并不是要让你跪他.至于是为谁行这样的礼.上去就知道了.”
上去就知道.跟她玩儿这种把戏.可惜.若换做一个月前她为了独孤寒会相信这样的话.但是.与皇甫凌过过招之后.这些真的就不足以让人动容了.
皇甫凌连‘我就是上官琴鸢’这种话都能说的出來.他这个仿佛真与上官家有点关系的人.又有什么是捏造不出來的.
“唉.”花雀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公子怎么又赢了.好了.他说了.如果礼数不周.下个月南宫瑾就会回到洛天.不过他还要我告诉你.南宫瑾的病症怎么都要调养一年的.若现在就停止治疗.他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哟~”
纳兰惜诺闻言.神色微寒.
威胁她.她和他素未谋面.他又为何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折辱于她.这么想要她行跪拜大礼.就算是威胁也非要她如此做不可.
纳兰惜诺冷笑一声.也罢.反正进入这里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偿还.尊严也好.什么都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包裹里拿出食物.一边吃一边朝那台阶走去.花雀看着她大口吃东西的样子.嫌弃的躲开她.跳上了巨狮的背.
吃过东西.血液开始沸腾.一股力量在血脉中蔓延开來.这些食物看似是普通的食物.吃过之后却有种不同的感受.普通的食物吃了之后是可以补充能量.可这些东西吃过之后.非但补充了能量.还让她有种更加强劲的感受.
纳兰惜诺跳上台阶.开始进行跪拜礼.她面无表情.眼睛里也沒有任何的情绪.像是在洗手吃饭一样的沒有任何动容.
花雀就跟在她的身旁.那巨狮一抬腿便能踩上两三级的台阶.毫不吃力.
有了能量的补充.不过半天的时间.纳兰惜诺便走完了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级的台阶.她一路跪拜而來.膝盖上已经被青苔湿透.她有些微喘的行完最后一礼.缓缓起身.
抬起头.巨狮从眼前走过.前方是一台巨鼎.巨狮走到鼎下.俯身而卧.
花雀从狮身跳下來.径直朝院子走去.纳兰惜诺跟了上去.忽然.一旁一阵冷风袭來.她下意识的纵身越开.一条红色湿润的蛇信子探來.
她神色一凝.正准备出手相抗.只听院里传來一声慵懒的轻唤.“不得无礼.”
眼前的蛇信子倏地收了回去.纳兰惜诺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一只巨大的白色蛇头正在自己的面前.蛇的身子盘旋在宅子四周.蛇身如街道一般的宽广.
“姑娘这么快就到了.快进來喝杯茶吧.”院子里的声音慵懒依旧.那语气如久别重逢的旧友一样不见外.
纳兰惜诺眉头微皱.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那巨大的蛇头就从院墙外伸來.停在一株梅树下.树下放置着一张青竹躺椅.躺椅上.男子一袭青衫.与那青竹的色彩融为一系.白皙的肌肤在绽放的梅花下优雅动人.
纳兰惜诺第一次这样直接的看着他.一双狭长的眼睛上睫毛浓密的覆盖着深邃的眼眸.纯澈的双眸里映衬着如春的景色.一张精致的面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似南宫瑾的邪魅妖冶.不似独孤寒的清冷孤傲.是一种疏离的.不该出现在凡间的美.是一种如天神下凡一般.带着几分仙骨般的脱俗之感.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正向他撒娇的白蛇.这样的景象如画一般令人神往.纵然是她.也不由自主地窒息.
花雀从屋子里出來.手里端着两杯茶.她少有的安静的将茶放下就离开.青衫男子拍了拍蛇头.白蛇竟会意的离开了院子.
他缓缓起身.朝她莞尔一笑.“坐吧.”
纳兰惜诺回神.他的语气很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沒有威严.沒有不如反驳的强迫.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她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眼前的茶正冒着热气.茶香味少有的吸引了纳兰惜诺的注意.端起茶杯.浅饮一口.顿时.一股心旷神怡的感觉从血液里延伸开來.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悸动充斥在心口.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缓缓抬头.茶香萦绕.她环视着这个院子.每一寸花草.粉嫩淡雅的梅香.如出一辙的淡绿色家具.就连空气也弥漫着一种……她说不上來的感觉.
熟悉.对.就是熟悉感.好像回家的感觉.
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第十八章:最好不相见8
家.
纳兰惜诺对心中突然浮现的这个字眼有一瞬的不知所措.这一生.她从未与这个字有过一丝的羁绊.她是个孤儿.出生的一刻就注定一无所有.
呵.家又是什么.她怎么会有家的感觉.
而纳兰惜诺.她又好到哪里.她是有家.不过是一个更加的冰冷的地方.那里只是有个漠视她的父亲.恨不得她马上死去的姐妹.还有什么.
可是.这里给她的熟悉感与温暖感.她却无法解读.她唯一能给这种感觉所定义的字眼.就是家.
突然.脸上的温热惊醒了她.白皙的手指正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
纳兰惜诺一怔.她竟然哭了.而更让她无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抗拒那个男人來为她拭去眼泪的手.甚至.有点想要依赖这样的温暖.
他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笑的柔和.她别开脸.不去看他.一些记忆仿若洪水猛兽般的想要冲出來.可是.却又什么都记不起.
纳兰惜诺努力镇定下來.她看向他.冷冷问道:“你是谁.你和上官家有什么关系.”
青衫男子看着她骤然变冷的目光.眼中掠过一丝她无法读懂的黯然.
“我是上官弘夜.上官琴鸢是我的母亲.”他毫不避讳.
果然是上官家的后人.纳兰惜诺的心有些忐忑的加快了速度.“瑾他……”
“他已经沒有性命之忧了.”上官弘夜知道她要问什么.“不过.恢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性命无忧……纳兰惜诺鼻子一酸.开心的险些要哭出來.沒人能够明白性命无忧这四个字对她來说代表着什么.
死而后生.仿若是她自己在坠落悬崖的时刻被拉起一般的喜悦.重生一样的兴奋与感动.
爱到极致.反而沒有了那么多的奢求.只要听到对方还活着的消息都会感激的不知所措.
看着纳兰惜诺的动容.上官弘夜微微挑眉.“你和南宫瑾是什么关系.”
纳兰惜诺这才意识到上官弘夜还在这里.她立刻收起开心的神情.淡然道:“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上官弘夜的声调忽然抬高.一点不符合他超然脱俗的样貌.“南宫瑾……那个洛天大帝南宫瑾.是你的丈夫”
他虽然听说了她和南宫瑾有些关系.但却沒有细细的调查.他在这山中已有近三十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却想不到.南宫瑾竟是她的丈夫.
看着上官弘夜激动的样子.纳兰惜诺有些不解.“怎么.”
上官弘夜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可以嫁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杀孽深重.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天下的人几乎死了一半.都是死在他的手里.你怎么能嫁给那个男人……你……”
“我嫁给他.与你何干.”纳兰惜诺更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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