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山庄虽然没有连家堡气派,但是却也不小,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九曲回肠的回廊,到处都是假山池水。萧十一郎一连穿过几道月桂门,都没有遇见几个人,看来,这倒是偏房,所以平常鲜有人过来。萧十一郎来到一座院子里面,四周都是房,他也不知道萧潇有没有在这里,突然之间,耳畔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萧十一郎大吃一惊,循着声音快速奔去。
绕过一个大池塘,穿过大门,来到一个大院子。萧十一郎远远的瞧见了一群司马山庄的守卫与二锅头在交手,却听见二锅头边打边大声解释道:“大家都住手,我是连家堡的二锅头,特地来找司马公子的。”却听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哼,大胆狂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司马山庄,还敢冒充是连家堡的人,大胆狂徒,还不快放下兵刃,束手就擒。”那人边说边往二锅头的身上砍去,二锅头一手抓过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扳,那人的手臂微微一麻,握剑不住,二锅头顺势便绞得他的长剑脱手。那人一见明明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糟老头子,武功竟是如此了得,冷哼一声,众人出手更是又劲又狠,还听那人目露凶光,喝道:“连家堡是何等地方,岂容尔等信口开河,污蔑其名,大伙一起上,捉了这个窃贼。”说完,一群人又是扑了上去。
二锅头一听,心中更急,急忙解释道:“我真的是连家堡的人,只是事出紧急,不得已才擅闯司马山庄,我与贵庄主司马公子相识,还请司马公子相见,一切自有分晓。”二锅头本来就无心伤人,现在他只想知道萧潇在哪里,哪知道他越解释那些人越是不信。哪些人听着二锅头的话,一时之间面面相觑,然后一个守卫便抽身朝着司马相的书房跑去。其他的人也都立在原地,手拿着刀剑全神警戒的看着二锅头,却也是不敢上前。萧十一郎用力一跃,落到二锅头的身边,轻声喊了一声:“爹”。众人一见萧十一郎的身手,是个年轻人二十五六的模样,脸上神采奕奕,众人都想着:“这年轻人给这老头喊爹,看来是两父子,这老头的武功尚且如此厉害,想必这年轻人身手定然差不到哪里去。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到少当家的来时再行收拾这两人。”不知道是谁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来者何人?”,萧十一郎只是抿嘴一笑,笑道:“萧十一郎!”一听到萧十一郎的名头,众人先是吃惊,更是不敢上前一步,萧十一郎的武功何其高,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当下大家都只是拿着刀剑指着二人,脸上全是戒备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二人突袭伤了自己。
半晌,那个通报的守卫去了半天都不见得司马向前来的身影,二锅头心急如焚,不耐之色尽显脸上,看了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又是烈日当空,当下全身汗流浃背,脸上全是汗水涔涔。在原地来回踱步,焦急道:“怎么还不出来?”徘徊一次自言自语便往那门口望上一眼嘴上念叨一句。萧十一郎也有些不耐烦的靠在假山上。又等了一会儿,司马相还是没有出来。二锅头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将剑往地上一甩,便朝着那黑衣人消失的门口追去,萧十一郎也尾随而去。众人一见二锅头朝着司马相的书房奔去,心中大惊。提着刀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锅头一口气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索,突然之间青天白日里两个陌生人在司马山庄出出进进,丫鬟婆子们见着吓得不轻,都远远的逃开,一时之间,偌大的司马山庄里乱成了一团,守卫们穷追不舍。司马山庄虽然没有连家堡和沈家有名望,至少也是武林世家,守卫森严,平素里谁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擅闯司马山庄,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事出有因,二锅头又怎会擅闯司马山庄?
突然之间,二锅头远远的瞧见那通报的守卫正在敲门,但是久应不答,也不见少庄主前来开门。这是司马相的院子,书房和卧房在两个不同的方向。那守卫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便看见二锅头等人站在院子对面的长廊里,心中大骇,又是害怕又是吃惊,只听得哐当一声拔剑出鞘,守在司马相的房门口。二锅头快速奔到那人跟前,问道:“司马相在屋子里是不是?”,那守卫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着二锅头已经欺身上前,心中甚是害怕,竟然忘了回答二锅头的话。二锅头一见,左手一拂,好似一道强劲的内力将守卫一推,那守卫站立不定,连人带刀一起跌在了地上。
二锅头伸手一推那房门,竟然不动,微微一用力,只听得里面咔嚓一声,又听得两截木栓倒在地上的声音,二锅头抬脚便奔了进去。萧十一郎甚感奇怪,心道:“在自家的卧房睡觉,还需扣上门栓?难道有古怪?”一般大户人家守卫森严,半夜睡觉会拴上门栓有几种可能:一、有重要的东西害怕窃贼偷走。二、怕被别人发现什么秘密。三、害怕别人的暗杀。第一种可能和第三种的可能性倒是说不通。司马山庄偌大,金银财宝自是数不胜数,一般决计不会藏在少庄主的卧室之中,司马相武功高强,更是不怕别人的暗杀,再说了,司马山庄守卫森严,又怎会有人敢轻易进入?那便只有第二种,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萧十一郎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有些莫名的害怕。刚准备进去,便听见二锅头大叫起来。
萧十一郎暗叫不好,提脚便奔了进去。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放佛在油锅里煎,在火上烧,那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割都没有这般的疼。
却见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衣衫,床前安安整整的放着两双鞋,其中一双是一个女人的鞋袜,还有一个男人的鞋袜。他越走进一分,心便越疼一分,心跳的也越快一分。床幔已被放下,二锅头一张脸变得铁青,满眼的心痛。却见雕花大床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男的正是司马相,女的不是萧潇又是何人?萧十一郎胸口气血翻涌,口中一腥,竟是要喷出血来,但是却见二锅头在一旁,又硬生生的吞下了肚去。萧十一郎却见萧潇的脸色略显苍白,头枕着司马相的胸膛,司马相上身裸露,袒胸露乳,唇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萧潇的玉臂也是露在外面,香肩暴露在空气中。二锅头痛心疾首,探上司马相的鼻息,还有呼吸,竟是睡得极安稳。萧十一郎上前,左手横挥,掌风凌厉朝着司马相的脸颊招呼而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司马相的白面脸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萧十一郎因为气愤胸口剧烈起伏。司马相也在这一巴掌的招呼下渐渐的醒了过来,以见天色大亮,又见着床前站着二锅头与萧十一郎二人。二人脸色铁青,满面怒容的看着自己,司马相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微觉脸上隐隐作痛。突然之间感觉胸口有东西,正准备看时,突然一件衣服突然盖在他的脸上,然后身子一凉,胸口上的重物顿时离开了身子。又听得萧十一郎口中骂道:“好你个司马相,亏我萧十一郎当你是朋友,没想到你如此禽兽不如。”
司马相立即起身,他到是不明白萧十一郎为何无故的骂他?当他看见萧十一郎的怀中的人儿裹着他的衣服,又看见这地上凌乱的衣衫,还有床前那双女人的鞋子之时,他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何事,却见门口堵着全是家丁丫鬟守卫,拔刀指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但是却是没有进门来。司马相对他们会一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不多时,众人一哄而散。此刻房间中只剩下了四人,萧潇尚在昏迷着中。
司马相见众人一走,立即解释道:“萧兄,萧伯伯,你们听我解释。”
萧十一郎一听,嘿嘿嘿的三声冷笑,冷声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二锅头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冷冷道:“好,我二锅头倒是想听听你的解释?”二锅头的手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涨,一直隐忍着怒气。此刻若是谁敢惹他一个不高兴,他定会劈得他头脑碎裂,脑浆迸出。
司马相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所有的证据都对自己不利,只听得司马相缓缓道:“昨夜我入睡之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冲进来点了我的睡穴,后来我就人事不知了,现在醒过来就是你们所见的了。”司马相解释。
二锅头一听到黑衣人,又想起昨夜报信的黑衣人,即使不是那人所为,定然与那人脱离不了干系,冷声问道:“那你可曾看清那黑衣人的长相如何?”
司马相摇了摇头,道:“那人是从我后面偷袭的,我不曾看见那人的面容。”
萧十一郎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他现在满脑子便是刚才萧潇与司马相相拥而眠的情景,冷哼一声:“事实摆在眼前,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未必能让人信服,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开脱之词?”萧十一郎语中讥讽,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呆在这个屋子里面,再待下去,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掌劈死了司马相。将萧潇打横抱起,便冲出了司马相的卧房。
“郎儿?”
“萧兄?”二锅头和司马相二人同时惊呼。二锅头看了一眼司马相,鼻子里面一声冷哼,便追着萧十一郎和萧潇而去。司马相看着二人的背影,愣在原地出神,他虽然没有看清楚那女子到底是谁,不过看着地上的衣服倒是有些眼熟,又看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如此生气,如此袒护那女子,那女子一定是他们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呢?司马相站在地上沉思道:“沈璧君沈姑娘?不可能,沈姑娘身在连家堡,连家堡高手如云,她不可能被劫。难道又是城瑾?不可能,城瑾早在十几天前都已经失踪不见了的,再说就算是城瑾,萧兄生气情有可原,为何萧伯伯也如此生气?难道是萧潇姑娘?是了,萧潇姑娘在前些日子失踪的时候,萧兄和萧伯伯便是这般的担忧,多半是萧潇姑娘,只是萧潇姑娘被何人所劫持,又为何出现在司马山庄?萧兄又是如何知道萧潇姑娘人在司马山庄?还捉奸在床?”司马相一想到萧潇,满腹疑团。上次被人利用与城瑾被连城璧捉奸在床,没想到故伎重演,而自己还是中了计,到底是谁要陷害于我?司马相正在思忖之际,听得门外铛铛铛几声刀剑相交的声音,司马相长叹一声,在自己的头上重重的一敲,立即穿上鞋子和衣裳,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