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的手指渐渐的动了动。不一会儿,杏眼中眼珠鼓溜溜的转了转便睁开了,一双秋水剪瞳还带着迷糊和不情愿。握了握手指,手心传来的刺痛使她一下子变得清醒,腾的一下子坐起身来,心道:“我不是中了自己的毒倒在了大树林里么?怎么在这里?”白素素一想起自己中了毒,双手立即抚上自己的脸庞,一点都不痛。白素素看着自己的身上,衣服还是那身夜行衣,又看了一眼双手,只见掌心还是有两个红色的小孔,白素素从床上腾地起身,穿上鞋子便立即奔到明镜前,看见自己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虽然略显苍白,但是毒素已退。白素素心中顿时就让下心来,暗道:“难道是那白发男子救了我?”白素素心下疑惑。看着门口,这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旁边的花木园桌上上铺着丝绸桌布,桌上一只金盘中托着一副茶具,桌上的香炉中燃起袅袅青烟,是龙涎香。龙涎香有安神的功效。只见床边的衣架上还放着一身她的白色衣衫。白素素虽然还没见到那人到底是谁,不过看着他的细心体贴,心中倒是大为感激。
来到床边取过衣服来换上。顿时又变成了个飘飘欲仙的仙子来。房门未关,白素素出了房间,外面天气正好。太阳温和,院子里面花草各异,古树参天,只是多了一份静谧,就好像没有人一般。白素素绕过长廊,来到院中,院中的大树下有一个石桌,石凳,圆石铺就的小路甚是光滑。院子很大,白素素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地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只见前方绕过了假山,一棵海棠树干虬干盘枝,开满了妖艳的海棠花,白素素越看越奇,每十步便有一株海棠花树,绕着假山生长,遍地都是花瓣,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白素素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就像这娇艳的花儿一般美。
白素素走了一会儿。突然,眼前闪现出一抹妖艳的红色。白素素心惊,立即跑上前去。在海棠深处看见了那个红衣白发男子,此刻的他负手而立,眼前正是一株盛开的海棠花树。他是背对着白素素的,白素素来到连城璧身后,他就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竟然没有转过身来。白素素也不恼,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说了,她还要拉拢他。
白素素走上前去,盈盈一拜,娇媚的说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名?”白素素抬眼瞧他,但是却没有转过来的意思。她面色不恼,心中却在想着该如何拉拢此人为自己效力。
连城璧听到白素素的声音,并未转身。也没有回话。半晌,连城璧慢慢的转过身来。
白素素看着连城璧转过来的身子,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心却在咚咚咚的一直跳个不停。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眼中更是时而欢喜,时而兴奋,时而幽怨,时而薄怒。看着他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就近在咫尺,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现在好想一把扑在连城璧的怀中大哭一场,摸一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对他说:“她好想你!好担心你!”。但是她不能,她的脚就像是有千斤重却挪不动半步,只能任由着眼泪打湿脸庞。突然白素素单膝跪地,就连语气也因为激动欣喜而变得颤抖起来,颤声道:“少主,你……”白素素话到嘴边不知道该怎么问怎么说,其实她想所说的是:“少主,你回来了?”她想问的是:“少主,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把白色的?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愿见我?”但是话到嘴边她一句也说不问不出口。看着连城璧那张冷冽的脸庞,白素素的心是欢喜的。
连城璧的嘴角微扬,脸色也变得和缓了一些,看着白素素那张关切的脸,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我的头发为什么变成白色的?为什么我这些日子没有出现?”白素素一惊,没想到连城璧一猜即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得脸上一红,没有说话。不说即使默认了。连城璧轻笑一声,转过头来。
连城璧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就暂且不说。我且问你,那日跟随着我到‘回春堂’的人可是你?劫走萧潇的人可是你?”说道萧潇之时连城璧的语中虽然冷冷的,却是藏不住的关切之意。白素素眉头一拧。
白素素冷声道:“是!”
连城璧眉头一拧,心中已有怒气,但是却隐而不发。冷声道:“你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三番五次用‘七棱透骨针’伤我,此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只是我早就警告过你,萧潇是我的仇人,我要亲自去杀了她,而你却三番五次忤逆我的话,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连城璧的眼眸一冽。白素素一听连城璧的话,顿时只觉得双腿发酸,便要倒在地上,但是却是勉力支撑,脸上已全无血色。她想起那日连城璧不顾生死相救于萧潇的场景,明明是要救她,哪里是杀她?
白素素眉黛一拧,大声喝道:“少主口口声声的说要手刃萧潇,任凭少主的武功,要萧潇的命又何其容易,为何萧潇还活到现在?中秋节那日,萧潇身受重伤,就算少主不杀她,她也决计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少主为何却以生命相护?为萧潇寻找大夫治伤?我看少主根本就不想她死,少主是爱上她了吧?”
第九十二章 大闹司马山庄
白素素眉黛一拧,大声道:“少主口口声声的说要手刃萧潇,任凭少主的武功,要萧潇的命又何其容易,为何萧潇还活到现在?中秋节那日,萧潇身受重伤,就算少主不杀她,她也决计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少主为何却以生命相护?为萧潇寻找大夫治伤?我看少主根本就不想她死,少主是爱上她了吧?”一想到此,白素素的心中更恨。
白素素突然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像被一只铁钳紧紧的夹着,透不过气来。呼吸也越来越紧促。却是连城璧一手扼住了白素素的咽喉,此刻只需他一使力,白素素便立即气绝身亡,白素素被连城璧紧紧的扼住咽喉。看着连城璧那张阴沉冷冽的凤眸,浑身被杀气包裹,白素素第一次感觉连城璧是如此的可怕。也只有杀过人的人才知道被杀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她也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颤声道:“少…主…,素素、素素知错,求、求少主饶命!”
连城璧看着她的脸从白皙渐渐变成了乌紫色,又听得白素素祈求的声音,鼻子一哼。手一甩一松,白素素再也站不稳,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脸上却是簌簌的落了两行,“咳
…咳…”白素素双手抚上喉咙,像烈火一样的燃烧。
连城璧见她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冷冽,冷声道:“以后我说的话,最好是记在心里!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城璧抬脚便从白素素身旁绕了过去,忽又停下脚步,背对着白素素道:“你现在立即准备人手,十月十五之日我要灭了连家堡。”说完,便径自抬脚离开了,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再做,因为他也要去司马山庄。
看着连城璧的身影,白素素的心中燃起了熊熊妒火,刚才她故意说连城璧是爱上了萧潇,没想到他不仅没有矢口否认,反而还想要杀了自己,杏眼中更加阴冷,心中也更加凄然。喃喃道:“自己每天为你担忧,帮你做事,没有到到头来却还不如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的性命重要。萧潇,我白素素今生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受尽折磨而死。”想起连城璧那张决绝无情的面容,白素素的脸上泪水肆意流淌,心中一阵凄凉。
日上了树梢头,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正对着头顶暴晒,好像要毁灭一切的事物。穿过了大草原,前方便进入了一片大森林,修篁森森,落地成荫,马蹄哒哒,激起一阵的尘土飞扬。偶闻的鸟语声声,马蹄声过处,惊起一阵的飞鸟。突然之间马儿的前蹄往前一跌,坐骑整个身子凌空一翻,重重的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二锅头和萧十一郎惊骇之下,身子腾空一翻,萧十一郎飞身上树,二锅头稳落定地上,二锅头立即奔到马儿旁边,却见白马口吐白沫,嘴巴一张一合,呼吸即是微弱。萧十一郎见状,飞身落地,蹲在白马旁边,摸了摸它头上的毛发,白马眼睛一眨一眨,眼中好似祈求。
萧十一郎心有不忍,对二锅头道:“爹,这马儿太累,赶路是不成了。只要穿过了树林,司马山庄就不远了。”
二锅头点了点头,叹道:“没想到我心系萧潇安危,竟是将这牲口累得口吐白沫,也罢!就让它在此地休息吧!”二锅头说完也摸了摸白发的头发,起身,看着这茫茫森林,道:“我们走吧!”
萧十一郎拍了拍白马的头,道:“白马啊白马,今天辛苦你了。休息好了之后,就自行离去吧!”白马好似能听懂萧十一郎的话,从鼻腔里面哼出一声作为应答。萧十一郎唇角微扬,随即起身道:“爹,我们去吧!”二锅头点点头,二人使上轻功朝着大路飞奔而去。原来是二锅头一直马不停蹄的狂奔赶路,这烈日又猛,竟是累得连马儿都倒下了。
穿过了大树林,老远便看见在郊野之中,赫然出现一座山庄,门前两座大石雄狮虎虎生威,门前的招牌下金光闪闪四个大字司马山庄。门上两边各有一个狮子铜环。门是大开着的,门口还笔笔直直的站着七八个守门的青衣守卫,个个神采奕奕,虎虎生威,腰间悬着长剑,如此严密的守卫谅他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二锅头飞身来到司马山庄门前,他心系萧潇,竟是二话不说,便闯了进去,众守卫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环视一下四周,除了几个守卫再无其他,众人都以为是看花了眼,又气定神闲的守在门口。萧十一郎看着这场景无奈之下,只得从一旁的围墙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