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真说完,期待地看向姚莹莹和金穗,那眼神仿佛一只立了功等待主人奖赏肉骨头的小狗。
姚莹莹不置可否地问:“所以,你认为史姑娘处处与我一般,她的嫌疑最大?”
“是啊,是啊,她肯定是羡慕嫉妒大姐姐,才会学大姐姐嘛!她肯定是背叛大姐姐的那个人。”姚真真仓促地下了结论。
姚莹莹一副孺子不可教地眼神,转而看向金穗。
金穗安抚地捏捏姚真真的手,又丢给她个赞赏的眼神,姚真真嘟起的嘴瞬间绽放出如花的笑容。
这小姑娘真容易满足。
金穗想了想,说道:“我与二姑娘的判断一样,史姑娘的嫌疑是最大的。”
姚真真顿时眼中冒星星,金穗打个寒战。
姚莹莹问道:“黄姑娘这话怎么说?”
姚真真也急切地凝着她。
金穗道:“昨日我与许姑娘交谈过,许姑娘透露,史姑娘是个左撇子。”接着把许燕萍的话重复一遍。
姚莹莹拧眉,姚真真气愤地拍桌子:“肯定是她!肯定是她!”
金穗无奈地看向她,姚真真这才安静下来。
金穗脸色严肃:“只是这一点还不能确定就是史姑娘。不过,我有别的发现。与真真一样,我也发觉史姑娘在处处模仿大姑娘呢。更为重要的是,昨天三位姑娘中,史姑娘与往日最为不同,她似乎情绪很高昂,特别是在聚会上见到大姑娘之后。
“史姑娘还有意无意地将大姑娘推到风口上,不知大姑娘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击鼓传花,十二只花瓶的主人基本都确认下来了,史姑娘偏要大姑娘再表演个节目。若不是大姑娘会调酒,恐怕无论压了哪位姑娘一头,那位姑娘都不会高兴的。”
姚莹莹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思,半晌后,叹息道:“你说的这些我有察觉。往常与史姑娘谈得来,见面却不多,倒没成想,她竟有与我攀比的心思。”
三家里,史家对姚府和姚太后之间的事更为清楚一些,毕竟是锦官城的世代世家。史露华当时知姚莹莹入宫不是喜事,才会如此高兴。这个推测基于史露华已背叛了姚莹莹。
三人再深入分析一番,将嫌疑目标放在了史露华身上。
金穗取出带来两只花瓶:“我想,就摆在蜀味楼好了。”
“嗯,我这边也该有动作了。待四叔查到史、马、许三家与柴家的联系,我们就按计划走。”姚莹莹最终拍板。
吃过晌午饭,金穗转道去蜀味楼,将花瓶摆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让小二盯紧了,说明是从西洋来的瓷器。
月婵奇道:“姑娘怎么又带回来了?”
“这东西易碎,又是舶来品,你想想,若是哪位客人不小打碎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要双倍的赔偿?”金穗眨眨眼,眸中尤带顽皮。
“姑娘……”月婵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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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开弓
金穗照旧在蜀味楼转了一圈,因她蒙着面纱,没人将她与那位爱管闲事的账房管事金鑫联想到一块去,“金鑫”在酒楼雇佣们的眼里,是掌柜贺世年亲自带的徒弟。
贺世年本就是有意在教导金穗,金穗从不去纠正这种说法。这会儿,她问跟随身后的女小二:“怎么不见贺掌柜?”
“啊?”女小二怔了怔,忙回道,“回黄姑娘的话,自从上回与春风楼和宾归阁的两位掌柜斗菜之后,贺掌柜来酒楼就少了,连着那位金管事也不来了。”
贺世年不会在躲着她吧?金穗干巴巴地咳了一声,例行公事一般地问道:“酒楼里的事儿都是谁在处理?这几天有大事儿么?”
女小二回道:“贺掌柜交待让于二掌柜暂时理着酒楼里的事。这几天平平顺顺,和往常一样。”
金穗点点头,又问了几句才回去。
翌日,她以金鑫的装扮出现在蜀味楼,隔了两天果然有人来问花瓶。
这两只花瓶后来被金穗摆在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架子上除了花瓶之外,还有各色未开封的酒坛子,酒坛子上贴着标签。金穗交代小二不许卖花瓶,指使侍卫跟随买家,发现这些买家里与许府、史府和马府都有联系。
如此吊了那些人两天的胃口,秀兰上府送新鲜水果,顺便送来一本册子,金穗送走秀兰,清了丫鬟们出去,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翻开册子。她暗暗赞了一声,贺世年的效率真高。
名册上将柴府、史府、许府和马府的人拉拉杂杂列成四大张图表,金穗一脑门黑线,她对这些人可没半点兴趣。匆匆扫过名字,将其中几个关键人物的名字记下来,又去翻名册,名册里将四府之间有联系的人全部罗列出来。
马府与柴府族里有姻亲关系,毕竟这两府离得近,有些姻亲关系无可厚非。许府却是“根正苗红”,与柴府半点关系搭不上。
而史府与柴府的关系就耐人寻味了点儿,若不是之前史露华露出马脚,她还真不能将疑心放在史露华的身上。史露华前后有三位教养嬷嬷,一位是朱嬷嬷。一位是史老夫人送的。还有一位杏嬷嬷。
这位杏嬷嬷没有姓氏。从小被卖进史太太家做丫鬟,后来出府嫁人,没几日夫婿死了被夫家赶出来。又重新卖到史太太娘家,后来随史太太陪嫁到史府,做了史露华的教养嬷嬷。几年前,杏嬷嬷在史太太的帮助下找到亲哥哥,这位亲哥哥却是冀州柴家的二等管事。
杏嬷嬷与那二等管事之间来往的事却还没查到。
金穗蹙起眉,越往深里想,越觉得事情错综复杂。即便是史露华因攀比嫉妒之心,借杏嬷嬷与柴家二等管事的手,将姚莹莹的画评送到柴家,但柴家怎么就敢将画评印在瓷器上。进而送进宫呢?柴家怎么会乖乖地听个小女孩的话,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啊?
所以,这件事肯定还有别的势力搅合在里面。
金穗一阵胆寒,她本想扶持张家的三彩陶瓷馆打压柴家,如今看来这个借力打力的法子,实在有够冒险的。她不知道,姚长雍需要她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以她之前的推断,她让张家一时大放异彩,姚长雍会利用她的助力扶张家、打柴家,可姚长雍能确认她可以全身而退么?
她可不想本来一件简单的帮朋友出口恶气的事,到后来演变成流血事件。
金穗摸摸脖子,脖子后竟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定定神,也许姚长雍没那种心思呢?毕竟她一个小女孩,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思来想去,她没得出个结论,烦躁地揪揪头发,唉声叹气地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太笨了?”
下午便去了蜀味楼,翻遍酒楼找到一个与贺世年常常行走的小二,她冷着脸说道:“前些日子贺掌柜交来的账册里有些问题,你去找找他。我怀疑他这些日子不见人,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小二吓得冷汗直冒,跪在地上,抖着唇道:“黄姑娘息怒!账册都是账房的金管事过目后交给黄姑娘的,与贺掌柜无关。且,小人不知贺掌柜去了哪里。”
金穗咬碎一口银牙,缠来缠去,问题居然出在自己身上了。不管了,反正她今天就是来无理取闹的,遂恶声恶气道:“别的我不管,贺掌柜多日不来酒楼却是真的,你去跟他说,若是三日后再不来酒楼,如此消极怠工,我只好解雇他了!”
说罢,拂袖而去,心虚地快步离开。
小二傻眼地望着金穗的背影,欲哭无泪,生怕自己误了贺世年的事业,待贺世年回来还不定得怨他,便请了三日假,满城乱转地寻贺世年,在姚府门房那里没少吃闭门羹。
与此同时,金穗接到不少请帖,因她半年里办了两场聚会,小姑娘们觉得不好意思,一个接一个地回请,她挑了几家去参加,姚莹莹有去的也有不去的。
这日去的是马秋霜家,马秋霜带大家参观她的闺房。
姚莹莹转了一圈,忽而笑问道:“你的闺房我是头回来,你这屋里的摆设我一瞧,就晓得你与谁亲,与谁不亲。这套彩瓷茶杯是林三姑娘送的吧?”
马秋霜点点头,赞她眼睛毒辣,姚莹莹又点了几件摆件,俱都猜对了,被她点到名字的姑娘们都很高兴。忽然姚莹莹话音一转,目光轻扫,有些不高兴地道:“如今我可晓得了,往日对你那般好,你竟没将我放在心上。”
“我怎么惹着你了?”本来豪爽的马秋霜有些忐忑地问道,眼神有些飘。
姚莹莹道:“我送你的有画评的花瓶怎不见你摆出来?那可是我亲自动了手的,可见是你不待见我。”
马秋霜见瞒不住,又不懂拐弯抹角,忙赔笑道:“是我不好,那日在黄姑娘的庄子上吃醉了酒,回来时没经心,马车颠簸了点儿,第二日早上醒来一瞧,竟碎了!这回是我不对,我给你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