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我周围的这群蛇精病们,都是狠角色,所以我从来无意于跟他们斗智斗勇,累死半条命是不划算的。此刻我正坐在帐篷里,无奈拿起手边的碗,觉得口渴便喝了一口,顿时一阵腥气反胃。我郁闷的看了看碗中纯纯的羊奶,我知道这是好东西,纯天然不加三聚氰胺,可是天天直接挤出来就当开水喝也很难接受啊!
还有饮食,虽然我很喜欢烧烤没错啦,可是一天三顿的吃烧烤,搁谁谁都受不了啊,吃得我脸都绿了,我太怀念喷喷香的小米饭了啊!
就冲这些,我也不能嫁给你啊拓跋楼!
南宫晴这妹还挺着大肚来做我思想工作。
“我与楼风还能在一起,是我从未想过的。”我这厢抓着羊奶垂泪,南宫晴在那边软软蠕蠕的劝着我:“其实我们女人,这辈能有什么呢,不就是找个人嫁了安安定定的过日,你看,大殿也是个英雄,他定是不会负你的……”
我忍不住打断她:“英雄和不辜负女人这中间没有必然联系,而且事实证明,英雄们经常辜负女人。”
南宫晴一副“懂了”的样点点头,有时候我觉得她能生得这么单纯傻缺也是一种福气。
她拉着我的手,又说:“清清,我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是个好人,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跟着楼风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若是以后咱俩一起,多好?”
妹,那是你觉得好,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好。
“大王说,后天咱们两人同时成亲呢。”南宫晴说,娇羞一笑,不理会我手中“哐当”一声掉落的碗。
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游牧民族,条件太特么的苦了,王大婚,我都没个好好的金饰头钗来打扮,就扯个几尺红布给我做了大红衣裳你们这是想干嘛啊!也不用急成这样的匆匆办婚礼吧?
一边大肚南宫晴宽慰我:“咱们嫁的是他们这个人,荣华富贵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忽然觉得我和她关注的重点又错了。
哈克族王大婚的典礼是篝火晚会,辽阔的草原上燃着一个大火堆,所有的人绕在周围烧烤加跳舞,唯有我,被点着穴,方方正正的摆在中间,除了眼睛能转,身哪儿都不能动。
拓跋楼用匕首削了个烤羊肉塞到我嘴巴里,我嚼了嚼,表示还挺好吃的,便跟他说:“要不,你给我解开穴道我自己烤点肉吃吃呗?”
拓跋楼又削了一块肉塞进我嘴里,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大王殿,“好吃点”的广告词儿是你写的吗?
“你的穴道王自然会解,不过那得等到明早。”他丢了块羊肉到自己嘴巴里,又补充一句:“洞房之后!”
我头不能动,只能斜着眼睛瞪他:“洞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南宫晴娇羞的捂着嘴笑了:“姐姐真有趣儿。”
我再转过眼睛瞅她,妹,你特么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拓跋风看我一眼,随即给南宫晴加了件披风:“当心受风了。”
我眼珠左右转着累得慌,只好回到正前方。
如果今晚要洞房,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严峻。
我愁眉苦脸的瞪着眼,焦虑的想着对策。拓跋楼这几日东跑西跑的换地方很明显就是故意的,他知道周景和我的师叔一定会派人来寻我,草原是他的地头,别人想寻到我,应该不是很容易。他这么快的想跟我成亲,一定是想尽快的生米煮成熟饭。
理论上讲,身为一个现代小青年儿,我觉得洞个房什么的我也不会吃亏,拓跋楼这一副绝对鸭店头牌的长相和肌肉猛男的身材,搁到我们那个年代,嫖&资那绝对是杠杠的,我指不定还付不起呢,现在白上了我实在不亏。可是目前矛盾有二,第一,上次中合欢散之后发现,我这身还是个处啊!没人拿处之身去嫖&鸭啊!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有我师叔了啊,随便跟别人上床忒对不起他了!
思来想去,难道我今晚一定要誓死为师叔守身如玉?以死明志?
我忧伤了。
晚宴进入高*潮,大家跳得都很g,只有我的脸上留了宽面条般的泪。
我今晚真的要咬舌自尽吗?
火光照得天空大亮,我正忧伤的盯着火苗和漆黑的夜空发呆,突然一抹白色跃入眼帘。
墨发白衣。
容颜绝美。
正在跳舞的众人纷纷停了来,都仰着脖望着从天而降的飘飘神仙,惊奇,诧异,面面相觑。
“师叔!”我的心狂跳不止,扯开了嗓嚎叫。
我终于可以不用自杀了。
我师叔万众瞩目的落在我身前,对拓跋楼说了一句:“拓跋王,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拓跋风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怎么来了?”
不一会儿,我们看到了策马而来的拓拔欣,她翻身从马背上跃,边走过来,边对我师叔道:“白叶,你看公主没有骗你吧,我就叫你死了这条心,她已经是我哥哥的女人了!”
白叶拂袖,转身:“多谢公主带我过来。”
拓跋风立刻骂了拓拔欣一句:“你带他来的?!你脑坏了?!”
拓拔欣一甩鞭:“我只是想要他死了那条心!”
拓跋风扶额:“你就不能明早再带他来让他死心?”
拓拔欣昂首,说得理直气壮:“我就是要他亲眼看见他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这样才能彻彻底底死心!”
拓跋风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咬着牙道:“阿妹,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跟我和王兄,确定是一个妈生的?!”
我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吵架,**青年欢乐多。
他们二人吵得热闹,我师叔已经走到我身前,拓跋楼起身将我搂住。
白叶皱眉:“大王,你还是放了她的好。”
拓跋楼没理会,只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一人,你就这么有自信能从王这里将人带走?”他说话间,已有一众哈克族的勇士上前。
白叶继续往我这儿走,边走边道:“我们可以试一试。”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阵阵嘈杂的马蹄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向马蹄声传来之处望去,我看到一群人马呈包围圈似的往我们中间聚拢过来,骑在马上的人皆是清一色靛蓝白边儿的统一服装,我听见身边的拓跋风说了一句:“清涟山庄?!”
“清涟山庄?!”我没忍住,也吃惊的跟着重复了一遍。
清涟山庄出现在江湖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已,却一跃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虽与朝廷没什么瓜葛,但它在这样的乱世之却操控着江湖上很大一部分势力,几乎为武林各门派之首,各大门派均以清涟山庄马首是瞻,是江湖上真正的无冕之王。这样的清涟山庄,自然也成了各方诸侯国不容小觑和都想拉拢的势力。
清涟山庄一向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还有它那位神秘的庄主,江湖上从来都没有人见过清涟山庄的庄主,山庄的一切事物均交由一个老管事出面打理。这位庄主在江湖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上会出现,一袭白衣,银质面具覆面,每一次都是以压倒性的胜利力压群雄。
我有一个猜测,然后我被自己的这个猜测震惊到了。
一边的拓跋楼显然也跟我猜的一样,猛然看向白叶:“短短时间内能调动清涟山庄的影卫,你该不会就是?”
白叶没回答他,只说了句:“大王,放人吧,她不是你能要的。”
抓在我腰上的手渐渐松开了,随即我的穴道也被人解开。
我却没往我的师叔那儿扑过去,站在原地,我迟疑了。
白叶走上前来,有个人给他递了一件靛蓝绒缎披风,白叶将它披在了我的身上,细心的将缎带系好,又给我戴上风帽,方才牵了我的手:“跟我走吧。”
清涟山庄有多厉害,平日里我只也是道听途说。
不过今晚,我看见拓跋楼带着他那一群哈克族最强的侍卫们谁都没有阻拦白叶,清涟山庄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大概能够切身体会到了。
白叶将我抱上马,随即自己也翻身而上。他拉过马头,身的白马在辽阔的草原上仰天嘶鸣一声。
白叶策马奔驰,风有些大,我偏过脸往他怀里缩了缩,颠簸得厉害,我只得伸手将他的腰环住。
“别怕。”他说。
等到了山野林间,白叶才放慢了马速,身后跟着一众清涟山庄的弟走成一个浩浩荡荡的马队,他们手里举着的火把,跟天上一簇一簇的繁星相映成趣。
“冷么?”白叶俯下身,拥紧了我一些,在我耳边轻声问。
速度慢了,马背不再颠簸,我放开他的腰,坐直了身,道:“还好。”
他“恩”了一声,片刻,又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我用肩膀推了推在身后靠得我很紧的他,低着头,让脑袋上的风帽把整个脸都裹住:“你还是自己说吧。”
白叶没理会我的别扭,等我肩膀不动了,还是俯身紧紧拥着我,想了想,道:“恩,也好。那我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吧,反正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说话。”
“清清,我不姓白,我其实,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