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蝶舞有着沉鱼落雁之容,柔弱秀气的五官,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身上的安静气息,更是为她添了一份书香之气。
神色挣扎半会,凤蝶舞这才鼓起勇气把信条打开,屏住呼吸扫过信条上的文字……最后,眉梢舒展,嘴角扬起,吐纳出一口如兰的轻松气息,对着信条,十分感激一句,“谢谢你们给我争取到这一次机会!”
相貌一般,身段小巧玲珑的丫鬟巧怜问:“小姐,您因何事如此开心?”
凤蝶舞只顾娇羞浅笑,没给丫鬟透露半句。
西江月客栈。
唐琳已换上平时在部队训练时的作训服,一套绿色格纹的布军服,再戴上无檐帽,干净,清爽,精神的面貌,展现了出来。
在昏黄的镜子前立了一个军礼,随即,唐琳拿上几个铜板,离开了房间。
一会,唐琳走下二楼,路过柜台,在老掌柜惊艳的目光注视下,她走出了客栈,走入了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街上,而对面,正是昨日给她一锭碎银的老壮汉的摆摊之地。只是这会,老壮汉有麻烦了,被地方恶霸盯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几个地方恶霸,是一群欺善怕恶的家伙,他们恭维强势,却对弱者拳打脚踢看心情,当然,收税也是看心情的。
其中,一个比较有老大范儿的地痞,把老壮汉腰间的羞涩囊包给一把扯下来,再置于耳边甩两甩,听听囊中有几个铜板儿。最后,不禁失望瞟向老壮汉,面目狰狞起来,“你个老不死的,就这么点,你也敢在这混?”
老壮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道:“求求您,把钱还给小老儿,小老儿家中有病倒常卧床不起的老伴儿,这钱,是给小老儿的老伴儿买药用的,求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苦的百姓吧!”
“我呸,”地痞头子碎了一口,给了其他伙计一个眼色,“我们走!”
不舍那救命钱,老壮汉突然扑倒在地,把那地痞头子的脚给抱住,老泪纵横不停,“求求您,把钱还给小老儿,求求您了!”
“滚!”脚一扬,地痞头子把年迈的老壮汉给狠狠踢倒于地上,转身就走,结果这一转身,被一抹绿色冷酷身影挡住了去路,定眼一看,是个穿着奇装异服,精神面貌俱佳的女人,当即眼前一亮,面露贪淫之色,“小妞,你哪的人儿呀?长得可真是标致,不一般的标致啊!”
唐琳冷目视着地痞头子,伸出手掌,“把钱袋给我!”
地痞头子一咧嘴,嚣张起来,“凭什么?”
“不给,定让你卧床半年!”唐琳放下狠话,目光始终冰冷锋利。
“哼,”地痞头子不屑一哼,把钱袋高举,语气轻佻了几分,“我说这位异域的美人儿,有本事,你来抢啊,抢到了就是你的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霎时,唐琳抬起腿胳膊,再伸手抓住地痞头子的肩膀,把他的腰弓下来,腿胳膊狠狠地顶了一下他的下/体要害处,再把人往后一推。
毫无征兆的袭击,地痞头子就这么一两下,要害处中招,还被唐琳给推到在地,随即,背部的骨头,顿时响起了断裂声,他一边捂着要害处,一边汗水淋漓叫疼,“啊”
闻声,其他地痞纷纷回头望来,见到他们的头儿被一个小女子给打倒,纷纷亮出武器奔上来,“兄弟们,一起上!”
看着眼前这架势,唐琳眯起危险的眸子,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老壮汉起身望过来之际,唐琳又长腿一掀,踢了一脚第一个冲上来的地痞的臂弯,于是,地痞手中的刀,就那么轻轻地脱手掉落于地。
“今天我唐琳就好好地教训一下你们这帮混蛋,”说着,唐琳快步走过去,如恶魔降临,暴戾之气爆/发。
转眼,唐琳与一群地痞斗在了一起,只见她招招以完美的酷姿,把那群地痞打得个落花流水,倒了就再也起不来。
渐渐,周围里一圈外一圈围满了观众,纷纷在拍手叫绝。
人群后面不远处,出现一白一蓝两抹身影,正是微服出巡的御圣君与御子尘。目睹这边的围堵状况,二人相视一眼,随即都快步往这边走来。
自有长者赐,不可辞之意。
自有长者赐,不可辞之意。 有一个精明的地痞,他不去吃唐琳厉害的拳脚,而是等唐琳把人打得差不多之时,拿走地痞头子扔于地上的钱袋,撒腿就跑。
“别跑!”唐琳打趴最后一个地痞,然后奋力追那逃走的地痞。
御圣君穿入人群之时,看了眼前的场景一眼,再望向那已远去的唐琳,但只剩下唐琳冷酷的背影能捕捉入他眼,而她的脸,没有看到半分,不禁勾起了他心中一阵的失落。他深知自己从不会因任何事物失落,但因未见到那抹绿色背影的主人的脸,他……有着轻微的失落感了。
扫了现场一眼,御子尘走到老壮汉面前,“老人家,发生什么事了?何故这里躺着如此之多的人?”
老壮汉眸子一下子点燃怒火,直指地上这群疼得哭爹喊娘的地痞,“这群恶霸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动不动就收税,还把小老儿的钱袋给抢了,若不是先前那位武功高强的姑娘相救,恐怕小老儿此刻定被这群人打趴于地上起不来!”
御圣君冷眉锁紧,冷眸中掠过鹰隼之光,“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天子脚下欺凌弱小,简直是反了!”
御子尘懂御圣君话中之意,问那老壮汉,“此地方官府官员是谁?”
“是章世充,章大人!”老壮汉回道。
“嗯,谢谢老人家,这个您收着,”御子尘自袖口里拿出一锭白银,拿过老壮汉的手,把这锭白银放在了老壮汉手中。
一瞧是一锭白银,老壮汉眼神一恐,受宠若惊不已,双手推拒,“不不不,小老儿不能要,公子请收回去吧!”
御子尘轻轻推出去,尽显皇尊贵族之气度,“老人家,晚辈赐,不可辞的!”
老壮汉苦笑一记,“自有长者赐,不可辞之意,哪有晚辈赐,不可辞的,公子还是收回吧,此银两小老儿是万万不能收的!”
一个穿着古朴的中年妇人,腰间挎着花篮,走了进来,来到老壮汉跟前,“刘老伯,你就收下吧,你的钱袋那姑娘未必能追得回来,但你老伴儿还等着你的钱去抓药,这钱,就收下吧,别辜负这位公子的一番好意了。”
经中年妇人这一番话,御子尘又自袖口内掏出一锭白银,两锭白银,再次放到老壮汉的手中,“老人家,别推辞了,收着,让晚辈尽点心意!”
“这,”老壮汉一脸为难之情,银子不敢收之,再次推开了御子尘的手,“不行的,太多了,小老儿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御圣君走近两步,拿过御子尘手中的两锭白银,再拿住老壮汉粗茧布满的手,亲自把银子给放入了老壮汉的手中,再把老壮汉的五指给合上,黑白分明的双眸凝视着老壮汉的眼睛,眼中有着任何人不可推拒之意,语气亦是如此,“老人家,拿着,这是我们替那些非法缴老百姓血汗钱之人还给您的,您该收!”
有了御圣君这个充足的理由,老壮汉果然不再推辞了,但他并不感激那些地痞,而是感激眼前二人,“谢谢,谢谢二位公子,小老儿谢谢你们!”
御圣君唇角扬起一丝温暖的弧度,抚抚老壮汉的肩膀,“老人家,不用客气,拿着银子去给您的老伴儿抓药吧。”
“好,小老儿这就去,”在中年妇女的搀扶下,老壮汉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看了御子尘一眼,御圣君朝唐琳消失的街道走去。
好一个美得另类的女子!
好一个美得另类的女子! 一条小/江,隔着两条街道,对立着一排又一排的房子与柳树,隔二十米之遥便搭建着一座石拱桥,石拱桥两头的柳树枝,都已生长得垂吊在了桥头上。
一抹倩影自桥那头,露了出来,那是凤府的凤蝶舞。
凤府是帝/都富甲之家的千金,家财万贯,而凤蝶舞,便是令帝/都千万家姑娘儿羡慕妒,忌,恨的富家千金,闻其名,却难相遇。
然,今日天是否下过红雨?
凤蝶舞褪去铅华,一件白色素衣裹身,素衣线条简约,与她平日里所穿的华丽衣袍一比,简直可以用麻雀与凤凰所比较。原本金钗银簪镶于发中,此刻,一头青丝垂直于身后,胸前垂着两缕,在后脑勺,挽了个蝴蝶鬓,用一条白色的轻纱缠着。原本套着的千金玉镯,在纤细无骨的手腕,已然找不到踪影。
若认识她的人,见她这副模样,定问她是否吃错药了,放着绫罗绸缎不穿,金银珠宝不戴,偏偏披那粗布麻衣。
虽然穿上朴素的衣服,看似一位良家女儿一样,但凤蝶舞行走端庄,举止优雅,眉梢含涩,沉静娇柔的气质,本就出自大家闺秀身上,纵然她改变了穿着,也无法改变她文弱书香的恬静气质,仍旧给人沉静的大小姐之美,之态,之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