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乌黑的云层大片地从天际蔓延开来,原本明晃的太阳像被一块黑色的幕帘逐渐遮蔽起来,周围笼罩着一股幽然的气氛。南风是个敬奉鬼神国家,回去的路上,士兵们都纷纷不安地议论着这天色。
苏珏的马车上,他递了一块干布给“柯佳”和这陌生男子,琳琅的玉珏在突然起风的夜中,叮琅地响得妖异。
苏珏看着他们,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于是,他对着那正低着头擦着发,又美得不像话的陌生男子,开口试着叫了句:“柯佳。”
柯佳闻声下意识抬头,正对上苏珏那双微眯地发着濯濯妖光的双目……不禁心口打了个哆嗦,一眼,仿若被他探进灵魂深入,有些无所逃窜的可怕。
凤衿怔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苏珏,一下抓住他的手臂,“我不是柯佳,这回你可信了?”
苏珏的手拉住他那只因为浸过湖水,透着些冰冷的手,凤衿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想扯开,却被抓得很紧。
这个登徒子……
下刻,凤衿只惊恐地见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好似在安抚一只宠物般……弯了弯妖唇,用他一贯清雅而透着一种说不出性感的嗓音,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说道:“知道了,看来是我错了。”
一旁看傻了的柯佳,掉了手中擦毛的布,嘴巴张的能塞一个鸡蛋了,满目惊悚中透着说不出的亮晶晶的光芒,瞧着二人……
挖槽!这,这特么神马JQ情况?!
*
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水声“滴答滴答……”声声响得清晰。
不远处盘之交错的铁链锁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那男子背靠着一面山涧般渐变蓝橙色的岩石上,他的发黑的如墨般,丝丝入扣,沾着水滴。低头垂着头,如叶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如水的蓝衣被鞭痕所裂破,那布匹之下皮开肉绽的血,流得触目惊心。
“啪!”又是一鞭子……响得幽暗的地牢里,清晰作响。
“嗯……”从这男子口中传来一声微凉的闷哼,紧接着又是几鞭子,每一鞭子都比以往更加阴狠,更加的歹毒。
那如叶的刘海和脖颈,被鞭得汗如雨下。
像是一种发泄,花姬每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心里都有一种比和她的男宠们做房里事还来得兴奋舒畅的多,终于她连抽了他一个时辰,抽累了……喘息阴毒地看着他从腹腔长笑:“呵……你可知疼了?”
那人正是被宫司奇弄错了未搬回宫的苏凉。他未答,半会丹唇弯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又是一鞭子!
花姬竖着柳眉瞪着他仇怒,“听不懂?!在东海时,你就把我东龙族逼上绝路,我带着仅剩的族人逃到南风国四方渡,花了多少力气不去揭你留下的伤痕。而你,害死苏琛嫁祸花容,又顺理成章地弄瞎她一只眼睛,用她被百草所养的眼睛去养东海龙珠,开启四海藏图,成就你的野心霸业。你可知,那双眼睛……”花姬噎了噎喉咙,深吸一口气,又狠狠的抽了他一鞭子:“是我花了多少力气才归还给她的!你可知那孩子曾经过的都是些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苏乐,你伤害了这世上我最珍惜的人,今天我让你去死!”花姬双目发红,伸手一鞭子用尽内力,那蛇鞭还未抽都颤了颤。
而苏凉只是用一双坦然地目光,抬头望向她,好似她所说的一切,他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和他半点关系没有……
“花姬,够了!”
就在花姬咬牙切齿地想杀了他时,左上泽出现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住。
“上泽,你不要插手!”
左上泽伸出一根针直扎入花姬的胸口的一个部位,花姬保持甩鞭子的动作,整个人如被定格一样,瞪着左上泽。
左上泽拿下脸上那日月黑白交错的鬼面,给她戴上,又拿下她的鞭子,慢悠悠地笑了一句:“好了罢,打死了,藏图我们还要费好些时日去寻,恐怕教主的病等不及了。”
花姬眼中嗜血的杀意稍稍弱了些,左上泽又是一笑。转身,他拖曳着他华丽的长袍,木屐声嗒嗒作响地朝着苏凉走去,定定地看着他,透着些欣赏,探究,还有一些看不清的情绪。缓缓地蹲下,他从胸前拿出一块华帕,原本准备给他擦了擦汗。
却还未靠到他,得到一句生离的:“多谢……不用。”
左上择弯了一抹笑意,瞧着这美如仙般的男子,手抚上他苍白的玉颜,心中生出一丝怜爱。虽然心中已有人,但是他从来对男子比对女子要怜爱许多,他与苏乐或是苏凉没有花姬那么深重的仇怨,他只想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并不想伤害世间这般美好的事物……
“跟我走。”左上择轻转着嗓音道。
苏凉有些吃力地抬头,看了他半晌,继而目光转向他身后愤恨的花姬一眼。
朝左上择点头扯了下嘴角,他轻凉答了句:“好。”
☆、百鸟鸣,调戏衿
是夜,凉宫,一个宫女在宫门前等着她的主子苏凉回来,点着盏玉红灯,翘首眺望的姿态颇为焦急与思念。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光照过来,那小宫女有些好奇地转了转头,见拱廊的角落,青色的光芒在夜色中散发着翡绿的幽光,一闪一闪地像是萤火虫般。
“谁……”小宫女点着灯笼,亦步亦趋地小声叫唤道。
无人应她。
当她走到那拱廊处,将手放在唇前,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但是好奇心让她还是犹豫了几步,走了过去……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响彻凉宫。
太后的寝宫内,慈善太后一下子惊醒,菊花的脸上满是细汗。
“来人啊!”
“太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雪眉老太监闻声立即奔了进来。
“承恩!”
“在,老奴在。”
慈善太后的手一把紧紧地捏住他的手臂,杏目显得十分惊恐,半会抖着唇畔转身一脸惊吓道:“我梦见她了,我梦见她了……”
“太后,您梦见谁了这是?!”
“红柯,红柯,我梦到红柯那个妖孽了!她又要来抢我的皇儿,祸乱我南风的江山……”
老太监忙躬身抚其背安慰:“太后,这只是个梦而已,皇后娘娘已经死了……”
“不,她没死!这个梦太真实了,和她当年所预言的一模一样……”慈善紧张地握住老太监的手,目光发颤地回忆着:“我梦见好多红蝶,燃烧的红蝶……它们化为灰烬后变成了那个妖女,我见到她对我笑,一如当年,一如当年她站在陈公大殿上,那般目中无人又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没错,是她,是她……”慈善太后惊恐地瞪着眼睛,声音大呼。
“太后……”
“快,扶我起来!”慈善太后呆坐了一会,猛地打了个颤像是回神,朝外吼了一声,侍婢们纷纷出,端着洗漱用品和衣物鱼贯而入。
天蒙蒙微亮,一顶华贵的轿子急忙忙地朝着嘉贤皇后曾经住的宫殿而去,上座的正是慈善。她的手里不停转着一条红檀香的佛主,面色惊慌,在轿子上有些坐立不安。
这宫里各自的耳目众多,见闻慈善太后此举,纷纷向各宫回报。
而当慈善太后来到那座被苏祉封掉的“禁宫”时,震惊地更是无以加复……
日出的红色圆盘印影下,这座被封了二十多年的残墟宫落,显得有些清冷,却还透着一股二十多年从未散去的幽冷慑香,风吹着香气裹入腹中,令人精神清极,心旷神怡。而此时,这座安静的宫殿上,奇异地正盘踞着大批大批的雀鸟,它们脆鸣不绝……在宫殿之上围城一圈一圈的奇怪图形,不停以一个弧度盘旋不停地旋绕,空前盛况。
那雀鸟的嘴上还噙着各色的花枝,张口的时候,花枝掉落,天空若下起了一阵花雨,那些花枝不停地砸落下来,像是要把这座宫殿埋葬一般……
晨起,因为这场惊人的百鸟盘鸣,众人没有注意到苏凉宫中,那具可怖而遍体焦灼的尸体……
*
昨日落水,柯佳有些感冒,加上疲劳过度,将苏凉的事告之苏珏之后,便有些支撑不下地晕睡去了。
苏珏用一种很少见又迅速的传递情报工具给宫司奇写了封信确认苏凉的事,一宿未睡,他等来了回信。回信中,宫司奇不敢相瞒,将事情前后俱实交代一番,言苏凉重伤,但性命无忧在珏宫调养,苏珏才稍稍缓了口气,派自己的亲信再赶回宫确认一番。
交代完毕,稍稍放松了下神经,苏珏又出去视察了凤凰的边境,发现他前不久发现的毒蜘蛛比以往成倍的繁殖,在山峦和边界中爬行数多,所到之处草木枯萎,水源或干涸或发着一股青色的恶臭。夜离在这里坐阵,问他是不是时机动手。
他只抬脚慢慢地踩死其中一只蜘蛛,勾了一抹妖孽的笑说:“再等等。”
回了军营后,一旁的将军风怀马首是瞻地问:“殿下,是否需歇息片刻?我命人打些热水送至营中伺候殿下沐浴更衣,放松放松!”风怀一直怀疑他们二殿下是铁打的,他已连续七日不眠不休了,常人一般很难受得了,可他却像个没事人样,一个眼神瞟过来,让人不敢直视地妖神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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