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佳被他吼得缩了缩头。
蒋少羽继续:“你说,今儿本少爷是把你先打残了再扒干净了扔到街头吊起?还是先扒干净在街头吊起来打?”
“……“柯佳没想到他这么凶残,本来还想过肩摔的,可是发现伦着蒋少羽的手臂,就像伦钢管似的,抡不动不说,还手酸……还有他说话时,热腾的阳刚味异常浓烈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也令人很窘啊。
打不过……嘴一撇,她抬头看着他,委屈地眼眶一下楚楚地红了。
瞧她这样,蒋少羽惊吓:“你,干什么?!”
这回柯佳一点演戏的心也没有,实力悬殊,生死关头,她抡着蒋少羽的胳膊酒肝肠寸断地真切开哭了:“呜哇,蒋少!伦家不是故意的,呜……伦家本来也不认得姓沈四骚的!那天,呜……我被他抢扛到怡红楼去画美人图,路上他见着你抱着他前不久定下的斗鸡冠军小花,就炸毛了!呜……然后他去找你要小花,你不给,你们两个就抄家伙打起来了!呜呜……我在旁边跟着路人看戏儿,压根没打算去凑热闹。呜呜……可不知道哪个挨千刀地推了伦家一把,伦家跌了一跤,朝一胖子摔去,那胖子不厚道,把伦家一把推到前面,伦家重力不稳只想抓个东西站稳,呜呜……谁知道抓了您大爷的裤子!你也有错啊,不能都怪伦家的,谁叫你往前冲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俺一个人也脱不了裤子。还,还有,我怎么知道你没穿内裤啊,你为毛不穿啊?!看吧,八分都是你的错,伦家顶多占两分……呜,窦娥都没伦家冤啊!!!!!!!!”
“……八分都是我的错!”蒋少羽被他说的额头青筋直跳,脸皮红了白白了红,皱着浓直的眉不解:怎么这会都成他的错?!不是他不穿爱穿里裤,是那天很热,他偶尔也想让下面凉快一下,他有什么错?!
“不许哭!”蒋少羽被他哭的心烦,暴喝道。
“呜……那你不许打我!”柯佳哽咽地瞅着他,小脸不知被雨还是泪,打湿得娇嫩嫩的,委屈的很。
更甚之,蒋少羽俊目看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黑玉眸子,那拳头跟着心莫名软了大半,不明白他一男人,怎生地如此娇楚楚地跟朵小残花似的,难道这少年真如外头传言是个小断袖?
……有那么一刹那,他竟动了放了他的念头……可,可是……他不能这么放过他!这么容易放了他,以后他“镖霸”在西京还怎么混?!
柯佳见他瞅着她的眼神,火灭了一半还分神,见是空子了,抓着他的手臂就牙狠狠咬了下去!
她牙利,“啊!嘶……”蒋少羽一个跑神,被她咬的松开手臂。
柯佳钻了空,一溜烟跑了出去,又迅速将他脖子上的板凳脚,卡扣在旁一块坏了的,不知被谁扔在这边的狭窄木门洞中。
“你!”蒋少羽眼中火气蹭下旺了!奈何再想上前抓她,发现自己尴尬地被卡在板凳和木门之间。
“哈哈哈……”柯佳跑了几步,见他在那上窜下跳地扯板凳,前俯后仰地笑得欢乐,哪还有刚刚的委屈害怕样。
“你给我过来!本少爷要剥了你的皮!”
“哈哈,蒋二少,你自个慢慢玩,俺不奉陪了!”柯佳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欢乐地招招手,就跑了。
独留蒋少羽在那暴跳如雷:“臭小子,你给我回来!回来!不然本少爷下次一定亲手办了你!!!”
困兽般的嘶愤,在雨巷中,回荡地异常悠长……
*
“什么声音?”
撑着一把青油伞,出宫的苏涼顿住脚步,问向一旁的小竹子。
小竹子一脸纳闷地也够头瞧,转头笑回道:“殿下,兴许是巷里的野狗子。”
苏涼听着虽不像,不过也未过于在意,点了点头:“走吧。”
“哎!”小竹子一手小心地抱着怀中的食盒,撑伞紧紧地跟在苏凉旁。
走了几步,只见殿下又顿住脚步,小竹子也跟着停下。
“殿下,又咋了?”小竹子纳闷,伸着头,便顺着苏涼视线的右斜边的巷脚望去。
只见濛濛烟雨中,不正是那个教殿下唱曲的灰衣绿襟的小厮?!
他怎么会在这?全身湿淋淋的不说,眼眶也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不过看起来精神神色都很好,倒不像是遇上个什么伤心事的人……此时蹲在巷脚低头捡挑着几块残破的木板,不时放在头上,抬眼看看,有些呆,好似在找遮雨的东西。
他还不时地掉头朝着方才的巷子里望上一眼,突而眯起那双黑玉的眸子,眯笑得坏坏的,贼贼的,又痞痞的。
小竹子还在看着他不解莫名地发怔,只见殿下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挡住了他的视线,朝着那少年走去。
柯佳选了一会,总算选了快还算能遮点雨的破木,两手顶在头上,准备小跑回怡红楼。
今个真是太惊魂了,如果那次是失误,这次就是保命的有心了……怎么说下次遇到蒋二,他也会把她给炖了啃碎骨头才痛快吧,得避阵风头才是啊……
站起身后,柯佳突然感觉头顶被什么罩住,雨声也从‘哗哗……“变成“嗒嗒……”
柯佳怔了下,转身望过去,便看见熟悉的“学长”,黑润的瞳孔收缩一阵,呆住。
心也跟着不规律地跳乱了节奏……
“怎弄得如此狼狈?”苏涼瞧着她轻笑一声,便解下自己身上锦蓝的斗篷,将柯佳给包裹起来。
他温热的体温,还有残留在斗篷上一股清淡好闻的香,不期然地一下包裹住她。柯佳只觉脸色一下烧红了起来,连着被雨淋得有些发凉的手脚,也暖热热的。
“阿,阿凉……”抬头看着他,说着的话依旧忍不住舌头打结,涩得紧。
苏涼不明为何少年每次同自己说话,都露出这副女儿家的青涩摸样。
还是有些担心他被风雨吹走,他一手拉起他的手,将伞朝他挨了挨。
拉着柯佳朝前走,温笑着随意,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怎弄得如此摸样?”
“就……啊,今日出门忘带伞了。”
“那身上可有带钱两了?”
“有带的。”
“怎不知去伞铺买把伞遮下呢,跑这巷口找块残木做何?”
“其实……我出来捡柴火的。”
“……”
“爱吃鱼吗?”
“啥?”
“爱吃吗?”
“啥?”
“爱吃吗?”
“爱……但不爱太腥的……”
“那便好。
“……”
押天牢,水仙死
“我,我喜欢你……”妃城雪鼓着莫大的勇气,终于抬头对着他说出这句,在心底蕴藏许久的话。
慢慢地她伸着手,将手中的花油伞撑在他的头上。这代表着……从今往后,她的领土可让他侵占,可与他分享。
苏珏轻捏着手中的骨扇,凤目微眯着,打量着妃城雪。
他不懂这奇怪的女子什么来历,也不懂她这句莫名其妙的喜欢,又出于什么心思……不过她说自己是西金国的人……她,花油伞,雪倾发,紫蝉衣,同传闻中的那位西金国公主很像……苏珏弯起一抹不明深意,又妖孽非常的优雅笑意。
他伸出的手,朝着她右颊的位置,蛊惑地伸触去……
妃城雪不由紧了紧手中的伞柄,又窒了窒呼吸;一下垂着的那长翘黑卷的睫毛,轻颤着女儿家娇羞同紧张,雪颜也跟着刷地红起来。此时她就如一朵在花伞下含苞待绽的茴香,为他一句话,一个动作,可以瞬间绽开最美的花朵,也可以瞬间坠落云泥。
只是半会,那令人心跳地触碰没有落下,耳边却响起他略带戏谑,又绝情的磁魅声:“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本殿收押天牢!”
*
深深雨巷中,巷角绿油的簇簇青草印着灰墙黑瓦,调成一幅幽幽潭青的色调。
柯佳跟着苏涼来到一处写着“鱼”的铺子,一进去便见个矮个的老者,垂头怪异地坐在院中的井上。下这么大的雨,那老者还身穿蓑笠,头戴蓑黄竹的尖帽,一手执鱼竿坐在井上,垂钓的摸样。在井里钓鱼?真是个怪人怪事。
柯佳正瞅得新奇,苏涼已带她走了过去,在那老者对面唤了声:“渔公。”
这老伯叫渔公?柯佳眨眼瞧了瞧不远屋梁上挂的鱼干,又想起方才门前的‘鱼’字,想这老伯兴许是卖鱼的。
原来苏涼带她这来吃鱼的,难怪一直问她爱不爱吃鱼……早说嘛!资深猫控:爱养猫,爱线球,爱吃鱼!
半会,渔公抬了抬头,因为头上的蓑帽遮了他大半张脸,柯佳只能见他一只长的清晰满是皱纹的食指,放在唇边轻靠着一种静然。
他用一种苍老又玄妙的声音道:“嘘……你们吵着老夫的鱼了?”
柯佳好奇地攀着井辕凑过瞧,一潭幽黑的井水,被雨水落响地上下打溅着……哪来的鱼?啊?!难道这老伯和那不拿鱼钩钓鱼的姜太公一个样,只是在等他的周文王,钓鱼之意不在鱼?世外高人?对了对了,这副打扮气质没错了!
“嘿,老伯,你线有鱼钩吗?”
“自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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