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和顿住了身体,看了看翡翠手中两个奇怪白瓶,犹豫道:“药可不能乱试……”
“拿来,给我敷上!”玉瑾然想象着那药物敷杨若兮白皙后背上情景。觉着又开始周身发热起来,不但身体热,头脑也发热了,不管不顾阻止了顾小和推脱,毅然决然命令道。
翡翠闻言微微一笑,举着瓶子往前走了几步:“这个药可不是敷,先喷这个勾了红色白瓶,过上半刻钟再喷这个白……”
“瓶”字还未出口,只见床榻上玉瑾然神色大变,竟然不顾背后伤势飞滚到了墙角。口里也歇斯底里大叫:“别过来!小和!”
顾小和连忙三两步挡住翡翠去路,“这位姐姐,药交给小就好。”
翡翠咬了咬唇。默默退后了两步,将手中红瓶交给了顾小和,“这上面有一个小孔,将这个小孔对准伤口,隔着五寸地方摁上面这个按钮。”
“好!”顾小和也不再耽搁。按照翡翠所说方法,重让玉瑾然趴下,喷了红瓶保险液上去;一阵白蒙蒙雾气之后,玉瑾然后背创口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霜,鲜血被封了里面不再流淌。
“少爷,没流血了!”顾小和亲眼见证了奇迹出现。不由瞪大了眼睛,冲着另外几处照样施为,真想再有几处流血地方见识下这种神奇发生一幕。
玉瑾然舒服呻吟出声。火辣辣伤口被一阵清凉包裹,连带,暴躁心情也平缓了下来:“这个药不错,小和,待会儿问问她这药多少钱?爷买了!”
“这个药只有这么两瓶。我们家二奶奶要用!”翡翠也惊叹这药物神奇,刚才杨若兮后背渗血地方太小不怎么觉着。现才发现竟然有如此神效,倒是不敢说杨若兮已经把这药赏赐给了她。
“她伤严重还是本少爷伤重?”玉瑾然看着五尺开外站着翡翠,黑白分明眸子像是极品黑曜石,熠熠生辉。
“少爷伤确比二奶奶伤势要重得多,可是……”翡翠想说,可是这药是二奶奶呀,您怎么能强取豪夺呢?而且看您住院子,不管是这高档花梨木雕花大床还是桌上官窑茶盏,哪一样不是精品,难道还买不到两瓶药么!
但没等她后面“可是”出来,霸道惯了玉瑾然便一副理所当然从衣服堆里扒拉出了一张银票,想了想,又拿了一张,递给了顾小和示意交给翡翠:“大不了以后什么时候你家二奶奶用药你到桃林小筑来取便成,这是银子,交给你家二奶奶;药嬷嬷给本少爷看病也才赏了她一张银票。”小小两瓶药给你们两张你们可是赚大了!这句话虽然没说出来,可他脸上、眼底分明就这么写着。
“啊……”翡翠手中一空,那瓶喷雾也被顾小和抽了出去,多了两张轻飘飘银票。
“行了,爷我困了,你们退下吧。”玉瑾然挥挥手,一副赶蚊子架势。
顾小和虽然觉着哪里似乎没对,但能够笨到见过人都能转眼既忘人能对他抱什么期望?他竟然也配合着玉瑾然对翡翠做了个请手势:“这药每天要用几次?不如明日我帮你送到恋雪轩如何?”
如何?不如何!翡翠被这霸道主仆俩完全无视,等回过神来时候已经站桃林小筑通往恋雪轩中间假山处,这才想起自己是出来帮二奶奶找晚膳;恍然大悟她连忙麻着胆子穿过昏暗假山洞,到了荷塘回廊后辨别方向往花园走去。
再说恋雪轩客院等待翡翠送晚膳杨若兮,直等得肠子打结、喉间酸水直冒也不见有人出现踪影,实是受不住饥饿了,当下也顾不得背后隐痛,左腕上抚摸了片刻,来到了珠宝店空间,对着镜子看了眼惨不忍睹后背,步走进了窄小厨房,不由暗暗庆幸曾经给小冰箱补过一次鸡蛋,看来今后要找机会多备上点吃食,不然再遇上这种状况难道真饿死不成?
开了电磁炉,热锅、倒油,冷清珠宝店内多了一丝烟火气;很,两个形状漂亮荷包蛋就煎好了;自动饮水机中开水也烧开了;杨若兮端着盘子厨房里找了半晌也没发现刚才腾起油烟消失去了哪里;肚子咕咕叫声传来才让她放弃了对珠宝店水电烟道三通研究,坐上高脚凳夹了外酥里嫩荷包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因为怕外面随时有人进门,杨若兮吃东西动作称得上是狼吞虎咽,好吃下了两个荷包蛋,喝下了一大杯开水后才听到门口依稀有脚步声传来,连忙心念一动,回到了床上侧躺着,正对着翡翠忿忿神情!
“怎么了?”翡翠可是很少被气成这个样子。
“二奶奶,二爷他……”说了一半,翡翠又停了下来,不管怎么说,那人总是主子丈夫,都说以夫为天,虽说没看到主子对他小意奉承,但两夫妻迟早总会走到一处,这时候说那人坏话有什么用?只是……,真太让人生气了!
“穆清风又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借机为难三爷和几位舅爷?”杨若兮对那个极品夫君已经具有了很强免疫力,要是他没借着艾敬轩这次邀约做出什么才叫人奇怪呢;只是她需不需要做点什么让他不那么痛呢?
“原来二奶奶都知道!”翡翠崇拜看着杨若兮,没想到二奶奶受伤躺床上都知道外面发生事。
杨若兮苦笑:“我只知道结果,哪里知道过程?等着翡翠给二奶奶解惑呢!”
原来,翡翠从桃林小筑出来后便直奔了花园宴会地点,霜降和寒露曾经给她指过通往大厨房路,正好就离那里不远。就她要走到灯火通明宴客地方时,却听见前方吵吵嚷嚷似是有人说话声音,因为怕惹人猜忌,翡翠只好借着夜色和花木遮掩躲了起来,正好将来者谈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竟然是穆元阳大老爷和穆清风二爷那里争论!
穆清风叮嘱穆元阳回府后记得拨一个偏远点院子给杨家三兄弟住着,还杜撰了艾敬轩曾经说过杨家迟早还会获罪消息,说得本来坚定穆大老爷也有些犹疑不定起来,吵吵嚷嚷结果便是回府后接着风水原因将杨家四兄弟迁到东区靠近外围柏院住着,从柏院那边重给他们开一道小门出入;这么一来,对外名声也有了,若是杨家真获罪也好休妻之时将此事全都推到杨若兮身上。
至于穆子墨,穆清风也暗示穆元阳,艾敬轩觉得穆子墨太过于清高,就算是成绩尚可也没太大作为;穆元阳是亲眼见了艾敬轩对穆清风有说有笑,对另外几人却只是礼貌上来往,即便是他名义上表弟穆清雅也没和他说上两句话,还一度让穆元森脸色很不好看。
穆清风说完了之后还叮嘱了穆元阳先瞒着老太太,待他和艾敬轩成为莫逆之后再回去好好做做老太太思想工作,争取春闱放榜后能借机休了杨若兮,不然等到殿试皇上发现杨家人治罪时候怕为时已晚。
杨若兮听得是怒火冲天,这个穆清风还真是鬼话连篇,就凭着艾家有些暧昧不明态度他就得出这么多结论?就靠着他膨胀自大虚荣心?还有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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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久旷,甘霖
杨若兮认为人家没脑子,可穆清风觉得自己可算得上聪明人当中佼佼者,处处逢迎着艾敬轩和艾家众人;就连开国候夫妇和世子夫妇也因着他是杨若兮夫君原因待他格外亲厚;这让他自信心极度膨胀,以至于还等不到宴会散席便拉着穆元阳一番甜言蜜语。弄得穆元阳都有些动摇了先前态度,以至于回府后顾不上和迎接柳姨娘等人眉来眼去,直直进了牡丹院。
而牡丹院母女俩此时也刚刚用了府里大厨房送进来晚饭,吃了饭没什么消遣两人便相互大道起苦水来,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是义愤填膺。
“玉娘,你说娘究竟苦不苦?掏了你外公、你三个舅舅家那么多钱财填穆家这个无底窟窿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我这个都半截入土老婆子么?还不是为了你爹有个好前程,清月和清风也够博个好出身、娶上一房闲妻,给穆家生几个健康活泼孩子;还希望你能靠着他们爷三功名婆家站稳脚步,别被人家伯爵府嫌弃家世太薄!可是你瞧瞧你爹,根本就不懂得娘苦心,和老太太一起将娘埋怨个彻底啊!真不知道这么些年我是信了什么邪!”大太太坐一张红木太师椅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这两天重复了无数遍苦楚。
“呜呜……,娘,这府里究竟谁是主子?谁是小姐,谁是奴婢啊!为什么我不过是大声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要把我关这里?要是伯爵府那边太太知道这事儿,还指不定说咱们家老是非不分,说我没掌家气度,那才是亏了老本呢!”
穆元阳三妹是伯爵府三房太太,做主将穆玉娘说和给了继承了爵位大房嫡出三子,按理说这样配法也算是合理;可偏偏穆三娘想要冲段氏手里捞好处。便穆玉娘面前将伯爵府状况夸大了不少。说什么以后伯爵夫人长子要继承爵位、儿子已是戍边将军,驻守边疆;这老三学问颇好,待得成家后便会被推举到富庶州府做个刺史,穆玉娘嫁过去便是掌家太太;这样条件难怪穆玉娘小小姑娘心动不已。
“是啊,老太太还翻多少年老黄历!若不是她执意要攀上她娘家堂兄让你二哥娶了那扫把星,咱们家怎么会被贬到株洲哪偏僻地方住上三年,三年啊!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三年?三年前你爹就是个从四品,这次回京让他还做从四品他们还感恩戴德;这中间我花了多少钱尚其次,我只是想啊,若是没耽搁这三年。指不定你爹还能进一步呢!”说来说去,大太太其实就是不满老太太,然后将老太太一次小错漏揪着不放。并无限放大,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个去不掉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