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义忠向陆信风见了礼才走,陆信风装作没有看见。
齐义忠和司马文下了楼,就见到柳岁安和坠儿站在街对面,眼巴巴地望着楼上的灯火和喧闹。齐义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眼前一酸。柳岁安也算是个有身份的,起码陆家是承认了的,所以他也有理由站在这里,虽然做得难看了些,但是悲戚到极限,大抵也是顾及不到那些的吧。齐义忠知道陆信风似乎是对柳岁安不太满意,安置在镇西府里之后,几乎都没有见过他。
齐义忠本来想劝慰两句,至少要让他知道今夜陆信风是不会回了,可是转念一想,也许陆信风知晓柳岁安的痴情了,忽然回头也未为可知,想到这里他心底一阵酸涩,只是欲言又止了一番,便快步随着司马文走了。
“怎么舍不得了?你屋里人可够痴情的。”陆信风身后有人调侃道。
陆信风放下窗帘,齐义忠看样子也没事。
“不懂规矩。这房里人还是温婉点好,这才在外面一个晚上就这样,这要是娶亲了那还得了!”另一个人口里的就是不屑了。
陆信风转身,面前人赫然就是之前酒席上的蒋鹄英和跟着蒋鹄英进房的花魁海棠公子。
那蒋鹄英还是喝酒时那个模样,可是那花魁可就换了女装了,她面目秀丽,女扮男装竟是骗过了所有人,而她女装穿着也是俊美非常,此时她嘴角带着一些轻蔑的笑,想来也是在说陆信风御下的手段不过如此。
陆信风如何不明白,但是这柳岁安就是个和她无关的人,话都没说过两句,他要站在街上也真只能由他站在街上了,这谁能拦得住。再说她喝花酒这事,她还嫌闹得不够大呢,在外面站着也就站着吧,正好。
陆信风有时候觉得璟帝才是这个世上最不着调的人。蒋鹄英她好理解,是璟帝安插在江湖中的影卫,现在璟帝让她来西关协助她办事。但是这邹枚她就不理解了,居然也是璟帝的人,璟帝手下可都真是精英啊,女扮男装都能做到这个行业的佼佼者。这可是个军事重镇啊!璟帝的人居然是在青楼啊!是军营已经固若金汤安插不进去人了么啊陛下!那老何真是领兵奇才啊。
陆信风看邹枚迫不及待地换下了女装,想来也是不情愿装男人的。陆信风看着这人毒舌的样子,第一次见面连自己的内院都说东说西的,想来这姑娘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派到青楼里来做鸡的吧。
陆信风这么一想,看着邹枚的眼神就有些悲悯了,也就不和她计较了。三人商讨了一番,又揣测了一番璟帝的意思,后半夜三人就一起在邹枚那张香喷喷地床上睡了,早上陆信风走的时候,蒋鹄英早就醒了,在走廊调戏小厮。陆信风就这小厮打来的水随意洗了把脸就走了。
陆信风走到自家院前,就见到柳岁安居然又在院门口守着。陆信风不知道柳岁安的苦情戏要唱到什么时候,但是现在柳岁安的表现在她的眼里就已经过了。她和柳岁安还什么都没有呢,真要论身份,柳岁安这次随军,充其量也就是个侍,都算不得是个主子,陆信风不叫他出现,他有什么资格出现在陆信风的面前?
陆信风在邹枚那里根本没有睡好,加之又喝了半晚上酒,回来洗了个澡就准备睡了。洗完澡有小厮送上来一碗粥,热腾腾的,刚好早上还没吃东西,陆信风就把粥喝了填了肚子才去床上躺着。
这一觉睡得香甜,陆信风是被耳边呜呜地啜泣声吵醒的。陆信风偏头一看,硕大一个脑袋就在自己的枕边,惊得陆信风坐了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柳岁安?
陆信风暴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爬她的床!
陆信风把人踹下床,赶忙把衣服床上了。那柳岁安几乎没穿,身上只有贴身的衣服,身上也都是些青紫的印迹,一看就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晴事。被陆信风踹翻在地上,柳岁安才嘤嘤的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求陆信风饶命。
陆信风看清楚柳岁安是个什么情况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把柳岁安怎么了,但是陆信风完全怀疑自己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叉叉圈圈,并且那身上被吸出来的吻痕,根本完全不是陆信风的风格。
陆信风感受了一下自己,发现身体完全没有异样,这时候她才冷静了下来,思考了睡前的情况,陆信风喝了一碗粥,之后就是深度睡眠。
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对自己用药!柳岁安爬到陆信风的脚边,居然开始倾诉他一腔衷肠!真是!陆信风气得发抖,到最后也只是指着门口道:“滚!滚出去!”
陆信风的愤怒是不言而喻的,这种愤怒来源于被人算计强迫。陆信风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应该还算是有些手段的狠角色,柳岁安到底是怎么想的才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是她在西关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是可以被going的么?
柳岁安抱着自己的外衣往外跑,陆信风没叫人把他拖出去他已经知足了,没想到陆信风生气起来这么吓人。
柳岁安刚奔出了房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柳公子,这……”是齐义忠。
柳岁安更是觉得尴尬,此刻的他是这样的没有形象,发髻蓬乱,衣衫不整。那双杏核眼里的眼泪又唰地下来了,端的是让人心生怜爱。
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陆信风在晴事之后把他赶出来?怎么会忍心?齐义忠眼神黯了黯,也没有心情再找陆信风了,自己转身走了。
陆信风虽然气得急了,但是门外有人她还是知道的,等了很久也没听见有人敲门,才想起柳岁安就那么出去了,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不会再进来了吧。
陆信风一想起来更觉得气,看着整间房间都不爽了,只想把看见的都掀翻打碎,仿佛这样她的怒气才能全消了。但是这里是西关的将军府,她不能让自己的真实情绪外露,不过负面情绪压抑着,陆信风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把报复都发泄在将军府上。
虽然在京城璟帝只是让她赋几个闲职,但是陆信风并非是什么活都不干。这次她出西关并不是单纯的送粮草而已,并没有想象中的安全,陆信风原本想着好歹保住柳岁安一命,可是现在他自己犯贱,那就不能怪陆信风无情了。
第 22 章
陆信风第二日出门的时候,碰见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是啊是啊,她陆信风出去胡搞,结果内院起火了,小侍都造反了,看着平时人模人样,结果连个男人的镇不住。
陆信风倒是不在乎被人取笑,真要能有一个对的人,镇不住也就镇不住了,那有啥。
陆信风说这个话的时候,司马文也在,当即嘴角就勾起了个轻蔑的笑。陆信风也鄙视她,在镇西大军里谁不知道她司马文是出了名的惧内,居然还敢笑她?陆信风想起司马文对齐义忠的态度,若不是家里有个公老虎,只怕这厮早想接了齐义忠进家门了。
陆信风心情不好,也用她阴暗地心理去揣测着别人,一整天看谁都不爽。虽说是心情不好,但还是请了个大夫去看了看柳岁安的身体。
人都说陆信风喜爱这个小侍喜爱惨了。边关里都是些粗莽人,都说这么不知分寸的小侍,早就该扫地出门了,这要是在自己家,早就几个巴掌上去家法伺候了云云。当然,在她们家到底是不是如此,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日何铁衣有召了人议事,齐义忠来请陆信风,陆信风说自己不懂,就不去了。
齐义忠奇道:“大人既领了督军一职,又如何能不去议事?”
“那都是她们商议好了的事情,何必再去。义忠,不如你也别去了吧。今日城里有比武,我押了不少钱,她们给我留了个前面的好位置,一起去看看吧。”
这比武算是西关特有的消遣了,陆信风自然也不会落下它。齐义忠皱了皱眉,他没料到陆信风真会不去。齐义忠内心也有些犹豫,他是想和陆信风出去走走的,而且这次陆信风去的也不是那种地方,只是个演武场。
陆信风见齐义忠犹豫,便对他摆摆手说:“算了吧,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想去那里遭白眼就去吧。”
陆信风说罢也不理他,径自走了。
齐义忠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叫住陆信风,可是又不知道叫住了她到底是什么,只能颓然地放下了手,看着陆信风带着陆荣走远了。
陆信风叫齐义忠上街玩的话自然只是随意说说的,她就是看准齐义忠会犹豫,才这么说好脱身的。齐义忠这人吧,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太死脑筋了一点。
陆信风神清气爽地走在大街上,心里一阵泛甜一阵泛酸地想着关于齐义忠的事情。她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什么,不过是习惯性的放空自己。
陆荣跟了陆信风多年了,自然知道陆信风的心情不错。
“哦,对了。彭白最近在讲什么呢?”陆信风想到那天在花楼喝酒,又突然想到了彭白于是问。
“小姐,她最近在讲新故事了。是个关于江南来的秀才取兵符救城的故事。”陆荣回道,陆信风这几天都没去过茶楼,但是也一直让人留意着茶楼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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