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经常在小说上看到什么武痴如何醉迷练武,但都是男人。忽然见到一个女人这样执着,不禁咂舌,叹道:“师叔的武功底子是不错,但如果天天这样打,怕是迟早一天要累垮的。”
“你师叔是怕村长临时变卦,才这样故意招惹李将军的。”圆圆明人不说暗话,笑着说道:“村长和李将军,一直都是死对头。李将军最恨村长说她不男不女只会打架,村长又最郁闷李将军成天说她是老姑婆当嫩骗男人。你师叔想利用李将军来刺激村长,这激将法不错,今天下午就用得挺好的。”
阮依依回来后,听完了香瓜的描述之后,也觉得项阳这次激将法用得不错。她只是装傻不把话挑明了说,现在圆圆打开天窗说亮话,阮依依也不好再装下去,便问她:“不知鱼娘和李将军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以前李将军的娘看中了一个小倌,好不容易怀上了李将军,但得罪了村长,就被罚到边关的小倌楼去服侍其它女人。那小倌难得有情有义,坚决不肯,说是大丈夫不能移情换妻,但花都的法制在这里,由不得他们两个这般有情趣……后来小倌被下蛊送走,李将军的娘日思夜想,最后,思念过度,忧郁而死。”圆圆说到这里后,有些哀伤的看了看蒙亚,没有再说下去。
花都的规矩,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一直独霸一个男人,女皇除外。鱼娘当时也不是有心针对,只是依法依律而为,但她间接的害死了李菁燕的爹。李菁燕的娘在她爹死后一年,也因为忧伤过度寝食难安最后抑郁而亡,李菁燕虽然知道这事并非鱼娘所愿,但还是恨她。
所幸两人都是公私分明的人,虽然有私怨,但在公事上确实没有出过问题。
女皇花梨对上辈子的恩怨也感到很无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花都的男人太少,如果个个都循私独宠,收留在家中,便会影响整个国家的运脉。
可是,李菁燕的爹娘确实是真爱,他们为了彼此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李菁燕年纪小小的就成了孤儿,鱼娘当时很想收养她来弥补自己的罪过,但李菁燕不肯,便由花梨的娘当时的女皇接进宫,与花梨一起成长。
故,花梨对李莆燕特别的好,又觉得有愧于她,才对她这样的宠爱,随便她胡闹。鱼娘虽然嘴巴很凶,细细想来,这些年她也一直很善待李菁燕。
只是从上一辈遗留下来的怨恨,不是这么轻易的化解。
阮依依听完后,望着还在院子里跟项阳厮杀的李菁燕,心里对她无比的同情和怜悯。
突然的,她想起刚才魅然天真的话——情趣是什么?可以当瓜子吃吗?——谁也不知道,在花都何为情义何为情趣。
阮依依真心很希望项阳能多说些笑话哄哄她,至少,能给她带来一些快乐。
蒙亚似乎也感觉到圆圆的情绪低落,他默默的在身后给她按摩,听到圆圆的话后,停了一下,说道:“蒙亚只愿意跟着圆圆。”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圆圆突然站了起来,回头就是给了蒙亚一巴掌。
蒙亚被打懵了,阮依依也懵了。就连打得正欢的项阳和李菁燕听到了这记闪亮的巴掌声,停了手,站在院子中央往这边看。
“你不过是个小倌,谁要你跟着我的!”圆圆有苦难言,李菁燕的爹娘是花都里最为忧伤的故事,圆圆不愿意重蹈覆辙。她只想把这些感觉都扼杀在萌芽期,不让多情的种子开花结果。她正默默的下着决心,蒙亚突然的告白令她措手不及,只能摆出花都女人的气势,狠狠的教训蒙亚。
蒙亚失忆了,恢复了善良纯朴的本性,但他还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他清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圆圆,这些日子他也感觉到圆圆对他的好,他单纯的思想以为,她就是他人生最圆满的一站,他不想再前进,结果,却换来一个巴掌。
蒙亚捂着脸,黑色长袍原地一抖,他便消失了。
“蒙亚,圆圆不是这个意思,你别……”阮依依本能的叫回他,好好的跟他解释一下。
上次阮依依和颜卿不过有了点口角,她就难过得不想吃饭不想睡觉,连呼吸都觉得多余。现在圆圆当众掌掴他,又不告诉他她的苦心,这样的误会大了,以后就很难破镜重圆。
圆圆拉住阮依依,说:“别叫他……他跑不出水境,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一百五十三章 当当当,分分男人喽!
圆圆说完这话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菁燕和项阳,低头匆匆离去。
阮依依见她和司徒任雪都是高兴而来,败兴而归,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莫名的又想起颜卿,心想假如他在的话,事情一定不会发展成这样,心里,疙疙瘩瘩,也没有吃瓜子的心思,默默的坐了下来,胡思乱想。
“还比不比?”没人告诉李菁燕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圆圆为何要打蒙亚,她见项阳有些意兴阑珊,但问项阳:“刚才才试了戟,我想看看斧头该怎么耍!”
项阳有些无奈的瞥了李菁燕一眼,刚开始,项阳私底下还暗自以为自己魅力惊人,迷惑了李菁燕,才使她一大早就赶到水境来找自己,缠着他。与她相处了几个时辰后,项阳才知道,她对武功的兴趣远远大过于对男人。
总之,假如魅然是七窍只开了三窍,李菁燕就是一窍不通。
不过,一窍不通也有一窍不通的好处,项阳希望李菁燕能在水境留宿到颜卿出关。至少,颜卿身体好了,附灵咒就会更加稳定,哪怕一时半会不能收回阮依依的一魂一魄,至少可以保证她的病情不会恶化。
“你不饿吗?”项阳反问她:“兵书上也说了,要量力而为,要审时度势,要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才最为合适。你我已经连续练了两三个时辰,再练下去只是勉力而为,又有什么用?”
李菁燕听完项阳的话后,觉得有些道理,便叫人进来收了这些兵器之后,说道:“那我回去了,明日再来。”
香瓜和小四一听到李菁燕说要走,马上点头,象要送瘟神似的想把她送出大门。项阳去摆摆手,又问她:“芜情苑还有房间,李将军为何不留宿在此?”
“住在这里?”李菁燕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心思,她带了一箩筐的书,想仔细跟项阳参读参读。要知道,项阳是无忧国的国师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没有带兵打仗过,但他名声远播,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才子,是人才。李菁燕难得的逮到这个机会,她不榨干项阳那点本领,怎么会甘心。
阮依依见她犹豫,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是啊,就住在这里吧。这里女人多男人少,不会有事的。而且,你每天进出水境都要问女皇要令牌多不方便,鱼娘的脾气又时好时坏,咱们就在芜情苑待着,不出去见她,多好啊。”
李菁燕觉得阮依依说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项阳见她同意了,便叫香瓜去帮她收拾房间,自己则坐在阮依依旁边,喝茶休息。
“师叔……”阮依依见他们都忙着去巴结李菁燕,想哄得她高兴些方便替她们说话,走廊里只剩下她和项阳,这才说:“师父他,真得没事了?”
“放心吧,鱼娘是知分寸的人。”项阳详细的把当真的关系和经过都告诉了阮依依之后,见她这才放下心来,便调侃她:“怎么,就在想师兄了?你们才分开多久……一天都没有吧。”
“师叔,你又笑话人家了。”阮依依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捂着脸跑开了。
李菁燕如大家所愿的住在芜情苑里,第二天鱼娘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带着人偶去向女皇交差,李菁燕则提着她的缨枪,一声不哼的跟在身后,脸上冷冰冰的,但至少没有发生口角。
这次司徒任雪和圆圆带回来的小倌素质都不错,女皇很高兴,先让适龄的朝廷命官和贵族们先行挑选之后,再将剩下的发配到花城和各地的小倌楼里。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但到了陶修泽这里时,女皇犯难了。
按理来说,陶修泽是属于计划之外的人偶,他是无忧国的逃犯,花都收留他,假如让无忧国知道,怕会引起事端。但在挑选的过程中,陶修泽又最为抢手,无论是朝廷命官还是贵族名媛,都抢着要他,不惜为他直接大打出手。
好好的早朝,因为这陶修泽的分配问题,竟弄得一团糟。
这点,也出乎鱼娘的预料。当时她看到陶修泽时,只考虑到他是逃犯这个身份,所以特地送到女皇这里跟她商议。谁知道陶修泽这长年征战的身体,结实得象堵墙,结实又有力气,但又不是那种死肌肉。飘逸的长袍之下,隐藏着均匀修长的身体,纵然是大大小小的伤疤也不妨碍他的英俊,反而显得更加有男人味,更加的有故事。
以往每次分男人,都会有人吵架打架,但这次最尤为严重,李菁燕亲自监督也没用,陶修泽被这些蜂拥而来的女人们扯得东倒西歪,鱼娘看得直叹气,女皇花梨也头痛不已,哭笑不得。
“燕儿,不如把他给你吧。”花梨心想,假如说把陶修泽送回无忧国,花城半数的女人可能都会跟她翻脸,反正花都与其它国家没有太紧密的交往,只要注意点就可以避免。但分给谁都不合适,花梨觉得陶修泽是武将,赐给李菁泽配对最为合适,而其它女人慑于她是将军,也不敢轻易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