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楚兄将人带回京都,要细细审问,除了私吞灾银还有无其他触犯律法的事情,此事由右相先接手,苏右相着刑部审问,曲左相极力反对,最后是有由大理寺接手审问,而刑部监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夏清轩重重地喘息。
倪越忙让紫竹给他倒杯茶水,让他饮下。
“哥哥在大理寺任职,莫不是少卿让你办理这件事情?”
夏清轩点点头:“还有另一位。”
倪越道:“我想是不是还能审出什么事情,严家和年家全族人都要跟着倒霉,那两人肯定是咬死了嘴不肯召的。但是皇上既然疑心了,肯定知道一些隐藏的事情,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则只能审问了。”很多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能让公仪绯直接罢官的还真不多。更重要的是他身在洛城得知沥川知州和总都还有见不得人足以砍头的事情,看来有眼线埋在那里。
“动邢轻易懂不得,反而邢部认为是屈打成招。”
倪越听得觉得好笑,屈打成招?这不是刑部惯用的手段么,按说关联时刻,刑部极可能把人往死里折腾才对。监审的不帮忙了解案子反而更像是在阻碍办案,有趣,这案子还怎么办。
倪越问:“妹妹有一猜想,是不是还牵扯到了右相,刑部受理是右相提出,但后来变成大理寺主审,但刑部的态度好像不愿意审出别的事情来,不过事情拖久了,那不是两边都要受罚么?”左相和右相似乎很不协和,大理寺该不是左相的亲信,唉,他们之间的争斗把我哥哥拉进去做什么。好笑,苏右相有皇后,难不成他是看中哥哥后面的我,自己和皇后是一个档次的么,哥哥受罚她去求皇帝管用呢么。
夏清轩大为震惊,没想到妹妹对朝中的事情还懂得这么多。
倪越知道他心中的疑惑,唉,这个哥哥哟,她若是当真这么弱,怎么活到现在,掌握司衣服局太后朝服被毁,皇后嫁祸,如果不是她当机力断,运气又好,大该回落个和陈氏一样的下场,赏花宴皇后意欲拉拢郡主以壮大她苏家势力,她提前动手设计苏棋,计划不够周密,以为会失败,没想到苏棋自带迷香,可想而知如果让他和郡主独处,会发生什么事情。周薇落胎,她的重华宫,竟然被偷放进去药,一旦被查证,她可没有能保她的人,死罪可逃,活着一定比陈氏更生不如死。冷宫里萧氏活活勒死,有谁过问,都当做她疯癫自己害死了自己。而她却是见证了萧氏死不瞑目双目充血的惨状。
秦氏想要借她得恩宠,她在秦氏的薄荷茶里放了媚药,秦氏被公仪绯盛怒扔出主殿,却在亲热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告诉她,他知道药是她下的。
这么一想,倪越好像被什么撞击了大脑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惩处她而是秦氏呢?昨晚上被公仪绯反复索取折腾得招架不住没有办法思考,睡醒后又没再想起这件事情,而此刻一点点分晰起来,原来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
主使太监在重华宫放药的人究竟是谁?她做了什么让一个太监忠心,宁死不讲主使之人。
德妃身体不好,而二皇子一直由她自己抚养。公仪绯素来不官二皇子,却能因他一句想玩而在延僖宫答应带二皇子来狩猎。
他人提议由她照看二皇子是给她找麻烦,好让她没时间缠着皇帝,那么公仪绯呢?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是怎么知道她让人在薄荷茶里放了药,又为什么,明知秦氏冤枉却还是让秦氏坐实下药的罪。
把过往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悉数出来,恍然如隔世一样,她自以为躲过了很多事,实际上仍然被未知的困惑缠绕着,并且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她还是太嫩了!
“妹妹?”倪越脸色闪忽不定,刚刚还犀利十足,在无言的沉默中,露出了迷茫和不解,夏清轩以为她被复杂错乱的沥川案件而伤神,不愿她费心猜测,直接说道:“据严凌卫的手下所供,他们苛收杂稅,卖官鬻爵,是有书信可以做证。”
“书信,哥哥,你们搜查了么?”倪越想了想又道:“看样子找不出来,不然案子早结了。”
“是啊,所以只能先把他们的亲属全部都收押起来,免得信件被毁。”
哦,这个做发有够果断的,但是还是没到重点,她哥哥受伤的事。难道是严凌卫和年勤身后撑腰的人想阻止案子再审下去,所以对哥哥下手了,那为什么,不对另一位下手呢?担心两人都出事而惹怀疑?
她哥哥是软柿子么?这么好捏!所以在他骑的马上做手脚。
“哥哥受伤回到京都是不是不能再审案子要由其他人接手?这么一来,刚接手的还得把你们审的宗卷调查一番,唔,这到是个好办发!不过妹妹又有疑惑,审案是要紧事,怎么哥哥还有时间陪同狩猎?”
“没有证据,只能收押!现在是动不得的局面,至于狩猎,名单上有我的名字,自然是要来的,只是另一位主审没有来!”
她当以为她哥哥多好捏,原来另一位没来!
“哥哥说案子审不下去,那么害你做什么?”
夏清轩道:“那是因为我大概已经猜到信件会在哪里,而且还不止他们两个人,另外还有一批人,卖官鬻爵,自下而上的贿赂,当地的钱庄的存钱记录上也许可以查一查帐,查出大笔来路不明的存钱,看他们如何解释。”
“哥哥既然有办法怎么不去查帐呢?”倪越问到。
夏清轩微微笑了笑,苦涩:“我不能离开洛城,查帐又不能明着办,打草惊蛇!我人还没到,帐簿先没了。空折腾一趟还被灌个诬陷的罪名。”
“除了钱庄私底下可能还有不少宅子,这个比查帐方便一点,可以向附近的居民打探。”
“不错!”夏清轩认真地点头,忽而很轻松道:“最终结果如何和我们夏家都是没有关系的,我不能审案也好。”他伸出手摸摸受伤的地方,看他疼得紧绷了一下脸后,说道:“总算有时间在家里休息,没人烦了。”
倪越皱眉道:“哥哥说得轻巧,受这么重的伤不得疼死你,你还年轻,万一落下病根岂不是要痛苦一辈子!”
“痛是什么感觉,在夏府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躺在这里才发现,挪一挪扯着伤口锥心地疼!”
“唉!你回去母亲该伤心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古代的医术,哎呀,接骨什么的,想想就难弄。
思想回去,怎么她哥哥倒有解脱的意思,倪疑问道:“哥哥和谢小姐现在如何了?母亲松口了么?”
“家中都好妹妹不用记挂!”
这么隐晦的回答,倪越自然不能让她哥哥糊弄过去,脸一转,语气悲凉道:“果真嫁出去的人好比泼出去的水,家里的事,现如今我都问不得了,我只你一个亲哥哥,你若也疏远我,我当真是要孤独一生了!”
见她带着哽咽的话,夏清轩终究是说了:“娘说得对,我想同通了,和夏姑娘已经断了!”
上次见面还满怀希望与热情,怎么这次见面就想通了。
“娘娘,送药的人来了!”紫竹说道。
倪越站起身,朝门外看了一眼,说道:“让人进来。”
走进来的是个侍女,弯身低着头,道:“奴婢见过夏妃娘娘!”
“嗯……是太医让你送来的?放桌子上吧!”倪越瞟了一眼桌子示意她放下,侍女放下后道:“娘娘,药要趁热喝?”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啊~~迟发了~~
呃..有错字,见谅..提醒一下 ..
我会很快改的.
谢谢
☆、狡兔三窟
“下去吧!紫竹,你伺候哥哥喝药。”
紫竹端起黑呼呼闹着热气的药碗,问道:“娘娘是否要检查?”
“试试也好!”她都能在秦氏的茶里下药,别人要做手脚也很简单,更不要说对方计高一筹!
倪越取下头上的发簪,递给紫竹,紫竹将发簪深入药中取出后并无变化,可以放心用了。
夏清轩见她如此小心,心里酸酸的,扯出笑容道:“才断了骨,没必要要我的命,妹妹放宽心。”
倪越转身坐会,幽幽道:“试一试总归不会多余,起码喝得放心!”
紫竹先扶她哥哥坐起身,可是坐起来太难了,每移一点点都能看到哥哥隐忍而锁眉,虽是一声不吭,一定是疼到极点了,想当初她在怡兰轩外面摔伤了脚后又在寿康宫跪了很久之后,整个脚踝是动也动不得,稍有动作,撕裂一般的疼。哥哥绑着白布又着里衣看不出有多严重,然而渗出的点点殷红的血迹实在让她揪心地疼。
药喂好了,紫竹扶夏清轩躺下的时候,倪越替他拉了拉薄被子,嘱咐道:“哥哥,好好休息,妹妹明日再来看你!”
出了夏清轩的住处,紫竹搀着倪越的手道:“ 娘娘,奴婢觉得您不像妹妹,反而更像是少爷的长姐。”
“长姐?唔,做一回又何妨。”再说,本来她年纪就比夏清轩大。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恰好公仪清带着二皇子回来,她道:“清清听说娘娘的兄长受伤了,不知严不严重?”
倪越回答道:“须静养着,伤及骨头,是有些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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