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了争利的心思,且想着这温泉又有许多好处,不能因为自家的享受,便让百姓享受不到其中的益处,沈秋君对这温泉一事及其好处,也就不奇货可居地藏着掖着,倒是有几家人也在自家田庄山头发现了温泉,此后几年,京城附近便陆续开了几家温泉庄子。
李瑶琴见此不由心头后悔。前世除了小归山以外,倒是也有几处温泉的,不过为了贤王府的利益最大化,她曾提出“垄断”一词,利用贤王府的权势,使那几家不得开发。
没想到沈秋君只是自家使用,根本就没想到开发挣钱,而她又一度怀疑沈秋君是重生的,以为沈秋君必会采取垄断手段的,以至于白白错过先机,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沈秋君自家用得极好,本想请沈侯夫妻来的,后来与六皇子一商议,先去皇上跟前提了温泉一事,恰好那日皇上也难得有兴致在冬日里出来游玩,便去了温泉庄子,试过之后,便觉得身心顺畅,此后又去了数次,赞不绝于口,只是国事繁忙,不得常去,却还是赐下庄名:静雅山庄。
然后六皇子又请了太子前去游玩,因不曾再请其他兄弟,太子对此很满意,与六皇子关系倒是更加的好了。
这京城的人惯会看眼看行事的,如此一来,便知六皇子得了皇上和太子的欢心,对六皇子立马奉承起来,贤王看在眼中,心里难免不是个滋味儿,又想到之前被长公主冷落,心情越发的不好,于是这一天便出了京城来到一处庄子上找到空渺道人,说道:“道长几次三番说我这一两年会有大助力,为何总不见应验,还有那沈三小姐的命格真的改了吗?”
空渺道人见贤王气急坏败的样子,反而越发地气定神闲坐在蒲团上,笑道:“贫道的本事,王爷又不是没有见过,怎的还是如此怀疑贫道呢?”
贤王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心里平静了下来,自己随意坐在一旁,叹道:“实在是因为本王感觉,这几年做事总有些不顺,好像事事被人限制了一般,总达不到心中所思所想,还请道长指点一二。”
空渺道人闻言,闭目掐算了一下,睁眼说道:“这两日倒是个好日子,我将夜观天象日看天地灵气,好好帮王爷推算一番。三日后,王爷再来吧,必有结果。”
贤王无法,只得暂时回了府,三日后,一大早便去了庄子上。
空渺道人好整以暇等在那里,献茶毕,主客各归了座,看到贤王急切的神情,空渺道人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王爷此时倒正是珍珠蒙尘之时,切不可太急切,只得耐心等待时机。”
贤王冷笑道:“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我只问你,当年你所说的异星,这些年可找到了?还有沈三小姐的命格究竟如何?”
空渺道长长叹一口气,说道:“王爷少安毋躁,请听贫道慢慢道来。你本是天命所归之人,上天也曾安排有皇后命格的沈三小姐和那颗异星在你身旁相助,可惜当年王妃死里逃生,强行改了沈三小姐母仪天下的命格,王妃虽得了母仪天下的命格,却与那异星格格不入,使她最终离了你,而沈三小姐虽没了母仪天下的命格,可到底是个运势强的,被强夺去了皇后命格,自然心生不忿,故会冥冥之中,坏了你的一些大事,不过那异星虽离了你身边,却仍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不免好事多磨,故才觉得事事不顺,然王爷既然是天命所归之人,自然最终仍是心想事成的,不然贫道也不会在此空耗时日了。”
贤王忙问道:“沈三之事,也就罢了,那异星到底是何人,道长可否告知?”
空渺道长一甩拂尘,闭目道:“无量天尊,那人也是王爷认识的,虽说是妇道人家,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少不得说与王爷听,她便是定国公府林景周世子的夫人城安伯府的李瑶琴是也。”
贤王闻言,不由倒吸一口气,惊道:“怎么会是她?”
空渺道长叹道:“造化弄人,谁会想到那对王爷大有帮助的异星,会是一个内宅女子,贫道在京城也暗地里查访多年,直到前天机缘巧合开了天眼,才看明白,竟然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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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四章 意书回京
贤王听到此处,想到多年前的防箭衣,想到很多与李瑶琴有关的事情,再想到这几年六皇子的行事风格的转变,心里便不由得相信起空渺道人的话来。冰火!中文
空渺道人又说道:“按理说,王爷与太子一边一个助力,在这方面应该是旗鼓相当的,但看这些年来,王爷的很多事情确实不太顺当,贫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只能将事情摆了开来,还请王爷自行斟酌吧。”
贤王听了此言,心里更加的明白,六皇子只怕心里也有某种野心,他又认为沈秋君是母仪天下的命格中,自然对她言听计从,至于李瑶琴,只可惜她嫁去了定国公府,听说定国公府规矩极严,想来此时已被禁锢在后宅,而林景周不知她的好处,只怕对她所说的话,能听一半就不错了,这才使得六皇子处处风光,而自己这连时时不顺,唉,实在是可惜了李瑶琴的才能了。
其实贤王心中的谋划也有一些,只是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之时,他还不想早早就把事情做绝,便令空渺道人时时观赏天象,如有异常,立刻回他,至于其他,他自有主张。
一时贤王闷闷不乐地回到府中,便见沈丽君满面笑容地迎上前来,想到空渺道人的话,心中不由泛起厌恶之情,看到妻子脸上的笑容亦是刺眼的很。
若不是沈丽君宁可失去贞洁也硬要活下来的话,现在的情况定是大不相同的。就凭沈秋君当年对自己的意乱情迷,还怕降服不了她一个毛丫头,虽说沈秋君是手段狠了些,但到底是个小丫头,不比沈丽君到底年长在王府又独尊惯了,他那时定有办法让她和李瑶琴二人都入了府。不仅一个助力也不给太子,自己的帝王之路也不必走得如此坎坷。
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贤王不由微叹一口气,也不理会沈丽君的殷切询问,冷哼一声,拂袖去了外院。
沈丽君被他当众给了个没脸,脸上不由讪讪的,想到贤王这段时间一直心情不郁,见他如此。只当他又犯了病,也不十分往心里去,带着丫头婆子到儿子院里去了。
过不几日。李意书却从北边回来了,这让李瑶琴惊喜万分。说起来,她对这个兄长还是蛮有感情的,如今分别多年,十分想念。在李意书回来的当天,李瑶琴便和林景周一同回了城安伯府。
对于李意书的回京,最开心的莫过于李夫人,看到儿子越发的魁梧健壮,如今又正经做了正四品的官,自谓儿子也算是有了出息。直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中就提起他的亲事。
这也是城安伯夫妻的心病了,眼看儿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一般的大的早就好几个孩子满地跑了,他却还不曾娶亲。
再加上其他的弟兄姐妹等亲友,李瑶琴和兄长也不过只捞着一点单独的时间简单讲了几句话。
李意书看着已经嫁作人妇为人母的妹妹,很是欣慰地说道:“看到你现在幸福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当年我在北边听说你因为北蛮相逼。要嫁贤王为侧妃,实在是气愤。恨不能杀光北蛮人,你乃是堂堂伯府千金,如何能去做人妾室,后来接到你嫁林景周为妻的书信,我这心里这才踏实下来,以你的品貌,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李瑶琴刚浅笑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意书又被母亲拽走,让他务必在明春去东边前娶了亲,李意书只得无奈地冲妹妹笑了笑,便结束了这段对话。
李瑶琴却有好些话要对李意书说,于是第二日又带着孩子来到城安伯府。
这次倒是有机会多聊了一会儿,李瑶琴不免遗憾地提到防箭衣一事,李意书也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你能看到那本书,保不齐这世上也会有别人看到,不过总得来说,还是于大齐有利,也就不要追究到底是谁所献了,况且就算是由贤王献上,功劳也全是他的,你我目前也不能得什么好处,就如这防箭衣,我不信是六皇子想到的,可功劳还不是都算在他的身上。”
见李瑶琴心中仍有些不服,李意书又说道:“好了,这些事你也不要去想了,如今你已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只一心相夫教子,外面的事自有林景周呢,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手画脚的,林景周也是个傲气的,别让他误会你瞧不上他。我如今也有些成就,就算将来不能承爵,咱们家也不会落魄到那里去的,你只安心做好你的林家媳就是了。”
李瑶琴心里倒有些纳闷儿,感觉李意书的态度与前世大不相同,前世他可是一直在维护着贤王的,今生怎么看着不象是那么一回事儿呢。
李意书知道妹妹素来聪慧,定是看出自己与之前的不同心态,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道:“我在北边,虽与北蛮无大战争,却也是小摩擦不断,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名利上的事情反而看开了些,这次回来又调离京城去东边,反倒有些好处,正好可以避开皇储之争,你得空也劝着妹夫些,别太一门心思地靠着贤王,和王爷皇帝们哪有什么兄弟情谊可讲,定国公府就是置身事外,也是荣华富贵不断。罢了,人各有志,他已经是明晃晃的贤王党了,你向来聪颖,心里有个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