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死缠烂打,只要柳郎中问不出结果,皇后就会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
于是,第二天上公堂,肖健翔还是采用拖字诀,并且只要柳郎中一拿出尚方宝剑,肖健翔就装晕。就这样来来去去多次,审问都没有结果。
不过,福王府这边到有了好消息,皇甫孝终于醒过来了。皇上亲自召见了给福王治病的太医,太医说皇甫孝体内的毒基本上清除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只要调养些时日,就没有问题了。
太医也主动说出了王妃没有醒过来的原因,可能是她体质太差,或者是吸食的毒药太多,清洗肠胃时不够彻底,所以至今还没醒来。太医推测,福王妃也快醒过来了。
接着,柳郎中亲自和皇甫孝谈了案件的进展,于是黎家驹晚上和陈海详谈一番,并给他许诺:“我家王爷说了,只要你能出面咬死肖健翔,我家王爷立即把你儿子救出来,保你儿子性命无忧,而且将来官运亨通,光耀门楣!”
黎家驹做过调查,陈小勇本身的污点除了肖健翔帮忙他脱籍这件事外,他能够走到如今的位子,都是靠他自己勤奋读书考取功名得来了,而且为官期间廉政爱民,无贪污受贿恶习,这样的好官,现在的确不多了,皇甫孝帮助他也不违反规矩。
肖健翔进入刑部大牢后,陈海想过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可是,他觉得那样做了,儿子的身世就曝光了,将来自家的事情如果败露,就会影响儿子的前程。
他正在左右彷徨,如今听到皇甫孝的承诺,于是他决定的赌一把。反正现在肖健翔下了大狱,看样子这次想要出来,已是不容易,那么将来肖健翔的事情一败露,拔出罗卜带出泥,自己的事早晚也会查出来,不如现在买皇甫孝一个人情,让他把自己的儿子救出来。
第二日,当陈海和儿子见面后,儿子哭着让自己的父亲去自首,争取立功减刑。本朝律例陈小勇比谁都清楚,只要检举有功,按律例可减半刑。
陈小勇详细和父亲说了律例,劝父亲主动自首,把自己的事情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出来,一定会得到律法的宽恕,将来一家团圆不无可能。
陈海仿佛看到了希望,更加坚定了信念,于是在小勇陪同下来到刑部,主动向柳郎中提供了肖健翔杀害刘姨娘,拘谨陆军的事情。在他的提供下,众人在肖健翔的地牢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陆军,并且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人证付妈妈。
肖健翔在陈海和陆军的面前,终于承认了自己杀害刘姨娘的事实,不过,他声称那是误杀,拒不签押。
在此种情况下,陈海只得当众说出他如何指示自己毒杀肖华和皇甫孝,并找出杀手为自己作证。直到此时,肖健翔才低下高贵的头。
是夜,皇甫孝亲自出面,第一次正式和岳父见面。也许谁也不会想到,翁婿之间的头次见面是如此的尴尬。
肖健翔带着枷锁,皇甫孝却穿了一身官府,二人一见面,肖健翔就觉得自惭形秽。他看见自己的女婿如此的优秀,也许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吧!
但是,片刻后,肖健翔灵动起来了。他望着皇甫孝狡诈地一笑说道:“王爷就不怕我连累了你们?”在她看来,皇甫孝应该帮他躲过劫难,才能保住他的王妃!
皇甫孝鄙夷的盯着肖健翔看了良久,还是恭恭敬敬地给肖健翔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岳父不想知道您女儿的情况吗?”肖健翔顿时萎靡下去,面部的狰狞退去,渐渐有了些温情。
是呀,如今他只有这个女儿了!
皇甫孝接着问道:“令弟好像过得也很惬意!他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
肖健翔陡然间挺直了脊背,然后戒备地看着皇甫孝。皇甫孝微微一笑,然后亲自把一些吃食拿出来放在简易的小桌子上。
“岳父不用紧张,小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示你,你还有亲人。”他亲自为肖健翔倒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我很喜欢肖华,你放心,我会让肖华过得很幸福的。至于肖华的二叔,只要他不作奸犯科,我也会照顾一二!”
他双手端着酒杯对着肖健翔一揖:“小婿敬岳父!”然后一饮而尽,肖健翔没有动,他只是看着皇甫孝,也不出声,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想知道,肖家还有没有机会。
皇甫孝站了起来背对着肖健翔,骤然间迫人的寒气陡然涨起,只听见他冷冷的声音传来:“不过,岳父当年在边关的事情,小婿也知之甚多。那张祥峰想必岳父还记得吧!他给我说起了许多关于岳父的一些往事!当然,张祥峰父亲的一些信件和证词也在我那里!”
肖健翔呼吸急促起来,皇甫孝感到了来自他内心的担忧和害怕。皇甫孝继续说道:“还有一对当年亲身经历了那场屠杀的牧民兄妹也在我那里静候着肖尚书。他们不光认识陈海,还认识肖尚书!”
皇甫孝一口气把肖健翔所害怕的事情都抖了出来,下面就看他怎么说了。
皇甫孝背对和肖健翔默默地站着,等待着肖健翔做出判断。
皇甫孝也不想把肖健翔当年的事抖出来,逝者已逝,就是杀再多的人他们也不能活过来了。但是,按照本朝律法,肖健翔在边关犯的案子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到时候凡是和肖健翔有关的肖氏一族会全部株连,连肖华也会受到牵连,这是皇甫孝不愿意看到的。
皇甫孝想把这些事情明确地告诉肖健翔,让肖健翔自己拿主意,是想肖氏一族为他陪葬,还是牺牲自我挽救整个肖族,他自会掂量。
其实肖健翔这个人是很自私的,肖氏一族对他来说,他并不放在心上,而他至亲的兄弟他还是很疼爱的,当时他没有把弟弟放到京城就是以防自己在边关的事情败露,连累了他们。
九十章 泄密
自己这辈子没有儿子,肖家的烟火就靠弟弟来传承了。再说肖华是自己唯一的血脉,可不能让她受了牵连。
仿佛一夜之间,肖家的天就塌了。
本来给肖家带来富贵的刘姨娘死了,而自己百般疼爱的小女儿却成了别人笑话自己的把柄,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还昏睡在福王府里。
肖健翔想想,肖府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其实已经败了,即使自己回到家里,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份热闹了。
不觉间,肖健翔已是老泪枞横。
他不仅想到自己在边关时的热闹情景,那时,虽然自己很穷,但是身边有娇儿美妻围绕,日子其实过得也很惬意。
如今,自己贵为兵部尚书,又何曾有过那时的快乐呢?每天提心吊胆,怕自己做的事情东窗事发,每日要顶着一张假面具和形形色色的人周旋,真的太累了,太累了!
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既然自己挣得东西都没人享受了,还要这个高位做什么呢?好吧!一切罪责让自己一人承担吧!
肖健翔端起酒杯一扬脖子全喝了下去,然后为自己和皇甫孝斟了一杯酒说道:“华儿就托付给你了!”皇甫孝知道,肖健翔这是答应了自己帮忙扳倒皇后了。
皇甫孝和肖健翔痛饮了杯中酒后说道:“岳父放心,小婿定不会辜负岳父的重托!”
皇甫孝回到王府不久,就有太监前来传话,让他进宫觐见皇上。皇甫孝本来不愿意前往,但想到自己病重期间,父皇对自己的疼爱不是装出来的,于是心底的柔软又让自己退让了一步,然后跟着内侍进了皇宫。
这些肖华当然都知道,肖华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甫孝不让自己醒来呢?他自己都醒了,还困着自己干什么?难道怕自己给他添麻烦?哼,太瞧不起人了!
自从皇甫孝醒来,皇后就更加坐立不安了,一个肖健翔就让她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个皇甫孝,她觉得更加力不从心了。于是当夏吉祥禀报说皇甫孝进宫后,她立即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管凑不凑效,试一试总是好的,即使不成功,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晚膳过后,肖华正在和虎妹切磋武艺,只听见门外的春雨悄悄的和夏满说道:“听说王爷进宫了到此时还没回来,不知是怎么回事,黎管家可着急呢!”春雨和黎家驹的关系很是亲密,一些不是很机密的事情偶会和春雨说道说道。
夏满不以为意,打趣春雨道:“你是不是更为黎管家着急?”就听春雨捶打着夏满,二人闹得不亦乐乎。
看时间,宫门马上就要下钥了,怎么王爷还没回来呢?肖华心里也不由得着急起来。
黎家驹更是坐卧不安,按说王爷如果要在宫里过夜,一定会差人前来通知一声的,可是今天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他有些后悔没跟着王爷一道进宫,可是肖华的安全也的确很重要啊!他现在有些怨恨自己不能分身之术,要是有了分身之术,两边都可以照顾的好好的,至少自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了。
哎,要是长松和胡一虎在就好了,有他们两守着王妃,自己不就有机跟着王爷了吗?可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作
黎家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菊苑外面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知道王爷要对付皇后,就怕他单枪匹马着了皇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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