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着问道:“那个护卫怎么说的?”兵部侍郎看了一眼肖健翔,脑袋瑟缩了一下才回道:“那个护卫说陆军将军说去拜访肖尚书了!”
肖健翔听到肖尚书三个字,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简直太怂了,还没提审呢!你这就不打自招了!
肖健翔连连向皇上磕头,口中不断的说道:“皇上明察。卑职冤枉!”
合着不是被吓得,是为了伸冤了。可是他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让人多少还是有些怀疑他!
就在皇上准备开口时,一旁的柳郎中接着说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奏!”还是看了眼柳郎中朗声说道:“讲!”
柳郎中徐徐道来:“臣手中有一个案子也与肖尚书有关,需要肖尚书的口供!”这句话把所有的人都震晕了,怎么?肖健翔还敢给福王下毒?
所有的人都认为柳郎中说的案子是福王下毒案,柳郎中一时也懒得解释,只等着皇上询问时再开口。因为自己说的这个案子实在是有些凶险,他也不想过早的暴露出来,能隐瞒多久是多久吧!
皇上犹豫再三,似乎有些为难,就在此时,刑部尚书开口道:“既然两个案子都与肖尚书有关,那就把两案合并成一案,都由柳郎中来审理吧!这样也便于调查和审案!”
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这是想整死肖健翔吧!谁不知道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二人都想拜相?当然,更重要的是肖健翔是皇后的人,谁愿意得罪她?刑部尚书选来选去,就觉得还是柳郎中是最好的人选。
果然,皇上是明君,他并没有在朝堂上询问,而是同意了刑部尚书的建议,让柳郎中两案合并审理,肖健翔暂时羁押在刑部大牢,等案件澄清了再放他出来。
为了便于柳郎中审案,皇上还特意赐给他一把尚方宝剑,便于审案和查案。
一时间朝堂上所有的官员都羡慕起柳郎中来,觉得这个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皇上这样器重他,还赐给他尚方宝剑!
后悔万分的还有刑部尚书,这么好的机会被自己白白放弃了,他气得险些当场吐血。不过想想拜相的对手倒霉了,心里总算得到点儿安稳。
有的人总是盼着别人出点事儿,这样他的心里才好过一些!刑部尚书就是这样变态的人!
散朝后,柳郎中故意走在后面,果然,一会儿的功夫,太监总管就请柳郎中到皇上的御书房回话。
柳郎中被总管带到御书房的门口,太监就退下了。柳郎见御书房的门口并没有旁人,就信步走进御书房。
皇上穿着明黄色的衣服站在明亮的床前。此时,刚刚入秋,各种树木都还是郁郁葱葱的,看起来生机勃勃,没有一点衰败的迹象。
皇上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柳郎中说话:“你看,那些繁茂的大树又怎么会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凋零呢?”
柳郎中心中一动,难道皇上有预感?知道自己办的案子是和皇后有关?柳郎中当然不敢妄加评论,只是默默的呆在一旁等着皇上。
过了片刻,皇上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问道:“你手中的案子能给朕说说嘛?”柳郎中有些意外,皇上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想把案子说给旁人知晓呢?
柳郎中回道:“是,皇上!”即使皇上不想知道,柳郎中也会把手中的案子说给皇上听。
接着,柳郎中便把孟皇后的丫鬟小菊和小梅的事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说完这些话,柳郎中觉得心中舒服极了。近段时间,这些话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整日担惊受怕不说,还要想着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现在总算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皇上坐在龙椅上似乎睡着了,柳郎中不觉心中打鼓,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如果皇上不同意法办皇后,那么自己的日子也算过到头了。
不过,柳郎中很有信心,他觉得皇上也很想法办皇后,只是碍于某事而迟迟下不了决心罢了!
良久,就在柳郎中有些受不了这压抑气氛时,皇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显得很疲惫,给人的感觉是眼皮沉重,似乎抬不起来。可是当他的眼睛完全睁开时又是那样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让人有些自惭形秽。
他不带任何表情地直视着柳郎中,柳郎中连忙低下了头,只听到头上一个气定若闲的声音响起:“你有把握能够让她伏法吗?”
柳郎中愣了一下,皇上的问话的跳跃性也太强了吧!这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伪,怎么可以下这么早点结论呢?可皇上的问话不能不答啊!柳郎中愣怔片刻后才老老实实地回道:“下官不知!”
皇上很是意外:“哦?没有把握你竟然敢接这个案子?”
柳郎中回道:“皇上,不是下官想借这个案子,而是这两个丫鬟硬是要把这个案子说给我听,而下官又是个见不得有冤情的,于是就决定帮忙把这个案情弄清楚!”
皇上哑然失笑:“没想到也有让铁榔头害怕的人!那两个丫头不简单!”
柳郎中没想到让人怕得发抖的皇上也还有幽默的时候,心情不觉放松了不少。
皇上让柳郎中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柳郎中回道:“皇上,对于孟皇后的案子下官可以说是知之甚少,但是下官就觉得那两个姑娘说的是实话,案件中涉及到肖尚书,于是,下官想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到目前为止,柳郎中其实没有一点儿把握,他就凭着一点儿的直觉办案,听起来真的是不靠谱。
皇上听完他的想法,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一个敢拿身家性命打赌的疯子,胜了就活命,输了就拿命去还债。但是皇上就是相信眼前刚毅的汉子,他觉得要想皇甫家的天下不被刘家所代替,还就要靠这个疯子帮忙。
皇上笑着说道:“看来你的确很固执,也很大胆,那么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朕!”
随即,出来一小太监,拿了一块随意进出宫门的腰牌双手递给柳郎中,他感激地接住了。有了这块牌子,什么时候想向皇上请旨也容易多了,对办案也有好处,能提高办案速度。
皇上似乎累了,他靠近龙椅里闭上眼睛说道:“朕也只能帮你这些了,你下去吧!”
柳郎中行礼告退!
八十九 醒来
得到了皇上的支持,柳郎中回到刑部,让人找来陆军的护卫,立案后,迅速提审肖健翔。
肖健翔在堂上很是嚣张,他知道一但自己认罪就是死路一条,反正现在柳郎中还没有找到人证和物证,只要皇后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想办法来救自己的。
于是,在堂上,不管柳郎中如何威逼利诱,他都没有开口。即使后来柳郎中拿出了皇上赐的尚方宝剑,也被肖健翔以装晕这样的伎俩糊弄过去了。
柳郎中发出感概,怪不得肖健翔能够在身居高位,屹立不倒的,原来,他的确比旁人要狡猾的多。
将军失踪案如果不把肖健翔的气焰打下去,那刘皇后害死孟皇后的案情就不要想让肖健翔开口。柳郎中没想到,还没有开始就遇到了这么难啃的骨头。
几个案情都陷入了僵局,柳郎中就像架在火上烤一样,前后左右都被烤得难受,没有一处能够躲闪。
第二日早朝时分,就有人弹劾柳郎中,说他恃宠而骄、利用职权陷害忠良。更有甚者,弹劾他无德无能,让毒害福王的案情不能及时告破,实在有愧圣恩,不能胜任刑部郎中一职。
皇上见弹劾柳郎中的人太多,自己不出来说句话似乎也不能平息这件事了。
皇甫昊天沉声说道:“看来,各位爱卿还是很关心肖尚书的案件!柳爱卿也的确没能把案件查清楚,那么那位爱卿愿意接替柳郎中把这个案件查清呢?”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各位爱卿怎么都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热闹嘛?谁愿意接替柳爱卿手中的案子?”
皇甫昊天眸光变得犀利起来,语气也像寒冰般冷硬,眼光所过之处,无一人敢迎接他的眸光挺身而出。
皇甫昊天语气更加不悦:“眼高手低!看别人做事都觉得容易,临到自己去做就有困难了?作为朝中重臣,都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人想想,不要捕风捉影,见利忘为!”
说完,起身离开,群臣直到听到总管太监“退朝”的声音,这才吁出一口气,直起腰来歇息歇息。
自此后,再也没人敢在朝堂上拿柳郎中说三道四了,柳郎中也能安心办案了。
肖健翔被刑部羁押的消息迅速被皇后知晓了,皇后顿时惊慌失措,她怕肖健翔顶不住把自己供出来,于是,她赶忙派人去肖府请刘姨娘到皇宫商讨事情。
可是夏吉祥派去的人回来说肖府里大门紧闭,好不容易把门敲开了,门房说主子都不在家,就又把大门关上了。
皇后这下更慌了,刘姨娘会上哪去呢?难道肖健翔事先知道了消息把老婆和女儿转移到别处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肖健翔是有可能乱咬的。
皇后阴郁地眯起双眼,沉思良久,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是夜,夏吉祥买通刑部的典狱,进入刑部大牢和肖健翔密谈了很久。夏吉祥走后,肖健翔跟打了鸡血般兴奋,皇后说了只要自己守口如瓶,就算柳郎中有尚方宝剑,也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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