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娘越想越烦,抬手就把枕头往床尾一掷,直弄得床帐子摇摇摆摆个不住。
她这头忧心忡忡,满心的以为自己小命休矣,不曾想安安生生过去了四五日,却是一点儿事情也没有的,就好像她从没拿瓷瓶儿砸过公良靖,那只是她无谓的一场梦。转念想了想,她料许是公良靖不屑于与自己这小使女一般计较也未可知,就渐渐把这事儿抛在了一边。
话说那日酒席上乔瑞桂眼见着公良甫是对花玔儿动了心思的,便寻思着想个由头,怎生让花玔儿贴身伺候公良甫去,如此一来日日相对,还怕不成事的么?却又想到了官娘,这官娘模样儿虽不是自己夫君爱的,然那身段儿确实是百里挑一万里难寻的出挑,倒不如把她俩一齐弄过去,双管齐下,看云牡丹那小贱人还有没有安生觉可睡。
乔瑞桂算盘是打得啪啪直响,打定主意,一日就遣了孟婆子到大门口守着,要说公良甫生性风流,往常倒是十日有九日不着家的,可如今因着宠爱云牡丹,故此每日里便少去了那些勾栏院里,只在外与一干狐朋狗友吃酒玩乐,虽也会叫上一些相熟的粉头助兴,可到底也没怎么着,到了时辰准是要家来的。
他虽不曾纳云牡丹为二房娘子,可在下人们眼里云牡丹的体面是直逼大娘子乔瑞桂的,娶不娶也就差个形式了。
却说公良甫从外头家来,进了大门,正准备往云牡丹的院落走,迎头就被孟婆子拦了道。
孟婆子福了福身,满脸堆笑说道:“是郎君回来了!好叫郎君知晓,娘子今儿亲自烧备了一桌饭食,俱是郎君往日爱吃的,您看是不是——?”
公良甫听罢果然一挥手,笑道:“既是娘子亲手所备,那便随你去罢了。”就同孟婆子一路往乔瑞桂那里去。
那边自是酒食俱全,只见乔瑞桂一样样添菜在公良甫面前的小碗碟里,她做的饭菜公良甫一向合意,一时使女烫酒上来,乔瑞桂便频频把酒来斟,两人很快饮做一处,酒到浓时,孟婆子打了眼色支了房里伺候的几个使女出去,她出到外头把房门紧紧一拽,顺理成章的,今儿公良甫少不得要在这里歇下。
公良甫却是好些时候不曾睡在这里了,乔瑞桂虽吃酒吃得脸颊通红,脑子里却清明着呢,一番云雨事后,乔瑞桂仍旧倚靠在男人怀里,纤纤手指在男人肩上划着圈儿,她如今也不过二十来岁,正是风韵时候,可公良甫瞧着妻子的样儿却不禁意把她与云牡丹做比较。
陡然才想起自己今儿宿在这里,还未着人去到那边知会一声儿,明日若闹起来却不妙,想着就翻身坐起来要穿衣。
其实这也不是头一遭了,乔瑞桂仍免不了心头一凉,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她拉住他手臂道:“这就要去云妹妹那里了?”
公良甫倒是坦诚,朝她亲了个嘴儿道:“你也知晓牡丹的脾气,回头闹将起来我却受不住的。”乔瑞桂也不多说,一面起身伺候着他穿衣裳,一面道:“云妹妹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小气了些,郎君身边如今却只剩下她这一个,先头那些丫头却都抛开了… …奴想着,云妹妹一个人伺候未免总有不周之处,你那书房里几个丫头又被她喊打喊杀地逐了出去,往日里到底多有不便当的。”
“那按娘子的意思是?”公良甫低头看着为自己系汗巾子的乔瑞桂,等着她自己把话说下去。乔瑞桂就笑盈盈道:“奴这里有两个丫头,别样的聪明伶俐,想着还是送到郎君身边的好。”
“是哪两个?”公良甫不动声色问道。
乔瑞桂却笑着在他胸口上推了一下,故意卖起了官司,“郎君明儿个见着了便知晓。”
… …
这夜公良甫转头就到了云牡丹的小院里,到了房门首那门却蚌壳儿似的夹得紧紧的,怎么敲里头就是不给开门。原来云牡丹知道他是才从乔瑞桂那头过来,多少有些吃味儿,只嚷嚷着“你便去娘子那头罢了,何苦还来奴这里,奴这里却没的好吃好喝的招待… …!”云云。
公良甫在门口把个一车的好话儿都说尽了,无奈里头人却吹熄了蜡烛,径自睡下了。实在没法子,院子里多少双眼睛瞧着呢,他便是有心把身段放低些也不能够了,于是只好一个人回了书房院里头睡下,孤枕难眠,一夜里翻来覆去的不得睡。
到了第二日,官娘和花玔儿由孟婆子眼皮子盯着打扮妥当了才送到公良甫书房来。按说能在郎君身边做贴身的使女端茶倒水、红袖添香的,这本该是人人打破头来争抢的美差事,只无奈自打云牡丹强势出现后,这在公良甫身边做事的,凡是女人大都没落着什么好下场。
官娘和花玔儿到的时候公良甫还在睡着,他也是将将到了丑时才入了梦,至天明方睡熟了,这会子听见小厮画虎儿报说孟婆子领着两个使女来了,心中便知是昨日乔瑞桂提过那事儿。
原本也不是有多在意的,这会儿他却想到昨夜生生被云牡丹阻隔在门外不得进的气闷之处来,便叫孟婆子先在外候着,他慢悠悠起身净了面梳洗完了,衣衫穿戴齐整,这才叫孟婆子带人进屋。
官娘站在花玔儿身后,今儿花玔儿穿得真真是好看,头发盘成松松的髻儿,当中插两把景泰蓝镶红宝石的梳蓖,上身是一件石榴红宝瓶纹样的衫儿,下面系一条天水碧百蝶穿花的长裙子,走起路来裙裾摇摆,妖娆无限,即便是同为女人的官娘也忍不住地要多瞧她几眼。
花玔儿确实很有几分姿色,打扮起来更是不得了。孟婆子瞧着本还欢喜,渐渐的眉头却皱了皱,心话儿说,当初娘子还是走眼了,这花玔儿这般看分明就是个娇娆狐媚的,难保日后不会成为第二个云牡丹啊… …
相较而言官娘却是朴素多了,当然这是跟花玔儿比较着来说的,官娘今日也确实是穿戴了一番,她穿越过来着实没穿过这样柔软的料子制成的衫裙,轻薄又好看,如果不因为是被乔瑞桂弄来勾引男人,那她倒会穿得心安理得些。
却说公良甫坐在主座吃着茶,本是随意瞥了眼那两个打门外袅袅娜娜进来的身影,不想这一瞧却移不开视线了。再细细张望过去,公良甫不禁抚掌而笑,这不是那日酒席上那两个丫头么,如今再一见着却更觉标志了。
官娘随着花玔儿蹲身給公良甫福身作礼,一个是千娇百媚,螓首微抬的功夫就向首座的男人抛去了风情无限的媚眼二三个,秋波无限;一个是榆木疙瘩稻草人,规规矩矩行了礼,便低了头一动不动的,好没情趣。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把目光聚拢在花玔儿身上,公良甫正巧在云牡丹那里吃了瘪,暗下里思想了一夜,想着怕是自己一贯太过宠她之故,才养出现下这般性子来,如今他却要把她冷一冷,也好把规矩立起来。
孟婆子略说了几句话就回去向乔瑞桂回话儿去了,画虎儿也忙退出门去,屋子里只剩下三人,二女一男。
充沛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斜斜照进来,官娘侧头看着粉尘在光束里飞舞,不期然对上花玔儿投过来的眼神,她愣了愣,只见花玔儿朝自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径儿扭摆着腰肢朝着堂上那男人走去,将纤纤玉手,去扯弄男人的裤子。
公良甫不觉动火,一把抱起花玔儿娇软的身躯进了内间,把花玔儿往榻上一放,两人如同干柴烈火厮缠在一处,花玔儿胸前被扯开一块,雪白酥胸微露,公良甫便低头吻上去,引得花玔儿娇笑连连,金钗斜坠。
一时公良甫又去扯她腰上系着的汗巾子,花玔儿假意推拒几下,才由着他伸手摸到她牝儿,二八佳人体似酥,公良甫着实得了趣儿,未几,便解开裤子扶着胯|下那物事入捣进去,接连着抽了几百抽,直入得身下人脸面潮红,口中哼个不了… …
官娘在外间仍旧盯着空气里轻盈起舞的尘粒,她倒也淡定的起来,盘起腿坐在门槛上,眼神呈放空状。乔瑞桂給她的夫君拉皮条,其中一个皮条正在給另一个皮条守着门,她是这么理解的。
忽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官娘打眼一瞧,顿时就傻眼了,云牡丹这时候怎生来了,这是要坏了花玔儿和乔瑞桂的好事了呀。
却说云牡丹气势汹汹而来,她因得知了消息便死活在屋里坐不住了,男人么,朝三暮四是常有的事,一个不留神自己可不就成了那昨日黄花了,这怎么成!
云牡丹一路进来就被画虎儿并几个小厮拦着挡着,可他们怎么敢碰到她,因此上,云牡丹如入无人之境,两三个小厮同她一道进门来,风尘仆仆的,这时她瞧见坐在门首的官娘,托着腮,沉静的眸子迟缓地瞟向自己。
云牡丹劈头就骂道:“下作的小娼妇,给我闪开!”
若依着往常,官娘是不愿与人结怨的,说不得就好性儿或装没听到搪塞过去,只这会子却不是这般情况,官娘也知晓自己是乔瑞桂买回来的使女,身契攥在她手上呢,何况花玔儿还在里面努力地勾搭着公良甫,这时候她可不能拍拍屁股装没事儿人。
官娘扬了扬眉毛,想到个老梗,慢吞吞回嘴道:“下作的小娼妇,你叫谁闪开?”云牡丹也不是个笨的,她嘴巴才一张开立时就闭上了,恨恨吩咐边上几个自带来的粗壮婆子道:“把她拖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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