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决定贪下那只金簪子,官娘自然是要送佛送到西的,实在没法子了,官娘侧头小心翼翼地问公良靖,“郎君,你还醒着么?”
公良靖掀了掀眼皮,在她脖颈上呼出灼灼一口气,这意思是自己醒着。他这一口气倒把官娘臊红了脸,几分不自在道:“喔,是这样的…郎君,你这院子里的人都不知哪里去了,奴不知把你放到哪里好。”
“… …”公良靖随手一指,把头枕在官娘肩窝上,说道:“那里。”
官娘通红着一张脸,也不知自己是热的累的还是怎么的,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个麻烦回去歇一歇,况且不知今日乔瑞桂没能如愿会不会找她和花玔儿的麻烦。
想着官娘沮丧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这么着过日子总归是不行的… …看来还是要多多积攒些银钱,待时机成熟了方可为自己赎身,至于赎身以后,那时天高海阔,这世间必定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的。
官娘这边扶着公良靖开门往内室里去,公良靖却不再遮掩,猛一伸手揽了官娘进怀里,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儿,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子笑道:“嗳,你怎能傻得这般可人意儿,不过那一点儿酒水,我怎会醉?”
好容易消化完公良靖的话,官娘迅速伸手在两人之间隔出半臂距离,板着脸道:“郎君这还是醉了,岂不闻吃醉酒的人都是要说自己不曾醉的。”说着又赔出笑脸慢慢退出公良靖的禁锢,往门边靠拢。
公良靖好整以暇瞧着她,眼里无波无澜的,这眼神却叫官娘心里直打鼓,忽而门外传来落锁的声儿,官娘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不由用力拍打那门,拍了几下才转过身来靠在门上,脸上一丝假笑也挤不出来。
门外来安儿拿着钥匙,冲里头张望两眼,一头在石阶上坐下一头却想,这官娘好赖是半个四郎的人,他家郎君此番着实不妥,哪有平日不在家的,一回来就睡自己兄长的女人,这实在是… …
有想法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来安儿往廊柱上一靠,闭上眼,只等着里头公良靖召唤他开门。
屋里官娘忍不住急红了眼眶,不想公良靖生得一表人才,结果却是个衣冠禽兽,自己都“朴素”成这样儿了他竟然瞧得上眼,确定眼神没问题吗?
官娘本就瘦弱,这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落在对面男人眼中愈加讨人喜欢,公良靖也不知自己怎就对这官娘有了兴趣,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美人不曾见过,却独独被面前这小娘子纤纤弱质的小模样弄的心里着实不安生,跟有人挠着似的。
本他那时候在市井上纵马撞着官娘时心里就留了印象,故今日再见着便觉分外面善,竟觉那一张憨然妩媚的面庞怎么瞧怎么称意,稚气却不失明媚,乍一见似占尽风情,真真是个百般难描的可人儿。
公良靖咳了一声道:“我的乖乖,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朝官娘招招手。
官娘却因他一个小小动作惊惧地煞白了脸,眼泪汪汪地含在眼眶里,心说这样可不成,自己来日还要出去嫁人的,怎么能毁在他这里?
“奴本是好人家的女儿… …”官娘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谁知她才说完就听到公良靖“嗤”的一声闷笑。
官娘捏了捏拳,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有什么笑点,定了定神,她思忖公良靖不过一时对自己起了兴致,想来自己好好说他还是能懂的,就不信如公良靖这样的富家子弟,脂粉堆里爬出来的人物,会对家里一个小使女有什么执念不成。
于是乎官娘整肃面容,尽量诚恳地说道:“奴的家就在这上蔡县里,可是爹爹娘亲都去得早,不然也不会被后娘卖到这里… …”这是阐述了自己可怜的身世,她说完看了看公良靖,见他摇着扇面朝自己点头。
看来是在听了,官娘放下心来,却想起一事,陡然间福至心灵,只觉着旁的话儿都不消说了,有意提醒他道:“郎君,奴是四娘买进来的。”这话的意思是,我是你嫂嫂买给你哥哥暖床的。
不想公良靖听了却只是咂了咂嘴巴,一脸混不在意的样儿,他朝官娘走近几步,视线落定在她愈加紧绷的小脸上,唇畔笑意加深道:“我知晓,嗯…那又如何?”
官娘一听他这样说便知晓公良靖根本不在乎这个,说不得只消他一句话儿公良甫就会把自己送给他,一个使女罢了,在这个时代如同物件一样,都是随意可转手送人的。
官娘兀自出神的功夫,公良靖已经长臂一伸把她扯进自己怀里,顿时温香软玉在怀,公良靖又不是柳下惠,他也不顾官娘如何踢腾双腿,只管把她往床榻上一扔,自己压下去就要去亲吻那两片粉润润的唇瓣,官娘忙侧头避过去,那吻便落在她脖颈上。
“…官娘,我的乖乖,”公良靖坏笑着舔了舔官娘敏感的耳垂,见她耳朵尖尖立时染了胭脂一般红透,越发喜欢上来,低哑的嗓音含着笑意道:“官儿身上是熏了什么,怎么有这样香甜的气味,跟那蜜糖似的。”
到底谁是他的乖乖啊,官娘简直要崩溃,面红耳赤地推拒着,忽然眼风扫见旁边案几上放着只小型的青花瓷瓶,那恰是她伸手可及的地方。这时公良靖更加肆意起来,不安分的手拨开官娘的外衫探进里头,官娘一时情急只能先按住他,胸口起伏着,眼睛一眨不眨盯住趴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
“还未被人碰过?”公良靖俯下|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神情里夹了一丝促狭,他的手从官娘衣襟中抽出来,慢慢覆在她的脸颊上,竟有些温柔的意味,惯常散漫的脸上多了丝少有的认真,只是拿眼瞧着她。
官娘松了一口气,左手悄悄往案几上伸去,才伸到一半整个人就如同被点穴一般。
皆因公良靖只是笑眯眯瞅了她一会儿,下一瞬却是颔首将淡色的唇贴上了官娘的,唇与唇互相碰触,蜻蜓点水似的轻盈掠过。
公良靖扬唇闷闷笑着,渐渐加深这个吻。
官娘不再挣扎正合了他的心意,满以为就要好事可成,谁承想官娘却握住了床榻边上,那案几上瓷瓶的瓶口,感受到公良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摸索着往她身上探… …
这是导火索,官娘把眼一闭,心一横,抄起那瓷瓶就往公良靖后颈上砸去。
只听沉闷的“砰”一声,公良靖慢慢伏倒在官娘身上,他的唇擦着官娘的脸颊滑落耳际,引起她轻微的痒。
紧接着,公良靖就一动不动的,晕了过去。
官娘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鼓,无声无息把瓷瓶放回原处,这才吃力地从公良靖身|下爬将出来,她也不知公良靖这一下会晕到几时,不是不着慌的,可慌张有什么法子,做都做了。
想着官娘就把公良靖平躺在床上,拉过里边的锦被为他盖好,又放下床两边金钩上的幔帐,走至床前瞧了瞧,确定从外边认不清里边如何了才顺了口气,走至外间。
官娘思量着公良靖叫人锁了门,那锁门的人是不会走远的,便在里头唤人,只言说是公良靖要吃茶果。屋外靠在廊柱上的来安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敲门声霍然惊醒,麻利地走到门边道:“郎君可有什么吩咐?”
官娘在门里捏了捏自己的手,镇定道:“郎君叫你开门,去准备些果酒进来。”来安儿万万料不到他家郎君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在床上砸晕,因此是毫无戒心的,他从腰间摸出一串儿钥匙。
门开了,官娘也不急着冲出去,笑了笑道:“郎君在里间呢,烦小哥快些去准备才是。”
官娘如今在这里呆的时日久了,话也越说越溜,声音软软的,模样儿又生得好,来安儿把眼睛在官娘白净的脸颊上瞅了瞅,又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儿,便也不进里间问公良靖的话,直接就跨步出去准备果酒了。
来安儿走出院门外,约莫有个一盏茶的功夫,官娘略整了整自己衣衫头发也走将出去,那守门的小厮也不作疑,还笑嘻嘻朝官娘打招呼,“小娘子好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回
官娘尴尬地觑他一眼,也不说话,越到门边走得越快,最后抬脚跨出门槛急急便跑了个没影踪。
独留那小厮兀自挠头抓耳,心说自己有这么吓人么?
再说官娘,她一路上脚底抹油回了住处,小院里花玔儿正坐在石桌边吃茶,打眼就见官娘头发也不甚齐整,身上衫子瞧着也乱了,怎生就弄得这样进门来,且行色匆匆,瞧着便透了几分古怪。
花玔儿眼珠子转了转,取笑道:“瞧你慌慌张张的,后头有小鬼赶着不成?”
官娘“啊”了一声,果真回转身张望了下身后,她是真怕那公良靖一时醒过来会把自己如何,只是这些事儿终究不能说与旁人听的,官娘就拍了拍心口,推说道:“路上没留神走跌了一跤,怪疼的,想着回来躺一躺压压惊。”
说着也不管花玔儿在背后还要同她说话,官娘连走几步就进了自己房里,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脸色果真十分差,怪道花玔儿要疑心,一时心中无限烦闷,往床上一躺,奈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睛一闭上满脑子全是公良靖那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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