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寒却有些愣住了。
这个人……
将会是个绝世妖孽!
只是轻轻的三个字,却像轻柔的丝缎抚过肌肤,温柔,舒适,又带着迷离的诱惑……
“娘娘?娘娘?”江宁见易轻寒呆呆的望着自己发愣,只当她突然身体不舒服,赶紧出声唤她。
“什么?”易轻寒回过神来,掩饰的咳了几声,见江宁一脸忧心忡忡,赶紧分辩:“我只是在想,声音恢复了,其他的地方……”
易轻寒欲言又止,她很希望江宁能明白她在说什么,毕竟那个地方真的很难以启齿,尤其,对方还是个……太监。
“其他地方也都还好,并无异状,娘娘,奴才的下巴泛青了。”江宁这样的人精,焉能不知易轻寒心中所想,他用一种隐晦的方式巧妙的告知她,他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泛青?”易轻寒愣了一下,目光专注在江宁的下巴上。
她仔细看了看,突然睁大了眼睛:“是,是胡子!”她激动的语无伦次。
江宁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也笑了。
她上前几步,踮起脚尖,再仔细的看,是的,那个骨感美丽,线条优雅的下巴上,有了微微泛青的痕迹,那是成熟男人的象征----胡须。
自从简睿扬服用染净依之后,因为药力无法承受引发了剧痛缠身,易轻寒便暗自担心江宁服用浮生轮之后会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所以才叫他来问个清楚,她已经拿定主意,如果江宁有半点不适,她都不会给他剩下的药,但如果一切正常,那为什么不继续试下去呢?
离成为真正的男人只有一步之遥,她不想放弃,她知道,江宁更加不想。
哪怕,真的有什么无法预计的后果,他也不想。
于是,易轻寒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玉瓶递到江宁面前:“发生了很多事,到今日才有机会把这个交给你。”
江宁接过玉瓶,有些惊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易轻寒:“娘娘,这是……”
“这是烈阳元液,服下它,你就真正脱胎换骨了。”易轻寒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娘娘……”江宁哽咽住了。
自六岁净身入宫,直至而立,二十余年间,半人半鬼,半阴半阳,到今日,终于可以玉阳重生,做回堂堂男子汉,叫他怎能不激动如斯?
他看着易轻寒,那美若花妖的女子,依旧盈盈浅笑,血色双瞳中流转着动人的光华,那个笑容,充满了温暖与安定的力量,仿佛可以将这世上所有的温情,全数交给他……
他在易轻寒面前,服下了那瓶烈阳元液。
易轻寒玉指轻扬,抵在他的丹田祖窍处,一道柔和真气由此注入,催动烈阳元液的药力在经络中飞速流转,将已经被流年转修复好的宗筋冲脉团团包裹,好似一团烈火在丹田中疯狂燃烧,灼热难当,直到江宁快要失去意识,几欲昏厥时,这种感觉开始渐渐退却,直至消失。
他睁开眼睛,却见易轻寒一脸关切,“你还好吗?”
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虽然那种灼热的痛楚实在难以忍受,但痛楚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腿间多了一物,而且正雄纠纠气昂昂的傲然挺立。
之所以如此隐忍,是因为这傲然挺立的一物似乎将全身血液集中,使他心旌动荡,欲念横生,若不赶紧发泄出来,只怕又要出什么状况……
易轻寒见他一脸隐忍,满头大汗,便顺手拿起一方绣帕递到他面前:“先擦擦汗吧。”
他却动也不敢动,只怕自己稍一动作,就会兽性大发,冒犯了眼前这高贵美丽的女神。
易轻寒见他如此难过,不由得有些发慌。
“江宁……”她小心翼翼的唤他。
“小姐……”江宁的声音变得嘶哑,原本清亮的眸中居然隐现血色!
易轻寒却松了口气。
听到他如断锋那般唤她“小姐”,易轻寒便知道,他们成功了,江宁现在,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江宁服下浮生轮后,曾经因为药力发作,一时失控握住她的手,唤她小姐,现在又是如此,这只能说明,江宁此刻的异状是因为强压欲念而产生的。
易轻寒摇摇头,抬手将一道真气自上丹田注入,顷刻之间,江宁只觉得清凉遍体,心气宁和,再无不适之感,种种绮念,更是烟消云散。
易轻寒见他已然平静下来,便发话道:“好了,自此以后,你就是堂堂男子汉了!”她的神色瞬时变得肃然,“现在,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江宁还未从恢复男儿身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就被她此刻的神情吓到了。
他身形一正,也庄重谨然回道:“是,娘娘,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易轻寒微微颔首,声音渐渐放的柔和:“你不用紧张,其实只是些关于先帝的陈年旧事,我想听一听你的说法。你知道的,我浑浑噩噩了十几年,终于醒过来了,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清楚的。”
“是,娘娘。”江宁口中应了,却仍是郑重以待。
易轻寒想了想,开口问道:“太子开衙建府之前,你一直在宫里吧?”
江宁立刻回道:“是,娘娘,臣六岁进宫,一直待在先帝身边,后来,蒙先帝青睐,又陪侍太子殿下,直至现在。”
“也就是说,先帝的事,今上的事,你都很清楚了?”易轻寒的眼神,渐渐锋锐。
江宁沉吟一下道:“娘娘,在调去服侍太子之前,奴才一直侍奉先皇,那时发生的事,奴才多半都是知道的,只是去服侍太子之后,奴才就知之甚少了。”
易轻寒往床上看了一眼,“那这件暖玉雪狐斗篷,是先皇御用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又改了好几遍,改成现在这样~~~~~~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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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灵光
江宁随着易轻寒的目光望床上一看,正欲回答,却突然蹙起眉头,露出费解的神情:“娘娘,奴才打远这么一看,似乎是先帝那件没错,可是……”
他突然上前几步,抬手将那件斗篷抓起来抛向空中,随即劈空一掌打出,掌风过处,,那件斗篷被真气所控,缓缓舒展拉伸至极限,并且稳稳悬在半空中,这时,整个斗篷上的纹络便清晰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那,应该是一枝盛放的鲜花。
是易轻寒从未见过的一种花。
美丽到悲伤,魅惑到狂放。
然而那细枝碎叶间,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柔情,让人心疼,叫人心碎。
“娘娘,这并非先帝之物。”江宁极为肯定,“这是端华太后的遗物。”
易轻寒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江宁微微沉吟, “乍一看去,先帝的暖玉雪狐斗篷与此件的确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皮草间的纹络,只是这样贵重的东西,没有人敢去用力拉扯,自然也不会有人留心这其中的异同。像奴才这样,用内力将整件斗篷伸展更是别人想都没用想过的辨认之法。”
他停顿一下,抬眼看看易轻寒,见她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反而露出更加专注的神情,便继续道:“这个法子,整个大内,相信只有奴才一人知道。不对,”他突然摇摇头,“现在是两个了。”
他又停下来看着易轻寒,风华绝世的脸上露出暖暖笑意,却有些俏皮狡黠:“娘娘,您能猜到另一人是谁吗?”
易轻寒难得见到平日一本正经的江宁竟有如此促狭的样子,忍俊不禁的摇头笑笑:“这有何难?以前只有你一人,现在皇叔进京朝圣住在宫中,这个人自然是皇叔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两件都是皇叔进贡的吧?”
“娘娘英明。”江宁微微一笑继续道,“远山王骁勇善战,身手不凡,亦酷爱行猎,这是他在化生天与自在天交界的冥灵冰域中得来的。”
说到此处,江宁面色渐渐凝重:“那年,冥灵冰域中有雪狐出没,形如巨象,天性狡诈,凶残嗜杀,一夜之间毁去数个村庄,无一活口,先帝曾派几路官兵围剿,却都是有去无回,一时间人心惶惶。万般无奈之时,远山王与易相主动请缨,二人未带一兵一卒潜入冥灵冰域,历尽种种艰辛,终于剿杀雪狐,还民安乐,狐王狐后的皮便制成斗篷,织以华美纹络,缀以暖玉心锁,奉于先帝和端华太后……”
江宁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凝神不语。
“后来呢?”易轻寒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催促道,“继续啊!”
江宁抬眼看着她,面现犹疑之色,他思来想去,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娘娘,接下来的事,是宫中秘闻,和您的父亲有关,奴才并无不敬之意,只是将当时看到的事讲给您听,娘娘,您……”
“我明白,你说吧,我不会怪你。”易轻寒柔声打断他,并且对他温和的笑道:“其实,我想听的,就是关于我爹爹的,你……明白吗?”
江宁心念一转,顿时了然,看来娘娘已经心中有数,否则又怎会专门叫他来看这雪狐斗篷,心中一点忐忑放下,江宁微微颔首:“奴才明白。”
易轻寒又笑了笑,对他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