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响起纷纷的议论声。
菊花脸『色』一白,骇然的朝男人看过去。
“怎么做的事?”男人侧脸朝菊花怒声道:“让你下的『药』呢?为什么没下?”
“我下了的。”菊花对上男人变『色』的脸自心底而生的恐惧使得她连声音都战抖不已,“我真的下了。”
紫苏听得心头直起寒凉,深深庆幸自己适才没有喝下那杯茶,可是陶大娘她……想到这,紫苏蓦的抬头朝
陶大娘看去。
这一看,便发现陶大娘脚步虚浮,身子也歪来歪去,明显是『药』效发作了!紫苏再顾不得其它,必须
逃出去,哪怕先是自己一个人逃出去。主意拿定,紫苏便对着菊花的脸不要命的抓了过去。
“救命,有人谋财害命!”
菊花一急,生怕有人会爬了围墙进来查看,伸手便朝菊花的嘴捂去,嘴里也跟着喊出凄历的哭喊,“别
打了,求你别打了……”
瞬间,紫苏便明白菊花这是打算混淆视听,因着这男人时常打老婆,只要做出是夫妻俩人争吵,男人旧
态重发的样子,想来便不会有多少人在意,更不会有人关注。
不行,不能让她的计谋得逞!
“救命啊,有人谋财害命,菊花和她男人要杀人了!”
紫苏更尖利的嗓音下一刻便压过了菊花的声音,不仅如此,她抓住菊花伸到眼前的手,低头便咬了下去
。
“啊!”
菊花是看过紫苏凶狠的一面的,但她一直只以为是小女孩装装门面吓吓人,却不曾想,紫苏竟真的能凶
残不亚于她的那个男人!她甚至能听到紫苏咬到骨头“咯咯”响的声音。十指连心,痛得她除了发出凄历的叫
声再也没别的反应。
“咚”一声,陶大娘倒在了地上。
男人立刻朝紫苏奔过来,紫苏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立刻松了嘴里菊花的手指,撒开脚丫子便朝门边跑,
边跑边拼了命的喊,“菊花和她男人谋财害命,救命啊!”
男人急了,一个健步冲到紫苏身后,抬手拎了紫苏的衣领便往后拖,一只手去捂紫苏的嘴,一边对痛得
在原地打抖的菊花喝道:“还不快帮把手。”
菊花惨白了脸看过去,对上男人扭曲变形的脸时,不由自主的又抖了抖,颤声道:“怎……么帮?”
“蠢货!”男人恨声骂道,“就像刚才一样,使劲喊,别引起人的怀疑。”
菊花点了头,扯了喉咙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紫苏原本还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这会子随着菊花的哭喊声响起,那拍门的声音似乎又渐渐的消失了。
男人泛着腥臊气的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鼻子,熏得她几欲作呕,更因为气息不畅,胸口被憋得一阵阵的
胀痛,很想就那样停止挣扎,好好的喘口气,可是,不行,她知道,只要她放弃,等待她的就是死亡,眼前
蓦然滑过三弟和四妹的脸,她不能死!
“咚”一声,紫苏被男人像扔死鸡一样的扔在坚硬的青砖地上,她霍然抬头,这才发现,男人已经将她拖
进阴暗『潮』湿的房间,待她看清房间里的情形时,差一点,没闭过气去。
第1卷 40逃出生天
这个房间并不似别人家的房间,有床有柜子,这里没床没柜子,有的是挂在墙壁上琳琅满目的各式“刑
具”,没错,就是“刑具。”
紫苏霍然抬头,对上男人兴奋而扭曲的脸。
尼玛,她竟然遇上了变态!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男人脸上绽起一抹猥琐的笑,缓缓上前,目光像x光一样,试图穿透紫苏小小的身板,
一字一句道:“你等会就知道我想怎么样了。”
“那么响的动静,外面的人不可能听不到。”紫苏镇定下心神,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在心里寻求着对策。
“你放我走,今天的事我一定跟谁都不说。”
男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看了紫苏道:“我费那么大力气,就是把你逮来说说话的吗?”
“那你想怎么样呢?”紫苏目光平静的看了他,“可是有很多人看着我和我娘进你家门的,我和我娘不见
了,你觉得你们能脱离干系?”
“不见就不见了,”男人抬手去取墙上的一道鞭子,回头看了紫苏道:“菊花已经说了,你家除了你娘俩
,就两个小破孩,那俩人还能成事?”
紫苏忽的便笑了笑,看向男人道:“难道她没告诉你,我们家还有一个大哥?”
“大哥?”男人狐疑的看向紫苏。
“是啊,”紫苏点头,“而且我大哥跟了一个将军出去打战,前阵子还托人捎了信来,说是那将军很赏识
他,已经提拔他做了一个小官。”
见男人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凝重,紫苏心道有戏,便继续往下编,“想来,就算你是将我和娘杀了煮
吃了,尸骨无存,我大哥他一旦回来了,一定会细细寻访,找寻真相。况且,今天的事,看到我和娘进你家
门的人不少,更别说你家菊花还陪了我和娘去邱员外家,邱员外你知道吧,那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他跺一
跺脚,这芙蓉镇便要抖三抖。”
“陶紫苏,你就编吧。”门被“哐”一声自外推开,菊花拿了个帕子裹了受伤的手指走进来,指了紫苏道:
“你就编吧,谁不知道你大哥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当官?阴曹地俯当官还差不多。”
菊花的话一落,紫苏不给男人反应的机会,霍然『逼』问道:“你看到他死了?你亲眼看到的,还是亲
耳听到的?”
“不需要。”菊花瞪了紫苏,扬声道:“要是还活着怎么这么多年,却没个书信递回来?”
紫苏冷冷一笑,不去看菊花,而是看向男人,一字一句道:“那就赌吧,我反正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只不过,你却要想好了,你家看起来也不赖,总之我有那么个兄长在,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会替我和我
娘讨回公道。”
男人脸『色』便有些犹豫,回头阴沉沉的瞪了菊花一眼,怒声道:“你做的好事!”
菊花惨白的脸『色』因为男人的不善,脸『色』便越加的白了几分。
她嚅嚅的道:“她是有个兄长,可是这都多少年了,说不定早死了。”顿了顿,咬牙道:“再说了,我们
又没想着要她的命,出了这档子事,我就不信她敢跟别人说,她还要不要脸了!”
男人脸上的神『色』有点松动。
紫苏冷冷一笑,目光睥睨的看向菊花,淡淡道:“陶菊花,我们是一个村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
道?”
菊花冷声一笑,嘲讽的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毛』还没长齐,就学人家勾男人卖风『骚
』,怎么,现在到装起贞节烈女来了?”
“我抢你男人了?”紫苏好笑的看了菊花,“你这么拼死拼活的唆恿你男人做这杀头吊脑袋的事,莫不是
,你自己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你胡说!”
菊花如何能想到紫苏这小小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成熟无比的灵魂,字字句句都将她引向
她男人的对立面。
“我怎么胡说了?”紫苏轻“嗤”一声,看了面『色』越发难看的男人,道:“你男人不清楚,你却是清楚
,我是命可以不要,但绝不受委屈的。你们今天要弄不死我,那就是来日我弄死你们。不信,便试试。”
男人虽然心理阴暗,有着施虐倾向,但从前那都是明正言顺的对付自己的女人,那些女人都是他花了不
小的银子自别人家“买”来的,娘家要么穷得要死,要么就是无依无靠,是故,这些年来,竟管他这屋里一而
再,再而三的死人,却是没吃上一桩官司。
前段时间突然遇见紫苏和陶大娘,一瞬间便被紫苏身上灵活的气息吸引,加之又受了菊的蛊『惑』和游
说,真以为这么个小女孩便算是出事了,也不敢说出去。再加上,陶大娘又死了男人,只要事后自己肯出点
银子善后,想来没什么大事。
谁会晓得,这紫苏就是个毒头。轻易碰不得,一旦碰了,就是非死即伤!
男人在犹豫,他有银子,他大可以花些银子买几个孤女回来,可着劲的折腾,死了也没人来跟他理论,
一张破席子卷了『乱』葬岗上一扔了事!
“你别听她的!”菊花眼见男人神『色』间有动摇,尖声道:“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算你不动手,她
也不会放过你的。”
男便猛的抬头,目光再次如狼似虎的看向紫苏。
“你又没把我怎么样,我为什么要不放过你?”紫苏攥紧了拳头,看向男人道:“你上当了,菊花她恨你
,他想让你死。”
“不是的,不是的……”菊花眼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是一种极其熟悉的让她连在睡梦中都会惊
醒的神『色』,她惶惶不安的往后退,边退,边凄声道:“不是的,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想帮你,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