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陶紫苏,你拖人带话说要见我,怎的,现在后悔了?想起大爷我的好了?”
紫苏闻言,眉眼轻垂,掩尽眸中的一抹讥诮,轻声道:“妾身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七公子
怕是误会妾身的本意了!”
陈季修脸上的神『色』一紧,目光陡然一紧,瞪向紫苏,“受人之托?”
“不错!”紫苏抬脸对着陈季修淡淡一笑,轻声道:“七公子你还记得上次带你入府的邱杏娘吗?”
当然记得!
陈季修撇了撇嘴,要不是那个蠢娘们儿,他怎么会丢那么大人,吃那么大亏!好在,他也没放过她,想
来,这回子太太的施压,让这蠢娘们够呛吧!陈季修便想起之前,候氏上门求见被太太拒绝的事,又想起他
让人传出去的话。
眼下,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带着三分无奈,七分为难的紫苏,心里着实乐开了花!想来,定是邱家施压
,这陶紫苏不得不向他伏首投降。只,却不知,她能为那邱杏娘做到哪步?
“她啊!”陈季修淡淡的叹了一声,端了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后,冷冷说道:“当然记得的,她不就
是我那族兄的原妻嘛!”顿了顿,笑『吟』『吟』的看了紫苏道:“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我那族兄要纳妾了!
”
紫苏心底冷笑,微微的抬了眉眼,看向陈季修,佯作失『色』道:“纳妾?”
“是啊。”陈季修一脸得『色』的看了她道:“你也知道,邱杏娘在陈家这么多年就只得一女,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我那族兄年纪也不小了,族婶族叔可都急着抱孙子呢!”
“那到是要恭喜了!”紫苏挑了唇角笑道:“从此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当真是人间极乐!”
陈季修骇然一怔,他忽的便有点吃不准紫苏的来意。
若当真是为邱杏娘求情的,怎么就能这样云淡风轻甚至带点幸灾乐祸的态度说这样一件事。要知道,没
有哪个女人愿意替自己的男人纳妾,更别说邱杏娘那只母老虎。
见陈季修便秘似是的脸,紫苏心底冷冷的笑了笑,陈季修打的什么主意,她不说全猜到了,但最其码,
一半是猜到的。
心里算着时间,想着荀氏差不多应该便要赶来了,而眼下,谈话进入一个僵局,她若是再坐下去,保不
准这陈季修恶向胆边生,当场翻脸,做出些什么失仪的事来。虽说,她在明面上未必会吃什么亏,但古往今
来,男女之事上,不管有理没理,真正吃大亏的总是女人!更别说这是男权至上的年代!
紫苏打定主意,抢在陈季修开口前,指了桌上的几道精致的点心道:“七公子偿偿看,据说都是这风情
雅舍最出『色』的。”
陈季修哼了哼,目光撇了撇门外一直守着的青青,没好气的道:“你那丫头也太没眼力见了,主子说话
议事,她贼头贼脑的在那守着像什么。”
紫苏闻言抬头朝门外看去,稍倾点了点头道:“七公子说得是,妾身这就让她离得远点。”
“哎……”陈季修正想说,“几句话的事,何必亲自去一趟”,然才抬头便看到紫苏不知怎么就带倒了桌上的
茶盏,茶水“哗”一声,倒在桌上,流了她一裙!
“哎呀!”紫苏一声惊叫,连忙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水渍,她今天穿了一袭月白『色』的挑线裙,淡
黄的茶汤一染上,当即便是一道难看的印子。紫苏一边拿着帕子擦拭,一边急着声喊“青青,青青,快来帮
忙。”
门口候着的青青立刻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替她擦拭。
“『奶』『奶』,不行啊,擦不干净,不如去换身裙子吧!”青青抬头对紫苏道。
紫苏回头看了一脸黑线的陈季修,犹疑道:“我跟七公子事情还没谈好,回去换就不必了,我去清理一
下,还劳七公子稍候片刻。”
照着紫苏之前的反应,陈季修原以为紫苏只是来走个过场,好敷衍邱家,眼下,见紫苏说还要继续谈,
当下心头便生起一抹喜『色』,连忙道:“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紫苏微微颌首,当即带了青青便走。
陈季修眼瞧着两人走过了廊角,又抬手招了自己的小厮,轻声吩咐了几句,小厮点头,走到门边,目光
警觉的看着四方。
屋子里陈季修探手自袖内取了一个土黄『色』的纸包,唇角嚼了抹冷笑,取过另一只茶盏,将纸包里的
『药』粉倒了下去,然后又续满茶,搅了搅。待那茶水和『药』粉混为一体,再看不出异样时,陈季修脸上
便有了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他自是不知晓,他这番动作都落在了另一侧,一个人的眼里。
“王八蛋!”
邱燕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取了身边早已备好的竹管,对着隔壁的房子,便是一阵猛吹。好在,他已
经演练了好几回,做起来虽说不是得心应手,却也是熟能生巧。
淡淡的烟雾在陈季修身后袅袅散开,陈季修沉浸在自己即将到手的好事里,根本就没发觉这场异变,以
及这场异变会带来的后果。
“怎么还不来?”等了片刻,陈季修吩咐小厮道:“你去看看,会不会是她偷偷走了。”
小厮应下,走了出去。
便在这时,左侧的厢房门悄然的打开,着一袭与紫苏衣裳颜『色』相似,却是花『色』不同的海棠带了
婆子走出来,一边轻声道:“我们去门口看看,老爷怎的还不来。不会又被什么人给缠住了吧?”
“是,『奶』『奶』。”于婆子扶了海棠往外走。
一主一仆,一边打量着这院里的景致,一边轻声说笑着。
不知道于婆子说了什么好笑的事,逗得海棠发出一阵银玲似的笑声。笑声传到屋里陈季修的耳朵里,乍
然间便觉得似是有虫子在心底爬一样,他不由自主的便朝门外走去。
空气里一种淡淡的幽幽的清香缓缓飘了进来,陈季修的目光落在海棠那袭青绿的半臂襦裙上,目光缓缓
朝下,便看到月白『色』的挑线裙上一丛向上点点绽开的红梅。他还待再细看,眼前却突然便变得恍惚起来
。隐约间,似是看到一个日思夜想袅袅婷婷的身影。
“紫……陶紫苏……”陈季修脑海掠过那抹身影后,便觉得口中一干,身上一热,不由自主的便往前窜了过去
,伸手便朝正侧头与于妈说话的海棠抱了过去。
“啊……”
猝不及防之下,海棠被陈季修抱了个正着。
“救命,救命啊……”海棠一被陈季修抱着,立刻便扯了喉咙喊起来,一边花容失『色』的躲避着身后陈季
修拼命凑过来的脸,一边对一侧怔愣的于妈喊道:“于妈,于妈……”
“放开,放开我家『奶』『奶』……”于妈是知道整个事情的的,当下,立刻扯了喉咙喊起来,“来人啊,
这里有人强抢良家『妇』女啊……”
于妈高亢的喉咙立时便将个宁静的院子砌底打破,瞬间,便有杂『乱』的步子声朝这边急急跑来。期间
还有不时的叫骂声。
“谁敢在风情雅舍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陈季修眼前脑海里整个就是紫苏,哪里还听得到别的声音,别的事。
“小娘们儿……爷会好疼疼你的,乖乖的,别『乱』动……”
“于妈,于妈……”海棠的声音撕心裂肺。
于妈上前揪了陈季修的袖子,怒声道:“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小『色』坯,你知道我们『奶』『奶』是谁
吗,你尽敢对她无礼……”
“滚开!”陈季修一把甩了于妈,温香软玉在怀,又被海棠的挣扎给刺激得不行,当下便不由分说的扯了
海棠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撕扯着海棠身上的衣裳,大有当场宣『淫』的意思,只吓得海棠一张脸比鬼还要
白,不管不顾的伸手便往陈季修脸上挠去,一边嘶声喊了起来,“救命,老爷救我!”
“你这个小『色』坯,我跟你拼了!”
于妈左瞧右瞧,看着一侧『插』着几枝清荷的花瓶,当下二话不说,上前扯了那几枝荷花随手一扔,抱
了那个广口瓶,朝着陈季修头上就砸去。
“哐啷!”
“这是怎么回事!”
“扑通!”
“天啊!”
“出什么事了!”
数声同时响起。
“哐啷!”一声响,是花瓶砸在陈季修脑袋上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是一脸黑线挺着个将军肚的阳指挥使发出的!
“扑通!”一声,是陈季修倒在地上的发出的声音。
“天啊!”是得到自由后,海棠发出的一声悲号!
“出什么事了!”是去而复返,正一手携了一脸惶然的荀氏,一边探头朝身侧玉树临风的邱燕竹看去的紫
苏。
刹那间的落针可闻!
“老爷啊!”海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这片静谥,她一声戚喊,下一刻,整个人便扑到了黑眉『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