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去追。
青青在一旁看到了,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不想,跑在她前头的紫苏却是蓦的步子一顿,站在了那。青青不防紫苏会突然顿住脚,收身不稳,竟然
朝紫苏撞了上去。
“小心,陶姑娘!”站得近的海棠连忙伸手去扯了把紫苏,堪堪扶住了紫苏。连忙了吁了口气,笑道:“
好险!”
不想,这一抬头,笑便僵在了脸上,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姑娘,你怎的……”
青青站稳身子便上前,嘴里的话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顿在了舌尖上。
五步开外,一个长相甚是俊逸的年轻公子,正拿了紫苏适才拭汗的帕子放在手里把握,两弯星目似笑非
笑的睨了站在原地神『色』颇为僵硬的紫苏。
年轻公子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那双细细长长的桃花眼,眼
角微微上挑,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看似有情再往深看又觉无情。
青青不由自主的便感觉到一种潜在的危险,她抢前一步,屈膝一福,客气的道:“公子,风大吹了奴婢
的帕子,还请公子赐还!”
“你的帕子?”那年轻公子上下打量了几眼青青,又将手里的帕子再次举起看了看,稍倾唇角微挑,笑道
:“你说是你的帕子,便是你的帕子不成?”
紫苏在青青上前一步时,便悄然的退了下去,不仅是她,便是海棠也被她扯了衣袖跟着退了下去。
此刻听到年轻公子略带无理的话不由便挑了眉头,目光锐利的看了过去。不想,那年轻公子也正撩了眼
朝她看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年轻公子红润的唇微微翘起,给了紫苏一个比春风还要温柔的笑。
紫苏却是在他挑起唇角的刹那,便迅即的垂了眼睑,侧身对海棠道:“我们下去吧?”
海棠连忙点头,“确实也有点累了,我们走吧。”
眼见紫苏与海棠转身便要下身,那年轻公子神『色』一急,不由分说的便往前几步,拦住了紫苏,举了
手里的帕子道:“你不要你的帕子了?”
紫苏再次往后退了几步,与年轻公子拉开距离,当下蹙了眉头,目带不悦的道:“这位公子,小婢已经
说了,帕子是她的,她向你讨要,你不给,却来问我要不要。你到是打的什么主意?”
“呃……”年轻公子似是不曾想到紫苏会有这样的反应,在怔了一怔后,当即淡淡道:“姑娘,在下明明看
到这帕子是从姑娘手里的飞出,怎的帕子却又成了小婢的了?”
青青之所以冒领上前,原也不过是想维护紫苏的名声。必竟这山野之间,孤男寡『妇』,期间还牵扯上
指挥使府上的小妾,让有心人编排了去,可不是开玩笑的!是故,紫苏默认了青青的做法。
换作品德良善的公子,也就将帕子还了,彼此道个谢,两相别过!可这年轻公子不但拒了青青,还刻意
上前将事挑穿!紫苏几乎是丝毫疑虑也没,便将此人的品『性』定为了流氓一类!
“怕是风大闪了眼,公子看错了,这帕子确是小婢的。”紫苏冷冷道。
眼见自另一条山路上又有几个年轻的公子结伴而来,期间还隐隐听到有人轻喊,“陈兄,你怎的走得这
般快……”
紫苏使了个眼『色』给青青,不再理会眼前的拦路狗,扯了海棠便走。
“哎……”
那位年轻公子急步上前,欲待继续纠缠,不想身后却忽的便窜出一抹身影,趁他一个不留心,便将他手
里的帕子给夺了过去。
“你……”陈季修面『色』一沉,桃花眼一冷,目光沉沉的盯了青青,怒声道:“贱婢,好大的胆子!”
青青冷冷一哼,毫不畏惧的迎了陈季修,反声讥嘲道:“公子,胆子也不小啊,竟敢光天化日纠缠良家
『妇』女!”
陈季修被青青说得的窒,当下不由便气恼道:“放肆,公子我岂会做如此伤风败俗有辱斯文之事?”
“不会?”青青上上下下打量陈季修,她本只是小小的一年婢女,但偏偏陈季修却被她这样的目看得浑身
犹如芒刺在背,不待他发才,青青已经没好气的道:“不会,你在这做什么拦路狗!”
话落,往前一步,双手使力将陈季修一推,没好气的道:“好狗不挡道,你知不知道!”
陈季修被青青推得步子一个踉跄,加之又是站在山顶,生怕脚下一个不稳,便会滚下山崖,吓得他慌手
慌脚“啊啊”『乱』叫,不由自主的便往空旷处跑。
他一跑开,路便让了出来,青青几步跑了过去,追上站在原地等候的紫苏,急声道:“快走,姑娘。”
紫苏便携了海棠的手,当下顾不得多说,急急朝山下走。
待得陈季修反应过来,主仆几人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半山腰!他待提脚追了上去,不想身后却是响起一片
嘈杂的声音,“季修,适才明明看到有位风姿卓然的小娘子在这的,人呢?”
问话的是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穿一袭黛蓝宝相纹花年约二十一、二的公子哥。一边问着,还一边瞪了绿豆
大的眼睛四处张望,待看到已匆匆走到半山腰的紫苏几人时,连忙道:“在那,走,我们快追上去。”
他步子才迈出,瘦得麻杆似的胳膊便被一只手给牢牢攥住了。他不由抬头看去,便对上一道阴冷的眸子
。
“季修,你这是……”
陈季修冷了目光,淡淡的道:“怎的,我看上的人,你也要抢?”
麻杆神『色』一怔,稍倾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哪敢跟季修你抢啊,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我要
是知道……”
“滚!”陈季修冷声一喝,松了手,对麻杆喝道:“你给我听着,若是让我知晓你去打她的主意,小心我
让你那小平菇变成金针菇!”
陈季修的话一落,麻杆猛的便抬手捂了自己的档处,苦了脸道:“爷喂,我的亲爷爷喂,小我的发誓,
我便是连那姑娘的头发丝都没看清。”
“哼!”陈季修冷冷一喝,对其它噤声的同伴招手道:“走,我们下山去。”
却说紫苏与海棠急急的下了山,照海棠的意思是找间禅房歇歇脚,喝口茶喘口气再走。但紫苏却是不由
分说的便扭了她的衣裳道:“不歇了,你立刻回府,我也立刻回家。”
“哎,我说怕什么啊!”海棠不依的道:“小畜生还敢纠缠,我告诉老男人,让他派了人来将那嘴上没『
毛』的小畜生给骟了!”
紫苏摇头,对海棠道:“这人怕是北明不简单。”
海棠犹疑的看了紫苏。
紫苏摆手道:“边走边说。”
于妈和青青已经将各自的车夫都招了来,海棠将青青赶到了于妈的那一车,她则挤到了紫苏的马车上,
半依了车壁,看了紫苏道:“你说那小畜生背景不简单,从哪看出来的?”
紫苏『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回头看了海棠道:“你我今日穿戴如何?”
海棠打量了眼紫苏一身的脂红绣白『色』梅花的蜀锦褙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梅红杭绸小袄,两人这
一身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妆扮!特别是自己,头上戴的那枝和田玉的玉兰簪,腕间金光灿灿的两只金镯子,任
是谁也看得出丰富即贵。只是那小畜生背景不简单与自己两的妆扮有什么关系?
“我们穿的自是好的,可这与那小畜生的背景有什么关系?”
紫苏淡淡笑了道:“寻常人家的公子,遇着我们这样的,便算是有心搭讪定会好意上前哄骗,如何会似
他那般,大有骗不着就抢的作派?”
海棠点了点头,这般说着,确实是有这感觉。特别是当青青将他撞倒在地,那人目光凶狠如狼的样子,
便是现下想想也后怕!
“依我看,这人并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想来族中一定有人为官,嚣张跋扈惯了不说,平时肯
定没少做那种欺男霸女的事!”
叹了口气,对一脸犹疑的海棠道:“男人再爱你,也不及他手中的权势。你往后尽量少抛头『露』面,
特别是这种人多的地方!”顿了顿,又轻声道:“便是我这,若是没有重要的事,也尽量少来往。”
“为什么?”
紫苏看着一脸惘然的海棠,由不得便捂了眼道:“你自己去想,想不明白,死了也活该!”
海棠其实在问出后,便明白了紫苏话中的意思。
这会子被紫苏呛一场,虽说心底隐有恼意,但只片刻便散了。必竟,紫苏的出发点是为自己好!诚如紫
苏所说,她如果不能自己想明白,假以时日真的便是死了,到真也是活该!
“谢谢你。”
紫苏没好气的翻了眼,现在谢自己,还不知道转眼又会想出什么坏主意来为难自己呢!
但想归想,说却是不会说的。她探手撩了车帘,眼见马车已经上了大路,便回头对海棠道:“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