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起来的时候,没瞧见阅儿,商子墨问小马:“可看见阅儿了?”
“没,凌姑娘好像出门去了,听门房的人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阅儿回到万府,吃过饭后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又早早的出去了,商子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了大中午的时候,有个陇家的家丁来报,说阅儿为救陇公子受了伤。
商子墨一听立刻站起了身来,疾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口问:“她现在如何?可收了重伤?”
“听说只是肩膀上挨了一刀,伤害不是很深,因为出事的地方,离府上很近,少爷先带他回府了,现在大夫估计已经在为他医伤了。您就是陈小姐吧!陈公子让我带话给您,说不用担心他,他好些后自会回来。”
“不行,我要去见见他。”不见见她,商子墨无法放心下来。
但万家的人觉得不妥,管家道:“夫人,老爷没在家,没个做主的人,小的们不敢轻易让您出门,怕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小的们无法和老爷交代。”
“可是我大哥现在有危险,难道你们叫我袖手旁观吗?再说那陇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大哥,也不行吗?”
“这……”管家为难了。
商子墨见他有些松动,便道:“那你多叫几个人陪我去行吗?我去看看我大哥就回来,你也去。家里的家丁难道都是吃素的?而且大哥受伤了,衣服可能已经脏了,我得给他送衣服去。”
“好吧!”管家不敢轻易得罪这位陇家的女主人,只好勉强答应。
叫了七八个护院,又带了一个丫鬟随轿伺候商子墨,这才肯出门,商子墨想着要去舅舅家,怕被认出来,再次带上了一顶轻纱斗笠,由丫鬟搀扶着出门。
过了大约两三刻总,总算是到了。
虽然只是两三刻,商子墨却觉得似乎有一年那么长,好不容易到了陇家门前,可恨的是那里头似乎九曲十八弯,不知绕了多少个弯,终于到了阅儿暂时休息的地方。
商子墨进去的时候,阅儿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正躺在一张贵妃椅上休息。
商子墨几步走进去,奔向阅儿:“你如何?”
“已无大碍,小妹你放心吧!倒是陇二少伤的比较严重。”阅儿靠在贵妃椅上说道。
商子墨闻言看向一旁躺着的表哥,陇二少就躺在阅儿旁边的贵妃椅上也在休息,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惊魂未定,他好像没有想到过,这城里居然有人还敢对他痛下杀机,看来爹的人,也不是遍布全城的。
被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已经有两三年没遇到这种事了,因为这城里只要是他爹对头的人,哪怕有一丝怨言的不是被放逐出去,就是被杀害,没想到居然还是有,而且还让他给遇上了,清晨出门的时候,正打算去个地方买『毛』笔,走到个地方,突然被拿了一只鸡笼子罩在他身上,然后拿出一根根两三根手指粗的铁棍,往大孔的鸡笼子里捅了好几下,一处伤在背后,青了一大块,一处伤在腿上,那儿似乎肿了,现在还疼。
要不是陈少爷相救,他怕是没命了,陇二少有些感激的看着肩膀上挨了一刀的阅儿,心中有些感激,要是他正好买鸟经过那个巷子,估计自己也要没命了。
不过会不会太巧了?
可是没道理啊!
陈公子图他什么了?
说到钱,陇家现在多得是钱,要是想搞他的钱,似乎不是。
要功名?
他陇二少一事无成,只会风花雪月,陈公子要是想要谋取功名应该去找他爹和大哥。
他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白,原来是昨日那位姑娘,难道是陈公子改变了初衷,想把妹妹嫁给他了?
他故意试探,对商子墨道:“我不小心伤了令兄,打算留你大哥在我府上养伤,姑娘要是愿意可以过来陪你大哥。”
商子墨想和阅儿在一块,点头:“好啊!”
阅儿马上阻止:“小妹别任『性』,我把你许给了万兄,就是陇家的人,一个女孩子家住在陌生男人家里,这叫什么话,小心惹万兄生气。”
“哦,可是我想守着大哥。”
“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你一个待嫁的女人管什么,好好回去准备做你的新娘子,我修养几天就回去。”好不容易才取得万富来的一些信任,她不想半途而废。
既然也不是想要他娶陈小姐,那这位陈公子想干什么?
陇二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顺其自然。
可是越观察,他越发现这个陈公子有些古怪,除了躺在房间里养病,几乎哪儿也不去,饭菜都是丫鬟送到房间里来的,更别说趁机在府上认识巴结大哥和爹了。
平时最多,也就逗逗鸟。
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
这天皇后赏了些点心,叫人千里迢迢的带过来,他心里有些愧疚,便叫叶子拿了一小盘去给阅儿尝尝,这宫里的糕点一般人是很难吃到的,可送糕点的叶子却很快折了回来,对他道:“二公子,陈公子不在屋里,这糕点要怎么处置?”
“不在?或许上茅厕了,放屋里即可。”
第3卷 他的苦
“可屋子从里面上了锁,也灭了灯,奴婢原以为他是不是睡的比较早又比较沉,戳了一个小洞往里头看,里头没人,只好带回来了。”叶子有些郁闷的说。
这个陈公子干嘛把锁从里头锁了,关了灯假装睡了,却又不在房间,就是喝花酒也不用如此偷偷『摸』『摸』。
陇二少听了,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对叶子道:“你去休息吧!这事谁也不能说,我爹娘也不行,知道吗?”
“是,那奴婢先出去了。”她向来很听公子的话,这府里虽然主子众多,但她心里只认陇二少这一个主子。
“去吧!”
叶子离开后,陇二少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决定一探究竟……
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紧张了一整个晚上的阅儿,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后窗翻入,回到她暂时的房间,这一夜又是白忙活了,正要脱鞋上床睡觉,突然房间里一亮。
习惯黑暗的阅儿,有些不习惯的用手微微一旦,手慢慢放下来时,微睁着眼看向那坐在桌前的人:“陇公子,你怎么在这?”
“听说陈公子不在房里,我过来看看。倒是你为何有正门不走,要跳窗而进。”
阅儿耸肩,丝毫没有被捉住后的尴尬和害怕,风轻云淡的道:“习惯。”
“那穿夜行衣也是习惯?”陇二公子全然不信,指了指她身上的夜行衣,黑衣黑裤,还戴了口罩,别告诉他,只是出去散散步。
“新习惯。”阅儿道,撒谎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也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骗我,你要是不一五一十的交代你进来干嘛,我就叫你好看!”
“是吗?”阅儿一伸手过去,顷刻之间便抓住了他的脖子,威胁道:“现在了?”
“你是练家子!”
阅儿现在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对啊!所以你别耍什么花招,既然被你发现了,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你打昏带走然后严刑『逼』供,二是你配合我,提供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饶你一命。”
“好大的口气!我姑姑是当今皇后,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我不会饶过你的。”
“我早就得罪她了,也不在乎现多得罪一次,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姑姑可能动不了我。我有话要问你,答不答随便你。不过你要是想跟我去外头受皮肉苦的话,可以不回答。”她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嘴的,天下刑具那般多,总有一样可能是他受不了的。
“这里铜墙铁壁,就凭你也想出去?”
“你这院子,不过一百多个看家的家丁,其中功夫底子好的只有三个,我先前用『迷』香放倒两个,还有一个今天没回来,除了那三人,其他百来人一起上,大概也就能支撑一炷香的功夫,要不要试试?你家墙虽然有点高,但『逼』急了,我能走正门,只怕从此以后你们陇家会变得鸡犬不宁,因为你要是不说,我可能会抓你大哥,你大哥不说,我就抓你爹娘。”
“你想问什么?”
“你爹贪赃枉法这么多年,想必留下了不少证据,有没有账本什么的?“阅儿伸手点了他身上的基础『穴』位,叫他动弹不得,只能说话。
“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寻仇的?
“是我先问你的,有是没有?”阅儿不客气的拿拳头对着他那张俊脸:“说不说,不说我就给你来两个熊猫眼先。”
“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拖延时间?”阅儿往他的哑『穴』一点,然后伸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把后,才解开他的哑『穴』:“要不要继续来?由你决定。”
“你回答了我,我就告诉你。”他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