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儿似乎不想再待下去,对商子墨道:“妹妹我们走。”
两人刚从店里走出来,就被刚刚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一个男子叫住了,男子面如冠玉生的极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穿着一件浅青『色』的丝袍,他快步走出来对阅儿和商子墨道:“两位请留步。”
“有什么事吗?”阅儿问。
那男子却只去看阅儿身后带着轻纱斗笠的商子墨,没看阅儿,似乎对阅儿看不上眼,男子对商子墨道:“小姐就是那日在客栈里弹琴的姑娘吧!”
商子墨点头,细声细气的道:“是。”
“小姐说那张画是假的?”
商子墨点头:“是。”
“有何凭证,可否指点一二。”
“好吧!”
“小姐里面请。”那男子正是陇二公子。
阅儿跟着进了去,那掌柜的见他们都又回来了,先前想着那位万家未过门的夫人一走,他想办法圆圆谎也许能给圆过去,见他又回来了,顿时变得很失望。
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看向那位陇二公子:“二公子。”
“画了?拿来瞧瞧。”陇二公子口气淡淡的。
掌柜的不敢藏着,那样可能更显得作则心虚,只好硬着头皮给拿了出来,往桌上一摆,陇二公子低头看了看,觉得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对商子墨道:“小姐你觉得哪儿不对吗?这笔法是宋石管用的画法,落款的印章也是宋石爱用的那款。”
“问题出在纸上。”商子墨道。
“这纸是也是昔年的旧纸,不像是新造的,有何不妥之处?”
“这张《春游图》应该是宋石画于苏朝景帝十三年二月新春,而这张纸是洪都宣纸,苏朝景帝十一年年末,洪都战『乱』,做洪宣的师傅逃走了一些还带走了配方,所以宏宣因此在颜『色』上做了一些变动,纸张的颜『色』会稍微片灰一些,而这张画用的却是之前的宏宣纸,而宋石却是出了名的挑剔,只用当年出的新纸,不会用这陈了一年多的纸。”商子墨道,欣赏书画他是行家,这是经验之谈,宋石的话他以收藏了七张,每一张用的都是当年的纸张,其他人的画也有,看多了就知道那年的纸张有了变化。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陇二少听了简直立刻被折服了似的,对掌柜的道:“你怎么说?”
第2卷 偷账本
“小的知错,小的不是故意想把假画卖给您的,原是想讹一些不懂字画的土财主。小的这就把钱退给您。”他想讹诈的土财主,比如经常来买画的万富来,却没想到陇少爷会来买他的画,更没想到这张精仿的画会被个还带着斗笠的女孩给认出来,这眼睛得多厉害啊!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看在是老主顾的份上,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陇二少说完看向商子墨:“我正要去白鹤亭和几位朋友切磋棋艺,小姐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阅儿出言阻止:“恐怕不妥,小妹尚未出嫁,不太适合和陌生男子来往,婉柔我们走。”
陇二少似乎这才瞧见他:“你是?”
瞧这态度!
落差太大了吧!
阅儿冷着脸自报家门:“你正在勾引的人正是我妹妹。”
陇二少皱眉,勾引这两个字实在难听:“那不知舍妹是哪家千金?”
“永城陈家。”
陇二少似乎没听说,看他们的打扮应该也是豪门望族,门第应该还相当,想起他们住在万富来那个俗人家,不禁多嘴问了句:“你们是到万富来府做客?若有时间欢迎你们到我陇家来做客小住。”
“谢谢公子的好意,但不用了。小女今生可能都不会离开万府了。”
“为何?”陇二少问。
阅儿霸道的道:“因为我已将妹妹许给了万兄,等过段时间接了父母过来就给他们两行大礼。你若是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劝你死了这条心。”
阅儿说的很不客气,商子墨温柔的朝他行了个礼,然后随着阅儿往外走。
两人回到万府后同万富来说了假画的事情,万富来一听,立刻带两人去看自己的藏宝阁,里头有他所有的字画和古董,商子墨拿了一只『毛』笔,左右看了许久,在一只古董花瓶上了一笔,后又在一方玉石摆件上话了一笔,万富来以为这两个是假的,怒气冲冲的问:“这两个是假的?不过和其他的比起来还算便宜。”
“不,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两个其他都是假的。”
“什么!这群王八蛋!老子要拆了他们的店。”万富来听完喊来管家,对管家道:“你看看这些都是那几家古玩店的?明天一早带人上门,把老板都给我揪过来,我亲自和他们算账。”
“是,我去账房里看看,应该都有记载。”管家闻言离开了。
商子墨正愁没机会看看万富来的老底,趁机说:“万大哥,我既然来了,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需要我一块帮你坚定的?”
“有,二楼还有很多稀世珍宝,大舅子也来吧!喜欢什么尽管拿。”万富来说完领着他们上了藏宝阁的二楼,楼上的东西真的比较多了。
二楼的大门上是上了锁的,万富来亲自开了锁,里头铺着地毯,一边角落里放着几株珊瑚有红又白,其中一株有半人高,十分漂亮。另一边角落里放了一块巨大的翡翠摆件,估计重达百斤,整天成『色』算是懒得一见的珍品了,雕刻成了一个寿桃的模样,万富来道:“这个我原是想着将来有了岳父岳母,作为拜寿礼物的,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能用上了,陈小姐觉得这可是真的?”
商子墨点头:“是真东西,你如何得来?”
“陇总督赏的,有次人家送他,见我喜欢,就送给我了。”这些东西总督家里估计还有很多。
这一楼倒是没有什么古董花瓶之类,阅儿随手推开一只箱子,里头是满满一箱子的珍珠,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有豌豆大,最大的似乎有葡萄大小,万富来见阅儿在看,便道:“这是我拿来赏赐下人的,每次来就抓上几把,看谁顺眼就赏几颗,大舅哥要不要抓几把试试?”
“不用了。”阅儿觉得这有些奢侈过头了,其实从他总是随身带几颗夜明珠晚上照明用,也应该能感觉得出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然而奢侈的还在后面,他想讨好两人,怕他们看不上旁的东西,从一处柜子上抱下来个箱子,箱子打开里头还有一层箱子,再打开还有一层箱子,再打开里头是一串手链和一条配套的项链和耳坠以及截至,全是由猫眼石镶嵌而成,这一颗就要两百三两的猫眼石珠子,他竟用五六十克组成了一套首饰,果然是名贵东西,商子墨问:“这是哪儿得来的?”
就连身为的皇后的他娘,似乎也没带过这么好的东西。
“我自己托朋友买的,花了不少钱,给我未来娘子的,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亲自给你戴上。”他说完又放回到箱子里,一层一层的锁上。
说完又从另一个箱子里取了一只玉佩递给阅儿:“这是孝敬大舅哥的。”
“我不能收,太名贵了,以后等成了一家人再说吧!”阅儿不肯收,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又不是真心做他的大舅哥,怎么敢收那么名贵的玉佩?
晚上阅儿胆大的做了一回贼,偷好了东西习惯『性』的从窗而入,来到商子墨的房间:“睡了吗?”
“没有,米你偷到了?”商子墨爬起来掌了一盏灯,问正在从包袱里拿东西出来的阅儿。
“嗯,我顺手还去账房『摸』来了一些账本,你看看哪些有用,马上看,看完了我还要放回去的。”阅儿说完将包裹里的几本账本扔到桌上,然后去看那米,她一颗一颗的对比,可似乎大同小异都长得差不多。
商子墨看了看账本,很快发现端倪,却都是小问题:“这几本只是家里支出的账单,都是就近几个月的,不过加起来的金额似乎数量还是很惊人的。这只能说明他开销很大。其实他的证据好抓,他炒米价的事情,似乎全广南的人都知道。到时候一抄家,然后一拷问估计全出来了。
问题现在是我们无法靠近舅舅,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也贪污。除非能找到那种米!”
“那他会不会也有什么账单可以查?”
第2卷 会不会太巧?
“一般贪污巨款的人都会做个账本,要是能找到他的账本,应该会是很好的证据。可谁才知道他的账本藏在哪里?”
“这容易,原来绕了一大圈就是想找账本,他最信任的人应该知道,比如儿子,比如最得宠的小妾,以及管家。咋们一一绑来试试,应该就知道了。”要是能用这这个办法查出来,估计会比找人进去偷的账本来的要简单。
商子墨皱眉:“那和土匪有何两样?还不如找个人打我表哥一顿,你去救他,然后跟他回陇家做上宾,到时候要差什么不就容易了?”
“好主意!”阅儿一听,觉得就是她的范。
商子墨只是开个玩笑,他没想到阅儿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