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普通客房就要加五两银子一夜的悦来居,居然有人一口气包了整个二楼,要知道整个二楼可有十几间房,那可是七八百两银子一天的开销啊!
谁这样大的财力?
叫人去像随行人员一打听,原来是外地来的富家公子,路过此地去往别处做生意的,难怪如此阔绰。
有些人一笑而过,谈谈便罢。
有些人却记在了心里,比如一心想结交皇亲贵富的万胜钱庄的老板万富来,万富来一回广南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和昔日的猪朋狗友们吃吃喝喝逗留在此,听闻从外地来了一位贵公子,便叫人给阅儿下了贴,下贴的人见她穿金戴银十分富贵的样子,还是十分客气的,没有往日的趾高气扬,来人将帖子递过去道:“陈公子,我家公子听闻公子路过本地,有心结交,一近地主之谊,今晚请您到宴宾楼一叙。”
“替我谢谢你家公子,只是我出门在外,和小妹相依为命,见小妹独自放在客栈中,我不放心,偕小妹一起到访似乎又不合礼数,等在下送了小妹去舅舅家后,回程的时候,自会到你家少爷府上打扰。”阅儿淡淡的说道。
那人没想到她会拒绝:“这……”
“你直接照着我的话回就是了。”
“好吧!”那人欲言又止的离开了。
商子墨等那人离开后一笑:“你是想欲擒故纵?”
阅儿点头:“聪明。”
“可是拒绝了,我们现在要怎么接近?”
“我既然来了,去周围走走逛逛似乎也无可厚非,只是你现在身为大家闺秀,就留在客栈,让我出去一探究竟。”阅儿道,这也是她要商子墨男扮女装的原因,他不会武功,阅儿不想他以身犯险,
“这怎么行?”
“我的功夫你还不清楚吗?人多了也容易打草惊蛇。”
“那你就多带几个人出去。”
“我带小荣和石三同行,其他人留下来保护你。”阅儿道,毕竟他是当今太子爷,金贵着了。
“你把小马带去。”
“小马留下保护你即可,我们沿路似乎没看到什么灾民也没看到什么尸体,我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阅儿说完伸手拿起桌上那只鸟笼,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眼子,出门叫了两人跟上。
店小二见她要出去,笑着问:“公子这是要去哪?”
“闷得慌,出去逛逛,你有什么好推荐?”
“前头秦香楼的姑娘个个都很水灵,公子要是喜欢可以去逛逛。”
阅儿道:“『妓』院逛多了,没意思。”
“那要不来几个良家女子?花迎楼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女子在那被卖掉,都是些的被拐卖的良家女子,公子若喜欢可以买几个带在身边做妾。”那人笑得猥琐。
阅儿呵呵的笑着点头,随手赏了他一两银子:“这主意不错,赏你的。”
“谢谢公子。”那小二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阅儿一行人出来,先不急着去花迎楼,阅儿漫无目地在街上走了几百米后,在一个面摊前坐下,随口问问石三:“这儿看起来似乎很太平,怎么不见难民?”
“公子我不清楚。”他离开的时候似乎还没这样的。
阅儿故意叹了口气:“没用,本想赏你一两银子,算了。”
一听有一两银子,原本正低着头做生意的面摊老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小声的对阅儿道:“这个我知道,公子我要是说了,那银子……”
“银子就是你的了。”
“成!公子你是初来乍到吧?”面摊老板问她。
阅儿点头:“是啊!”
“怪不得有所不知了,最近咋们这的难民到了夜深之后才许上街,平时是不许上街的,有房子的就待在自己家,没房子的,就被赶到西面的一处胡同里,随他们自生自灭。”
“为什么?”简直没有王法也没有一丝人『性』了。
“听说是因为前几天太子爷来巡视,怕难民闹事,就下了这样的规定,凡事破破烂烂的,或是受了伤没钱治疗的,白天和平时是不许出来的,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许出来,因为那个时候太子爷应该不会上街,可是太子爷走后,上头似乎忘记撤销这到命令了,于是至今如此。”
“那没人闹吗?”
“有人闹过被打死了。”他说来风轻云淡。
阅儿却听得似乎触目惊心,这地方简直黑的没法再黑了:“那被打死的人?”
“都埋了,往南走十来里有个侯家坡,死者都被送到那儿推入一个大坑,染上一些柴给烧了。”
“死难者的遗体也都在那儿被烧了吗?”如果都烧了,应该不会发生疫病了。
老板摇摇头,皱着眉头小声道:“一般的人,他们才不管了,只有死在大街上或者显眼地方的才会被拖去烧了,那些死在暗处的,有些发霉发臭了,都无人问津。”
阅儿闻言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官府都养了些什么人啊?
“那些难民现在就没人管?真是卖儿卖女的换粮食吗?”
老板点头:“是啊!公子也听说了啊!你要是做生意路过,建议你快点离开,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多谢。”阅儿看着眼前的一筷子都没动过的面,突然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数了面前给了一两银子便同其他两人一起离开了。
这地方,就像是一颗表面漂亮内心却黑透了的苹果,真叫人十分恶心,现在看来似乎这地方比传言中的更为腐败。
走了几步,小荣问:“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去花迎楼。”
第2卷 花钱如流水
三人在石三的指引下来到了所谓的花迎楼,那门口站这一大群袒胸『露』背的姑娘,个个都笑得妖娆妩媚,穿绫罗绸缎,带满头珠宝,竟毫无悲伤之『色』,见阅儿穿的富贵,几个姑娘朝她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用胸部去蹭阅儿胸,还好阅儿今天有备而来,绊得紧,否则非要『露』馅不可。
那几个姑娘吵喳喳的把阅儿围在中间说话,一个道:“公子你进来玩啊!我叫小红,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阅儿做出一副嫌恶的模样:“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样子,滚一边去,别扯脏了爷的袖子,叫你们老鸨子出来。”
那姑娘闻言放了手,却也不哭她做这行,早就习惯了客人的粗鲁,一蹬脚气呼呼的离开了。
另外几个姑娘笑着贴阅儿贴的更紧:“那我们了?”
“热死了,闪开些。”阅儿说完轻轻推了她们一把,三人往里头走去。
正在大厅招呼客人的老鸨子见阅儿这身行头,顿时眼前一亮,迎了上来:“哎呦!这位公子爷,您是第一次来吧?快里头请。”
“听说你们这每天有女人卖?”
“是啊!里头正在卖了,都是今天刚到的,洗的白白净净的。”老鸨子领着三人进去,选了一比较靠前的桌请他们就坐,叫人上了茶和点心。
阅儿看了看周围几桌应该都是本地的达官贵人,大多衣着光鲜亮丽,有几个似乎肥头大耳,一副富得流油的模样。
此刻台上正在卖女人,一个个被细的白白净净的女孩子,穿着有些暴『露』的衣服站在台上,看的出她们应该都是被『逼』的,或哭泣或冷漠的站着,或瑟瑟发抖,有的人身上甚至有伤痕,八成应该是『妓』院的人给打得,叫人看了很是心疼。
石三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只是站在阅儿身后,趁着大家的目光都在台上时,对阅儿轻声道:“您左边数第三桌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就是万富来,您要想在广南平平安安就要多巴结他。”
那人前几天阅儿是见过的,只是隔得比较远,看的没有这么清楚,此刻见了,和记忆里的差别不是很远,依旧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肚子还是有些发胖,可能是没骑马的关心,这样看着显得矮了一些。
那人盯着台上的女人们看,似乎没有察觉到阅儿的目光,阅儿觉得无趣,也把目光转到台上,台上大概一共有三十来个女人,年龄最大的大约四十,最小的大约十二三岁,好像是一排一排的顺着顺序来卖的,每一排大约是十个姑娘,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正在被叫价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好像因为没吃饱,发育的不是很好,人看起来瘦瘦黑黑的,模样也不太好,她神情有些麻木的站在台上,想买她的人似乎不多,价格叫的很低,价格从几十文长到了上百文就上不去了,台上正要一锤定音,阅儿出了价:“一百五十文。”
众人转头看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个笑话,这样穿金戴银的男人竟然买个这么便宜的女人,真小气!
连老鸨看她的脸『色』,似乎也微微一僵,阅儿却依旧坐的淡定,微笑着承接面周围对她的目光,似乎满不在意。
那少女原以为自己这模样大概是要被卖给普通人家做妾或者做填房了,她已经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却不想买下她的居然是个翩翩公子,不管这公子是抠门的主还是真看上了她,她心里都舒服了一些,被人捆绑着牵下台来,交给阅儿,阅儿看都没看,对小荣道:“你记着个数,七位以下的数爷我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