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样说,还是这种蛮横的样子,原本乖巧听话从不犯错误的山药也着急了眼睛,上前阻止着我毫无礼貌的行为,对膳祖大师道歉着:“膳祖师父,子仁姐不是有意的,您不要怪她。”
“哎呀。”我一用力,身子把小山药直接推到在地面上,气呼呼的对他吼着,“山药,你难道就这样一直软弱下去吗?就只知道对膳祖求饶,可是你知道其中到底是谁错了没有,你就要冲撞个没完,还不帮我?帮一个外人?”
我说的外人很明显,矛头指向了烹香园的人。不知道是我太自己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是太自作多情的要求山药能对我怎么样了。总之,山药听到我越来越不理智的声音,疯狂的对我大喊着:“子仁姐,不管膳祖大师做过什么,我只记得她为了帮我研究菜式,累的忘记休息,每天焦头烂额的,还累坏了自己的身子。我只知道,做人要感恩,当年膳祖大师破了例让我进到烹香园,还不止一次的饶恕了我错误的行为。”说道错误的行为,我的耳根弱了一下,这不是在说我吗?他说的错误的行为不就是第一次跟绣凤阁的祝锦筠惹上事端,害的我跟山药被当成杀人犯,连夜逃跑吗?山药继续道:“我只知道,我的厨艺,我的一切一切都是膳祖大师给我的,她教给我重要的一切,我就要心里袒护着她,尊重着她,维护她的一切。”
现在,两个自认为是自己人的男人都把胳膊肘拐向了膳祖,让我一个人挤在中间,很是难堪。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我渐渐松开了手,终于恢复了冷静的理智。
“李南楷,”我一边念叨着名字,一边身子转向了他,两眼无神双手无力的指着他的脸,“我不回去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是为了你好,膳祖大师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想到了你,想到你好不容易登上了最高级别的厨师,却眼睁睁的只能添柴火,你说我的心里会好受吗?你觉得我会自私的,就这样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去吗?我告诉你李南楷,这一点,我柏子仁办不到。”
“还有你,山药。”我的话锋一转,双眼睛里面已经含满了打着转的眼泪,“你在事事为山药考虑得时候,有没有多出一点点的思想来考虑我的感受?一直以来我都把你的懦弱,遇到什么事情退缩的行为归结到你年龄尚小,心智还不成熟里面。但是现在我终于看清楚了,好似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做人要学会感恩,当初是你和穆雪师父一起救了我,所以我时时刻刻都当作你的监护人,可是你有没有想想我?你们有没有想想我的感受呢?”
我无力的瘫软着双腿,慢慢顺着门柱滑落下去。我们一行人的争吵已经影响到了大街上看热闹的街里街坊。他么有是我的粉丝,还有的是烹香满园的老顾客,还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赶路人罢了。
“你说完了吧?”李南楷和山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质问者我,默契大到连他们都不可思议的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勉勉强强的对对方挤出一丝的笑容。我只能无力的告诉他们:“我,说完了。心里痛快多了。”
我的嘴角苦笑着,莫名其妙的苦笑着。听完我的话,山药不再理会我了,更加坚定的抓住了膳祖大师的胳膊,慢慢的搀扶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而李南楷也不再理会我了,回过身去,紧紧握住了膳祖大师的手心,慢慢的和山药一起把膳祖搀扶着走着,缓缓地走着,直到走出很远很远。
这是怎么了?为什大家都把握独立出来,再也不理我了,再也不理我了。
第六十章风水轮流转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直至散开。临散场的时候,还有几个老百姓在对我指指点点着:“这个丫头我早知道她不怎么样了,尊师重道的本分都没有,还想开店来收我的的银子。”
“对啊,我看着她就是个没有教养的人,哪里会是人见人爱的姑娘,八成是烹香园和绣凤阁给赶出来的小杂种罢了。”
“我看着也像,说她是烹香园和绣凤阁人见人爱的女人,我看这八成都是胡编的,哪里有什么人见人爱之说?说她人见人烦还差不多。”
这些尖锐刻薄的话像针扎一样扎在我的耳朵里面,膳祖是要故意给我难堪吗?她是看着我在烹香满园建立起来,准备要步入正规的店铺再猛烈的一个打击吗?我不明白,我很是不明白膳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或许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吗?
在这个八股经文,四书五经充斥的年代,我好像真的有些格格不入,对于朋友,对于喜欢我的人,对我的师父来说,我好像要求的都太公平了,都太尖酸刻薄了。我甚至忘记了尊重这两个字。街坊邻居见了我不是欢喜的迎上前来,而是我变成了一块臭狗屎,想要躲得远远的,见都不想再见面。
“子仁,”还好有小尤物不会嫌弃我,“子仁姐,别难过了。刚才,你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其实,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那你刚才去了哪里?”我气愤的一个大拳头落在他的胸口上,硬梆梆的像大理石一样的胸膛也遭不起我这么猛烈的一阵撞击。
小尤物的身子被我撞的摇晃了一下,他为了给我解气,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咬咬牙说道:“但是,我不得不要说,是你太任性了。的确是你的错误。”
“怎么连你也开始这样埋怨我了?”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口气表情做到统一和到位,“你不是应该毫无怨言,毫无反对的站在我的位置上吗?不是应该把心都偏向我,让我得到你的温暖的吗?”小尤物的双眼渐渐失去了色彩,他的嘴唇突然变得好干枯。就像是他说过的,我要是难过,他也会跟着我难过。而这一次我的难过是他口口声声对我说出来的。那么他的痛苦一定比我还要残酷。
“我只是对事不对人,原谅我刚才不能出去帮你,因为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你也害怕那个膳祖吗?她就是个专横的希特勒。不要被她可怜的外表迷惑,现在她的内心还不知道在偷着高兴什么呢。”
小尤物抿了抿嘴巴,用唇湿润了自己干枯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对我缓缓说道:“完了,完了。你已经疯了。连胡话都开始说了,什么是希特勒?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是,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这么残酷好不好?子仁,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你直爽坦率的性格,但正因为是你的直率坦率。所以也就是你的缺点。”小尤物的一字一句都落在了我的心口窝子上,深深的陷在肉里,疼得皮都烂了。而我却哗哗的淌着血,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子仁,回去吧,回到烹香园吧,去跟膳祖大师认个错误。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我鼓着嘴巴,死活就是不听他对我的劝告。什么叫做回去给她认个错误?我错了吗?我难道真的就罪不可恕?真是笑话。我的人生为什么要挺别人的摆布,为什么我柏子仁要被膳祖捆绑一辈子?
可是我问问自己的心,难道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膳祖还好,真的不是很痛,但是,真正让我心寒的却是李南楷和山药两个人。他们不领我的情,只对膳祖充满了抱歉。可是他们在百般安慰膳祖的时候,同时也深深的把我的心给伤了。
“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啊呸!”我朝小尤物脸上就是一啐,“谁要担心你,你少在那里臭美了,我可没有要心疼你的意思,要是我回到了烹香园,说不定还能摆脱你,那还真是一举多得。”
小尤物听了以后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很开心的笑了笑,露出了他那杀人般好看的微笑,笑靥腼腆的红彤彤,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高兴成这副模样。
“不是应该生气的吗?怎么笑了?”我冷静下来问着他,希望他的笑不是因为我的话而伤害了他,我知道他不会脆弱的不堪一击,因为从他这个花花公子的外表上来看,这种事情对于情场高手来说是太正常不过了。
只见小尤物不急不慢的缓缓开口道:“子仁,你不管说什么,只要是跟我说话,我都会很高兴。”小尤物的嘴巴永远跟摸了蜜一样,说话甜的不行,甜到腻,很显然,我这一次又被他耍弄了。我冲他吐了吐舌头,不管怎么说,跟小尤物聊了一会儿,起码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心情没有那么沉闷了,思绪也冷静下来了,值得我慢慢考虑一下刚才的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哎呀!”我一拍自己的大脑门,真是有些悔恨不已,“膳祖大师都亲自来找我了,说明肯定会原谅我跟李南楷的,我是在哪里多嘴干嘛!”
“你终于明白过来了?”小尤物藏在我的身后,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来,“现在意识到这一点还不算太晚,你放心烹香满园吧,我会跟刀哥说一声的,你就放心去烹香园吧。”
我冲着小尤物抱拳重谢,真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膳祖大师已经来亲自找我,还对我一开始笑眯眯的,这就说明内心开始动摇自己的想法了。怎么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一些话语扰乱她老人家那颗善意的心呢?我还真是该死!朝自己脑袋上不管打多少下都悔恨不已,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我只能默默的选择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