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也不管那么多,拉着花无缺的手就跑。
到了下一条街的拐角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王府小厮崔福坐执着马鞭张望!
到了马车旁,赫连鹰抱起花无缺先把她塞进马车里,然后对崔福道:“去小宅。”
崔福会意,待赫连鹰也跃进马车后,他拍了一下马屁股,马车动了起来,包着棉布的马蹄子没发出任何声响。
赫连鹰上了马车后才发现花无缺双眼通红,好像刚刚哭了,但她的脸紧紧的绷着,没有情绪流露出来。
伸出手搂过花无缺,感觉到她抖得厉害,赫连鹰轻拍她的后背道:“没事的……没事……”
花无缺揪紧赫连鹰的衣襟,咬着嘴唇不说话。
所谓小宅,就是赫连鹰半个多月前替花无缺租下的“金屋”,因为当初是付了百日的房租,即使花无缺搬去王府陪紫华郡主,也曾一度想过要将房子退掉,但始终没有时间与那位大娘商议。
到了小宅门前,赫连鹰让崔福先回将军府,从偏门入府不要惊动到将军、夫人和忠伯。
崔福驾车离去后,赫连鹰抱着花无缺翻墙进入宅内。
踢开正房的门,屋里因为长时间没有燃炭炉、没住过人,而有些寒冷和潮湿。
赫连鹰把花无缺抱到床上,摸了摸被褥还算干爽,拉过来包住她的身子,然后出了屋子。
柴房里还有剩下的木头和烧好的木炭。
拿了铜盆、炭炉和炭、木块,赫连鹰又回到花无缺所在的屋子。
见花无缺乖乖的、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他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先点燃炭,再把木块扔到铜盆里点燃木块!
一个炭炉、一盆火,屋子里的冷气开始被驱离。
弄好这一切,赫连鹰把窗子开了一条缝隙,为了能够空气流通,免得烧炭中毒。
花无缺借着铜盆里噼啪燃烧的木头窜起的火光,看着赫连鹰忙碌的身影,仿佛回到了数月前的花家米油铺子。
赫连鹰的身影永远给她安心的感觉。
等赫连鹰坐回床上,花无缺挪动身子主动靠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两个人望着铜盆里的火光默默无语,也许是谁也不知道该对今晚偷听到的孙氏父女所说的话做什么样的评论,就连受害者本人也只能“无语”以对。
花无缺靠在赫连鹰的肩上,好半天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多亏这房子没退租。”把自己又往赫连鹰身上赖了赖,花无缺说话的口气轻松许多,不似刚从孙家出来时,连身子都是僵硬的!
赫连鹰望着那盆火,仍是没有说话。
花无缺扭头看着赫连鹰表情空白的侧脸,发现他反映着跳动火光的双眼也空洞无焦。
“我能不能说句矫情的话?”花无缺咧咧嘴问道。
赫连鹰茫然地转头,与花无缺的脸离得很近,差一点点鼻尖就碰上了。
“他们骗你是因为爱你。”花无缺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看似语重心长地道,“是怕你因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金台国平民女子而开罪了皇帝,最后落得削官砍头的下场。”
喘并有腿。赫连鹰转回头继续看着那盆火,“哦。”
“那我能不能再说句心里话?”花无缺又问。
看来指望她安静一会儿,让他哀悼或酝酿一下风暴什么的是不可能了!赫连鹰挫败地哼声,“说吧。”
不让说也阻止不了她啊!
把身上的被子向后一掀,花无缺从床上跳起来怒吼了一声,“那个臭不要脸的孙玉蓉,竟然为了跟老娘抢男人使这么阴的招数,老娘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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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咧,鸟儿突然不想让小鹰鹰恢复记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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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吼了一嗓子后,花无缺总算舒服了一些,坐下来后又开始担心赫连鹰的记忆。
如果是因为那次风寒而患的失忆还好,这种被人为控制的失忆则棘手许多!
“什么是勾魂咒?”花无缺想想都觉得麻麻的,“也是医术吗?”
赫连鹰摇摇头,“我也不晓得,孙大夫与玉蓉经常在无战事时外出游历,一是为了采集药草、二是精学医术。但勾魂咒应该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医术。”
“会不会是什么旁门左道的邪术?就像什么蛊啊、诅咒啊之类的?”花无缺搜寻着记忆中的邪教密术。
“也许是蛮族或是异域的邪术。”赫连鹰握了握拳,阴沉地道,“明天我把孙大夫叫到将军府,让他把施在我身上的咒术解开!”一旦他恢复那三个月的记忆,就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行!”花无缺又跳了起来,发现自己比赫连鹰高,连忙又蹲下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赫连鹰拧眉看着花无缺,“你不希望我忆起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不想我记起你?”
花无缺望着赫连鹰充满疑问的黑眸,嘟着嘴垂下头,“不是不想,我是怕孙氏父女对你下黑手。不管你多信任他们,我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的!他们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两次!何况孙玉蓉还对你下药……我怕如果你让孙世德帮你解咒术,他不但不帮你解,反而施别的邪术,你再有什么不测……”她没办法想像那可怕的后果!她会不会伤心欲绝?会不会希望他永远不记得她也好?
赫连鹰因花无缺的担心而感动,搂过她的身子将吻印在她的发顶,“我想孙大夫应该不会那么做,今晚他与玉蓉的对话中不也有了反省之意吗?”他想记起与她在一起时发生过的每件事,那一定是开心快乐的记忆。。
“但他上次也听了女儿的话对你下咒!”花无缺还是不放心,“也许……也许我们可以找别人帮你解咒呢?不可能只有孙氏父女会,对不对?”
赫连鹰不语,也想着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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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皇帝非常不满意赫连鹰最近一阵子的“出勤率”!
坐在御书房里阴沉着眼神、板着脸的北燕皇帝端木翼不悦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赫连鹰。
“赫连鹰,最近你的身子很虚啊!”皇帝冷哼出声,“是不是生活过于放纵的原因?”
赫连鹰抿抿嘴唇答道:“回皇上,自从上次风寒过后,臣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
呃!北燕皇帝像被人捶了一拳似的脸色微变,他想到了是哪个害赫连鹰大病一场的罪魁祸首。
“哦,是吗?”端木翼缓和了脸色,“朕最近耳闻很多关于你的小道消息,与敬定王府的婢女眉来眼去、在外面金屋藏娇包养外室、去妓馆与男子狎玩……爱卿的喜好真是越来越广泛啊!”
流言真可怕!赫连鹰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作为一国之君,哪里会去听什么小道消息,恐怕是皇上刻意派人去查过了吧。
“请皇上不要听信那些诽谤为臣的流言蜚语,臣一向洁身自好。”赫连鹰道。
端木翼在心中撇嘴,但表面上仍是威严,“哦?是吗?朕可以原谅你与王府婢女玩乐,也可以原谅你有外室,毕竟这些女子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而且以你的官爵之位有几名侍妾也不为过。待郡主嫁给你之后,你们自会夫妻恩爱。只是……朕不太赞同你有男宠,作为朕重视的臣子,不希望你有此劣好!”
赫连鹰咬咬牙,一开始皇帝说他与男子狎玩时,他还觉得奇怪,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何时与男子狎玩过?后来一想,恐怕是那个户部尚书周允正传出来的流言!
上次在凝香院用枕头砸晕了喝醉走错门的周允正,想不到他还记得自己看到过什么!更是大胆的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
“你不要一副要事后去揍人的模样!”端木翼将赫连鹰咬牙的模样看进眼中,好笑地道,“只要你不令郡主伤心,朕对你那方面的事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你要收敛!”
“是,多谢皇上。”赫连鹰也不辩解,直接承认了自己有“不良嗜好”!
皇帝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起来吧,赐座!”
赫连鹰提袍摆站了起来,坐到太监搬来的椅子上。
勾下又则。今天刚一上朝,皇帝就像怕赫连鹰下朝后再跑得比兔子还快似的,开口就说退朝后辅国将军书房议事!结果满朝文武官员都看向赫连鹰,眼中神情各不一样。
“爱卿啊。”由直呼赫连鹰的名字改为“爱卿”,可见皇帝的心情舒畅了,“朕听说你最近常去敬定王府,莫非对朕的堂妹紫华郡主已经生了情愫?”
三十八岁的北燕皇帝可以说是“年轻有为”,当太子时便参与国政,因先皇上了年纪后开始追求长生不死、听信一些谗臣的话,北燕国朝政一度陷入混乱,带着民生也堪忧。端木翼力挽狂澜,在母后的支持下除歼臣、振朝纲,才使北燕国不至于因先皇后期执政的昏庸而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