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落,看到一个下人后叫住,赫连鹰吩咐那名下人去找管家忠伯,让忠伯派两名婢女拿着干净的女子衣裙去自己的房中服侍一位叫花儿的姑娘。
交待完毕后,赫连鹰又往父母的院落走。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渐渐理顺着自己昨晚的异样到底是因为什么!想来想去只有两个疑点:首先是与久未见面的南实远在街上相遇后被拉去喝花酒,其次就是喝醉之后他是如何“碰巧”被孙玉蓉送回将军府的呢?
进了父母的院落,赫连鹰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今天他没让下人来服侍自己更衣,发冠是在收拾好的书房由小厮崔福给梳的,也没有铜镜,不知道……
“鹰儿,进来吧!”赫连雄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下人撩起帘子让赫连鹰进入,旋即又放下挡风的帘子。
今天父母起得依旧很早,赫连鹰进屋后先给父母行礼问安,然后坐到一旁。
甄氏的脸在见到儿子走进来后就变得很红,待赫连鹰一坐下,她就用手捅了捅丈夫的腰侧,示意丈夫说话。
赫连雄清咳了一声,拿出父亲的威严来道:“鹰儿,听说昨晚你与紫华郡主的婢女……”
“爹,娘。”赫连鹰打断父亲的质问,将袍摆向前掸了两下后轻松地道,“孩儿知道您们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不妨就由孩儿都说了吧。”
“咳咳,好,就让他自己说!”甄氏瞪了一眼儿子,又别过头。
“昨天我偶遇南司马四子南实远,被他拉去凝香院喝花酒,席间多贪了几杯就醉了。”赫连鹰从容地道,“只记得南实远说派下人送我回府,但不知什么原因反倒是由玉蓉把我送回来。想必是妓馆的酒里都有些花样儿,我喝了之后控制不住欲念……”
“咳咳!这段就略过吧!”赫连雄尴尬地阻止儿子过于详细的解释,“说说那名王府的婢女!我们自己将军府里倾心于你,愿意帮你……帮你那什么的婢女不知道有多少,你怎么就动了紫华郡主身边的人!”
昨天紫华郡主在将军府等到很晚也不见那名婢女出来,王府已经派人来催郡主回府,赫连夫妇只好保证会好好安顿那名婢女,明天让她回去。
紫华郡主一副不是很担心的模样答应下来,带着其他人回了王府,但这件事令赫连夫妇气得几乎一晚没睡!
赫连鹰弯起唇角,想到昨晚与花无缺的缠绵,最后她终于也体会到了床第间的美妙,发出逍魂的吟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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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她
看到儿子那“甜美”的笑容,赫连雄和甄氏的心脏都有些受不了!
这是他们那个杀敌不眨眼、冷峻优秀的将军儿子吗?怎么看都像坠入情网的青涩少年!
“爹,娘,我想把她留在身边。”赫连鹰再度看向父母,淡定地道,“就算以后与郡主成亲,我也想给她一个侧室的名份。”
侧室?甄氏大惊!
“不行!一个婢女怎么能和郡主分立正侧室?”甄氏第一个不同意!因为这“侧室”的名份可是远远高于“妾室”!
“那我就向皇上请求取消我与郡主的婚事!”赫连鹰也沉下脸来,不妥协地道。
这……这个混蛋儿子啊!甄氏都想捶胸顿足了!
为什么赫连鹰对女人的喜好这么特别?不是金台国的百姓女子,就是北燕敬定王府的婢女!难道这也是继承了他老爹的遗传?
甄氏瞪向丈夫赫连雄,使得赫连雄被瞪得莫名其妙,心底不安!
“夫人,您这么看着我……是为什么?”赫连雄小心地问。
甄氏咬咬牙,不甘心地哼声道:“儿子总算从你那里得了一项好的真传!”
赫连鹰挑眉微笑,他明白母亲的意思。
因为甄氏的父亲只是个六品京县知县,当初赫连雄为北燕征战时与甄氏相识相恋,也是不顾护国公的反对直接在县地拜堂成亲,让甄氏成了自己的发妻。数年来对妻子疼爱有加,纵然不得不接受了先皇赏赐的两位他国公主和郡主,他也不曾令任何人动摇妻子一品诰命夫人的位置!
赫连雄无端被妻子夸,老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要知道自从接受了他国公主和郡主为侧室之后,甄氏温柔依旧,但笑容却很少了,更不要说夸他!若是三天没有揭他过去的短处,赫连雄都得感谢苍天!
“哦?夫人,是哪一项真传呀?”赫连雄喜悦地询问妻子。
这对夫妻又将儿子的事撇到一边去了,赫连鹰无奈地看着父母耍宝,若被外人看去,哪里敢相信这对中年夫妇是骠骑大将军与夫人啊!要不是为了把花儿的事彻底解决,他早起身走人了!
甄氏哼了一声,美艳依旧的脸一红,别开头道:“当然是喜欢虽然出身不高却美丽善良、兰心惠质、聪颖过人、娴良淑德、温柔明理集于一身的女人啊。”
赫连雄的笑容的些颤抖,他讪笑了两声转身端起手畔的茶杯送至嘴边。
当初他好像只是被甄氏的美丽和灵动吸引,继而两个人又按捺不住情潮澎湃的在军营外的野林里……那一次狂野又甜美的巫山芸雨彻底抓住了赫连雄的情与欲,他觉得世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女子能带给他那样的满足与震撼了!虽然后来又接纳了两名妾室,与她们同房留下子嗣,但其中滋味总是难与和妻子在床上的美好。
可是……夫人所说的温柔明理什么的,成亲三十余年,他至今也没发现有这种东西出现在妻子身上!这种疑惑在心里想想就好了,说出来会被骂死,然后打地铺的!若是他敢去妾室的房里过夜,那他会被休的!在儿女面前多没面子啊!
“咳,爹,娘?”赫连鹰不得不唤回父母的注意力,“花儿不是郡主的婢女,过去也只是在王府里帮佣。而且,她就是我安置在外面的‘外室’。”虽然被误会,但此时却是个好借口。
“她就是那个外室?”甄氏惊讶地道,“那怎么又会成为紫华郡主的婢女了?”这才几天的事儿啊?
“孩儿想其中必有原委,三天前我与她吵了一架,可能她气恼的又回了王府……”赫连鹰猜测道,“但不管怎么说,孩儿要定她了!我会与郡主说明!”
甄氏与丈夫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鹰儿,这件事还是由为娘来说吧,你毕竟是郡主的未婚夫,由你说太伤紫华郡主的心了。”甄氏叹息地道。
赫连鹰勾起唇角,知道父母妥协了!
“那孩儿就谢过爹和娘了!”赫连鹰起身向父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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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鹰摆平了父母,便急不可耐的回自己的院子,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花儿!
进了自己的院子推开房门,赫连鹰看到正在收拾屋子的下人。
“花儿?”拨开重新挂起来的帘子进了内室,却发现床已收拾得干净整齐,两名婢女正在擦拭桌椅。
“少将军。”两名婢女停下来,福身向赫连鹰施礼。
环视了一下屋子,不见花无缺的身影,赫连鹰心一沉。
“花儿姑娘呢?”赫连鹰冷声地问道。
“回少将军,我们帮着姑娘梳洗更衣后,她就说得回王府去了,不然郡主会担心。奴婢们不敢拦,所以就……”婢女不敢抬头地如实禀报。
回王府?赫连鹰眉心一锁,她为什么要回王府?而且还是经过了昨夜?
“她临走时有没有说什么?”赫连鹰沉声问婢女。
答话的婢女头垂得更低了,半天不出声!这明显是花无缺真的留话了!
“说!她说了什么?”赫连鹰厉声地喝道。
两名婢女吓得膝头一软跪了下来,两个人都吓哭了。
“少将军饶命,奴婢不敢说!”两名婢女头触地的哭泣。
赫连鹰揉了揉太阳穴,“我又没说要你们的命,只是让你们告诉我花儿姑娘临走时留了什么话,作什么吓成这副德性!”
婢女体如筛糠地抖成一团,“是……是因为……因为那位……那们姑娘说的话太不敬,奴……奴婢不敢转述。”。
赫连鹰觉得头有些痛,并不是因为记忆闪现引起的头痛,而是考虑到花无缺跳脱的性格和喜欢说些令人掉下巴的话那种个性,肯定留下的话不是什么令人喜欢或高兴的话!
“说吧,话是她说的,我怎么会责怪你们?”赫连鹰无奈的摆手道。
“是……是。”回话的婢女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发抖地道,“那位姑娘说……说……说昨晚难受死了,说……说少将军的技巧很……很差……不想有第二次了……让您不要去找她……奴婢该死!”说到最后,婢女脸通红的伏地又哭了。
指节握得咯各作响,赫连鹰一张脸彻底黑掉!
男性自尊啊!竟然被那个女人无情的踩踏在脚下,还跺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