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往徐州奔了,这一路也只昨儿在客栈略歇了歇脚儿,哪得空换什么衣裳,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朱翊让人备下的宫装,是有些不妥,却未想到,顾程在车里就来扯她的衣裳。
她脸儿一红,还当他又想干那事,忙去拦他,却被他拨开,三两下把她身上的宫装扯落,一扬手从车窗丢出去,虽开了春,却还冷呢,褪了外头的衣裳,徐苒只穿着薄薄中衣,冷的不由打了哆嗦。
若依着顾程,这中衣里衣都脱了,丢的远远才好,却见她冷的这样,也有些心疼,把自己身上的斗篷卸下,裹在她身上,抱在怀里,又低头亲了她一下,恨恨的道:“一会儿爷再底细查查,若你敢给爷红杏出墙,你这条小命今儿就到头了。”
徐苒一张脸先是一红,却又不禁白了他一眼道:“真红杏出墙,还大老远找你做什么,岂不多此一举。”
顾程被她一句话噎住,哼一声道:“你少气爷,爷真动了肝火,有的是法儿收拾你。”
到了府衙门前,顾程用斗篷的兜帽盖住她的脸,揽抱在怀里,下车直往自己住处行去,他住的是个清净小院,正三间房,东西厢房,旺儿刚有事没跟去,却得了信,知道爷相思难耐,早让人备下热汤在屏风后。
顾程抱着大姐进了屋,旺儿便把人都遣了出来,并从外头掩上门,灶上的婆子来询晚上饭,旺儿瞧了眼天色道:“备着吧,不定几个时辰了。”婆子只得下去。
再说顾程,抱着徐苒进了屋直往屏风后去了,屏风后原是顾程平常换衣裳的所在,置了一窄榻,顾程把徐苒放在榻上,便来剥她身上的剩下的衣裳,中衣,肚兜,扯开腰间汗巾子,褪了粉色绢裤儿,急不可待,撩了自己下摆,搂着她的身子便入将进去……
徐苒想挣,奈何他力气大的吓人,哪里挣的开,被他掰开两条白嫩小腿,举在肩头,一气儿狠入,入的她无处着力,头顶在身后的隔扇门上,咚咚作响……
边入,顾程还边揉搓她的身子,直揉的她忍不住娇,喘仍不罢休,唇咬住她一只小脚,眼睛却瞧着她道:“这些日子想爷了不曾?嗯,说与爷听听,可想爷了不曾……”
徐苒这一路都未得歇,身子早乏的不行了,这会儿又被他弄的浑身酥软,半点儿力气皆无,耳朵边上嗡嗡作响,哪里还能应他,顾程见她不应,心里更是又酸又恼,发狠又入数十下,头侧过去啃咬她一双金莲玉足,上下夹击,徐苒哪里还能撑得住,没几下便丢盔卸甲。
心道这厮总跟她说这一年多不曾沾过妇人,折腾起来,却比旧年还要狠上许多,便是嘴里千万句软话哄着,身下,手下,嘴下,哪会留情,使唤出手段,不折腾的徐苒示弱求饶誓不罢休的。
白等徐苒禁受不住,揽着他的脖子送上红唇,软着声儿道:“顾郎,苒儿着实生受不住,你且饶过苒儿这次可好?”
顾程知道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儿之后,也并未唤她徐苒,仍是呼她大姐儿,只在床榻情浓之时,会逼着她唤他顾郎,自称一声苒儿,徐苒是不理解男人对称呼上的偏好,但往往这种候,她一如此,顾程便有心折腾她,也多会软下心肠,故今儿徐苒故技重施,本是想着他放过自己。
不想顾程不听还好一听,忽想起上回朱翊无意中唤出一句苒儿,顿打翻了醋坛子,酸气满胸,哪会心软,反越发狠上来,把她的身子翻过去,让她撑在窄榻上,从后入将进去,又重又狠,徐苒忍不住哼了一声,却被他握住腰身,一气儿狠弄,弄到后来徐苒也恨上来,知道这男人是有意收拾她,她便再求饶也没用,且她的性子,求一回已是极限,折腾不过他的力气,便咬牙忍着,一声不吭,由着他弄。
顾程是火遮眼,哪里还顾得什么,只折腾的尽了兴,方觉身下人儿半晌无声,急忙撤了身子,把大姐儿搂在怀中,见哪里还能有声,早晕过去了,却仍咬着牙,跟他犟着呢。
顾程唬的不行,忙又亲又掐又揉,弄了半晌,徐苒方缓过劲儿来,睁开眼见顾程,便要推他,顾程哪里肯放,这回放了她,不定又跑的没影儿,好容易寻回的妻儿,若再跑了,可不要坑死他,故死死搂着,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啪啪打了两巴掌,真个没留情,每一巴掌都打出个印子来。
一边道:“是爷的不是,大姐儿莫恼,爷心里吃味,折腾了心肝儿,爷任打任罚,只大姐儿莫跟爷别扭了可好,前头一别经年,刚刚重逢却又分开,你哪里知道爷心里有多怕,怕这世事无常,怕咱们夫妻再无相见之日,爷这一番相思之情,却与何人说,还有大宝小贝,爷这些日子竟未睡过一宿囫囵觉,大姐儿倒好,在宫里跟皇上花前月下,爷怎能不恨,你说爷怎就摊上了你这么个冤家,……”
说着叹口气,低头在她小嘴上很是缠绵的亲了半日,又絮叨道:“却爷这些日子总想,若没你这个冤家,爷又当如何。”
徐苒真不是个心软之人,却被顾程这几句似怨似叹似恼似恨的话,说的心酸,自己可不是他的冤家吗,若无自己,顾程这会儿三妻四妾过的好不快活,偏摊上自己,倒生出许多烦恼,破财不说,性命都险些没了。
想到此,哪里还会恼他,只又一想到刚头,仍不顺意,嘟嘟嘴,推了他一把:“给你弄的身上不爽利。”顾程见她未恼,不免喜上来,抱起她道:“既不爽利,爷亲自服侍大姐儿沐浴可好?”
说是服侍她,又不知又被他沾了多少便宜去,直到浑身瘫软在他怀里,再无一丝力气,顾程才放过她,亲手与她搅干头发,穿了衣裳,方让人摆下饭来。
徐苒略吃了几口,便有些吃不下,放了筷子问他:“你这个放粮的官儿还要当多久?”
顾程挑挑眉道:“谁耐烦当这个官儿,若不是忌讳你在他手中,爷早挂冠去了。”
徐苒眼睛一亮:“既如此,还等什么,我心里惦记大宝小贝了……”
翌日徐州城的城门一开,一辆青帷马车,从城内徐徐驶出,出了城门便快马加鞭跑了起来,不过片刻便消失在官道之上。
烈风把顾程留下的文书送回京去,朱翊展开,只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一句:“忍顾功名尘与土,都赋予儿女情长。”虽只一句,朱翊却也不禁动容……
☆、96
保生媳妇从丫头手里接了药,捧在公公跟前,恭敬的道:“爹,该吃药了。”陈大郎却有些不耐的道:“这会儿哪吃的下药,保生,保生,使人去官道上迎迎你姐跟你姐夫,都这般时辰,怎还没见影儿,可不要急死个人吗。”
保生道:“爹,自打接了姐夫的信儿说今儿到家,您老从五更就问了不下几十遍,估算着路程,怎么也要过了晌午,这会儿才刚辰时,您老人家急什么呢,您不吃药,待我姐家来,瞧见您老这身子骨这样,可要带累了我一个不孝的名儿,回头我姐恼起我来,可如何是好。”
陈大郎听了,皱皱眉道:“我这身子骨好着呢,哪有什么病,还不就是想你姐想的,你姐一回来,我什么病都没了。”
保生知道说不过他,忙道:“好,好,您老爷别着急上火,儿子亲去迎着姐姐姐夫,您老可放心了吧!”说着往外迈脚,却回头冲他媳妇使了眼色。
他媳妇知意,瞧了那边架子上的洋钟一眼道:“算着大宝小贝该过来了,您老再不吃药,可不兴跟两小家伙耍子玩。”
陈大郎一听,接过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弄的旁边他婆娘笑道:“也不怕人笑话,这越老越成孩子了。”
陈大郎却一叠声的让抱外甥孙子孙女来,当初旺儿把大宝小贝送回信都县来,陈大郎听着信儿,那真是又惊又喜,当初大姐儿去了,真成了陈大郎一块心病,总想着他姐就留下这么一个丫头,他都没守住,到末了,早早就去了,把陈大郎心疼的大病了一场,落后虽渐次好起来,却落了根儿,身子骨总不康健,是白日想,夜里也想,想起来就哭一场,谁劝也没用。
后虽保生得了顾程助力开起了买卖,发家致富,顾程更是逢着年节就登门磕头,便如此,陈大郎也未给过他一个好脸儿,回回弄的顾程枯坐半日家去,为此保生跟没少劝,道:“人都去了,总要有个情份在,好说歹说,当初您应他娶了姐的牌位家去,他就是咱们家外甥姑老爷,是上门的贵客,便不远接高迎,也不该让他做冷板凳不是。”
谁知他爹听了,哼一声道:“若不是虑着你姐在那边没个落脚之处,爹哪会应他娶你姐的牌位进门。”任保生说破嘴,陈大郎就是倔着性子,不给顾程好脸儿,弄的保生回回见了姐夫都不自在,好在顾程心胸大,不计较这些,他爹却又说顾程这是心理愧的慌,不敢计较等等,横竖都是他的理。
保生总想,若让他爹回缓过来,除非他姐活过来,可不真就活过来了,不禁活过来了,还给他爹带来了外甥孙子,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