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三跪九叩了!
“那现在你说该怎么办?”不是中毒,不是内伤,也不是外伤,任他天凤神君修为再高深也无可奈何!
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事,偏偏又记得不该记得的事……这已经不是失忆的程度了,这分明就是脑子出了问题,也就是精神上的问题,目前还没有谁开发出可以瞬间治愈精神病的法术。
陛下的这个问题就让御医更加犯难,他虽然听说过有人撞头后犯起呆来,却没听说过怎样才能把这呆劲儿给治好。
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个普通人,也许还有办法,可这是只神凤,当今世上就这俩凤凰,谁有那个胆子敢去研究他们的脑结构啊!
思及此处,老御医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唏嘘这俩凤凰为何要搞出这样的怪事来折磨他这可怜的工薪阶层。
“或许……可以再适当地刺激一下……”
“什么?”
“那个……因为也许是碰撞时刺激到了头部的某些地方,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
“所以你觉得最好让朕的公主再撞一次柱子?”
陛下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大有一种御医只要一点头,就马上先让他撞个脑袋开花的意思。
“不不不不,臣是说,也许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刺激刺激,比如,惊吓……”御医当然不想测试自己颅骨的坚硬程度,情急之中就说出了这套方案。
针灸、按摩、情景模拟……有很多治疗头部创伤的方法,虽然都不是针对这种奇怪的失忆状况,但想来他一代名医,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惊吓?”这下,轮到陛下犯难了,能让朵朵害怕的事不多,能让她害怕的人倒是有一个,可她是不是真正怕璇霄恐怕还未必,而且,万一吓得更傻了怎么办?
正在陛下万分纠结的时候,花错他们来了,某朵一听这几个孩子是自己的同学,哇的一声就痛哭起来,跟这么一群小屁孩是同学,那她得弱智到什么程度啊,她明明比他们大那么多……
晚上,陛下将她过往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某朵只是呆呆地听着,安安静静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父皇,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发现陛下说完之后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很自然地直接坐到她的床边,不禁有些奇怪。
而陛下发现她缩到角落边,用一副警惕小心的目光打量自己,十分、非常、无与伦比的郁闷。
“朵朵,这张床也是我的。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房间被你一把火烧了,而且,你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跟我一起睡的,洗澡都是我帮你洗,你现在防贼似的防着我,算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某朵就来气,于是很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喷出两股气来:“那是小时候,可现在我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天凤宫有这么多屋子,干嘛非跟我挤一张床?”
授受不亲……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会儿还授受不亲起来了!
陛下头痛欲裂:“这个……你身上中了一种毒,随时都会发作,只有我才能帮你解……”
手不知何时已经熟练地揽上了她的腰,这时,某朵就做了一个黄花闺女都会有的反应——一阵颤抖,本能地想要抗拒。
少女独有的羞涩肢体语言仿佛一阵电流,电得某帅麻酥酥的,再加上她眼中半惊讶半慌张,楚楚可怜的神情,看在某帅眼中——那完全就是致命的诱惑!
于是他几乎情不自禁地就压了过去……
“呀!”
“砰!”
“哎!”
“父皇,你……干什么!”某朵拽住床帐的一角惊恐地喊道。
坐在地上嘶嘶倒吸冷气的某帅,则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被踹下床的是他,怎么这磨人的小混蛋喊得倒像是个受害者。
“好了好了,不碰你就是了。但你总得让我睡觉吧,你烧了我的房间,天凤宫没别的床,我就暂时睡这儿了。”
没别的床?仔细想了想,某朵很傻很天真的觉得自己理亏了,他是父皇呢,总不能让他在地上睡吧?
于是当某帅嘟嘟囔囔地又坐回床上来的时候,某朵还是下意识地往已经无路可退的床角缩了缩。
叹了一口气,某帅果然不骚扰她了,规规矩矩地蒙着被子睡觉,只是听到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后,慢慢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将睡得香甜的小人儿搂在怀里,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忍不住又亲亲她的小嘴,强压体内奔腾的欲火,一夜无眠。
每天晚上都会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一些以前的事,只想能唤起她某些记忆,也许是陛下的努力起了作用,某朵的病情时好时坏,脑子时管用时不管用,对一些事情已有了模糊的记忆,至少不会再把紫嫣喊成紫阳,把花错他们的称呼混乱地张冠李戴。
可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就是对某帅全无印象,而且仅仅对他一人全无印象,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完全没有记忆,邪乎得很。
“或许朵朵是越对谁亲近就越难想起来谁呢?这说明陛下你始终是特别的!”老太君这样劝慰道。
而陛下不好在眼神上露出不敬来,只能心里暗自腹诽:您老还真会编,这都能跟“情有独钟”扯到一起去。
又是一天晚上。
“唉……朵朵,你就使劲折腾我吧,你怎么跟以前差这么多?”眼见天天浪费脑细胞,做的却还是无用功,某帅不免有点儿气馁,颓丧地往床上倒去。
而床这个工具,向来是一切暧昧不明事件的便利载体,某朵心里发毛,可又不好硬去拉他,只得顺便接了话茬儿,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那……我原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原来……原来你当然是美丽善良、天真可爱、小鸟依人,我说东你不会说西,体贴入微,我累了还能主动给我捶腿捏肩,天天粘着我,最最爱我,还说一辈子陪着我的那种温柔女孩。”
某帅嘴巴里面吐出来的,与其说是某朵,还不如说是世上男人皆会做的白日梦。
反正什么也不记得,干脆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指望这小东西能忽然开窍。
问题是,他这么想,某朵却不知道,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于是皱着小眉头思索了良久,终于弱弱地回了一句:“真要捶腿捏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让你没机会对我动手动脚就行。
“啊?”陛下噌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父皇,这样吗?”
“嗯嗯,再往左边去一点儿……”
“这里?”
“稍微用点儿力气……哎!”
“怎么了?”
“没事没事,再稍微轻一点儿。”
“哦!”
“舒服吗?”
“呵呵,很舒服。”某帅简直是从心里乐到嘴巴上,在某朵看不见的角度咧着嘴贼笑,就差没哼个小调儿了。
其实某朵的技术肯定比不上风音,但是陛下何时享受过这样的服侍?
养她这么大,连茶都没给他斟过一杯,因此,物以稀为贵,能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他捶这儿捶那儿,某帅能不舒服嘛!
于是乎,陛下日复一日,乐此不疲,但没看见某朵的情况有什么改观。
这会儿他下也不怎么心急了,神凤之身哪有那么容易傻的,恢复记忆只是迟早的事,多则一年半载,少则几个月,不急不急,目前就好好享受她的温柔体贴。
虽然沐春风不时发作,但凭他天凤神君的修为勉强也能压制,总的来说,他还是蛮享受这段日子的。
一天的清晨,某朵两眼一睁,全想起来了。
或许有人要说,太扯了吧?又没撞墙,也没受刺激,连一直以来的治疗都被某帅别有用心地暂停了,咋就忽然想起来了?
但是,本来丧失记忆就是件很扯的事,既然某朵能莫名其妙地失忆了,怎么不能莫名其妙地再度恢复?
总之,她不仅恢复了丢失几年的记忆,这段日子被某帅当个白痴蒙骗的经历也没有忘记,所以就在谁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她在床上哼哼冷笑了两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正在早朝的某帅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父皇,今晚可要我做点儿什么吗?”
当晚进入房间时,某帅敏锐地察觉气氛有点儿奇怪,可是看到某朵笑脸盈盈地向他走来,便也开心地丢下那一丝异样的感觉,悠然往床上一坐:“朵朵按摩的功夫大有长进啊,不如今晚就再接再厉吧。”
说完就自动地往床上一躺,等着那双羊脂玉般的手抚上他的背脊,可是等了一会儿,听到的却是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扭头一看,某朵不知何时竟也爬到了床上。
“我听说风音的按摩手法不错,所以今天刚向他讨教了一番呢,父皇要不要试试?”
“好啊,试试吧。”看到她居然为了自己不耻下问起来,某帅自然欣然捧场,把头又扭了回去,老老实实做挺尸状,也因此没有感觉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精光。
“哎!”猛然感到腰部一股重压,简直要把内脏都压出来了,没有思想准备的某帅当即喊了起来。
“怎么了父皇?弄疼你了吗?”
“没事……朵朵,你干嘛使这么大劲儿?”
“可是这方法就是要使劲儿,身体感觉越明显,按摩完以后就越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