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朵不敢看众人的脸色,更不敢看某帅的脸色,悲愤地捂住了脸……死女人,我饶不了你!
“放开!”从某帅手里挣脱出来,默默地蹲在墙角撞墙去了。
其它的也就罢了,后面的能随便说吗?!
老娘只是喜欢YY美男,可一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跟他们连小手都没牵过啊!
十几岁就被逼着结婚,能不跑吗?
紫嫣说完,全场又是一阵死寂,这森冷的气氛让某朵有一种置身坟场的错觉,完蛋了完蛋了,帅帅不知又要怎么收拾她……
楚涟和夜幽篁对视片刻,又同时看向在墙角散发出阴暗气息的小人儿,然后再慢慢眯起了眼,这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
七个男人……夭魅,你会大开杀戒吗?
两男此时恨不得将那七个倒霉的男人活剥了!
陛下花了几分钟才将上述种种消化完毕,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朵朵,你给了父皇一个大大的惊喜啊,你在人界的日子过得还真辉煌。”
意味难明地点了点头,上前将她从墙角拉起来,笑眯眯地对众人说道:“你们慢慢玩,我跟朵朵去书房聊聊。”
某朵泪崩,悲愤欲绝地向某嫣投去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某嫣无所谓地耸耸肩,节哀吧朵朵,让你笑话我,姐姐我很记仇的,不过,你放心,陛下还舍不得弄死你。
俩凤凰一走,青萝招呼道:“别看了,咱们打牌,该谁摸了?”
夜幽篁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嘴角是淡淡的笑,心思莫测。
“七万。”楚涟打出一张牌,又端起茶杯极慢地抿了一口,敛目将眼底那抹苦涩深藏……朵朵,你爱他,是么?
见陛下进了书房,某朵在门口磨磨蹭蹭,就是没勇气踏过门槛……
“朵朵,过来。”陛下优雅地坐上檀木靠椅,甚是温和地对她招了招手。
不过去……警惕地偷瞄了他一眼,顿时生出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飞了进去,然后书房的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将她放在腿上,轻轻抬起那尖尖的小下巴,陛下笑得一脸无害:“怎么害怕成这样?”
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迷人的俊脸,小眉头一蹙:“帅帅,你不可以无理取闹哦,以前的事我差不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要是敢使用暴力,再打我屁股,我就……我就……”就什么呢?
“你就怎样?”无理取闹用在你个小白眼狼身上才贴切!
“我就,就……就喊救命!”说完,觉得分量还远远不够,想了想,又十分严肃地加上一句:“帅帅,你是个有素质的男人,我知道你不会做对一个孩子动手的,是吧?”
这时候就特别申明自己是孩子了?果然是能屈能伸,陛下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在那粉嫩的小脸上游走:“朵朵,你觉得喊救命有用吗?不过,你既然都说我是个有素质的男人了,打你这么有失风度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做的,嗯……这样好了,其他的事我也不问了,你就说说那七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好吗?”
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七个……可以组成一个小分队了!
温柔的声音,惑人的微笑,某朵却觉得背脊发寒,可回头一想,自己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心虚?
嗯,就是这样,我理直气壮得很!扬起小下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气势:“连手都没有跟他们牵过,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喜欢追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谁让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呢?我也无奈得很啊!”
就这样一句话,陛下憋着的那股邪火消失殆尽,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真的连手都没牵过?”
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美得她还无奈起来了。
“当然!”信誓旦旦,大无畏地直视他的眼睛:“骗你是小黑!还要我对灯发誓吗?”
“那好,相信你了。”陛下也很干脆,开心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发誓就不用了,只要朵朵说的,我都信。”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眉眼弯弯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帅帅,我们做个约定好吗?我不会对你说谎,但你也要保证绝对不能骗我,哪怕是善意的欺骗也不行,你可以做到吗?”
被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凝视着,陛下的心软成了一片,幽深的黑眸溢满刻骨的柔情,轻轻地点头:“朵朵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有些事不能说,我可以选择沉默,却不会骗你。
“就这样约定了。”揉了揉那张俊脸,从他腿上跳下来,向外跑去:“我去打麻将了,输了好多,我要回本!”
“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看着旋风一样刮出去的小女人,陛下一阵莞尔。
上天赐个他一个怎样的宝贝?哪怕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到,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让人想从心里笑出来,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啊——”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陛下一惊,赶紧跟出去,一看,立刻大声道:“风音,传御医!”
……
一个星期后。
“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白衣如雪的绝美少女对陛下行了一个很标准的蹲身礼,久久没听见他说“平身”,便就这样一直低眉顺眼地蹲着,大有你不开口,我就这样蹲在地老天荒的架势。
“起来吧。”陛下扶额,全身都挂满了黑线:“朵朵,我说过了,天凤宫没有这些规矩,以后你也别一见我就拜。”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慢慢直起腰,目不斜视地垂眸盯着自己的鼻尖,一副温良谦恭的低姿态。
陛下右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脸苦相,左手猛掐住自己的手心,告诫着要克制再克制,千万不能和这小东西用以前的模式生气。
养你这么大,叫父皇的次数加起来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现在好了,一口一个父皇叫得忒顺口,一下子恭谦成这样,是存心想吓死我吗?!
不会撒娇,不会耍赖,不会无理取闹,不会像个八爪鱼一样黏着他,也不会叫他帅帅了!
更让陛下心火旺盛的是,连碰到都不能碰!
原本几天就要发作一次的沐春风,居然一个星期都没动静,听起来好像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可是,有一半的沐春风在他身上,这不是是想活活憋死他吗?
唉,这一切……说来话长……
那天从书房出来,某朵跑得太急,无伤大雅地摔了个小跤,接着无伤大雅地撞了根柱子。
虽然当时并没看出什么不妥,但当事人的非凡身份,足以让这个小事件成为本年度最大的一起人生意外伤害事件,所以陛下还是宣了御医来给她诊治。
御医当时开的,也无非就是些消肿化瘀的膏药,适逢某朵刚刚醒来,陛下便扔下御医,径直走入房间。
某朵在青萝、紫嫣和老太君的服侍下已半坐半卧在床上,未经梳理的长发青缎带般地泻下来,只是看表情似乎还有点儿迷糊,尤其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某帅时,这种迷糊就更明显了。
大大的眼睛里光彩瞬息万变,忽诧异、忽震惊、忽又难以置信、忽又困惑莫名,直到把陛下盯得心里发毛,最后她才犹豫不决地开口轻唤了一声:“父皇?”
“是……啊……”一听她这声“父皇”,陛下那颗本就摇摇晃晃的心肝就颤得更厉害了。
平时都是叫帅帅,最多撒娇耍赖的时候叫声老爸,而她每次叫父皇都是跟他闹战争,别扭的时候才会有的称呼。“父皇?父皇?怎么可能?父皇您怎么会这么年轻!”最后一句的叫嚣几乎可以断定是感叹句,而非疑问句。
某朵那毋容置疑的语气也把陛下感染了几分,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
“孩子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天没见就变成这样了!”
老太君抱着她哭得好不伤心,也不知道是为了某朵忽然遭此霉运,还是因为某朵刚刚脱口的“这个老婆婆是谁”刺伤了她的自尊。
被老太君紧紧地搂在怀里,某朵好半天也无法接受被告知的任何一件事情:她是一只小凤凰,眼前这个美得让人不敢谛视的男人是她父亲,而且也是一只凤凰,握着她左手的是一头有九条尾巴的狐狸精,握着她右手的是一只青鸟。
这一屋子看似人形的生物,全都不是人类!
没错,说到这里,各位都该明白了,实际上,经过那表面看来无甚伤害的一撞,某朵患上了在文艺作品中出镜率极高的失忆症。
此时的某朵,什么也不记得,就偏偏记得一篇曾经让她背得痛不欲生的女儿经,还有三岁时在青萝强迫之下学习的宫中礼仪。
“公主殿下她……也许是头部受创所致,这才有点儿糊涂了……”老御医面有难色地在陛下面前耷拉着脑袋。
刚才他请脉的时候,本来就没看出任何不妥来,这才只好把某朵无端端地犯傻,怪罪到那根被撞的柱子上去,毕竟他经验丰富,也是常听说有人撞傻了的。
“糊涂?哪有这样糊涂的!”陛下俊脸凝霜,很不满意御医的说辞,朵朵认人识物的能力明显退化,居然对着他高呼“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