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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天下第一禁脔 (初石)



就连那些个乳娘丫鬟嬷嬷们,也常常喜爱抱他,争着抢着伺候他,让他骑在她们身上,当马儿跑,当狗儿追。

他天生一副好相貌,性子软,脸皮薄,每每都是腼腆的笑,像个小姑娘。那些女人们见了他就越发喜欢,抱着他舍不得撒手,又啃又亲,捏他的脸,揉他的小手,摸他的头发,笑得满脸褶皱,一张嘴两排牙肉。每当这时候,他便很烦躁,却因为太小不知表达,只能一个人生闷气,或远远躲开,久而久之,就形成孤僻冷傲不爱说话的性格。好不容易长大了点,开始有了脾性,懂得板脸端架子,进到上书房,以为会就此安静些,却又引发新一轮烦恼,那些女娃娃们又开始围着他打转,不过是群五六七八岁屁大点的小豆丁,长得还没桌腿高,写字时连笔都捉不稳,二十以内的算术题也做不好,满脸口水兼鼻涕泡泡的,一个一个竟也大言不惭要当他小王妃。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之事时有发生,活像一群女土匪,连累他常常被罚抄书。

那时他方觉得女人真烦,不论大的小的,老的幼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长牙的没长牙的,统统都烦。虽然那时他也不过四五岁,同是豆丁一枚,还不明白什么是女人,却已知道那是一种很烦很烦的东西。唯一令他觉得不烦的是玉芙,玉芙很安静,不爱讲话,胆子很小,因为是庶女,总被欺负,一个人偷偷缩在后面,连哭都不敢大声。

所以他只和玉芙玩走在一处。玉芙很感动,受宠若惊,不过也因此常常被别的女娃打,只是她太怯懦,不敢告状,只能忍气吞声,胆小怕事的模样有时候让看了都忍不住想欺负一下,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那么做,因为他还要让她继续帮自己抄课业,绝不能赶走这唯一的劳力。

那时候他以为,好女人便应当是玉芙这样的,会帮他抄书,会代他顶罪,会替他擦桌擦椅挨老师打,受了委屈也绝不吭声,最关键的是还能帮他挡麻烦——自从他有意接近玉芙,那群女土匪们对他的纠缠便自动自发转换成对情敌的嫉妒和攻击,让他得以清净不少。所以除了劳力,玉芙其实还是个挡箭牌、出气筒,跟她玩实在好处多多。要真说什么缺点,那便是爱哭。玉芙太软弱了,没一点主见,胆子又小,被打了便扁着嘴巴掉泪,受气包一个,这让高傲的他很瞧不上眼。但鉴于她有太多优点,这唯一的一个毛病,他也姑且忍了。是以多年后,他劈荆斩将历经万难终于登基为皇,身边需要一位皇后的时候,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名字便是玉芙,并毫不犹豫地娶了她。

玉芙很感动,事实证明她总是容易感动,可除了容易感动,玉芙已与幼年不大相同了。她不再怯懦,不再容易满足,会喜欢他,会缠着他,会渴望,会不满,会流露,会表达,看着他时的眼神同其他女人一样,写满欲求,虽然依旧是对他好,唯他是从,在他面前也依旧隐忍温顺,却完完全全变作了一个他讨厌的模样。登上后位第一年,她将曾经欺负过她的那些千金小姐全部指婚,配给了纨绔浪荡子弟,其中包括她两个亲姐。

但鉴于她将他后宫打理的不错,有条不紊,除了会哀怨地望着他,初一十五定期向他掉泪诉苦,以及偶尔表现出一些小小的心计外,也还是可以忍受,是以他统统视而不见,无论她做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女人的事他丝毫不感兴趣,偌大一个后宫全丢给她处置,随她怎么弄。那时候他尚且不以为玉芙有什么不好,也不认为自己娶错了皇后,直到他遇到另一个女人,一个让成年后的他也能例外的女人。

她叫田絮,小他四岁,不会弹琴不会唱歌不会女红不懂诗词歌赋,长得也一般,不怎么爱哭,看着她的脸也会犯痴流口水、眼冒红光,却不令他讨厌。

一开始他很不情愿,觉得这女人配不上自己,后来越看越满意,觉得她实在合自己心意。寻寻觅觅这许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厌烦的,多么难能可贵,他必然是要奉之珍宝,握在手心,牢牢抓紧。她想飞,就折断她双翅,她想走,就切断她退路,直到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做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可这世间女人何其多,爱他的女人太多了,多到令他厌弃,偏偏他想要的却是一个不会爱上他的女人。这想法是他后来才逐渐明白的,一开始他也只是模模糊糊想,他要很宠她,很宠很宠,尽管这一二十年他女人数量一直在攀升,后宫美人如云,他却一个都没接触过,完全不了解女人,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宠一个女人,那些哄她的法子,那些让她欢喜心动的钟情话,有一些甚至还是冯良义和卫川给他出了主意,教了他,他再一句一句默念说与她听。

卫川告诉他,女人爱虚荣,爱金银珠宝,爱荣华高位。

冯良义告诉他,女人爱俏郎君,爱痴情郎,男人可以花心,可以有很多女人,但却绝不能让女人发现,至少要让她们以为自己在男人心里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这样她们便会对你死心塌地,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掏心掏肺,故而男人最忌三心二意,拆东墙补西墙,一旦败漏被判定为渣男,这辈子都很难翻身,女人也必定不会再爱下去,因为人,特别是女人,同样的当很难再上第二次。他说陛下需记得,女人虽是感情动物,容易被感动,但有些女人的心却也容易伤,一旦发觉被骗,便会收回真心,再不拿出。

便是这段话,给了他启示。

他宠她,同时冷落她,他给她身份荣耀,亦时时折辱她……他要她,却不要她的心。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时冷时热。是他定下对待她的模式。

只是这模式,开始渐渐失衡。起初她只是占了他的床和身体,而后她开始占满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耳,甚至他的大脑和梦。他的龙榻上、朝服上有她的气味,他适应了她泡的茶,她绣的枕,她挑的衣,她的身影时常在眼前晃动,夜间醒来,她不在怀中,他便不能重新入睡,一定要搂着她才觉得踏实,她不常撒娇,为数不多的几次,却是半梦半醒时倚在他臂弯里,软语低哝着劝他迟了便算了不要赶着去上朝了。她说活着不应该那么累,即便他是皇帝,肩负重任,也先是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可容许自己适当的懈怠。她说睡觉应该是令人放松的,不必时时警惕,若起不来,偷个懒也无妨。她说浓茶伤身,不必为了脑子快些清醒便每日强迫自己饮,若是累了,多歇一会便可。她还说做那种事,除了为了绵延后代,也应该是令人开心和愉悦的,不必时时带着使命感……处得越久,她越了解他,对他也越来越好,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她,时时刻刻想同她在一起,她让他不想当一个帝王,情愿跟她腻死在一处。像她说的那样,过那种无所事事却轻松自在的生活。至此他方终于惊觉,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企图占领他的心了,这常常令他觉得恐惧,令他想起他的母妃,那个声称情大于天,为爱弑子的疯女人。

夜半缠绵后,看着她累极蜷在自己怀中睡得安恬,他便煎熬痛苦,五味杂陈,不能入睡,总梦见她也变作了母妃那般疯狂的模样,惊出一身冷汗,直到他在客栈外听见她对唐漓说出那句话,即便他知道那多半是为了帮唐漓脱罪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还是怕了,反反复复地试探她,问她是不是会喜欢上自己,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暗暗松一口气,心里依旧不安,总会想起那些梦,总会忍不住想,如若那些梦成了真,如若她真的爱上他,他是不是便要失去她了,再不能像如今这般拥抱她,亲吻她。

他需要找到从前的平衡,他希望她能够远离一些。冯良义告诉他,她很聪明亦很警觉,通常这样的女人很敏感,心中或多或少曾受过伤,亦害怕再受伤。可他管不了那么多,若不伤他,她便会爱上他,像那些女人一样,因为爱而变得贪婪丑恶疯狂可怕,那样,他便要彻底失去她了。他不想失去她。

他开始折磨她,看着她憔悴,失望和心伤,他亦觉得难受,却并不能知晓自己在为什么而难受。第一次,她很平静,对他说如果你做不到了,便告诉我,我不会当那些是承诺。他咬牙说可以做到,转头却依旧去别的宫里。第二次,第三次……她逐渐平静了,被打磨成了他想要的样子,低眉顺目,恭恭顺顺,像是一个真正的妃嫔。

可她不知道,她不在身边时,他其实会睡不着,辗转反侧梦里都是她,好几次都走到秀萤宫了,站在外面不敢进去,望见她屋里熄灯了,又再度回去。

他越伤她的心,他越睡不着,这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他疯狂地想见她,想和她说话,想摸摸她,抱抱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无时无刻。于是他开始找风贵人,听说风兰和她走的近,他便想方设法从风兰口中了解她的近况,她的喜怒哀乐,包括她看了什么书,晒了什么茶,逛过宫中哪些个些地方,饭后食了什么水果。风兰说她瘦了,衣服不合身,鞋子不合脚,他便命人连夜重做,赶在第二日她起床前,把新的送去。风兰说她喜欢那座星月台,每天都要去上面纳凉,他便将那里圈起来,成为她一个人的所属,她在上面吹风,他便在对面看她,他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最高,可以看到很远,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皇宫。风兰说她转了口味,爱上了又甜又酸的水果,他便叫人送了几大框酸枣酸梨酸橘子,抬进她寝殿……风兰问,皇上既然这么关心田妃,何不亲自问她。小川子也说,皇上为什么不去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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