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心着别碰到干娘的左腿了,让她自己慢些挪。”看着他们小心翼翼挪动的样子,林清和也是不放心,生怕他们碰到陈大娘骨折的地方。
这老人骨折可是可大可小,若是一个不小心,反倒帮上忙,还加重了伤情。
在一阵紧张缓慢地搬挪,陈大娘终于躺上了木板。紧接着,严武和严松忙照着林清和说的,一人一头抬起陈大娘往陈家去。
陈大娘忍住着疼,手紧拽着木板边沿感受上下轻动的颠簸,而林清和则站在一边护着,生怕大娘有个什么闪失掉下来。
眼见着陈家越来越近,在前头的严武对着屋里喊道:“大叔!快收拾一下,大娘摔着了!”因走路起伏的缘故,严武那声音大而急切颤抖。
听得屋里头的陈大叔赶忙出来查看,而正好在陈家的严三叔也跟着出了来,看到林清和他们,他像是在陈大叔耳边说了些什么后便告辞了,招呼也不打地与林清和他们一行人擦肩而过。
林清和、严武两人眉头是一紧,没想在这儿见到严三叔。
林清和翕合着唇瓣想要招呼一声,可见他低头不理地从她身边走过,林清和硬生生将那一声‘三叔’咽回了肚子。
自打她和严武从县城回来后,即使在一个村子里他们也没见过严三叔一家,说是上严三婶娘家去了,想来早些日子应该是回来了。
林清和本是想严三叔一家虽是尖酸刻薄了些,有时候也是过份了,可在怎么样也是严武的叔叔,她多少也得告诉他们严武有后了吧?现在看这样,她想的也是多余的。
林清和抿着嘴想,这井水不犯河水也是甚好的。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眼看陈大娘被严武他们抬着回来,陈大叔急切地快步走到她身边,俯身一顿查看。
陈大娘却是没在意这点,反是也看到严家三叔从他们家里出来了。她板着脸,向陈大叔问道:“老头,那严家三叔来我们家干什么?”平日里他们两家就没走动过,这会儿来他们家是要干什么?
陈大叔边引着严松他们进屋,边回陈大娘:“就在路上见到了,到家里喝点小酒。哎呀,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摔着了?痛不痛?”
然后又抬头一脸着急地向林清和问:“丫头,你干娘的伤可好?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抓药去?”
“干娘伤折了骨,可能有一阵子不能下地了,外敷的药等会儿回家了我让严武送过来。日后,干娘就得靠干爹你多照顾些了。”林清和微笑着细答道,末了又补充:“现在干娘需要躺床上静养,麻烦干爹整理一下炕床,好让干娘躺着。”
然而,陈大娘这边却是依然在纠结着那严三叔,像是要将事情追问个底:“老头,你别敷衍我啊!那严家三叔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反派的严家三叔一脸委屈:我串个门都不行啦QAQ
☆、73
安稳将陈大娘送到了家,帮忙护送的严松看天色已经不早,在拒绝留谢后就匆匆地告别了。
这屋里头,就剩了他们四个熟悉的。
这头陈大叔在为陈大娘的事情着急上心的忙活,那头陈大娘依然是紧追着问清,看得严武和林清和都想为那陈大叔接话,好躲过陈大娘的刨根问底。
以陈大娘对陈大叔的了解,他越是闪避着不愿回答她,就说明着这老头心里肯定有鬼。
这不,陈大娘这么一追问,还真给她追问出了一些事儿。
“今日遇见他三叔真的是纯属巧合。”被陈大娘追问得烦躁,陈大叔边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将她的身子垫高,边无奈地回话道。
陈大娘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说这个?我不知道巧合啊。”不巧合,那人会往他们家跑?也真是怪了那巧合,竟给她招些心烦的人。
“哎呀,我话还没说个尽呢!你猴急个啥。”陈大叔没好气地应道。
“今日傍晚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他就说要到咱家来喝喝酒聊会儿天,你说,我们到底是住在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能拒了他吗?况且他还说有事情与我商量,我就让他来了。”
咽了口唾沫,陈大叔走到桌旁为自己斟了口水饮尽,又继续道:“你们是不知道,他那三叔可精明着很,想将我灌醉,套我嘴里关于严文小子的话。哈哈,他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可是出了名不易醉啊!”说道末,陈大叔爽朗地笑了笑,一脸骄傲。
然而,陈大娘、严武、林清和三人在听到严三叔来家里头是要套严文的信息时,脸上是一副紧张的模样。
这严三叔打的是什么算盘?怎么忽然问起严文的情况来了!
“你告诉了他没?”陈大娘紧张兮兮地问陈大叔,生怕他这老头口没个封条,喝了一点酒一高兴就把东西都给说了出来。
陈大叔对陈大娘翻了个白眼:“没呢!我清醒着,怎么会把严文小子卖了呢!”
“那干爹可看出三叔他的目的是什么了吗?”听到没有,林清和他们皆是松了一口气,现在严文已经不同以往是个小书生了,要是让严三叔这样厚脸皮的亲戚给缠上,那可会对他的前途产生一定的影响。
“嗯,我丫头就是不一样,一问就问到了这事的点子上。将来我干外孙肯定也是个聪明伶俐的。”陈大叔满意地看着林清和点头。
“他啊,我瞧着他们家在商量着将严三婶那侄女与严文凑成一对!他不停地与我说那侄女多好多好,多秀外慧中,多贤良淑德,一看就是盯上了我们严文。”说完,陈大叔是满脸鄙夷,一脸嫌弃的模样。
而严武一听严三叔背着他们想凑合他家外侄女与严文,一股子气就从他的心头冒出,气愤地拍了那桌子:“三叔也太过分了!阿文的亲事岂能是他们说的算!”
林清和也是服了这奇葩亲戚,好在她看得开,早知道严三叔家给他们带来的烦扰不是那么轻易没的,便也算是冷静地说道:“小文子的亲事由他自己说的算,我们旁人插不了手。”说着,她一边服侍着陈大娘将衣裙脱了,留了宽松的中衣。
他们作为哥哥嫂嫂的都没想过要过问这事,那感情不好,平日关心都不关心一下的叔叔却是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真是恬不知耻。
“我看小文子对这事自己心里也有想法,我们就不要先操之过急了。等到了年龄,小文子都未娶亲,我们再帮他寻觅些贤良的姑娘也不迟。”林清和知道严文自小就与旁人不同,有自己的打算和主见,很是聪明,定然也不会轻易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终生大事。
在一旁默声听着他们说话的陈大娘,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就知道这严文小子抢手着很!”这几日她就在盘算着要不要也替严文说个亲,毕竟他也快到了年纪。可她还没准备准备物色姑娘,就被他那三叔给抢先了。
早猜到陈大娘的心思的林清和,一边帮她抚平盖好的被子,一边不忘继续灭了陈大娘地小心思:“干娘,小文子的事你就不用再瞎操心了,现在你唯一的任务便是将你这条腿的伤养好!”
不是有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估摸着陈大娘要在床上躺好一阵子了。
“是啊!也不知道我这条腿子几时能好。”被提到腿,陈大娘满脸忧愁地看着她肿起来的左腿。
但还是不忘交代陈大叔:“老头,若是那严家三叔再来找你,你就让他死了那条心!别再打严文小子的注意了!”屋里头的人都达成了共识,由着严文自己决定自己的亲事。一致对外就由不得那严三叔插空。
“好好好,老婆子,你就对你自己的伤势上点心吧!以后少操心这操心那的。”整日也没个影的。
见她家老头又要念叨她了,陈大娘忙挥手驱赶:“去去去,我这是去爱护我们未来的外孙去了,多操点心我也愿意。你去帮我把隔壁屋里头的针线拿来。”
看两位老人又拌起了嘴,严武与林清和默契地互看了对方一眼,无奈地笑。
“干娘、干爹,若这里没什么事,我就先送清和回去了。”严武上前揽住坐在床沿边的林清和,对陈大叔陈大娘说道。他媳妇也跟着出来好些时候了。
严武这么一说,陈大娘也想起林清和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忙催促:“快、快送她回去歇着吧!别给我累坏了!”
身子今时不同往日的林清和忙碌了这么一遭,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困乏,便起身向他们两位老人家告别了:“那干爹干娘,我们就先走一步了。稍晚些时候,我会让严武带些草药来给干娘敷,到时就麻烦干爹你熬制一下了。若是干娘腿色发紫,干爹你就拿块热布给它敷着。”
“对了,这些天千万别挪碰到干娘的腿,干娘你也别急着下地。” 走到门口,林清和又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吗?0.0
☆、74
陈大娘摔伤了,作为干女儿、干女婿的林清和与严武自然是上着心,而林清和有孕在身,实着行动不便,便只能在家里打打后勤,让着严武两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