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还未转,脚步刚动,就被楚风一把拽了过去,拉进了怀中。孙曼的头撞在楚风的胸膛上,听到他砰砰砰跳着的心。高高绑在脑后的一把头发被楚风来回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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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楚风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昨儿个回府,有很多话要与你说。我违抗了皇上赐婚的旨意,你的户帖也处理妥当,军营中一名老军医没有子嗣,你的户帖便在那名老军医的名下。一番喜悦,进了屋子,追赤被人下药,整个浩院都寻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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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一颗心不可抑制地跳了起来,她脱离了奴籍,楚风违抗皇上赐婚。这一切,楚风默默地做,待一切处理好后,再来告诉她。孙曼的头自楚风胸膛处猛地往上一抬,额头一下子重重地撞在了楚风的下巴上,楚风眉头都没皱一皱。孙曼立刻伸手抚了上去,在楚风的下巴上慢慢地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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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太过突然,楚珉到浩院来,与我说,大夫人带了好些家丁往浩院来,欲要捉拿我。说我藏有狐媚的物什,迷惑了你”孙曼说道这里,突地顿住。声音高了起来。“追赤被人下药了?”楚铭摸了追赤的头几下,是对它下药了?大少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方面帮她另一方面对追赤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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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赤无碍,被人下了蒙汗药。睡一觉便好,娘亲听信琉香只言片语,动了怒气,做出此等不合规矩之事。昨儿个,你是如何逃脱的?我应该拿根绳子把你绑起来,时时刻刻拴在手上。这样,你就安全无虞。”楚风的语气万分柔和,手一直在顺着孙曼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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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看清楚风眸子里的恐慌和后怕,一名美名远扬的将领,战争杀人都不曾让他恐慌没了阵脚,却是对她孙曼眸子里溢满水光,她只想在古代卖避孕套,然后发家致富,再想办法回现代回家。何曾想到,她遇到了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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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笑着,双手握成拳打在楚风的胸膛上。“奴婢又不是狗,拿根绳子拴在手上,瞧少将军说的。昨儿个,奴婢跑到铭院去了,躲在铭院的竹林里头,后来大少爷出面才脱离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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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楚风突然之间再次黑沉下来的脸,孙曼立刻补充道:“不止奴婢一人,楚珉也跟着。她和我一道去的铭院,大少爷的病情越来越重了。一直咳嗽个不停。”可是,就这么个人,竟如此迅速地不动声色地对追赤下了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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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皇宫中的御医今日就到将军府替大哥看病。”楚风淡淡说道,头一偏看向床上的麻布袋子。这个角度让孙曼发现楚风眼下的黑眼圈,昨日楚风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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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让你受苦了。”孙曼嘴角一歪,甚是心疼地摸上楚风眼下那一轮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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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啪的一下将孙曼的手打落,“回了府后,多吃些,好好养着身子,昨儿个,我还真真是受苦了。以后补偿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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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补偿那少将军先补偿奴婢,奴婢昨日受了惊吓,今日还听到四十两银子被大夫人发现的噩耗。”孙曼嘟着嘴道来,她辛辛苦苦积攒的四十两银子,一夕之间,落入她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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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财之人,四十两银子被发现没收了,但是不是大夫人没收的。你那四十两银子全都在我这里,还有那十七盒套子,说要给你六十两,一共要给你一百两。这些银两暂且帮你收着,省的你拿着钱,又没有奴籍束缚,到处乱跑。”楚风说罢后,顺了下孙曼的头发,而后迈步到床榻边,将麻布袋子背在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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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当即没话说了,楚风果真厉害,善于攻心。先前,她有银子没户籍,做事束手束脚。现在反过来了,有户籍没银子,结果是相同的,做事束手束脚。和楚风斗,当真好难。说多了都是泪。孙曼无话可说,唯有两处腮帮子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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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夫人。”楚风背着麻布袋子,拉了把孙曼的手,低低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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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眉眼一抬,“夫人?”她现在不还是丫鬟么离夫人一词着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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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违抗了旨意,当然得彻底些。不做通房丫鬟,直接做侧夫人,待你表现好了,是时候了,再扶为正室。麻布袋子中剩下的物什,你仔细收好,若是要买卖,当心着点。”楚风淡淡地镇定自若地说道。买卖物什,孙曼素来喜欢,只要她喜欢,他便应着她,只要莫要超过他的底线,他事事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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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心中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好消息来的太过猛烈,楚风竟允许她卖套。孙曼蹦跶着一把搂住楚风,言语中充满欣喜。“多谢少将军,奴婢还以为,你不准奴婢买卖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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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伸手打了下孙曼的额头,“就这些?”
>孙曼看向楚风,现在的模样好生傲娇,做了好事,等着被表扬,表扬地不到位,他就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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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起脚来,在楚风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少将军,奴婢会多加努力成为正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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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着实取悦了楚风。摸了摸孙曼的头,常言道,因祸得福,若不是昨儿个娘亲来这么一招,他也不能趁此机会直接让孙曼做了侧夫人。爹对于此事也不置可否,姑母有了身子,皇上惊喜万分的,对于三公主那边自然是放一放。再者,现在南昭没有战事,将军该做的是上朝以及每个月去军营几趟,练兵。<
62有了就生
回将军府后,楚风并未直接拉着孙曼将她带往浩院,而是先将孙曼带往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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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虽然和大夫人没有面对面的冲突,但是到底是撕破了脸。现在,楚风一回将军府,就把自己带到大院厅堂。大夫人昨天最想见到的是自己,现在应该最不想见到自己。孙曼扯了把楚风,两眼直瞅着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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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摸了摸孙曼的发顶,凑近孙曼耳旁轻轻说道:“你昨日让楚珉助你离去,不是为了震慑住我娘吗?自此之后,即便我不在府中,我娘也不会动你。”楚风说罢后,拉住孙曼的手,不由分说将孙曼带进大院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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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柳蓉坐在椅子上,正抬手拿起茶盏喝茶。坐在下首左边的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楚广漠战死二弟之女,楚芯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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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芯沫穿了件淡黄色的衣裙,下摆绣着几只素净淡粉色花瓣,发顶盘着一大圆髻,髻上插着两朵淡粉色花朵钗,其余头发编成小辫散在双肩。本是安静的厅堂霎时被楚风和孙曼的到来给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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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喝了口茶,视线透过茶盏上方冷眼看向孙曼。昨日寻了许久寻不到孙曼,原来是得了消息跑到将军府外去了,好大的本事,有人给孙曼通风报信不说,还让孙曼逃过将军府看门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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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风儿和自个儿吵闹,十足十饶了大院清净。整个将军府昨日都不得安宁,差不多被风儿翻了个底朝天。大院,浩院,将军府后面的马房,哪个地方没找过?就差找到二院和三院去了。二院是华夫人和芯沫住的院子,她们母女二人安安静静,华夫人大半时间在二院佛堂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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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你可总算回来了。”柳蓉放下手中茶盏,脸上全无笑意。出口的声音也不见往日的端庄,而是添了几分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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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甩落楚风握住她的手,弯下~身子,恭敬地唤了声奴婢参见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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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听罢后,轻轻笑了出来,细眉一弯。“哪里还是什么奴婢,风儿要直接纳你为侧室。以后怕是要叫我娘亲了。快快起身,风儿,昨儿个很是着急,今儿好不容易回了将军府,孙曼,你以后好好伺候着风儿,莫要想其他杂七杂八的事,也不要生什么坏主意,扰了将军府的安静。罢了,你们快些离去,芯沫这不曾出二院的姑娘,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大院。我要好好和她说说话。”柳蓉说罢后,朝楚风和孙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莫要在大院久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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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对孙曼不满意,对她的身份很不满意。风儿却是看中了,昨日风儿发怒,柳蓉很是震惊,不得不重新审视孙曼此人。现在若是再逆了风儿的意,毛不准风儿带孙曼跑到军营去住。风儿可是连皇上的旨意都违抗了的。儿子虽是在战场上经历风雨,官场上还是稍显稚嫩,如果他不是大将军的儿子,楚贵妃的侄子,皇上非得把风儿给压入大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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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娘亲和芯沫慢慢谈。”楚风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朝楚芯沫看了一眼,楚芯沫对着楚风点了点头。楚芯沫从小就和楚风在一起玩耍,只需楚风一记眼神,楚芯沫就能读懂楚风的意思。二哥这是让她好生安抚大伯母一番,楚风自小就喜欢和大伯母抬杠,这个性子,楚芯沫很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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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刚说完大夫人,奴婢告退。就被楚风一把拉住手,出了大院厅堂。楚风后背背着的麻布袋子入了柳蓉的眼,这就是琉香说的麻布袋子?双手募的抓紧,这麻布袋子里放的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