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从小养在身边,以后就是最好的随身侍卫。”楚风摸着小狼的头,轻声说道。
站在一旁的孙曼觉得楚风说话时,一双眸子都柔和了,里头透着慈祥??的光芒
“少将军,先将麻布袋子放下来吧。”孙曼伸手扯住楚风背后的麻布袋子。
“套子是何物?”楚风将小狼放下,双眸甚是肃穆。
孙曼讪讪一笑,“等到了京城,奴婢全都告诉您。”
51全盘托出
楚风,孙曼和小狼共处一夜,期间楚风出了山洞打了两只野兔子回来,小狼的牙齿已经长出来了好几个,野兔子一烤好,小狼立即睁开了一双小眼睛,鼻子滑稽地动了动。小狼太小,至亲之狼离去不曾感到痛苦。孙曼摸着小狼的脑袋,将野兔子腿凑近小狼的嘴边。小狼轻轻地嗷呜了一声,而后将小嘴张到最大,甚是愉悦地吃了起来。
这一夜,让孙曼松口气的是,楚风并未为难她。这样,在去往京城的一路上,她可以好好想想措辞,该怎样和楚风解释才会让他觉得避孕套不是那么的惊世骇俗。
翌日,当天边翻起鱼肚白时,楚风就将孙曼唤了起来。
孙曼睁开眼的时候,楚风手里头已经拿了好几个红红的果子,这果子孙曼在现代从未见过,吃在嘴里酸酸甜甜的,要给怀中小狼吃时,小狼却是扭过头,两眼一眯,在孙曼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觉。
孙曼淡淡一笑,将手中剩下的果子递向楚风的嘴边,楚风张开嘴就着孙曼的手,将果子吃了下去。吃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微微舔舐了一下孙曼的手指头。
孙曼轻哼一声,低头看着似是睡着了的小狼,低低地骂了一句大色狼。说话的时候,唇角却是扬起的,双眸也溢满笑意,直达眼底。
装有避孕套的麻布袋子依旧由楚风背着,孙曼则是抱着小狼在楚风的帮助下上了马。楚风牵着马稳稳地朝山下走去,马在山中歇息了一夜,吃了很多草,现在甚是精神抖擞。
坐在马上的孙曼低头看着小狼,两眼倏地眯起,而后抬头对楚风道:“少将军,给小狼取个名字吧?”
楚风回眸睨了眼那头灰色小狼,它那狼头靠在孙曼的胸脯上,这小家伙,真是会找地方,孙曼上身最舒软的地方就是那胸脯了。楚风右手大拇指在缰绳上摩挲了下,而后扭过头去。轻轻淡淡地来了一句:“就叫小狼,不过一头狼罢了,起什么名字。”语气里头透着股满不在乎,不知是吃味了还是别扭脾气发作。
孙曼摸着小狼头的手霎时一顿,楚风吃味竟吃到这份上来了。昨儿个不知道是谁对狼性赞叹有加,说什么狼比人都来的要真,要实在。既然楚风不说,那她就想一个。孙曼抬起头来,透过碧绿色树叶看向湛蓝的天空,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几朵白云飘浮在天际。
倏地,孙曼想起了喜洋洋和灰太狼,里面那头灰太狼是十足十的妻奴,在现代的时候,同寝室的人还经常说,嫁人就要嫁灰太狼。嘴角泛着笑意,孙曼摇了摇头,不如就叫灰宝?或者,楚宝?亦或孙宝?取名真是件麻烦事,孙曼的脑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名字,连避孕套都想上了。肯定是这些天,她太烦避孕套的事,给小狼想名字的时候,都想到避孕套上去了。
就在孙曼杂七杂八想着的时候,楚风缓缓开了口,出口的语气溢满思念。“叫追赤,追赤是我以前的战马,如若不是追赤,我便会殒命。是追赤背着我,一路跑回军营。待我醒来之时,才得知追赤筋疲力尽而死。”说道这里,楚风突然顿住。
孙曼也没有出声,坐在马上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楚风,楚风□的背部似是僵硬了。军人和战马之间的情谊如同血脉鱼水之情。
“孙曼,追赤就由你养着,安置在浩院后边。平日里你可得好生看管,莫要让追赤咬了人。”说罢后,楚风扭头看了小狼一眼。
一头灰色的小狼,唤为追赤,寄托了楚风对已死战马的相思。
下了山,走上官道后,楚风一手撑在马背上,翻身上了马。双臂环住孙曼,驾的一声,马撒开蹄子飞奔了起来。被孙曼怀抱在胸前的追赤因为突来的颠簸,抬起了头,两只小眼睛倏地睁大,困惑地看着陌生的道路。小狼爪蹬了几下,最后在孙曼的一番抚摸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行了半日多,来到官道分叉口,果真看到楚风的马车以及侍卫候在那。
赵严看到少将军后立即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赵严昨日将剪叶送回到安子穆那后,到驿站换了匹马,而后连夜赶到马车队。让马车队跟着他到这边来,因为不知道少将军走的哪条官道,是以,只能吩咐下来,让大伙在这边候着。西云国幕王爷倒是个好脾气的人,没有说少将军一句不是,毫无抱怨地在官道岔路口等待少将军。
“恭贺少将军,喜得美人归来。”幕席天今日并未坐马车而是跨马而行,坐在马上的幕席天一身黑色衣衫,显得后背极为挺拔。墨红色长发被一根黑色发绳高高绑在脑后,在黑色衣衫的衬托下,更为妖冶。
站在一旁的赵严刚还赞叹幕王爷好脾气,这会突然堂而皇之地对少将军说这话。到底是出于何意?赵严抬眸望了少将军一眼,这一望,却是看到了孙曼怀中的一头小狼。赵严交握的双手隐隐出了汗,少将军把孙曼找了来,在路上还捎上了一头小狼。
“楚某谢过幕王爷美言。”楚风翻身下马,甚是有礼地对幕席天说道。而后不待幕席天回话,转身将孙曼怀中的小狼给抱了下来,跨在左臂弯里。右手扶住孙曼的腰,孙曼就着楚风的右手下了马。
孙曼站稳脚,伸手将楚风左臂弯里头的小狼给抱了来。抬眸看了眼幕席天,而后恭敬地唤了声幕王爷。
幕席天一双琉璃般的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孙曼,孙曼一双浓眉下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细腰,身子娇小。乍一看,是一位清秀佳人。单从样貌,和他府邸妾室还差了几分。但是,她的身上有其他女子没有的东西。虽然是恭敬地朝他行礼,不过是屈服于身份不同罢了。
楚风看到幕席天如此细致地打量孙曼,立即吩咐一旁赵严,将孙曼带到马车中去。
赵严领命,孙曼看了楚风后背的麻布袋一眼,笔直地站在一旁并未有离去之意。这麻布袋子什么时候能还给她?
“还不走?杵在这作甚?”楚风抿紧唇瓣,开口说道。
孙曼眼神往麻布袋子上一瞄,这一瞄,楚风立刻明了。伸手将胸前打的结解掉,而后将麻布袋递给了赵严。赵严连忙伸手恭敬地接过,麻布袋子拿了来,孙曼这才随赵严离去。
孙曼不知道的是,楚风已经暗暗决定,今天就问她套子一事,真要顺从孙曼的意思,到京城之后再说,怎可能?孙曼想要拖延时间,他给她。昨儿一晚上应该够了,看她今天怎么瞎扯。
“少将军,还有几日可到京城?”幕席天翻身下了马,一边说着一边朝楚风走了来。
阳光之下,两名伟岸男子互视,一个威严,一个邪气,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楚风已经暗暗觉察到幕席天对孙曼上了心,而这心和安子穆不同。
“如若不在客栈住,快马加鞭,估摸着半月可到京城。”楚风清冷道来。
幕席天眉毛向上挑了挑,哦了一声,而后抬起手,理着衣袖口。“如此,便不住客栈,政务紧急,容不得少将军再儿女情长。”幕席天说罢后,轻轻一笑,随即往回走。
楚风隐在衣袖中的手倏地握紧,幕席天欲和南昭联盟,这份诚心不知是真还是假?
孙曼在走向车队后方的马车时,看到了高易帆。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穿着,只是腰侧多了块碧绿色的玉佩。高易帆看到孙曼后点了点头,孙曼则是恭敬地唤了一声高军师。
“不曾想到,竟将一头小狼都带了过来。”高易帆神色淡淡地说道。
“高军师,这小狼名唤追赤。”孙曼摸了一把追赤的头说着,此时追赤一双狼眼紧紧地看着高易帆。
“追赤不错。”少将军对孙曼已经不仅仅是宠了,追赤是少将军的战马,少将军和追赤感情深厚。如今,一头唤追赤的小狼被孙曼抱在怀中
“高军师,俞依微还在安平县军营中?”孙曼望着高军师,双眸中盛满肃穆。
高易帆看了眼赵严,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有所言语。孙曼察觉到后,转过身子,扬起笑脸,谢过赵严后,让赵严将麻布袋放到马车里,她随后就上车。
赵严知道孙曼要和高军师说话,刚才话语里头说到俞依微,俞依微是何人?赵严是名憨厚的武将,便也听从了孙曼的话,待往前走了几步的时候,赵严觉得还是和少将军说一说的好。
“高军师,你回京城,俞依微就一直待在安平县军营中吗?”
高易帆摇了摇头,“安平县军营已经撤去,士兵全数跟随大将军少将军回京城。”高易帆并未提及俞依微,孙曼却是懂了几分,军营撤去和大将军少将军一路前行,军妓是不是也要到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