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羽林军,是秦王殿下训练出来的羽林军。”
萧琳听了这话后,目光也多了几分凝重,和李炫奕组队打马球得人还在雨中笔挺的站着,雨色迷蒙,萧琳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却能感觉到他们脸上的肃穆!他们一样没有经历过疆场的磨练,可他们是任何人也不能小看的虎贲!
萧琳信服的轻笑:“秦王殿下训练出来的嘛,九郎既是能看出他们的难能可贵,自然不会再对北府军听之任之,九郎一样有兄弟相助呢。”
司徒尚嘴角弯起,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做?”
萧琳楞了一下,她身手到凉亭外,手掌心接了几滴雨珠,方才的大雨小了,空中有一道划破天际的彩虹拱桥,萧琳淡淡的说:”没有比她亲自种痘更有说服力的,她也可以借此赢得极好的名声,为天下苍生敢于舍身忘死可我知晓,她不会这么做。世人都怕死,她也一样。”
司徒尚不解的挑眉,萧琳手中的雨水从指尖溜走,她仰头看着美丽的七色彩虹,说道:“娘的十问檄文让陛下吐血,我准备的东西即便无法让她身败名裂,但也许能有让她吐血的作用,俗语说,有其母必有其女!”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劝人
司徒尚看向自信的萧琳,她的眼睛眨呀眨的,听着她轻快的笑问:“九郎不相信我?我现在是比不上我娘啦,但将来我一定同娘一样的出色!”
她嘟着嘴,脸颊红润,显得那般可爱。司徒尚眼里是他不曾有过的欣悦,他高远的眸子像是彻底的坠入凡间,只为眼前的人闪烁,司徒尚道:“你是想以人畜论!”
“人岂能于牲畜同论?”
萧琳不意外司徒尚想到了这些,但凡是人听说牛痘的事儿后,想到的第一点就是怎能将牛身上的东西放到人身体里?
萧琳手扶着凉亭的栏杆,雨水已经完全停了下来,被雨水清洗过的草丛中间落着晶莹的雨滴,阳光照过之后雨滴五光十色,像是草丛里藏着的琉璃珠子。
萧琳将自己干了的显得卷翘的发梢按了按,这场雨破坏了她的发髻,卷毛的头发实在是不好打理呢。
司徒尚独喜欢看她对卷翘发梢无奈的神色,道:“祁阳候夫人面君时,我想四叔会说话,很多人都会说这话。”
“我知道!”
萧琳没有想过只有她自己才能想到人要高于牲畜这一点,轻声说道:“我想她一定会反驳,鹿茸等等都可用药,”
“然后呢?”
“病牛焉能治病?长满了牛痘的牛,九郎说是不是有病的牛?没道理人不如牛!人姑且躲不过天花,牛就可以?我想祁阳候夫人绕不开这些的,祁阳候夫人要做得是直接划破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司徒尚静静的想着这事儿,“光凭这一点,怕是很难让祁阳候夫人气吐血。”
“所以我很忙!我离着捅破窗户纸越来越近。开始得时候我就想着怎么将她所说的事情反驳倒,让祁阳候夫人丢脸!想着反讽她。“
萧琳唇边多了一抹苦笑,侧头看着司徒尚,“我不是一个心胸很宽阔得人,恨着的人。我最愿意得是看着她倒霉,看着她声名扫地。其实我同娘也不像,娘只是想做唐氏永远无法触及云朵,而我最见不得她得意!”
“爱其欲其生,恨其欲其死。阿琳,我喜欢!”
李炫奕手握住凉亭的围栏。萧琳被突然而至的李炫奕吓了一跳,同李炫奕晶亮的眸子对视,萧琳怒道:“你偷听?”
“怎么是偷听呢?”李炫奕胳膊用力,直接从凉亭外翻身进来,他站在了萧琳的另一边。斜睨了司徒尚一眼,“你说话的声音虽是不大,但也不小。”
眼见萧琳明显发怒的样子。李炫奕摸着肩膀,嘶了一声,“司徒六郎下手真够狠的。”
萧琳瞪了李炫奕一眼,“活该!谁让你同司徒六郎打架?”
李炫奕在吴郡很招人恨得好不好?可他偏偏还嚣张的到处先逛,也就是顶级士族注意风度,要不然他早被人在背后敲闷棍了。萧琳小声嘀咕:“真当自己长本事了?笨蛋就是笨蛋。”
“我就是喜欢炫耀,怎么样?”李炫奕靠近萧琳一步,他可没司徒尚君子作风。所以他离着萧琳更近,李炫奕傲气的说道:“我有力挫吴郡士族郎君的本钱,在何处我都是秦王世子!有本事正面同我抗衡。若是输了,我认!若是我赢了,他们就得服气。”
李炫奕还不忘向旁边的司徒尚挑衅一眼。你趁着我同司徒六郎比武来接近萧琳,不地道!
司徒尚抬了抬眼睑,无视李炫奕,凝视着萧琳,问着方才的话题:“祁阳候夫人你是看不上,但你想着救人。”
“霍乱暂且不提,天花实在是百姓的大敌,甚至来不及交战,人最宝贵的性命就没了。我可同唐氏较劲,但我不想因为对她的恨意而一叶障目,我不想被仇恨蒙住了眼睛。”
“师从于姑祖母,我学了医术,看了很多绝版孤本。既然唐氏可以自学成才,我有名师指导,有一屋子的医书,不说像她一样聪慧,但她提出的东西,我都无法理解并且想得更深的话,我也太没用了一点。”
李炫奕笑道:“我给你研磨。”
“来人,准备笔墨。”李炫奕大声的吩咐。
萧琳叫住李炫奕,感觉到旁人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萧琳勉强维持着平静,“你知道什么就乱嚷嚷?我又没说写东西。”
李炫奕笑道:“我知道你会写。”
一直跟着李炫奕的李四绝对是高素质的仆从,很快在凉亭里安排了笔墨,他躬身后退下,同李炫奕带来的羽林军如同铁塔一样站在凉亭之外。
同士族郎君的蒳谒巧砩夏芸吹郊崛秃图吐伞k就缴许丶阜郑肆雇さ乃就教煤狭艘谎垩劬绨蛏系牡硬磺幔媳备沃囟涝丁?
秦王以无上的威望,以皇族的身份,可以从无到有按照他的想法训练出戍边军,羽林军。士族传承千年,虽是以司徒家为首,但士族之中盘根错节,在北府军中一样如此。
司徒堂再睁开眼睛时,神色显得更为坚韧,他向司徒尚微微扯出个笑容,九弟放心,秦王能练出来的铁军,我一样可以重振北府军的雄风。
在场的人唯一相信司徒堂的两人,一是司徒尚,二是萧如云。
只有她才知道司徒堂将来会凶残到什么地步,只有她才知晓北府军有多么的崇拜司徒堂。
司徒尚回司徒堂信任的笑意,萧如云的目光再次不自觉的落在研磨的李炫奕身上,被他捧在手心的女人很幸福,被她他遗弃的女人很痛苦。
萧琳看到了司徒堂略显得暗淡的眸子,她此时提醒萧如云反而不好,可对司徒堂,萧琳真心很看好,稳重,成熟,痴情这样的好男人一旦错过了,对萧如云来说太可惜了。
萧琳不想他们的误会加深,司徒堂明显对萧如云痴心一片。否则司徒家也不会对这门亲事如此看重,一再让步。不单单因为司徒堂对司徒家很,同时也有司徒堂不想勉强萧如云的因素,如此才订下了两年之期。
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萧如云,萧琳大大方方的走近司徒堂,轻声提醒:“大姐姐因为司徒六郎虐杀俘虏的事儿不至于如此恐惧司徒六郎。 她明明想去了解你,可她又踌躇的不敢上前。司徒六郎想要打破大姐姐的心防还要另想办法。”
“爱慕英俊的郎君,任谁都会有。”萧琳眼睛晶晶亮,抿嘴一笑:“司徒六郎欲其在这里暗自神伤,默默守护大姐姐。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让大姐姐将爱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些话说出来没什么丢人的,藏在心里大姐姐也没读心术。不会知道的。你前路颇为艰难,就别给自己再添波折了。”
司徒堂脸颊不可见的红了,脖颈子像是发烧一般,他抿了抿嘴唇:“若是你你会看谁?”
司徒堂不知怎么,很信任萧琳,司徒家这代嫡出的女郎,司徒堂因为从小在京城,他不甚熟悉。母亲又是那种温婉柔和的性子,这方面给他的指导很少。司徒堂情根深种,自然看不上别的女人。他也不会亲近她们,所以他竟然找不到人询问,眼前的萧琳从哪方面看都很合适。
他们不会是彼此相恋的情人。但却有可能是知己,不谈风月的知己良朋。司徒堂不否认欣赏萧琳,但这种欣赏不是喜欢。
这一点他分得明白,若说以前的事情让司徒堂喜欢萧如云的话,这次见面之后,萧如云的脆弱敏感,以及在她骨子里的哀伤,让他更是心疼,他想保护她。
“我许是受了秦王殿下的影响,我从没觉得兵家子不好。”
萧琳的目光在研磨的李炫奕和司徒堂身上来回比较了一番,笑道:“当然是秦王世子,并非是我认识他比较早,也并非他的身份地位,他很耀眼,也很开朗,无论从哪一方面他更为吸引女子的目光。我再同你说一会话儿,他会跑过来,挡在我面前。你只会让大姐姐自己想明白。虽是性格使然,但不可否认每一位女郎都有虚荣心。”